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夢
還自己一點浪漫的心情，做一些美麗的夢。
而萍則靠過來道：我沒有說她不幹淨，他們根本不喜歡我，他們還喜歡媚。
你提人家幹什麽，她和我父母有什麽關係。你現在是我的太太，我父母喜歡她做什麽。
那你媽媽幹什麽和我說話這樣大聲，今天她和媚說話怎麽那麽和藹可親，和我就這樣。萍哭道。
你是多心了。我母親和媚的關係不好，否則她和爸爸早就拿到了綠卡。你不要胡想了，你是不是太要幹淨了。這樣對我還行，我父母畢竟年紀大了，不能夠讓他們生氣。你哭什麽啊？
我是想這樣和你父母過下去，我真的感到很難。萍終於說出了心裏話。
他們在美國就有我，不和我們過和誰去。虧你想的出來。
可是，他們在，我們都沒有自己的空間。我不喜歡。
你什麽意思，當初你說你很喜歡我父母，說他們是很慈祥的人。我父母也說你許多好話，現在是怎麽了，都錯了。
我當時認為他們不會來和我們一起生活的，誰知道他們這樣喜歡這裏。
你不是也因為喜歡這裏才留下來的，他們怎麽不行。
我們還年輕，有工作。他們呢，現在還能夠做什麽。明明在國內過的很好，為什麽非要留下來。我們還得養著他們。
萍，你這話就說過了。他們是我的父母，你是我太太。我們都是親人，你如果這樣說他們，我真的不高興了。你不喜歡他們，就是不喜歡我。
不喜歡他們就是不喜歡你，你這是什麽邏輯。我愛你，就必須愛你父母嗎？可是，我隻愛你，就是難喜歡上你父母。
你這樣就有些渾了，什麽話。你父母在時，你讓我對他們好。我父母在你就不能夠對他們好嗎？
我父母他們根本不要留下來，他們有他們的生活。才不會和孩子住在一起，而你父母是不要回中國。我們也得有我們的生活，你讓我每天都見到他們，我生活的很不愉快。
林建國真的生氣了，他的聲音高了起來，他道：你怎麽這樣不通情達理呢，你以前都是裝的。
我不想多說了，反正這裏是我的家，我當然有我的想法。我沒有辦法總和你父母過。萍說著就往樓上去了。林建國沒有發現，林老先生和林老太太一直坐在廚房裏麵，林建國和萍說的話，他們都聽明白了。
這林建國現在才想起來，父母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他們的爭吵，他轉到廚房看見二老坐在哪裏，這心裏感到特別對不起父母。林老先生看著兒子道：你坐下來，我有話和你談。
爸爸媽媽，對不起，是萍不懂事。你們不要生氣。
不生氣，你爸媽這個年紀什麽樣的人沒有見過。我隻是和你商量一下，我和你媽媽總住在你這裏也不是常事，你願意，媳婦也不願意。我在想，上次給你的郵票冊還在嗎？
幹嗎？還在啊。
你拿過來給我。
就在書房呢。
現在就拿過來。林老先生很嚴肅地命令著林建國。
看著父親的臉色，林建國明白父親真的生氣了。他去書房拿，回來後遞給父親。就見林老先生拿過郵票冊，打開看了幾眼道：這個我收回了。本來想留給你，但現在看來，還是留著給我和你母親吧。你看看這裏是文革時的郵票，這些郵票能夠換個房子的。你這兩天帶我去走走，看看能否賣出去一些，換回來的錢，你去買個房子給我們。和她，我們再也過不下去了，你也知道將來你妹妹他們要過來，能夠投靠你嗎？算了，你爸爸和你媽還不是張口吃白飯的人。我們這樣的年紀來這裏不是看她的臉色的，我們自己也能夠有錢。兒子，告訴你吧，這本都賣了，我和你媽媽能夠過個快快樂樂的晚年不說，還能夠幫你妹妹一些，我們不會求你們的。
爸···。
就按爸爸說的，你媽也不要和你們住在一起了。如果分開，我們和她還能夠合的來些。林老先生堅持著。
林建國知道但凡是父母決定的事情，是不能夠改變的。這郵票是父親的，他想怎樣做，林建國是沒有資格說話的。他看著父親道：行，隻要你們高興就好。
