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寫的有關二十多年前第一次到韓國的遊記。 添加更新部分內容,補充照片。V2)
又是漫長的一天勞作,進屋之後我疲憊地癱在沙發中,呆望著窗外魚池水麵點點滴滴的小雨。 緩過氣來後, 強打精神考慮著明天出差悉尼的事宜,腦海裏重溫了一次明天圓桌會議的討論議題,想起參會的有海外公司的幾位訪者, 應該多帶上幾張名牌,公事公辦。 於是勉強地支起身體,拖著沉重的步子移到書桌前,伸手拉開了抽屜。 咦,一眼就看見孤單地躺在抽屜角落裏的它,靜若處子,外表依然清淡文雅,又是那麽與世無爭,似乎柔聲道:你終於來了!
是的,我來了。 這是一個跟隨我多年的普普通通的名片鋁盒。 我第一次去韓國的時候在漢城南山鐵塔上買的。 反複使用後它表麵油漆剝落,但輪廓依然清晰。 這一刻不期而遇的重逢鉤起了那遙遠的一串串記憶。 往事並非總如煙,往事豈能總如煙。
記得那一年,本來和老K說好了放暑假我就去台灣寶島走走看看,溜噠溜噠。 老K是我大學班上的台灣同學,他們一家先前移民澳洲。 安頓好了,父母就回台灣繼續打拚,留下老K和他弟弟在澳洲上學。 我們同時選修了一門課,大家在一個班上,平時常常一起玩。 當時老K喜歡玩健身,臂膀粗壯,大塊胸肌,自信心爆表。 他父母不在,而我如同一葉浮萍,加上當時我倆臭味相投,常常在一起玩,成了好朋友。 到了晚上,我們經常開車這裏去,那裏去,上餐館,下舞廳。 悉尼各區,連北部的紐卡素,南部的臥龍崗也都留下了足跡。 老K的讀書能力一般, 到了學期末就要花心思申請特殊考慮的那一類。 他能順利通過兩門課也有我的一份功勞。 我和老K的關係就是見麵時可以互相問候“幹你娘”的那種關係。 (注:20世紀末台灣男生校園見麵的問候語之一就是“幹你娘”。 人說台灣人很好地繼承保留了中華文明,如果再見老K,一定得質問他繼承的那份中華文明去哪了?哼!)
學期結束,老K就開溜回台北了。 我們分別之前,約好了我要繼承毛主席的遺誌,一二三解放台灣。 一旦我定下台灣的行程,就給他發電郵。 到台北後,由他負責地陪工作。 誰知後來在我敲定行程後,給他發了相隔一周的連續兩個電郵如泥牛入海,有去無回。 沒有地陪,我對台灣失去了興趣。 沒想到老k這混帳,關鍵時刻就靠不住了。 就這樣,我和台灣擦肩而過,再重逢已經是25年之後的事了。
失望之餘,我上網閑逛。 正好此時和小j相遇(那時用的是hotmail的messenger,還有人記得嗎?),聊開了,並發起了牢騷。 她說:“你來漢城吧,住宿沒問題,我給你安排。 而且大J想見你,請你吃飯。” 我說這太好了,於是就改訂了去漢城的機票。
小j和我
小j也是我的同學,來自韓國漢城。 長得清純可人,膚如凝脂,比白人還白。 我們聊天的時候她說她有一個願望,就是做一個小的整容手術,將她的前麵的鼻梁隆高一點,邊說邊用手指將鼻尖往上擠了擠,做了個示範。 我說那叫自找麻煩,你的鼻梁直且長,鼻孔小且形狀好,鼻尖還有點內鉤,和你的臉型正好吻合。 我這麽一說,似乎暫時打消了她整容的念頭。
