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不堪回首,但也回味無窮!
文革中的上海商品供應細事 近讀到一些帖子,得知一些年輕書友,很希望了解一些當年情形。“十年”也者,隻是對那個時代的籠統說法,不必拘泥。現擬隨筆寫一些“細事”,不想及“巨”,姑妄言之姑聽之可也。“見微知著”,或者“抓了芝麻,漏了西瓜”,都非本意。盡管“漫錄”所涉,力求“客觀”;而白頭宮女說開天遺事,前塵影事,悵觸情懷,傷心“擁髻”,終是難免“有情”。年深日久,錯訛乖謬所在多有,請高明補充指正。 上海是文革主要根據地,又是張、王的基地,當時有“全國保上海”之說,主要指的是精神和物資供應。另一方麵,上海人出名的會精打細算,會巧作安排。所以,表麵看來,上海的情況相對於其它地方會好些,以至好得多。“絕對情況”,則能夠經過下述具體事項知悉。(轉載者注:張姚其實很清楚工業生產的重要性,所以亂全國穩上海,大家應該記得上海在文革中大部分時間還是很注意勞動紀律的,工人們並不敢隨便不去上班)。 當時的月收入: 年輕人:學徒12-18元(因裏弄生產組、集體、國營的單位不同而異),轉正後24-36元。大學剛畢業:本科48.50元,大專約42元。轉正後:本科58元,大專約52元。 中老年人:紡織女工:50-75元;工程師:70-120元。 (轉載者注:這點資訊不夠啊,加一些中學教師80-110元,最最可憐的是小學老師34-60元相當於一個輔助工,技術工人80-130元,輔助工40-70元,銀行職員60-90元,一般機關幹部60-100元,工程師中還有少數150-300的,大學教師醫生之類140-360,黨員幹部60-300(低幹中幹高幹)) 1. “衣” 普通衣料和衣服需要憑布票供應。每人每年一丈二尺(三尺?記得比這多至少是一丈五尺-轉載者注),普通靠家庭內部按照不同需要,量入為出,調劑安排運用。比如說,年紀大的,穿著不必講究,能夠靠縫縫補補,不添置新衣服,省些給孩子用(孩子發育長大,打扮,或者結婚,耗量較大)。 有海外匯款收入者,按照匯款金額發放“僑匯布票”、“僑匯票”。“僑匯票”能夠購買到工業品和一些市場緊缺物品。 單位、工廠根據不同工種發放“勞動防護用品”,有:工作帽,工作大衣,套裝工作服,圍裙,棉紗手套,套鞋,氈皮靴……不等。不收布票和鈔票。(補遺:單位發放的還有手紙,女同誌因另有衛生紙發放,戲稱“大戶頭”) “人造棉”布料能夠不收布票,好看的就排隊,售完為止。 “的確涼”(滌綸)布料,大概是按照其中含棉的比例憑布票供應。 零碎料子(叫零頭布,還有一種叫有小辮子則是釘有一條小標簽也可少收一點布票-轉載者注),會減收一點布票。上海人說:“合算”。 玩笑說:某人長得高大,是“費布票”的料,不吃香。 被子的芯子,憑“棉花票” 供應。棉衣憑布票加“棉花票”供應。當時上海流行穿中裝棉衣,外麵加“罩衫”。男式“罩衫”藍、灰兩種色彩;女式“罩衫”能夠花樣多多,爭奇鬥豔。曾經流行女同誌把襯衫領子翻到“罩衫”領子外麵,一來好看,二來保護棉襖領子。 (補遺:冬天,文革中棉襖多用棉花塞裏,文革後期開始用駝毛,高檔一點了。條件好點的的人家,穿海軍藍呢子褲,或呢子中山裝。) 天冷時,脖子上套上絨線領套或者圍巾。耳朵戴上耳朵套。 