這邊林建國帶著父親賣他的郵票，這一接觸林建國才發現父親手裏的郵票真的是很值錢。他因為以前沒有在意美國的郵票市場。所以，當父親給他這本郵票時，他真的沒有太在意，同時，他知道這是父親的寶貝，他一直留著，也準備還給父親。
林建國的父親之所以集郵還是要從林老先生的祖父說來，林老先生是遺孤，他出生不久父親就得肺癆死了，後來母親也死於婦科疾病，那時隻有三四歲的他，被帶回爺爺身邊，爺爺是在北京的琉璃廠有個小店，專賣那些文房四寶什麽的東西，他那時常常被帶到店裏。等他上中學讀書的時候，放學後，他常常來店裏玩，爺爺經常拿些東西回來給他講一些古事情。但林老先生當時真的對祖父的店裏麵的事情沒有興趣，爺爺給他看什麽，他從不上心。更加上爺爺這個店經營的也越來越不好，當時北平已經是日本人的天下，買這些文房四寶和字畫的多是日本人和外國人，中國人那個時候，誰還有錢買這些東西。所以，這個店就是爺爺硬守著。但林老先生就在這段時間裏麵喜歡了小小的郵票，那時他就覺得那花花綠綠的郵票好玩，他就開始收集爺爺家裏的信封。總之，凡他能夠看得到了，他都收著。這個愛好就是從他上中學開始的，後來上大學去天津，他就有更多從同學的機會收集郵票了。爺爺沒有反對過他，但爺爺是做字畫和那文房四寶生意的，對這樣的一張張地集郵可是沒有看上過眼的。他希望林老先生和他學習鑒別字畫和古玩的絕活，但林老先生的心思就不再這些上麵。所以，爺爺也隻能讓他肚子裏麵的那些絕活失傳了。不過好在林老先生雖然沒有用心聽，但在他的記憶裏麵有了保存。這也是後來他和林建國去紅橋和潘家園那舊貨市場時，能夠準確地找到那些在別人眼裏不值錢，而他能夠知道真假的好東西。就那幾個小罐子，給了林建國發達的基金。
大學後的林老先生認識了天津的林老太太，他們則是一個在天津一個在北平，兩人就靠那書信往來，他們結婚後，林老太太新婚蜜月裏麵就是幫著丈夫將那些郵票都放在像冊裏麵。這林老先生還有一個特點是，重複的郵票也要留著，多沒有關係。這就是後來那林彪的手拿語錄在天安門的郵票，別人很難找到，他收了不下十枚。所以，當文革時，他最緊張的是他的郵票，他和林老太太兩個人是連夜把這些東西從像冊裏麵抽出來，放在小紙袋裏麵，保存了下來。當文革後，這集郵之風興起，在北京的人都能夠知道，隻有有那郵票商店，那門口就有人抱著大集郵本，不是給別人看自己的郵票，就是私底下交換著多餘的郵票。有時還會有一些打架的事情發生。而林老先生時常就背著手在這群人裏麵東看看西看看，他心裏樂的是，沒有人有他那麽全的郵票了。每當出新郵票時，他都常常去排隊去買，有時也帶上林建國，林建國對父親的這個愛好自然是從小耳於目染，他就喜歡幫爸爸把那小小的郵票從信封上取下來，然後貼在玻璃窗戶上。特別是他心很細，從沒有將父親的郵票搞壞。所以，父親就讓他看他的那些郵票，林建國那時也是沒有那根筋，或許是家裏有了一個愛集郵的了，再說後來集郵都是要花錢的，他哪裏有這錢買。有父親喜歡就好，那時幫父親大夜裏排隊買郵票真的是不理解，但林老太太支持丈夫，她知道老林這一生就愛這個，特別是兩人那時的書信往來就常常談到這郵票，林老先生總是給她講一些典故什麽的。她特別理解和支持丈夫，這也可能是林老太太迎得丈夫的傾心相愛一輩子的重要原因之一。當然林老先生愛林老太太有很多方麵了，無論文革時候，林老太太有什麽激進的舉動在單位，其實都是兩人先通了氣，後來整人和挨整也都是夫妻一心扛過來了。更有林老太太愛錢，但對丈夫這項愛好的錢，從來沒有說過不字,這也讓這對夫妻的感情是越來越深。
與誰共舞 -- （八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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