大J和小j是漢城女子中學的同學。 之前她來悉尼看望小j的時候, 由我負責接待迎送,還一起開車遠赴獵人穀葡萄酒基地的酒莊品酒,登上悉尼塔上的旋轉餐廳品嚐袋鼠鴕鳥肉,還特意去悉尼歌劇院看了一場歌劇。 說來慚愧,當時我昏昏欲睡,一點名堂也沒有看出來,也沒聽出個所以然。 不過大J似乎挺欣賞,回去韓國後還給我寄了張感謝卡。 這就是大J要請我吃飯還禮的原因了。 大J長著一雙彎彎的丹鳳眼,微笑起來相當迷人。 後來發現她的姓就是中文的“吳”,韓文發音是“歐”,英文寫法是“Oh”,名字的中文翻譯是吳知音。
那時候好像大陸開始流行“韓流”, 不過我沒有看過韓劇,對韓國的一點了解來自當年大陸的畫報和朝鮮電影。 印象深刻的是畫報上學生示威遊行時被軍警打得血淋淋的畫麵,和電影中長發披肩,漂亮迷人的南韓女特務。 後來漢城辦奧運,海外媒體報道批評說他們也喜歡吃狗肉。 悉尼大學也有不少韓國學生,他們的車屁股都是清一色地貼著“大韓民國”的貼紙。 我想:地圖上看,不就是小手指一般大小,為什麽要叫“大”呢? 後來我漸漸明白個中緣由。 有的時候,不知少知更妙,因為那到步後的文化衝擊將會更加猛烈。
就這樣,上個世紀末的十二月底,我來到了無法想像,也難以想像的韓國。 晚間七八點,飛機飛抵漢城金浦空港的上空。 往外一看,機窗外麵的建築上是一片一片的紅燈。 仔細看,原來許多大樓的屋頂都豎立著紅色的十字霓虹燈。 我不由得吃了一驚,怎麽那麽多的教堂,比我在澳洲見到的教堂多出了幾十倍。
小E,小j和我(從右往左)- 小E隔年來悉尼旅遊我們的合照
小j畢竟是小j,時間觀念強,準時在機場大廳等候。 見麵互相點頭哈腰,提著行李出門就上了的士。 不久就開進了市區。 原來的安排是我到大J的男朋友家落腳,可是這時小j說有變動,將我安排到小j的另外一同學小E的家中。
小E家境相當富有,父親留下的房產就在漢城的弘大區內,,雖然占地麵積不大,可房子也有五層樓。 一樓出租,小E和老公住二樓,她母親住三樓,她哥哥住四樓,五樓空著。 當時小E小C新婚不久,小j和我瓜田李下約法三章。 條件是我必須早上在小E老公小C出門上班前離開,晚上在小C下班到家後才回去。 白天的活動由小J和大J安排。 我說尊旨。 可後來的情形是兩三天後我基本每天睡到自然醒,也許他們和我接觸後覺得可以放心,定下的規則都拋窗外了。 我通常是在小C上班後才出門。 不知道小C早上離家開門時是否心中忐忑,放心不下家中的嬌妻。 上班的時候心中免不了十五個吊桶,七上八落。 這小C是新科牙醫,當時在延世大學牙科醫院工作。 有一次,我們約好到他的醫院去,他給我檢查一下,看看有沒有需要修補的。 他之前囑咐我到時,除了yes和no, 一定不能講英語。 韓國人愛麵子的程度和中國人不相上下。 後來發現小C和小E都抽煙,但小E瞞著小C。 再後來發展到我和小C夜晚站樓梯口抽煙聊天,白天和小C一起在家裏的洗衣房吞雲吐霧,這是後話。 其實小C挺信任我的,我們也處得相當好。 幾年後,當知道我將再次路過漢城的時候,他一定要我到他當時服役的南部Chinhae(鎮海區, 韓語有許多詞匯和中文發音非常接近))相聚,他還專門開車帶我通過軍事禁區大門的警衛,開進了他當時服役的海軍基地,去參觀裏麵保存的傳說中的那艘曾在海戰中大勝日本的龜殼船。 由於他是牙醫,是很吃香的行業,服役的時候混了個軍官的位置,有資格開車進出海軍基地。 當我看見他見我目睹海軍基地大門站崗的警衛向我們敬禮的時候而露出的沾沾自喜得意的神情,沒覺得他虛榮市儈,反而覺得他蠻簡單可愛的。 人要臉,樹要皮,東方的文化。
