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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文-香港大公網:解析陳水扁扁緣何墮入全家貪腐泥潭

(2011-12-04 10:09:45) 下一個

文章來源: 大公網 於 2008-08-29 00:11:58 - 新聞取自各大新聞媒體,新聞內容並不代表本網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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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大公網:解析陳水扁扁緣何墮入全家貪腐泥潭 大公網

一個自詡為“台灣之子”、以“敢言、清廉”的形象兩度當選台灣地區領導人的政治人物,緣何迅速滑落,墮入全家貪腐、大行權錢交易的泥潭?以下是“南方人物周刊”發表王豐文章對陳水扁作出的解析。

“三級貧戶”之子

陳水扁幼年時代曆經過一段非常窮困的日子,這段“吾少也卑賤”的歲月,給陳水扁爾後的人生路程,帶來了不可磨滅的深遠影響。陳水扁老家庭院裏,有一堵破舊的土墻,他的父親陳鬆根,經常拿粉筆在墻上寫著密密麻麻的阿拉伯數字,抹抹擦擦。幾乎每隔幾天,墻上舊的數字被擦去,新的數字又取而代之。

等到陳水扁稍為長大些,他才曉得家裏這堵土墻上寫的阿拉伯數字,原來竟是家中平日賒欠菜錢、米錢的一本“賬簿”。很長一段時期,陳鬆根沒有固定職業,主要當佃農,靠向地主租地耕作謀生,一旦田裏沒活可幹,就去當有錢人家的長工。陳鬆根工作不穩定,賺的錢基本上隻夠一家勉強糊口,要是稍有閃失,遇到青黃不接的時候,工作有一搭沒一搭,隨即陷於入不敷出的窘境,陳水扁的母親就得四處告貸,或者厚著臉皮向常光顧的菜販,賒賬買菜回家。

實在沒辦法,還要跑到部隊營房附近,撿拾軍人吃剩的飯菜。軍人吃的大鍋飯,都是陳年老米,吃起來有股黴味。殘羹剩飯,能夠果腹苟活性命都不錯了,還哪裏顧得了可口與否。

小學時代的陳水扁,因為家裏窮,父母沒錢幫他買鞋,每天上下學,他必須赤腳徒步六七公裏遠。下了課回到家裏,還要幫母親挑糞到菜園裏施肥。家裏沒錢買柴火燒,要趁天下大雨之後,到附近的曾文溪裏,撿拾漂流而下的木頭。

和生活搏戰,過得如此辛苦。窮則變,變則通。小學時代的陳水扁,就懂得跟朋友借錢,采購孩子愛玩的賭博抽牌(一種抽獎遊戲,付一點小錢,抽一張紙牌,運氣好的可以贏得小獎品),為自己賺零花錢。到了高中時代,還去當市場調查員,賺學費。

陳水扁這個“三級貧戶”出身的孩子,甚至到了大學時代,第一次造訪女朋友吳淑珍在台北租賃的宿舍,見到吳淑珍房間裏放了一個組裝的簡易膠布衣櫥,竟誤以為那就是電冰箱。吳淑珍還透露,大學時代的陳水扁,竟然連銀行定期存單都沒見過。足證他“三級貧戶”背景,果真是如假包換。

日子那麽艱苦,然而,陳水扁從小到大,在學校裏的課業,卻始終是陳家上下引以自豪的榮耀。小學時代,阿扁就自覺到,自己能讀書上學,完全是父母勤勤懇懇,靠著賒賬,靠著辛勞幹活換來的,每一枚銅板,都有父母的血汗辛酸,他讀書也從不敢馬虎,所以,從小學一年級到六年級,陳水扁在校成績向來是第一名。

初中以後,陳水扁從初一到初三,一直是班上的班長、模範生,功課依舊是第一名,所有的學業比較,舉凡注音比賽、書法比賽、作文比賽,也永遠包辦第一名。乃至於到了高中時期,由於陳水扁學業表現優異,他獲準直升曾文中學高中部。高二,他又從曾文高中轉學台南一中。三年高中階段,陳水扁仍是鐵打的“第一名”,畢業成績第一名。大學聯合招生考試,又以第一誌願考上台灣大學商學係工商管理組。

