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庫寧、克萊因引爆蘇富比拍賣大廳[跟蹤報道]

圖片由蘇富比提供

伊夫·克萊因的《F 88》（1961）拍出330萬英鎊（513萬美元），落在280~350萬英鎊估價的中間。

作者: 賈德•塔利

日期: 2010年2月12日, 星期五

倫敦報道——在沒有賈克梅蒂的情況下，蘇富比的本次當代藝術夜場拍賣席卷了5407萬4450英鎊（合8476萬1700美元），創下了倫敦拍賣業的第二高紀錄。這個成績部分歸功於49件來自歐洲零運動的冷門作品，再加上當晚的頭號拍品——一件晚期德庫寧，一路飆升的價碼輕鬆衝破3220萬到4510萬英鎊的售前估價。77件作品中有15件價格超過了百萬英鎊，25件身價超百萬美元。

值得注意的是，77件拍品隻有3件流拍，流拍率4%，從價值上看是微不足道的2%。驚人的數據遠不止這些，21位藝術家創下了個人紀錄——不過這個數字的含金量不算太高，因為零運動的藝術家很少有機會出現在這種大場麵上。該運動的19件作品創下個人新高，另外兩位破紀錄的藝術家是克裏斯•奧菲利（Chris Ofili）和布林基•巴勒莫（Blinky Palermo）。

零運動中表現最佳的是伊夫•克萊因（Yves Klein）用噴火器繪出的《F 88》（1961），估價280~350萬英鎊，被親自到場的一對講德語的夫婦用328.925萬英鎊（合515萬5899美元）買下。同樣是這對親執號牌的夫婦拿下了另一件克萊因，以及魯西奧·芳塔納和安迪·沃霍爾的作品。

零運動的拍品來自奧地利倫齊·勳伯格美術館的收藏，是格哈德和安娜•倫齊夫婦（Gerhard and Anna Lenz）花了50餘年的時間收集起來的。在本次拍賣上，一些名氣相對較小的零運動藝術家也賣出的大價錢，比如京特•於克爾（Gunther Uecker）的一幅用丙烯顏料和釘子創作的板麵繪畫《Haar Der Nymphen》（1964），估價10~15萬英鎊，最終被一位通過電話競拍的買家以82萬5250英鎊（合129萬3579美元），揚•斯洪霍芬（Jan Schoonhoven）的木板折紙繪畫被另一位電話買家以78萬450英鎊（合122萬3355美元）買下。

甚至有意降低的估價也對這個厚積薄發的收藏增添了一絲誘惑力，它們中大多數都是兩位遠見卓識的藏家在60年代末、70年代初收藏的，他們從超過600件作品中精心挑選出了49件。恩裏科•卡斯泰拉尼（Enrico Castellani）在1959年用丙烯顏料、鋁粉和白膠水創作的布麵繪畫《無題（銀麵）》（估價7~9萬英鎊）被一位電話買家以創紀錄的49萬3250英鎊（合77萬3169美元）拍下。倫敦和紐約的私資交易商達尼埃拉•盧森博格（Daniella Luxembourg）與此拍品失之交臂。

在本次拿出的四件芳塔納中，1956年的《Concetto Spaziale, ritratto di Carlo Cardazzo》（估價100~150萬英鎊）最終以272萬9250英鎊（合427萬8099美元成交）。畫中是被顛倒的大胡子威尼斯藝術資助人兼畫商（即Carlo Cardazzo——譯注）的腦袋。另一件倫齊收藏的芳塔納《Concetto Spaziale, attesa》(1967)是劃著一條斜線的亞麻坯布畫，估價25~35萬英鎊，被荷蘭畫商西貝•泰特羅（Siebe Tettero）以65萬7250英鎊（合103萬239美元）買走。

“競爭非常激烈，”代表多位荷蘭藏家參與競標的泰特羅描繪了拍賣廳裏的熱烈氣氛。“我們在許多拍品上都出手了。這些零運動作品的價錢是否公道我心裏沒底，但倫齊的大名起到了應有的作用。他們對作品的保養無懈可擊。”

值得一提的是，倫齊的藏品隻有一件沒找到買主，即阿爾曼（Arman）的《Dosilasolfamiredo》（1961），一件用切削過的小提琴創作的板麵繪畫（估價15~20萬英鎊），競拍價隻達到12萬（18.7萬美元）。