後來和他們一起聊到麵子問題的時候,他們講了一個笑話。 大概是這樣的:當女澡堂失火,來不急拿任何東西,必須立即一絲不掛地衝出大門到外麵繁華熱鬧大街才能保命。 衝出門的那一刻,手應該幹嘛?(答案在結尾)
當晚到步小E家放下行李,小E安排我住在他們的書房裏,挺寬敞的,地鋪已經準備好了,都是嶄新的小E的嫁妝。 當年在韓國家中睡地鋪可以說是主流,地板都有地暖,冬天在家中可以夏裝赤腳。 他們對地板幹淨程度的要求也高。 家中客廳一般都是沙發和其他西方家具。 一般餐館反而多是非常傳統的席地而坐,高級一些的餐館的飯桌下麵都是空的,可以坐地上的墊子將腿腳放在飯桌下麵,坐的舒服些。 到了韓國,我的感覺是韓國某些現代生活方式和從前國內小人書裏描述的古代中國生活方式一模一樣。
寒喧了幾句之後, 小j就帶我出門吃晚飯。 下了樓,走過兩條街,穿過一條大馬路,就像進了童話世界。 隻見前麵街道狹窄,街上擠滿了清一色的年輕人。 兩邊樓房上掛滿了各式各樣不停閃爍的霓虹燈。 樓上個別窗戶後有女郎在不停地扭擺肢體,一排路燈亮堂如白晝。 街上擺滿小攤,賣吃的,服裝,日用品,鞋襪,裝飾的,花樣多著了。 街上的少男少女,勾肩搭背,個個衣著光鮮,接踵而至。 雖然有些擁擠,卻也有條不紊。
此時,天下起了密密麻麻,輕如鵝毛的小雪,飄然而下,落地即化,在燈光的照射下如同仙境一般,氣氛非常神奇而浪漫。 這是我第一次親眼目睹看到下雪的場景,有點小興奮。 小j領著我穿過人流擠進了街旁的一間狹窄低矮卻充滿韓國特色的小餐館,裏麵都是原木裝飾,擠擠地坐滿了年輕的食客。 它給我的感覺是很新奇也很溫馨。 可以推理韓國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好比人與人之間的距離,比較親近。 初到韓國,猶如劉姥姥進了大觀園, 一切的所見所聞都充滿了異國情調風情。 但走在街上,我可以瞬間消失在當地人中間,成為其一分子,自由自在,充分體驗了這種人在異鄉,內心又同時充滿歸屬的感覺。
有一個晚上,大J回禮請我到市中心一家出名的日本餐館吃刺身。 大J她男朋友捎話當晚要加班,無法陪同。 下次請我吃傳統的韓國菜式。 她男朋友在美國讀了個MBA,回國不久,在江南一家投資銀行工作,常常加班。 大J叫了幾瓶酒,讓我各嚐了一下,覺得還可以,度數不高。 接著開始上菜。 期間大J一杯接一杯地猶抱琵琶半遮臉地敬酒,慢慢我就覺得不行了。 大J和小j都能喝,直到一滴不剩。 就這樣吃到了淩晨時分。 回來的路上,走著走著,我突然感覺肚子裏開始翻江倒海,趕緊一手扶牆,哇的一聲, 開始了我的到此一遊的塗鴉,先前吃的價格不菲的刺身都原路返還落到牆邊的雪地上。 這時大J小J覺得過意不去,趕緊過來一個給我搓胸口,一個給我拍後背,問我感覺如何。 喘過氣來後,我笑著對大J說,這頓不算數,我們還要再吃一回。 接著大家都笑了起來。 然後她倆一邊一個架著我,踏著地上的白雪,把我送回了小E的家。 每當想到這一刻,心中就湧起一股暖流。