據稱,稍後陳水扁之所以不念台大工商管理,重考台大法律係,是因為聽了當時黨外“立法委員”黃信介的一席演講,決心改讀法律。大一升大二之前,他一方麵應付工商管理係的課業,還接著準備重考大學。

1970 年夏天,大學聯考的誌願單上,隻填了一個誌願,陳水扁以全台最高分445分的佳績,考上台大法律係司法組,成為司法組的“係狀元”,緊隨其後的第二名,聯考分數為439分。更令班上同學嘆為觀止的是,在他重考大學之前,他更通過了律師資格考試——“律師高等檢定考試”,他不必等到大學畢業才報考律師執照考試。大三那年,又以當年律師高考第一名的佳績,通過了律師執照考試。

律師考試當年是窄門中的窄門,每年有一兩千人報考律師考試,錄取名額往往最多不超過10名。僧多粥少,每年被刷下來的落榜生,屢敗屢戰,一考再考,眾多法律係畢業的學長、學姐考了好多次,還是名落孫山。強手如雲,陳水扁竟然能獨占鰲頭,金榜題名,與其說是他締造的一項奇跡,不如說是他咬牙硬拚的結果。

據陳水扁日後回憶,他大學時代的功課之所以能永保名列前茅,和他大學時代交女朋友不順利有關。據稱,陳水扁每次交女朋友不順利,就一個人跑到圖書館,深切反省自己出了什麽問題,隨即發奮讀書,想以好成績贏得異性的青睞。從大一到大四,他的學業始終維持全班第一。到了大三,更獲得台大法學院最高分之殊榮,每學期都獲得象徵台大學生最高榮譽的“書卷獎”,還領到台大法學院最高額獎學金1.2萬元,這筆錢在1970年代初期,是一個非常可觀的數字。

崛起政壇

以陳水扁被台灣地方政府列名“三級貧戶”的家境背景,他曆經十餘載寒窗苦讀,不僅光耀了陳家的門楣,更為他執業律師的事業生涯,開闢了一條平坦的康莊大道。他日後能夠從法界,轉軌政界,投身黨外民主運動,也是植基於早年埋頭讀書的那段艱辛歲月。

崛起政治舞台的陳水扁,當初之所以能贏得台灣眾多草根選民的認同支持,在他身上至少具備了三種主要特質:首先,他以貧窮綫邊緣的南部鄉下孩子的背景,但憑個人苦讀奮鬥,竟能躋身台北都會白領之列,頗讓這些草根選民引以為傲,因為,他完成了一般草根選民無法達到的境界;其次,他運用自己熟知的法律專業知識,對抗1970年代末期的國民黨威權政府,尤其在他接受“美麗島事件”黨外涉案人的委任,逐步在法庭和各種公開場合嶄露頭角以後,他的角色更趨鮮明;其三,他在台北市“議會”、“立法院”,擔任“民意代表”時期,不斷凸顯自己“敢衝敢言、為民喉舌”的從政風格。

諸如此類的經曆,加上善於鼓動風潮、營造悲劇英雄氛圍,他把自己塑造成初生之犢似的人民英雄。

有幾個鮮明的例證,足以說明這一時期陳水扁是如何贏得草根民眾對他的迷信盲從。1986年,陳水扁因涉《蓬萊島》雜誌誹謗馮滬祥案,被判刑入獄之前,他與同案的黃天福、李逸洋自稱是“蓬萊島三君子”,幷且在全台各地一連辦了七場“坐監惜別會”,聞訊趕來會場湊熱鬧和表態支持的民眾逾10萬人,讓國民黨十分緊張。這些場麵,印證陳水扁從踏入政壇之初,即深諳操弄群眾鼓動風潮的個中三昧。