彩色被麵、呢絨大衣、呢絨中山裝、絨線、羊毛衫、牛皮皮鞋、套鞋、尼龍襪子、卡普龍襪子等等,憑“工業品票” 供應。“工業品票”的發放數量與工資收入“正相關”(每十元工資一張最多好像就是二十張-轉載者注)。 布鞋、棉鞋、布襪子憑布票供應。 有所謂“節約領”者,俗稱“假領頭”就是襯衫的“領頭”,穿在裏麵反正看不見,能夠省錢省布票。 又有所謂“765皮鞋”者,是豬皮製作,不須憑票,普通人買來上班,或者學生穿用。因為是統一定價每雙7.65元,所以簡稱765皮鞋”。 “毛的確涼”(70% polyester , 30% wool)褲子每條約20多元。“棉的確涼” (70% polyester , 30% cotton )襯衫約10元。牛皮皮鞋每雙約20多元(沒有這麽貴, 男式皮鞋最普遍的是¥17.70和¥18.60兩種, 不要票但要看卡-轉載者注)。呢絨短大衣77元。尼龍襪子2。5元。羊毛圍巾5-10元。混紡圍巾2-3元。羊毛絨線20多元一斤,混紡的10多元。 當時曾經流行“元寶針”厚毛衣,男式的,一件需耗費絨線2斤。襯衫、夾克衫、卡其褲子等每件約10元。棉襖約15-30元;罩衫約10多元。 2. “住” 本來打算按照“衣食住行”的次第,但是,“食”最瑣碎複雜,不如參照考試的辦法,先把比較簡單的標題做了。 先說“住房”,上海大概算是全國最困難的了,三代人住一個12平方米的房間,包吃包撒,並非稀有。普通情況,上海人多住在市區弄堂狹小擁堵的“石庫門”房子。上者,有“新式弄堂”、“公寓”等;下者,有大量的“棚戶”,就是最簡易的小房屋,普通都是“私房”? (補遺:走進這樣的“樓房”,白天都黑咕隆咚的,地板嘰嘎嘰嘎作響,好擔心這樣的磚木結構房子,都是易燃的木頭,失火了怎麽辦?)國家不情願接收這種簡陋房屋。 典型的傳統弄堂“石庫門”房子的結構,大致是這樣的: 底層:有前門和後門。前門進去,是一個小天井,4-6平方。然後進入“客堂間”,約20- 28 平方不等。一般比較陰暗潮濕。再深入,經過樓梯和小衛生間,到達廚房,約6-8平方。廚房有後門。 上一道樓梯,到達“亭子間”,約6-10 平方,朝北,陰冷,較矮。再上一道樓梯,到達二樓“房間”,麵積與“客堂間”相等。 再上一道樓梯,就到了一個小曬台,也就是“亭子間”的房頂。再上一道樓梯,是“三層閣樓”,三角斜頂,“老虎窗”,人能夠站得直得麵積大約12平方。 這樣得房子,原始的設想,是一家人居住。“客堂間”會客,二樓“房間”是臥室。“亭子間”和“三層閣樓”堆放雜物。結構和如今的“聯體別墅”相仿。 大家知道,解放前,“亭子間”常常就是許多窮文人租住的地方。解放後,普通這麽一個房子會住進四家人,最多的聽說有七家的(子女結婚“派生”而來,用“硬件”或者“軟件”隔開)。相對於“棚戶”,這還算天堂了。如果男孩子住在“棚戶”區,談戀愛都大大的有問題:女方家長普通都要極力反對。當時人們說,你看到一位打扮時髦妖嬈,舉止似乎相當高傲的女孩子,很可能就是住在“棚戶”區的,她普通不會讓人知道本人住在那裏,很可能吹牛說住在淮海路某公寓! 於是,你在“石庫門”房子的廚房,會看到好幾套煤氣灶台,不少白天各自上鎖,怕鄰居偷著用。還有很多沒有煤氣,就是好幾個煤球爐。每個灶台都有各自的電燈照明。燒飯時候,搶占水鬥洗菜淘米等,難免磕磕碰碰。