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ar Santa:
How are you? I know you are busy, will keep it short and sweet.
Wondering if I can ask for something this Christmas.
Here goes: I want 小麗 to find her Mr. Right, who loves her and treats her right. She is a good girl, I swear.
Please help out. Thank you! :)
Yours truly,
My-name-is-not-important 白
小麗是醫學助理,三十多歲,大眼睛,很細很尖的鼻子,笑起來甜甜的,屬於那種素顏上街不影響市容,打扮起來偶爾驚豔的類型。小麗比較文靜,沒有喳喳呼呼的張揚,工作也努力。一起共事難免摩擦,雖然壓力大了小麗會鬧點兒小情緒和背地小嘀咕,但我相信她是一個善良可愛的女孩。我們安安靜靜地相處著,清淡如水。
有一天比較閑,老板,我和小麗坐著聊天,我腦子裏一堆自己的事情,沒心沒肺的跟著他們左耳進右耳出地隨便附和。
一陣沉默的時候,突然聽到:“小麗你咋哭了?”
我扭頭看過去,可不是嘛,一滴眼淚從小麗臉上落下來。
什麽情況?一時我也不知道說什麽好,小麗勉強說,“我出去抽棵煙可以麽?”
“去吧去吧,這裏有我們的。”
閑了一早晨了,啥事兒還沒做,肯定不是工作的問題。看著小麗的樣子,其實我也猜出了幾分。
小麗回來,隻剩下我倆。我和小麗不算熟,不知道該說什麽。
Are you Okay?
No.
我忘著她,我想我的眼睛的表達能力大概超過了我的英文,因為我覺得她明白我的意思是,“想說的話我好好聽,不想說咱就不說。”
事情是這樣的,小麗有一個交往了好幾年的男朋友,兩人半長途,一直是經濟上拮據的小麗開車去看他,一個來回路上怎樣也要幾十美元,這對小麗並不是小數字。不僅如此,小麗每次去看他,都勤勉地給他清潔,打理,象妻子一樣照顧他。
說起來為什麽,小麗隻有很簡單的一個理由,愛他啊。
哦。
男朋友不是一個好男人。他並沒有正式把小麗介紹給自己的圈子,雖然他有一個熱熱鬧鬧的facebook,雖然他每周都要和朋友們喝酒聚會。男朋友生活得很瀟灑,上班,聚會,泡妞兒,不問哪天,隨性而為。男朋友和小麗交往,同時也和別的女孩交往,並不瞞著小麗。
男朋友更不是一個男神,啊哈。小麗很委屈地說,“他嫌我難看。”並把他的照片給我看,負責任的說,他最多是一般,加上一個毫不謙虛的啤酒肚兒,和小麗比,外形根本不配——小麗身材真心好,打扮起來非常嫵媚豔麗,必須的,保證的。男朋友也不是潛力股,工作就那麽回事,照這麽瀟灑下去,大器晚成怕是也難。
所以,有時候真想在小麗腦袋上彈一個栗子——你咋這糊塗呢?
可是就是這樣一個男朋友,小麗苦苦地愛了好幾年。追小麗的人不少,小麗卻一律不考慮,她是一個傳統的女孩,她說她心裏隻有一個人。每次男朋友去和別的女孩分分合合,小麗會為他的花心哭泣,然後等他回來,他倒是總會回來,在小麗傷口剛要結痂的時候。小麗說,“我不想改變他,我希望他自己會為了我變好,他應該的,不是麽?”每次說這句話,這樣問我的時候,小麗的眼圈兒會變紅,我的心會碎。
終於有一天,情況有了轉折。
我們一起坐在辦公室裏,我偶爾抬頭看到小麗。她麵色蒼白,眼睛呆呆地看著窗外,黑黑的眼睛深不見底。就這樣,慢慢地慢慢地,好像花了她一生的時間,她的眼睛裏攢滿了一眶的淚水,仍舊是慢慢地慢慢地,一行清淚緩緩地流下來。也許不想讓人覺察,也許自己忘了情,小麗仍舊一動不動凝視著窗外,也不去擦,任眼淚流到腮邊,落到胸前。
小麗說,男朋友要結婚了。
當然是和別人。
我小心地勸她,其實心裏想,這樣的結局,真的對她最好。
我自然不敢直接這麽講,直到小麗自己說,”Maybe it’s a good thing.”
“Thank you!”
我想那天我有點兒急了。我抓住她的手說了很多次——“你不能這樣!我受不了看著你這樣。”
“我知道。”
小麗說,她隻想給他一個耳光走人。她氣不過,想打這個耳光。
我說,其實呢,最好的辦法,是不在乎,當他陌生人。打耳光手多疼啊,再說還要花車油費呢。
小麗說你要理解我,這麽多年,我氣不過。
好吧。
隨後,小麗艱苦的工作著,我常給小麗發些“勵誌”短信,雖然我知道沒什麽用。我們兩個搭對,壓力很大,跌跌撞撞地,工作吃力地繼續著。
時間是一個魔術師,不管是不是承認,小麗在好轉了。
再過了些日子,我又看到了那個坐在那裏一動不動,流下眼淚的小麗。
唉……
小麗找到了那個給他耳光的機會,但是她做不到。
不僅做不到,男朋友說,婚禮取消了,其實本來也是八字沒有一撇的詐胡。
小麗給他耳光的機會,變成了相對無言相擁而泣的一個周末。
我絕望地看著小麗,小麗絕望地看著我。
小麗說,她的所有的朋友們,同事,所有的人,都勸她一樣的話,可是她做不到,放不下。
也許命運是有些公平的。本來不是很起眼的小麗,在這樣的痛苦中,工作反而節節高升,漸漸成了能手多麵手,我自己也給老板發信幾次說小麗工作進步很快。
但是,那不是她最想要的,我知道。
又到了the most wonderful time of the year,我的電台總是調到24小時聖誕音樂的頻道,長途短途,從不間斷。聽著開心快樂的聖誕歌聲,不知道為什麽眼前會浮現起小麗那張雕塑一樣的臉,一行清淚緩緩流下,我受不了,她是一個好女孩,她應該幸福。
多說無益。好久不寫東西了,這一篇忍不住,一定想寫下來。
Dear Santa, I want 小麗 to have her Mr. Right.
Plea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