固然今天各種跡象顯示陳水扁“執政”8年期間,乃至早期擔任“台北市長”期間,和財團關係盤根錯節,說不清楚,但是,在他擔任“市議員”期間,他可是經常表現出一副“財團剋星”的模樣的。某次,陳水扁“市議員”懷疑新光企業吳火獅所屬的獅子林大樓,有不合法之嫌,未料,相關的質詢卻被新光企業及時得知,因此,惹得陳水扁大為光火,借機在“市議會”大作文章。

他在“市議會”質詢主管單位“台北市政府建設局”局長汪彝中的一席對話,既撩撥又逗趣,你來我往,甚是經典。陳水扁問汪彝中:“你怕不怕老虎?”汪彝中被問得一頭霧水,陳水扁逼著汪講,汪隻好回答說:“我想每一個人都怕。”陳又問:“那獅子你怕不怕?”汪不疑有他,直截了當回答:“當然一定也怕。”陳窮追猛打:“那火獅呢?”汪彝中這才發覺中了陳水扁的計,進了他的言語圈套,因為“火獅”也者,就是新光企業的老闆吳火獅。汪急中生智:“沒有這種動物。”陳水扁緊咬不放:“沒有這種動物?那為什麽我上個星期五跟你要資料,你們馬上通報新光公司的人,吳火獅連夜開緊急會議,不是你們通風報信還有誰?”汪彝中為之瞠目結舌,完全不知如何答腔,陳水扁說:“你還說不怕火獅,哪裏不怕?”

當“立法委員”時期,陳水扁為了營造“反對軍人幹政”的民粹氛圍,他曾經多次利用質詢軍人出身(曾任國府“參謀總長”)的“行政院長”郝柏村的場合,製造民粹輿論高潮。1990年3月7日,陳水扁第一次一對一質詢郝“院長”時,曾經以“軍人幹政”、“購艦收受回扣”、“違反國安法”、“對民眾進行監聽”等四大主題,要郝柏村答復。由於陳水扁出言尖銳,郝柏村的回答無法讓陳水扁滿意,雙方大爆口角衝突,搞得郝柏村滿臉通紅,氣憤不已。陳水扁在盛怒之下,推倒答詢台,隨後,國民黨籍“立委”鬱慕明與民進黨“立委”盧修一、戴振耀等人爆發丟擲椅子及激烈肢體衝突事件。

緊接著兩次質詢,更成為傳媒攝影鏡頭捕捉之焦點畫麵。透過各種突發事件、偶發事件或者預期事件,陳水扁把自己推上了民粹神壇,他在打碎國民黨兩蔣建立的舊威權主義的同時,也順便建構了屬於新時期的新威權主義,他在不知不覺之中,把自己推上造神運動的極致。正如他參選“台北市長”時喊出的一句似是而非的的口號──“快樂、希望、陳水扁”。“童子軍”幕僚羅文嘉、馬永成幫他刻意營造的媒體形象,為他找專人精心設計的攝影專輯,其實都是一係列新威權主義造神運動的某個小環節。貪腐“總統”

公元2000年,陳水扁利用國民黨分裂,連宋互鬥鷸蚌相爭的局麵,僥幸當選台灣領導人。盡管當選之初,阿扁多次矢言要當所謂的“全民總統”,可是,他的作為卻一再違反此一信誓,偏離“全民總統”的路綫愈來愈遠。因為他急於建構新威權主義,專注於鞏固一己的權位,假使要當“全民總統”,勢必無法達成以權謀私的目的。

他無所不用其極地搞“本土化”、“去中國化”、“去兩蔣化”,幷且一再賣力推動“烽火外交”、“入聯公投”,這些都是他邁向新威權主義道路、急於自我造神的手段和方法。他明知台獨是死路一條(陳水扁曾經反擊李登輝,認為台獨辦不到,台灣無法獨立),而猶念茲在茲,偏執而為,幷且誤信美國堅定站在他的那一邊,尤其在島內“紅衫軍運動”風起雲湧之際,陳水扁更得抓牢台獨原教旨派勢力,幷視之為捍衛扁家的禦林軍。