互不相讓就會造成“鄰裏糾紛”。再“升級”,找人來打架,砸東西。“武鬥”吃了虧的,可能會搞“階級鬥爭”報仇 ?? 舉報對方平時的“反動行動”,經常有鬼鬼祟祟的人聚集(其實是來往親戚),是“反革命地下黑俱樂部”等等。由簡單的“鄰裏糾紛”攘成大禍的,並不少見。 當然,鄰居的主流,還是互相輔佐,互通有無。鄰居有當醫生的,當老師的,賣肉的,賣衣服的,都能夠沾光。自然,你也得巴結著他們。普通的,燒了好吃的,大家分點嚐嚐,搞好關係。如今,人們住上了獨立式的高樓大廈,懷念“石庫門”房子的鄰裏熱鬧,天然就“過濾”了當時那些不方便的以至苦楚的回憶,這也是人情之常。不過,懷念歸懷念,任誰也不會真正要“回去”。 還有相當數量的市民住在原先的市區郊區結合部的工人新村裏,比如天山新村彭浦新村曹楊新村日暉新村等等很多很多,大家喜歡稱之“工房”,其居住條件略好過石庫門,第一就是好歹除極少數, 都有小衛生即一個抽水馬桶就不需要每天倒木頭馬桶了。――轉載者注 住房困難,青年男女的約會,普通是“看電影”。當然醉翁之意,不是要敬仰《列寧在十月》裏列寧的胡子啦。省錢的方式,是逛馬路。再要省腳力,就是到外灘的凳子上坐著談戀愛??那是上海出名濟濟一堂的“情人角”。普通不成文的遊戲規則,是每張凳子上背靠背坐上兩對。於是有傳說,最後的結果,有對角線交錯了談成功的。這個當然很難排除,不過怕是想象力的成果居多。 戀愛成熟要結婚,是單位擔任分配房子。單位先調查男女雙方本來居住的房屋麵積。如果比較寬敞,不予分配。但能夠出證明,讓房管所輔佐“間隔”分開。如果具備條件能夠分配到一間8-10平方的“亭子間”作為婚房,就能夠擁擁堵擠放進一套新家具和箱籠、縫紉機、馬桶等物,床上堆疊擺放8床五光十色的被子(包括一條羊毛毯),8個枕頭。當時算是十分榮耀,萬分幸福的了。新婚之夜,洞房裏的活計,首先要大費力氣的,是把床上這堆被子搬開擺放到地板、沙發等合適的地方。 大街上常見的是“房屋交換廣告”。有企圖捐軀地段換取較大麵積的,比如有子女要結婚。有以一換二,方便分家的。。。不一而足。如果認得“房管所”有權的人,當然近水樓台先得月,能夠越換越好。 “尋租”,絕非自市場經濟始。 3. “行” 先說市內公交。公交普通分段計費,大致每4個站為一段。當時上海有三種: 有軌電車,線路不太多,比較慢,但路線都是主要幹線,比如1路車,由靜安寺穿越整條南京路到虹口公園;8路車,由東新橋(廣東路??浙江中路,靠近南京東路)經過秦皇島輪船碼頭(往大連、青島)到楊樹浦底;而且價格便宜:3分,6分,9分,12分。。。 無軌電車,4分,7分,10分,13分。。。 公共汽車,5分,10分,15分,20分(這麽長的線路不多) 上海人比較精打細算,普遍會前麵走一站(包括複旦大學的那些大教授, 從虹口公園坐3路有軌電車到複旦門口是6分,到下一站第九宿舍的國權(?)路就要9分,不少大教授也隻是花6分錢坐到複旦走那一站為省3分錢),下車後再走一站,省下一段的票價。如今聽起來,就3分錢,太可笑了吧?昨天我去買菜,給兩個5分的硬幣湊一毛錢,人家還拒收呢。可是在當時,省這幾分錢乃是上海人的共同實踐,主要緣由當然不是上海人特別“摳門”,全部是由於經濟條件啊!我們知道,當時工資收入的“流行配置”乃是36元!中老年人,家庭負擔重的,還有不少是起早摸黑,步行一小時上班的。