“對零運動作品的價值重估即將開始，在倫齊藏品上已經開始，”巴黎和薩爾茲堡畫商賽迪厄斯·侯巴克（Thaddaeus Ropac）說。“他給零運動搭建了舞台。”侯巴克在許多拍品的競標中敗下陣來，包括那件破紀錄的卡斯泰拉尼，但成功地買下了安塞姆•基弗（Anselm Kiefer）的《Bilderstret》，一件作於1976、77年的巨幅布麵油畫，估價18~25萬英鎊，落槌價36萬1250英鎊（56萬6259美元）。

在本次拍賣上處於邊緣地位的另外29件歸不同藏家所有的拍品中，佼佼者是威廉•德庫寧（Willem de Kooning）的那幅模糊不清的1983年晚期抽象畫《無題 XIV》（估價200~300萬英鎊），一位電話競買人以396萬1250英鎊（合620萬9259美元）將其拍下。這件拍品最終成為當晚最昂貴的一幅畫。這一部分的拍品一共貢獻了3086萬1400英鎊（合4837萬5244美元），平均成交價達到了令人驚訝的一百萬英鎊。

不過有一件著名的作品沒能達到最低估價，那就是備受讚譽但幅麵偏小的盧西恩•佛洛依德的《鼻青眼腫的自畫像》，大約作於1978年，估價300~400萬英鎊，最終被倫敦藝術顧問艾琳娜•格納（Elena Guena）以284萬1250英鎊（合445萬3659美元）買下。同樣出自一個歐洲私資收藏的五件佛洛依德賣出了460萬英鎊（合730萬美元），預售估價為480~655萬英鎊。其中一件《女孩的頭》（1973~74）估價為60~80萬英鎊，隻衝到42萬，沒能成交。

那四件找到買主的作品中，《Christian Berard》，一件作於1948年的法國藝術家兼設計師的Conté蠟筆畫像（估價30~40萬英鎊），最終被倫敦畫商詹姆斯•霍蘭-希伯特（James Holland-Hibbert）以24萬1500英鎊（合37萬8159美元）的公道價買去。許多媒體在報道中稱他們認出該畫的賣家就是“預約下注經紀人”維克多·錢德勒（Victor Chandler），這個被傳的神乎其神的商人在賽馬和足球博彩上掙了一大筆錢。佛洛依德畫的錢德勒畫像2006年2月在倫敦佳士得以415.2萬英鎊（合723萬6936美元）拍出，當時追平了弗洛伊德作品的最高紀錄。

彼得•多伊格（Peter Doig）的封麵拍品——描繪滑雪坡道的《Saint Anton (Flat Light)》作於1995、96年，估價200~300萬英鎊，被一位電話買家以284萬1250英鎊（合445萬3656美元）買下，在藝術家的拍賣紀錄中排在第五位。其他創紀錄的拍品還包括奧菲利一件輝煌的大象糞便之作《穿過葡萄藤》（1998），估價25~35萬，最後以讓人目瞪口呆的80萬2850英鎊（125萬8467美元）成交，輕鬆超過2005年5月在紐約菲利普斯•德普裏拍賣行（Phillips de Pury）創下100萬1600美元紀錄的《Afrodizzia》。這個價格顯然跟泰特現代藝術館正在進行的奧菲利回顧展有關。

布林基·巴勒莫（Blinky Palermo）用棉花纖維在麻袋上製作的色彩斑斕的抽象作品《Untitled (Stoffbild)》（1967~69）估價在40~60萬英鎊，被紐約私資交易商菲利普•塞加洛（Philippe Segalot）以創紀錄的111萬6450英鎊（合175萬35美元）買下。“像這樣的作品太罕見了，”塞加洛事後說，“而且這件的色彩是在太奪目了。”

不過相對估價以及其他所有指數，表現最搶眼的還要屬弗蘭克•奧爾巴赫（Frank Auerbach）的炭筆、粉筆畫《Head of Leon Kossoff》（1956），估價6~8萬英鎊，結果被倫敦交易商奧佛爾·沃特曼（Offer Waterman）以嚇人的103萬8050英鎊（合162萬7143美元）買下。

“我們絕對是超支了，”在和一個電話競買人驚醒了漫長的拉鋸戰後，最終勝出的沃特曼說。“但這幅畫絕對是大師之作。”

周三這次拍賣的強勁勢頭讓人產生一種市場在回升的感覺。但前路依舊漫漫，要知道2008年2月蘇富比在這裏做的當代藝術夜拍成交總額可是9503萬英鎊（和1.483億美元）。

今晚，當代藝術夜拍還將在倫敦佳士得繼續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