在韓國待了兩三周,除了大部分時間在漢城,也跑了其他一些地方,比如韓國東北角的束草市,那裏有相當規模舒適的溫泉度假中心。其中還有一個比較有特色的人參池,裏麵還有一個地暖大理石間,冬天赤身躺在上麵那真是享福。 知道的人不多,這個束草市其實是在38線以北,也就是說在朝鮮戰爭前,那是北朝鮮的地盤。朝鮮戰爭停戰後反而成了南朝鮮的地盤。
接下來把我印象比較深刻的經曆分別列出如下。
以貌取人-韓國生活中往往遇到,以外表服飾來判斷人的世俗習慣,這種風氣到底有多普遍,我也說不清,倒像從前的上海,棲身亭子間,但出門一定要衣著光鮮,雞窩飛出了金鳳凰,以此找回一點自信心。 我看比當年的香港還有嚴重好幾倍。 如果到比較高級規模大的百貨公司,比如樂天或新世界,穿著高貴名牌光鮮的顧客往往如同貴賓,受到非常有禮的招待。 穿著一般的很可能會被怠慢,甚至冷落和報以不屑一顧的臉色。 這也許可以部分解釋為什麽韓國人都比較注重儀表和穿著。 當時我身上都是澳洲的衣裝,無論衣料,剪裁,顏色,款式等都是澳洲貧下中農的檔次。 在當時的漢城,真是土得掉渣。 有一次,小j的母親載我們到市中心的新世紀百貨公司購物,我也打算買兩套西裝皮鞋回澳洲,為將來的工作麵試做準備。 車一進停車場,裏麵都是待客泊車。 我一邊下車,一邊笑著對小j說,這活我也能勝任(我當時就靠這活的收入支付我的學費生活費和房貸)。 我們從車庫坐電梯上樓,一出樓層,裏麵的工作人員就向她媽媽十分恭敬地彎腰敬禮,有的甚至達90度彎腰,連穿著澳洲貧下中農的服飾的我跟在後麵也沾光了。 話分兩頭,大商場的服務員服務態度的確很有水平,不卑不亢,細致周到,認真負責。 我選西裝的時候,銷售幫我仔細量袖長,腿長,肩,背,臀寬等花了不少功夫,然後拿去修改。 還推薦搭配的襯衣顏色領帶,並一一道出理由。 韓國的服務態度的確是世界第一名。
韓國人的平均身高排中日韓第一。 但個子不高,甚至偏矮的個人所受到的無形壓力我猜也是第一。 每當我走在大街上,看見前方的各色男女,總感覺他們走路的姿態有點說不清怪怪的味道。 後來我找到了原因。
當年在韓國,為了能在外觀上增加高度,有兩個辦法。 其一是增長褲腿的長度,褲長的量法是從腰部,包括鞋底的厚度,甚至高跟鞋的高度到地麵的長度。 走在街上,就是一部掃地機,可是腿看起來的確長了,人也高了。 對應當時的大陸,一般人還是穿吊腳褲,大叔大伯們還常常將褲頭係到肚臍和胸部之間,韓國的確走在時裝的前頭。 第二種增高的方式是穿增高鞋。 我看當地的廣告說可以增高7到8公分。 當然穿這種鞋走路就不太舒服自然,所以走路的時候,姿態會有些異樣,但增高鞋的功效也是明擺在那。
競爭壓力巨大的韓國,當年為了贏在起跑線上,對新生兒還有一種和大陸相異的做法。 從前不少大陸人家通常用米袋當枕頭,讓新生兒麵孔朝上睡在米袋上,靠地心引力使嬰兒的後腦勺壓平一些,同時導致臉頰變圓。 可是在韓國,他們更喜歡長臉,為了讓小孩成長後擁有一張稍長的臉頰,他們通常的做法是讓新生兒側睡,為了平衡左右兩邊的壓力,要每隔一段時間將嬰兒翻到另一邊睡,循環往複。 困難再大,辦法還是有的。