不是為了鍛煉身體,而是省錢。 (補遺:讀中學時,母親每月給4元錢坐26路電車到徐家匯附近的學校上課,為了省這筆錢,每天和同學一起從南昌路走到學校,一麵走,一麵背外語單詞,一不小心就撞到了電線杆上。有時,擋不住路邊油煎糯米豆沙團子的誘惑,8分錢買個吃,結果一天的路費節約計劃全泡湯。當然,最後這一學期腳下節約下來的車馬費,最後到陝西路淮海路轉彎角的無線電商店,僅僅買了一個13元的低頻半導體三極管。) 說到公共汽車,上班的人不少有月票,每月6元(單位根據上班路程遠近確定是否給補貼,老職工全貼,新職工貼4.5元, 好像每這麽多――轉載者注),上車出示一下就行。有月票的人當然就不必考慮“省下一段的票價”,他們會想法盡量乘得離家更近少走路。但是如果用自行車上班,就不會有月票,由單位每月發2元自行車補貼。 當時自然沒有出租車揚招。要車能夠打電話預訂,但普通視為奢侈,病人出院都不會叫車,隻要產婦抱小孩回家,不願吹著冷風,才可能會叫車,這種情況,鄰居也能理解。結婚,是絕對不敢叫車的! 還有一種便宜的交通工具――機動三輪又叫小烏龜,¥0。15一公裏,出租車是¥0.30一公裏而且不容易預訂。轉載者注 其它比較常用的就是人力三輪車。再要省錢,單位或者什麽地方借來“黃魚車”(人力三輪運貨車)用用也是有的。再其次,就是自行車帶人了 ??警察要管的,最多帶一段,看到警察下來走一段。過年的時候,一部自行車上麵載著一家三口(一個小小孩子),車頭掛著一盒大蛋糕,走親戚,乃是當年上海的流行一景。 當然,最普遍的交通工具還是自行車。一部自行車的價格大致是150??180元,憑票供應。這個價錢,對比收入,絕對是一筆很大的投資!所以,大部分騎車人,愛護自行車就像愛護本人的眼睛一樣。每天上班時間,用一個多小時揩拭寶車的,大有人在。這樣的男人,你讓他為本人的小孩洗澡他還絕對沒有這麽好的耐心和精細呢。還有自我規定下雨不騎的?? 不是怕風險,是愛護自行車。 還有極其少數的人(主要是有“外匯”收入的)會擁無機器腳踏兩用車。輕騎牌或者上海牌,大約每輛600??800元(濟南產的輕騎¥600, 上海產的¥450, 還有自己買個小汽油發動機裝自行車上的,有這類車的人還有一個大問題, 停車,方外麵怕偷怕小孩玩弄,搬回家又沒地方有些人家樓梯有太窄小――轉載者注)。相對而言,其稀有和威風的程度,自然遠勝過如今擁有大奔和寶馬汽車! 市外的出行,主要是火車。上海到蘇州,90公裏,慢車票價1。2元。車行2小時,平均5分鍾停一站。要乘快車,是以慢車票價1。2元為基礎,加“加快費”0。6元(另外再給一張票),車行1小時左右。上海到西安,快車22元左右,車行約25小時。以上說的都不是臥鋪,而是硬座。 那年頭,不少人都會在長途火車上花去很多的錢,夫妻分居兩地,省親假以外再想聚會的;上山下鄉回家省親的(大部分家庭都會有)。。。不少人會說:掙來的錢都送給鐵路局了,還哪有什麽積蓄? 輪船比火車便宜,但費時間比較多,也有“水陸聯運”的。上海到大連的船票,5等(散席)約9。3元,4等12元左右,大概是火車票的三分一。 4. “食” 這個真實牽涉太廣,說來很難麵麵俱到,難免掛一漏萬,看來要隨時補充。 首先是糧食定量供應,普通每人每月27-31斤。最近才聽到說,當年全國隻有上海發行過“半兩”的糧票。