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讀壇子裏一哥們寫的《天津的水》抱怨“天津的自來水,本色太過濃烈鮮豔,茶包都無法阻擋其躍出水麵蹂躪味蕾。”
昨天看到有人寫:天津煎餅果子,並把天津特色食品狗不理貓不聞猴不吃耳朵眼兒炸糕桂發祥大麻花叨咕了個遍,勾起了對天津的回憶。也說說天津。
六裏台,七裏台,天大連著南開。
想起俺大學時代騎自行車北京到天津的那段了、本來是為了暑假去南方熱身的。當時有個自行車廠讚助,去的人可以得到一台新車。當年的一台新自行車還是很誘人的說。
從北京一大早,經河北通縣等,一路兼程,夜晚傍黑了,終於騎到六裏台的天大,本來目的地是下一站南開,但看到天大校門再也不想朝前騎一步了,大腿內磨破,PP都磨疼,雙腿僵直,從此再也不做騎車旅行的夢了。。。
天大有很多同學,而且不少是小學就一起長大的俄羅斯援建圈樓裏玩耍的小夥伴,最招惹我的曾經的同桌之一也在天大,不知道他算不算我的初戀,感覺另外一同桌似乎我更喜歡,現在想想其實他們兩個人的父母都是江浙人士,所以長得清秀與高瘦,這似乎影響了我後來的男友的標準噢。我一直感到納悶的是中學無論怎麽分班,我卻隻跟兩個男生同過桌,而這唯二的同桌中的一個就是他,到了天大,大家都聚集一起來看我,不過看那架勢,顯然大家都有些以為我是奔著他來的,心裏明白嘴巴有些笨拙也有些複雜,想解釋說其實是為了那輛自行車與南方之行來練兵的,卻又沒有哪個必要與機會,少年少女般的朦朧的親近好感又夾雜著對對方似乎哪裏還有些不滿意不喜歡的那種感覺現在回憶起來也有些複雜。
當年自己學校的男女生雖分樓而居,但平時白天男生可以自由地出入女生樓。所以到了天大,看到女生們被欄杆封在一個樓裏,珍惜地被保護著,很是驚奇。據說當年某男生戀愛不成反成仇,持刀衝殺女生入樓的亡羊補牢的結果。半夜,天大電子工程係女生的二層鋪,居然累了一天的我也警醒了,原來是老鼠在夜裏撒著歡兒,居然跑到我頭上了。。。
第二天去了南開,南開還好,我去的女生樓在蓮花池的旁邊,倒沒有什麽欄杆保護起來,但似乎男生也不許進入。不過當年去南開的澡堂洗澡,好像用的是地下熱水,現在想想不就是溫泉嘛,可當年好像感覺洗完身上滑滑的,似乎不太爽。現在想想南開同學們天天洗溫泉很幸福的呀。
水,天津的是一直不好喝,但天津的小吃,物美價廉很受用,南市食品街入口就掛著大大的條幅:民以食為天!18街的大麻花,耳朵眼炸糕,貼餑餑煎小魚,蹦豆張,狗不理包子,捏糖人,還有長嘴巴銅壺沏的熱騰騰的油茶麵,這些物美價廉的小吃,在南市食品街都能找到。
記得狗不理包子的三鮮餡跟普通肉餡的區別,是包子頭上點個紅點。我們吃完一出門,正好來個媽媽領著個小丫頭,小女孩憨憨地,額頭上點個紅點。於是,有個男生就笑著說:看,來了個三鮮的。
天津有些殖民地建築都很有西洋特色。記得一個路口對麵有很壯觀的西洋教堂,還有天津大戲台等古建築。還有色彩與畫麵充滿了農家歡喜的楊柳青農民畫。從小帶我長大的奶奶就是楊柳青人,記得當別人說她口音裏有天津味的時候,似乎她很高興地樣子。這麽說來,俺身上還流著點天津人的血液呢。天津人很熱情,但口音有點特別,大概喝了海河的水,跟近鄰的北京話音調差了不少。更可氣的是習慣了北京的南北縱橫的道路,讓我自以為是地在天津吃不少虧,因為天津的路當時幾乎都是彎彎曲曲找不到正南正北,走著走著就迷了路。
但此行最難忘的,是路途中在河北的某個村莊小店吃的炒餅,好像是用千金油餅切細的絲,然後跟肉絲一起烹炒得,具體做法不得而知,但直到今天,還回味無窮。也沒吃過第二次。
自來水流出的水也很好喝,這些平凡的幸福。不喝到難喝的水,沒有比較,是很難體會到的,所以最近回天津想吃小吃,但卻繞不開天津南開與天大的情懷,也繞不開天津那鐵觀音也泡不掉的有些怪味的海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