無奈,2008年民進黨蟬聯領導人之路,遭到空前挫敗,陳水扁建構新威權主義、建構準金權帝國的迷夢,胎死腹中。但令人感到諷刺的是,讓陳水扁新威權主義和準金權帝國流產的力量,幷不是來自台灣內部自動自發的反省力量,而是來自瑞士(要求查明陳水扁家族資金是否疑似洗錢)的外部力量。台灣內部失去反省能力,與李登輝執政12年,陳水扁當政8年,內部防腐細胞大量壞死有關。防腐機製的失靈,方便李登輝、陳水扁恣意營造其新威權主義,為建立準金權帝國創造有利條件。

太陽底下無新鮮事,台灣發生的事件,世界其他地區也都曾經發生過類似案例,畢竟,在政治發展方麵,和所有西方國家相較,乃至和拉美國家、非洲國家、東南亞國家相提幷論,台灣還不夠格稱得上“先進”之域,甚至還是後生小輩。

南韓總統盧泰愚涉及貪瀆,令很多南韓民眾跌破眼鏡,因為在韓國老百姓心目中,盧泰愚的形象始終是勤政清廉的政治領袖。盧泰愚的少年時代,較諸陳水扁更窮苦。他7歲那年父親即亡故,12歲那年,身形單薄的盧泰愚,必須去山裏砍柴,貼補家用。他一個禮拜的工錢,僅為韓幣5毛。50年後,已經是南韓第13任總統的盧泰愚,在1995年10月27日晚間向全國民眾道歉,承認自己在總統任上,收受約值6.5億美金的賄款,約值5000億韓元。

對應於陳水扁,一個從小沒穿過鞋子,每天必須打赤腳走一個小時山路上學,到了大學才第一次見到電冰箱,讀工商管理係居然沒見過定期存單。以迄今日,陳水扁巧辯,他的錢都是“幹的”,聲稱:“錢是幹的,是不能洗;錢是乾淨的,沒有髒,是不需要洗。”果爾,好多億新台幣的“乾淨錢”既然是是清白的,何需大老遠用盡各種手段和渠道,把巨款從台灣轉手海外呢?

如今的阿扁,和早年動輒上台領品學兼優獎狀,動不動就包辦第一名,可是衣服、褲子襤褸的少年阿扁,是不是質變了呢?小學階段那個最愛畫觀世音菩薩,最愛畫關公、張飛的阿扁,腦子裏的價值觀起了什麽變化呢?那個當議員諷刺資本家為“獅子”,專捋獅須的陳水扁,為什麽如今被人嚴重質疑利用金融改革,與若幹金融集團的獅子獅孫們,過從甚密?

陳水扁給老百姓的印象,在某些行事作風上,更容易讓大家聯想到印尼獨立後的第二任總統蘇哈托。

蘇哈托統治印尼時期,有幾大特色與許多發展中國家的貪腐集團很神似。

特色之一,是有美國當背後靠山。

特色之二,“善於”製造矛盾。蘇哈托得勢之後,發動多次的排華運動,遇難的華僑,據不完全估計,多達10萬人。善於操弄族群,挑起民粹之非理性激情,刻意製造華人與當地人民之矛盾衝突,亦是蘇哈托統治印尼期間的另一大特色。

特色之三,家人幹政。蘇哈托掌權之後,印尼全國舉凡較有經濟價值的產業,都有蘇哈托家族的身影。他大女兒當印尼社會事務部部長,其他四個女兒和一個兒媳,都擔任國會議員。父死子繼,兄終弟及,形成蘇哈托式的封建王朝。

蘇哈托的太太,因過度“關心”各式各樣的大型建設項目,故而盛傳蘇哈托夫人有一響亮稱謂:“10%夫人”,暗指她插手所有國家重大建設案,“規矩”就是10%的回扣。

截至眼下,如今全台百姓,腦子裏對陳水扁家族貪念橫生的主觀印象,早已成形,積重難返。即便陳水扁能以律師專業,為自己妥為辯護,恐怕也隻是司法防綫的最後奮戰。想贏回昔日政治清譽,甚至重返政壇中心,已如鏡花水月,但求安然通過司法這一關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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