“半兩”的糧票用途甚多,能夠買一根油條(聽說當時全國最大的油條是武漢的,一根油條要收二兩糧票);或者一碗小餛飩;或者一碗雞粥(廣東的朋友千萬留意了:上海的“雞粥”絕對不是廣東的那種。它隻是一碗白粥,給澆上一點雞醬油!當時每碗5分。要吃雞得另外買);或者一塊“奶油”蛋糕(其實是蛋白蛋糕)。。。 要購買米,光有糧票不行,還得帶購糧證,到家裏附近指定得糧店才能購買。每人每月27-31斤得定量中,規定了供應大米和秈米的比例,這個比例每月在糧店公布。糧食不夠吃的,會把自家的大米定量讓給別人,交換得到對方的糧票。比如一斤大米可能掉換一斤半秈米。 基本上,一切點心類食品,包括餅幹,都是要收糧票的。 買肉憑票,是七十年代末才取消的。此前,上海每人每月“配給”豬肉1.50元(在全國看還是比較高的了),當時豬肉均價約每斤不超過1元。認識賣肉的,讓他在操刀的時候有所“傾斜”,絕對是當時上海人無上的榮耀。而當時對於豬肉的這些“施行總裁”們,氣勢之盛,也絕對不亞於水滸中的鄭大官人! 購買熟食的話,0.50元的一張肉票,能夠買到比如說0.80元的熟肉(紅腸、叉燒之屬),這也是合理的,由於熟肉經過加工,售價裏含有加工費,該當“折”成“淨肉”收取肉票。熟食店裏的雞頭鴨腳不收票,能夠買來下酒 ?? 如果經濟許可的話。當然,也能夠托人到山東買來“便宜”的花生,炒炒下酒,但是香煙和老酒也都要票。 買魚要魚票;買蛋要蛋票,買豆製品要豆製品票。。。隻有蔬菜和醬菜不要票。 雞鴨鵝每年大節日(春節,國慶)供應一次。按照戶口分“大戶”和“小戶”,供應的份量不同。每到這等時候,小菜場裏半夜三點鍾開始排隊,也有用菜籃子當作人參加站隊的。要買到這個可憐的禽類過節,大致得花6-8小時,腳也要凍僵。家中人多的,還能夠替換。排隊過程中,當然爭吵難免。整個菜場人頭潮湧,興盛繁榮,誰能不過節?誰能不抓住這個一年一度難得的機會比較好地打打牙祭? (補遺:冬天半夜起來排隊,天亮後可能買到2斤的青菜。我單位一位仁兄,用一根鏈條而不是菜籃子、磚頭充當排隊的工具,結果後來的人不認,他就抄起鐵鏈子打人,被告到單位,受到了批評。更慘的是,一個少年半夜排隊,在菜場的菜板上睡著了,搗蛋者把他搬到馬路中間,結果昏睡中被汽車撞成重傷。) 這種肉食供應情況,終文革十年,還延長到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才逐漸好轉。 所以,普通人都識相,非不得已,絕不到別人家裏吃飯。 然而,自家人就不同。從外地回家,家長疼惜本人地孩子,常常把肉票用到刀口上。看到大家都不去碰那肉,家長作主,用筷子夾了肉往歸來聚會的孩子碗裏揀,同時也不遺忘揀給家中的小小孩 ?? 小孩子不懂事的,瞪著眼睛看,不能讓他們向隅啊。大人們天然都相讓。而外地歸來聚會的孩子呢,長者賜,不敢辭,嘴裏含著肉也不知肉味,眼裏噙著的淚水,禁不住滴落到喉嚨裏,倒是鹹鹹苦苦的。這肉,是長親和家人嘴巴裏省下來讓本人吃的啊,吃著,就有點像吃著親人的肉 ?? 不是他們身上的肉,而是能夠讓他們身上長肉的“營養”精神。 多年以後,長親墓木已拱。當年“推食”時的慈愛愁容,伴隨著血緣中的遺傳音訊,在後人的心底和身上,就一樣留到了永久。 飯店不需要肉票,隻是,不會有太多的人有足夠的鈔票。 “女孩兒永久是父親的掌上明珠。不是“最小”,也要“偏憐”,更何況從小體弱多病,顯得特別的嬌。盡管家境不大好,父親兜裏隻需有點錢,會帶上女兒,來到淮海西餐館,叫個湯和牛排,坐在一旁看著女孩兒吃的甜。終於,小女孩哭著撒嬌:“爸爸,你不吃,我一個人怎樣吃得下去?你不吃,我也不吃了,我們就耗著”。沒有辦法,爸爸老大不情願地為本人叫了個湯,才看到孩子破涕為笑。。。父親去世多年後,當年這一頓頓的西餐,還老掛在女兒的嘴上,說個沒完。。。” 當年的上海,逛街,逛公園,妻子給丈夫和孩子買冷飲,本人欣賞著親人吃的;或者丈夫買了好吃的單給妻子和孩子品嚐而自得其樂的,不在少數。君子固窮,傷哉貧也!你沒有任何辦法改變本人的經濟環境,別說努力了,要賣命也沒有地方好賣(也有賣血的,天然得不償失)。想做生意?那叫“投機倒把”,走資本主義道路?那是找死! 上海人上班路遠,半夜普通都吃食堂。單位食堂不必交肉票(上麵有計劃供應,這一點條件會比外地好得多),但要交油票。油票是每人每月半斤(也比不少地方多),到外地出差,要掉換全國糧票,也得按比例交油票。在那食品貧乏的年代,肚子裏缺少“油水”,每月半斤油是不夠用的,隻好處處留神節省著用。比如煎帶魚,鍋子裏隻放一點點油,慢火,不時把鍋子挪移,讓油能夠“集中優勢兵力,各個擊破敵人”。一位長親說,她至今不舍得把用過的油倒掉,雖然如今這麽點油真實值不了什麽錢,比起倒掉的剩菜價值差遠了。這可能就是當年“油票”在潛認識中的影響。 食堂裏一頓飯大概0.15——0.20元。標準配置為:一塊肉0.8元,大排骨0.12元,一盤素菜0.03元,一碗湯0.01元;米飯每兩約0.02元。 客亦知乎“湯司令”否?“湯司令”來源於當時流行的一部描寫解放戰爭的電影,是國軍將領。他亮相時,衛兵喊:“湯司令到!”給人印象深刻。而現行的“湯司令”們,則是男大當婚的小夥子,為了省錢,食堂裏每頓隻吃一碗湯(0.01元)下飯。下班以後,還得本人動手,努力打製結婚用的家具,營養和膂力,天然都大大透支。若幹年後,聽到時代精英“英年早逝”的報道,總不由想到“湯司令”,一聲歎息。 說到營養,當時牛奶是憑醫生證明訂購,每天早上送來或者自取。奶粉則憑嬰兒出生證明。 探望病人,能夠買聽裝“樂口福”,這是當時一種有點像阿華田的衝服飲品。 (補遺:當時病人發高燒,憑醫生證明,可到水果店買西瓜一隻。 冷飲——在工廠的,會把勞保的鹽汽水帶回家來共享。住在電影院邊上的人家,會到電影院排隊,買冰凍冷卻水0.08元錢一熱水瓶,是電影院空調副產品,然後到淮海路上的長春食品店,買濃縮的酸梅湯、橘子汁糖漿,大約10多元1000cc,衝著當冷飲吃。當時光明牌棒冰0.04元,雪糕0.08元,還有大雪糕0.12元,當然,吃雪糕算是奢侈享受了。) 上海人走親戚,看朋友,流行買“蛋糕”,有下列品種: “小方盒”,每盒一元。一個半軟硬板紙白色方盒子(價值一角),裏麵能夠放:一整塊的方形素蛋糕,或者10個心形蛋糕;或者10塊蛋白蛋糕;或者10塊“幹點”,如“椒鹽襪底酥”之類。 方盒或者園盒整個奶油蛋糕,大小不等,價格不同。過年用的,多數園形,直徑較大,盒子也高。 水果蛋糕:這是一種高密度的蛋糕,咖啡色,很真實,油水也足,價錢最貴,外形像枕頭麵包,每個3??5元。 早餐。