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林的這一理論對於我們理解現在中國的城鄉隔離現狀有很重要的參考價值。在這種理論的解釋下,農村人口在城裏的邊緣化可能並不是因為城裏人故意對農村人口的歧視性行為,而有可能僅僅是因為長期生活在城市的人對農村新移民的陌生感造成的。
值得注意的是,兩位經濟學家對博弈論的關注都起因於他們所親身經曆的社會曆史變革。兩位經曆了第二次
世界大戰洗禮的青年人,學術生涯的第一份工作都與冷戰的大背景密切相關。奧曼為美國政府設計了假想城市空襲時的防禦戰略,謝林則參與了馬歇爾計劃的設計和實施。對於他們而言,冷戰和核威脅始終是心中一片揮之不去的陰霾。這促使他們在此後的幾十年裏用自己的理論幫助人們去更好的理解個人、群體和國家之間的衝突與合作。
從這個層麵上說,今年把諾貝爾經濟學獎授予這樣兩位經濟學家具有很強的時代意義。在這樣一個經濟、政治一體化與極端主義、恐怖主義並存的年代裏,處處充滿了人與人之間激烈的競爭、國與國之間力量的角逐。博弈論在經濟學以外的社會科學領域的應用和發展,或許會有助於人們更加清醒地認識世界的未來和發展的道路。在解析奧曼和謝林獲獎原因時,經濟學獎評委會主席就表示:“為什麽有些國家、團體和個人可以和平地解決衝突,而另一些國家、團體和個人卻不斷地被衝突困擾呢?感謝奧曼和謝林的研究,為這一自古以來困擾我們的問題帶來啟迪。”當有記者問奧曼的解決衝突理論是否可以用在以色列和巴勒斯坦之間長期的衝突和鬥爭時,奧曼表示這是他的衷心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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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理、
化學、文學獎等不同,諾貝爾經濟學獎並沒有出現在諾貝爾的遺囑中。它在1968年由瑞典中央銀行設立,全稱是“瑞典銀行紀念阿爾弗雷德·諾貝爾經濟科學獎”。從最近幾年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的研究領域反映出來的一個趨勢是,經濟學越來越重視考慮個人的行為和決策對社會經濟的影響。博弈論和信息經濟學等已經成為了現代微觀經濟學研究和發展的主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