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正道是滄桑

不在沉默中滅亡,就在沉默中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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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首海外生活(中)

(2010-09-13 03:40:11) 下一個
多年的考察接待工作使我曾麵對過成千上萬來自國內的各級領導幹部,說實在話,很多時候我也暗自勸過自己:算了吧!過好自己的就行了,別再胡思亂想了。可每每看到那些人肆意揮霍國家財產,任意踐踏人民的血汗,心裏還是堵的難受。2009年年初,接待過一個來自北方大型城市的考察團後,我毅然離開了這個行業。

此團隻有4個人,全部男性,團長為某區區長助理,團員包括區交通局局長,某鎮委書記和一個綠化公司的小老板(原為鎮委書記手下工作人員,後下海經商,專門承接政府的園林綠化工程)。因國家大型地下交通線路延伸到他們區,所以他們來澳大利亞考察悉尼的地鐵建設。

用導遊的“行話”來講,此團屬於“肥團”!一是年富力強,正是花錢得瑟的年齡;二是身居要職,掌管肥差,兜裏“不差錢”;三是關係密切,稱兄道弟,沒有顧忌,放得開,玩得起。但我已沒有心情去掙他們的錢了,況且這幾個人一股暴發戶的跋扈樣,尤其是哪個交通局的局長,雖是農民出身,但我們中國農民樸實厚道的品質從他身上一點兒都看不出來。隨團的國內領隊是一個小夥子,看出來我懶得理他們,私下跟我說了好多好話,讓我幫幫他。看他好不容易帶個團出來,掙錢也不容易,我也就忍了下來。

說是考察悉尼的地鐵,在悉尼待了三天,連地鐵站都沒進去。我不想過多的介紹他們的觀光行程,隻想講講他們都幹了什麽。此團屬於“貴賓團”,也就是說團費比較高,所以入住的酒店要比普通的團隊高級,並且他們要求不吃團餐,自己安排。我就把他們帶到了鄰近悉尼大橋的一個海鮮餐館。老板很聰明,馬上把他們安排到了麵對悉尼大橋的包廂裏。他們很開心,尤其是看到還有卡拉OK,團長和局長當即決定第二天也在這家餐館吃。第三天他們要求吃西餐。

像所有國內的考察團一樣,他們從國內帶的酒,是茅台,但我發現他們的茅台和其他的不一樣,灰灰的不起眼的土瓶子,但打開後很正的酒香。局長得意的說:30年的茅台,國內幾千塊一瓶。後來我才知道他們帶的茅台酒最少都是15年的!局長席間誇口,說他回老家給他老爹過生日,手下的包工頭要妻子到他老家村裏拜壽,並要送一箱茅台。他說最少要15年的,否則我給你扔出去。酒過三巡,歌興大發,登時包廂內是紅歌大連唱,聽的在旁邊伺候的老板直發愣。我冷眼旁觀,我不知道他們是如何一邊唱著《紅梅讚》《紅燈記》,一邊說著那麽齷齪的話,商量著那麽肮髒的事情。
第三天的西餐就出了狀況,但也是我意料之中的。我給他們預定的星港城賭場的法式餐廳,並提前告訴他們如果自帶酒水,要支付額外的服務費。沒想到狂吹“不差錢”,卻不舍得掏服務費,私下把茅台灌進了礦泉水瓶子。西餐廳5點半才開門,他們非要提前去。到了餐廳無事可做,幾個人在休息間玩起了“鬥地主”。

就餐的時候更可氣的事情發生了。首先被服務生發現他們私帶白酒,因為我說是用星港城的貴賓卡,通過我在星港城的公關經理訂的位,餐廳經理給了麵子,下不為例;鎮委書記來的時候帶了幾瓶醃的鹹菜,有茄泥兒,山蕨菜等等,頭兩天他們每頓都拿出來下酒,但來西餐廳前我已再三叮囑不要帶。他們還是帶了進來,把漂亮的金發樓麵經理妹妹看的直發呆。

他們的飯後活動是少不了的!好像他們已經習慣了酒後一定要幹點兒什麽似的。從第一天起,那個鎮委書記就不停地提醒我要我把他的兩個大哥照顧後,酒後他說的更起勁了。我故意裝傻,問他怎麽安排?安排什麽?他最後忍不住了說:安排小姐,讓大哥們爽一把啊!

領隊要我幫忙,我不想擋他的財路,就給他買了份《澳洲新報》讓他帶他們去。領隊說他們不敢去,要能出來的,而且不要中國的。最後聯係了兩個韓國女孩,對方開口要價200澳幣一個鍾,最少兩個鍾。領隊回頭就告訴鎮委書記400澳幣一個鍾。沒想到他痛快的就答應了,馬上給了領隊1600澳幣。第二天領隊告訴我區長助理和局長一人一個。

鎮委書記一整天都不爽,抱怨我不會做接待,讓他們玩的不開心。我明白是他自己沒開心罷了。在領隊的再三懇求下我帶他們去了Marrikvale一家著名的韓國按摩店。吸取以前的經驗教訓,我叮囑他們,見過小姐後,要就大方的要,不滿意就走人,千萬不要推來推去!

到按摩店後,小姐把他們讓進休息室,報價145澳幣一個鍾,領隊轉頭就告訴他們300澳幣。小姐們依次進來,媽媽桑微笑著等在旁邊,我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4個人突然變的無比正經,紛紛表示不要,局長更是義正詞嚴,用帶著濃重方言的普通話說:我不能要了,昨天我都幹了兩次了。推了半天,媽媽桑奇怪的看著他們,我實在受不了了,轉身要出去。還是區長助理有魄力,主動起來,要了某號小姐;鎮委書記和小老板馬上跟著做出了選擇;局長去了電影室做足療去了。我告訴領隊結束帶他們出來,我在車上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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