普通都知道,上海人習氣吃泡飯,過飯的,能夠是隔夜剩菜,或者醬菜。有時想開葷,買兩根油條(每根4分,糧票半兩),煎開成段放碗裏,加點醬油,一家人嚐個鮮。 破費點,外麵吃的,有: 大餅:3分(補遺:解放初是2分一個),甜的4分,油酥大餅5分;糍飯團(裏麵包一根油條,加糖粉少許)約一毛幾分,按糍飯團的份量而異(1兩,1兩半,2兩……);肉饅頭5分;豆沙饅頭4分;白饅頭3分……。 (補遺:那時的糍飯糕、生煎饅頭最好吃,似乎現在再也找不到正宗的香噴噴、金黃色的老到的糍飯糕了,生煎饅頭也變了味。) 點心店裏坐下來吃的,有: 生煎饅頭,每客4個,0.12元;咖喱牛肉湯:0.12-0.20元(清湯,無肉的3分-5分);大湯團,每個4分;煎鍋貼;豆漿:淡漿3分;鹹漿5分,甜漿5分…… 小餛飩0.12元;大餛飩0.20元;陽春麵8分(2兩);排骨麵2毛…… 熱天供應冷麵,清冷麵,每兩6分。加澆頭有各種品種,另計。 能夠帶走或買回家吃的 ??-糕團 雙釀團9分(裏麵包有酥糖盒豆沙兩種餡子),黃團7分;豆沙條頭糕6分;方糕5分。。。 小小孩總是嘴饞,母親最會體諒,不時表示給孩子買塊糕團。買到家裏,孩子一看,歡喜雀躍,父母看著,當然都笑得燦爛,甜到心底…… 下麵說說“糖煙酒”,當年,這是一個“零碎”,另一個類似的“零碎”叫“五交化”,留待下文另說。 食糖憑票每人每月供應半斤,比較寬裕,由於親鄰常有買不完的,能夠問人家要來買。 糖果憑證不憑票,前麵注注兄曾經說過好多。普通的,有各種“什錦糖”,就是不同品種糖果的混合。上海人最喜歡的,是到淮海路和陝西南路交界處的哈爾濱食品店買的糖果。該店是上海糖果西點“第一塊牌子”,前店後廠,食品都是本人製造,很有特征。路過“哈爾濱”附近,遠遠就能聞到香甜的氣味,是擋不住的誘惑,腳,會很天然地邁進去。 哈爾濱的蛋糕、西點、巧克力、糖果,都有本店牌子的包裝,糖果的紙頭也書明“哈爾濱”字樣。吃起來,和市麵上的“大路貨”有明顯的不同,高下立判。價錢,也就稍稍貴一點點。那年頭,任誰也不敢“脫離工農兵廣大群眾”啊。 從這裏的跟帖欣喜地發覺,竟然還有這麽多大白兔奶糖的同好。我本人是每年過年必買的。 香煙是每戶按月配給,每月供應的品種不同。普通是: 高端:牡丹、上海選一包,都是0.49元;中端2-3包:可選大前門、光榮。大前門0.35元,有錫紙的0.38元;光榮0.32元,有錫紙的0.35元;低端:飛馬兩角八分,有錫紙的0.31元。海鷗0.32元。可能免票的:勞動0.22元;勇士0.13元;經濟0.08元。中華牌香煙隻有節日才“放”出。有三種,最貴的一種1.35元,最便宜的0.58元。 普通的零拷酒有時也不須憑票。節日市場的長白山葡萄酒之類,大多敞開供應。瓶裝上海牌啤酒,有黃啤酒和黑啤酒兩種,是按戶憑證供應的,每瓶0.28-0.36元錢。散裝生啤每杯0.08元錢,需要排隊買。 關於“食”,最後說說水果。水果大致總是憑證限量的。當時不少人都會有一個願望,但願有朝一日,能把水果吃個夠!直到文革後期,水果店有厄瓜多爾香蕉敞開供應。不過這種香蕉個頭大,賣相好,價錢也高些,沒有香味,中看不中吃。 大體說來,當時上海的食品供應,都是憑票或者憑證。比如糖果,盡管有充足的貨源,但還是憑證。我猜測是怕大量外流吧。該當說,從外地走進上海,到南京路看看,還是會覺得商品琳琅滿目,供應充足的。