論資排輩-和韓國人交往中通常會遇到別人問你年齡的情況。 那是因為韓國社會講究輩分,有以小服大和倚老賣老的傳統。 相處的方式和態度往往根據相對的年紀而有區別,而且韓語中有所謂的敬語,一般用於和長輩的交往。 又比如某某在工作單位的級別往往根據其工齡。 這和從前的大陸情況相似。 我記得我母親當年在校評職稱,一個非常重要的指數是工齡,也就是哪一屆畢業的。 當時她也想評上教授級,可名額有限,而排在前麵的仍有多人比她資格老畢業早的同事。 不知道還要熬上多少年才輪到她,決定放棄,提前退休。 真到今天,還常說這是一身中最明智的決定。
平心而論,這種論資排輩的做法,和任何一種方式一樣同樣有優缺點。 我在韓國乘坐巴士的時候就見過老人當場理直氣壯地要求年輕人讓座的情況,很有意思。
男人天堂-古時候重男輕女是很普遍的現象。 隨著時代的進步和演變,如今婦女能頂半邊天。 在澳洲新西蘭,婦女分了大半個天。 出國前,我對重男輕女的理解是那是家庭之內區別對待兒女的現象。 可是當我來到韓國的時候,發現他們的重男輕女卻是一杆到底最純粹的做法,就是不管你是哪家的,隻要你是男性,就會被優先照顧對待。在餐館用餐總是男士優先,服務員都是先給男性夾菜,斟酒,泡茶,人人遵守的潛規則,那種感覺的確很好享受。 所以我想韓國男人移民國外會很失落且難以適應,女人反倒如同被解放一般。
熱情好客-第一晚在小e家根本就無法入眠。事緣有客自遠方來,小e將自己嶄新的嫁妝,真絲床單被褥給我墊地上使用。 還特意將地暖的溫度調到最高,怕我不習慣受涼。 結果弄得我躺在地鋪上,輾轉反複,像熱鍋上的螞蟻。 隻好將內衣也脫了,但依然出汗。 最後沒辦法隻好打開雙重窗戶,將頭探出窗外,讓凜冽的北風緊緊吹拂我的身軀。 外麵的路燈下是一片白皚皚的冰天雪地,令人心曠神怡。
漢城山坡多,有些山坡上的住宅區有專門的私營小巴服務。 有一回,發車前司機坐到後麵和乘客聊天。 我上車掏錢,說大叔買票。 司機大叔回頭指著車儀表盤上一個裝滿零錢的碗說,自己找錢。 如此被信任,我差點沒上前擁抱司機大叔。
算命街頭-在一些地鐵站外,地下隧道附近,甚至街上會監督好些算命的攤檔。 算命的有些直接坐一小板凳上,等候表情失落的顧客。 有些支起一個小小的帳篷,坐在裏麵。 我當時想經濟發達的韓國也有眾多的思想落後,或者是失落的群體,需要算命的來指點人生。
南山鐵塔-上麵那名片盒就是在南山塔下的商店裏買的,拿在手裏掂量,喜歡就買了,一直用到今天。 關於南山有一個說法,就是如果你在山頂大叫一聲MR KIM,山下有一半人會回頭說:誰找我呀? 當年的韓國給了我留下了這是最自由自在國度,當時我隻待過中澳韓三個國家。 那時每每夜晚和小C和小E的哥哥開車到任何地方,他們都是隨意將車停在任何地方,包括人行道,然後揚長而去,根本不用擔心警察抄牌罰款,好像根本沒有這回事。 想想澳洲這個nanny state,水深火熱啊。 有個夜晚,小C直接開車上了南山,幾乎就停在鐵塔跟前。 雖然那時南山上和附近的山丘布滿了軍隊,嚴陣以待,但非軍事區域是非常自由隨意的。
小E,小C和我在漢城南山
南山鐵塔下
名牌大學-小C畢業於延世大學,而延世大學是漢城為數不多的名牌大學之一,小C自告奮勇地帶我參觀遊覽了延大。 當我們來到正門附近的延大吉祥物前的時候,小C指著石柱子上的石雕老鷹,對我說: 如果這大學裏還有僅僅那麽一位處女,這老鷹定會馬上騰空而去。 我們沉默地交換了眼神,此時無聲勝有聲,然後,哈哈大笑。 我們去大J家拜訪的時候,順道也去梨花女子大學看了個究竟。 梨大也是漢城的名牌大學。校內校外,美女如雲。 當時邊走邊機械性地左顧右盼,脖子都酸了。
