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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T 我們都是中華“憋”精 ----- 貌似寫出了本壇不少人的心態:-)

(2010-05-17 07:22:19) 下一個
被美味搞大肚子的食評家沈宏非,在網上轉發了一則頗有禪意的微博:“從醫學角度看,所謂幼稚,就是既憋不住尿,又憋不住話;所謂不夠成熟,就是隻能憋得住尿,卻憋不住話;所謂成熟,就是既憋得住尿,又憋得住話;所謂衰老,就是隻能憋得住話,卻憋不住尿。”

如何管製排泄語言和排泄尿液的兩大器官,是人生的疑難雜症之一。我在酒桌上曾聽一公仆神情嚴肅地說:身為領導幹部,上要管好舌頭,下要管好龜頭。公仆的眾仆聞之諾諾。待燕鮑翅肚用畢,公仆迷離地問:今晚去哪桑拿?

我三省吾身,自忖憋話還是不成問題的,以前坐火車出差,從南疆邊陲到京城,一路上宛如啞巴。至於憋尿,年輕時也創過擠火車一天一夜不上廁所的紀錄,不過近年來括約肌已漸漸無力,尤其雲遊各地時與朋友謀醉於酒吧,更是無力抵擋洪水滔天的尿意,至少在5個以上城市的電線杆留下過淅瀝春雨,包括北京的長安街上、南京的總統府旁。我的一大心願,是到十三陵和明孝陵各撒一泡野尿,如此便功德圓滿,可謂四朝元老了。

我有個朋友,風流而不倜儻,有次我發現他竟把魔爪伸向相識多年的熟人,詰問他為何口味如此之重,他訕訕地說:人嘛,總有憋不住的時候。

但凡出類拔萃、留名千古之人,都有一手好憋功。韓信鑽人胯下時沒發作,關羽刮骨時沒喊疼,都成為佳話。

憋得住痛苦的人,都有強大的信念。譬如古時寡婦的信念就是不要男人,要貞節牌坊,要流芳百世。前些天我在湘江邊的靖港古鎮逛青樓博物館,忽然想起一個問題:曆史上那些守寡的節婦,有哪個名垂青史?沒有,一個都沒有。大家記得的,都是陳圓圓蘇小小李師師這些人盡可夫的窯姐。這麽說來,那些一心想載入史冊的節烈寡婦們,白憋了幾十年。

我們的父輩經曆過反右和“文革”,經常諄諄教誨我們:禍從口出,要憋住內心的想法。這種教誨至今仍有現實意義,因為你在網上發個帖都會被跨省追捕。我們從小憋到大,都憋成精了。不過,這幾年來,我發現許多朋友都憋不住了,在博客、推特上鋒利地點評社會。而這些朋友,原本都是閑雲野鶴、不問世事、絲毫不醉心政治的人。我們的命真好,碰上了一個即使你脾氣再好也會忍無可忍怒不可遏的偉大時代。我們的嘴,生來就是為了說話的,你再憋下去,人家就真把你當鱉了。

我最憋不住的,是每天傍晚某檔新聞節目音樂聲一起,我就忍不住要上廁所。好在沒人能指責我覺悟低,最多批評我前列腺不好而已。我的膀胱我做主。為什麽我永遠飽含尿意?因為你們在鏡頭前貌似對這片土地都愛得如此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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