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劉頭吃完了晚飯, 用油燈下放著的 餐巾紙 擦擦嘴, 餐巾紙盒是用一個九彩絲餐巾紙盒外罩 罩著的, 它來自於老劉頭新婚時候的被麵兒,他娘給他準備了兩幅 一紅一綠, 新媳婦家裏也給備了幾幅,大紅大綠, 老劉頭當時覺得俗氣, 又一心向往著新文化的時尚,準備搬到文化村兒 生活, 臨走的時候 劉大娘非要當時還年輕氣盛 的老劉頭帶上 一副被麵 說 每天看看 就不用那麽想娘了,老劉頭是心酸加百般感慨的 揣著被麵 領著新媳婦 搬到這個文化村兒的
九彩絲綢被麵時間長了 金絲的色彩卻沒有暗淡,雖然有些破損, 卻在劉老頭的心理 隨著歲月的增長 越來越貴重起來, 他讓媳婦 把破損的地方剪掉 挑好的地方, 做了幾個 套子, 餐巾紙盒套 就是作品之一, 雖然在油燈的熏烤下 有些發烏, 但是 金絲在織物裏 依然 閃閃的 泛著油燈的光, 老劉頭 現在 看看 心裏 似乎 就 穩穩的, 平撫了 更年期隱隱的 焦躁
老劉頭來自 老榆樹村, 村子存在的年頭長的, 連 老榆樹下 紀念樹神的廟都不知道翻蓋翻新了多少次, 年頭長, 就規矩大,規矩多, 亂七八糟的事情 也是不少, 聽說文化村兒沒那麽多破事兒, 錢也好掙, 又仗著年輕有活力, 就離開老榆樹村, 費了不少勁, 搬到了文化村
這麽多年, 錢雖然沒掙下多少, 倒也衣食無憂, 眼看到了快退休的年齡, 每天到無所事事起來, 吃完了飯 就愛到文化村兒的村頭 聽 南來的北往的人 還有 同村兒來的 人 閑磕牙, 今天晚上 吃完飯, 聽鄰居說 村頭有聊 老家 老榆樹村那個 姥姥年間 王寡婦年輕時候的豔事和啥私生女之類的, 就早早的吃完飯, 用九彩絲被麵包著的餐巾紙小心抽出一張 疊了兩下 擦了嘴, 就興匆匆的 往村頭奔
緊趕慢趕到了村頭, 卻不見熱鬧景象, 人們沒有散去, 他們也沒啥地方去, 但卻懶散散的 說著自家吃著啥飯,喝的啥湯, 老婆最近 流行啥 包裹 出門逛菜市場 沒有特別想聽的 王寡婦豔聞,
老劉頭平時蠻是自是清高 有點端著, 這時候 也不好意思起頭問, 隻豎著耳朵 聽 不知道那個在 悄悄嘀咕, 剛剛正聊著老榆樹村王寡婦的 出身, 湊被村長一頓吆喝 給驅散了
老劉頭的興致似乎被潑了碗涼水, 有些悶悶的, 那些自家吃啥飯, 喝啥湯,老婆最近流行啥包袱皮兒,村頭菜店又沒有出啥菜 都一遍又一遍地不知道 翻扯了多少遍, 可是又不知道今天晚上怎麽打發,隻好不甘心又無奈的慢慢踱回自己的家, 油燈下看看自己的手指甲, 拿出指甲鉗又修剪了一遍還算整齊的指甲, 又費盡的舉起自己的腳 湊到油燈下檢查了一下腳指甲, 還行, 不算長, 舉著又費盡, 還得戴老花鏡, 想想 就算了, 今天不剪了, 起身去灶間 看老婆發麵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