小C和我在延大看門的老鷹下
風月場所-不知底細的遊客基本很難找到風月場所,就算摸上門,一般也不會被招待,語言交流太難了。 韓國的風月場所許多都是在地下的場所,白天不營業,路過根本看不出究竟。 可是到了夜晚,各種招牌貼紙都打出來,加上許許多多的霓虹燈,傻子都知道這裏是風月場所。 這時候,街道上會停滿了汽車,每輛停車的擋風玻璃和車窗上插滿了名片大小的廣告卡片,更晚一點,滿地都是散落的花花綠綠的廣告卡片,附近街頭角落都站著些在拉皮條的小年輕,繁榮而且昌盛的景象也不過如此。 可是如果你早上回頭看看,昨晚的招牌都消失得無影無蹤,滿地的卡片也全部清掃幹淨,還以為來錯了地方。 這種麵子裏子都要的做法也給我留下深刻印象。
咖啡沙龍- 在漢城,一般有點檔次的咖啡店,一杯咖啡收費十塊。 這在25年前是非常昂貴的。 這價格當時是悉尼咖啡價格的三到四倍。 然而漢城咖啡店的座椅布置門麵裝潢裝飾往往各式其式,很時尚,很精致,很有品味。 進去更加是為了享受那的環境,或主人的室內裝修風格,咖啡隻是借口而已。 雖說咖啡價高,通常喝完一杯,可以再添。 服務員看你眼順,說不定會送上一塊小蛋糕甜點。 從咖啡店的設計看,賺錢絕對不是其首要目的。
漢城餐館,酒吧,或咖啡店的廁所設計也是各式其式,韓國人用化妝室來替代了廁所。 有一次,兩杯咖啡落肚,起身到廁所小解。 正當我吹起口哨的時候,第六靈感覺得後麵有一倩影飄過。 眼尾一掃,果然見一長發女子在我身後輕盈飄然而過,走進旁邊的座廁。 關上門,瞬間就聽到射水的聲響。 嘿,入鄉隨俗不過如此。 那時也行韓國經濟剛起飛,要求不高,而且地方小,很多酒吧餐館的廁所設計都是獨樹一幟的。
最後我要提一下韓國人的悲情。 據我所知,大多數韓國人都不認為韓國是獨立國家,大多數人都認為南北韓應該統一。 但現實當中,又覺得遙遙無期。 在酒桌上如果提到這一話題,他們往往會開始吟唱悲歌,眼角掛淚。
PS
前兩年我到韓國騎行,從前的漢城改稱首爾,我騎車從首爾一路沿江南下到了釜山。如有需要,以下的遊記供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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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爾, 你的美色讓人流連忘返https://blog.wenxuecity.com/blog/frontend.php?act=article&blogId=50895&date=202211&postId=14401
當女澡堂失火,來不急拿任何東西,必須立即一絲不掛地衝出大門到外麵繁華熱鬧大街才能保命。 衝出門的那一刻,手應該幹嘛?
答案:不是捂著你地下的私處或胸前,而是雙手捂著臉。
你有不同的做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