六年前,媽媽悄然地離開了人間,離開了我們。她走的是那樣地快,甚至沒有給我們留一句囑咐。那天,我得到媽媽病危的消息,就趕緊買了機票,心急如焚地從倫敦趕回家鄉可我見到的卻是帶著氧氣罩不醒人事的媽媽,我心都碎了。四小時之後媽媽就與世長辭了。
記得在送母親去靈房的路上,本來是晴天,忽然下起了蒙蒙細雨。九月初的夜晚應該是溫暖的,反而讓人感到格外的淒涼。正如徐誌摩在‘再別康橋’中描述的:‘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來,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她就這樣悄悄地走了,老天都替她感到悲哀,落淚。人走了,什麽也帶不走。無論她生前創造了多少價值,多少豐功業績,與世長存的隻是她那不朽的靈魂。人生是短暫而脆弱的,來匆匆,去匆匆,來去悄無聲。
她是一個不平凡的人,但她卻平平凡凡地走到了生命的盡頭。她曾生存於平庸人中間,卻有著‘出淤泥而不染’的高貴性格。她曾在抗日的戰場上為民為國而戰,但一生卻遭受著政治上的打擊和迫害。她沒有為此沉浸於悲哀和憎恨之中,她以無比堅強的性格和寬容的胸懷走完了她的一生。我繼承了母親堅強的性格,但沒有得到她那能寬容的胸懷。所以我常常會感到痛苦和悲哀。
世上沒有一位母親可以永生,但母愛是不會消逝的。我常常在夢裏尋母,她還在陪伴著我。她的愛融化在我的血液裏,整合在我的心靈中。我們的靈魂是永不會分開的。
謝謝南山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