一打聽,才知道這也憑票那也憑證,有錢也不能買。 不時會有主要外賓到上海或者其它大城市參觀。普通都安排好要參觀的市場。這裏麵魚、肉、水產、蔬菜天然供應充足,顧客不多,購物者也都是相關部門安排好的,假裝挑選購買,事後再退還市場。普通上海人都“懂經”“識相”,哪敢去買?以至走近市場門口就有人出來“擋駕”了,弄不好還得擔心事後會不會蒙受“調查”。關於當年這種“市場秀”,台灣出名女作家陳若曦於文革後寫過一篇短篇,描寫生動逼真。陳若曦於1965年隨丈夫從美國到南京大學工作,好像是1968年離開的。文革後,她寫過相關文革的短篇小說集《尹縣長》,起初被認為是“反動小說”。後來她回國訪問,遭到胡耀邦總書記親切接見,耀邦同誌當場表揚《尹縣長》寫得好,反映的是真實情況。 關於“食”,拉拉雜雜就說這些了。 5. 其它用品 日用品的品類紛繁,不勝枚舉,就能夠想到的言之,洗衣肥皂,是每人每月半塊,洗衣粉好像是每戶兩袋;香皂憑證每戶每月兩塊。另外,草紙,衛生紙、牙膏也是憑證限量供應,買線也要線票。 滬產自行車的頂峰是永久13型,這是文革前就有的產品,用錳鋼製造的車架,車身輕而結實,踏起來明顯的感到輕快不費勁。後來的鳳凰12型、14型、18型;永久17型,都是13型的濫觴,售價均在170-180元左右。其它還有普通“蝴蝶頭”26寸男女跑車;雙管加固“支農型”28寸重型自行車等,都在150-160元左右。看似價格差別不大,但由於憑票,搞到票子就不容易,可不由你挑選。 於是人們“自行組裝”。普遍都是到虹口的虯江路(四川北路口)市場淘零部件,逐漸收集。那裏永久熱鬧非凡,許多人互通有無,交換部件。零件齊備,組裝成功,需要照應主要部件的發票去“上牌”,然後才能上路。組卸車比整車大概便宜20-30元,但關鍵是不要“票”。也有組裝好馬上加價就地出售,或者賣到農村,然後再組裝,以至事前接受農村或者外地的“定單”而組裝的。 縫紉機大約和自行車同價,每台約150元,憑票。 國產手表的價格,大概從80元到120元,按鑽數(17鑽;21鑽)、半鋼全鋼、防水防震等不同功能配置不同。進口手表售價最低者為英納格,185元左右。其它如梅花、奧米加等,再加上日曆、“雙曆”等等,就是300元以上了。進口手表是部隊官兵、野外工作者、海員等收入較高而平日消耗不多者的愛寵。除了能夠“擺闊”,還認為有“保值”功能。 國產照相機以120雙鏡頭盒式的為主流,代表產品是上海牌120A/B/C,售價120-180元。其中120C能夠方便地作12張/ 16張的轉換,反而售價較低。都憑票。 (補遺:後來生產了海鷗DF單反機,算是高檔產品,大約300多元一台?但故障頗多。) 收音機。當時,便攜式半導體收音機早曾經進入平常人家。然而,作為家庭擺設和運用,還是以台式機為主。海燕牌全晶體管台式收音機是文革末年才出來的,當時普通還是以電子管的為主。售價從90多元(體積比較小的一種)到130多元。有紅燈(上無二廠);春雷(上無三廠)和南京產的熊貓牌等品牌,但總的說來,品類不多。 文革前夕,上海廣播器材廠、南京無線電廠的電聲產品,曾經比較接近國際水平(當時荷蘭菲利普是老大)。說來話長,這裏僅舉其中一例:上海廣播器材廠的上海牌133四喇叭收音機,造型緊跟國際潮流,相當美妙。有三排分立的琴鍵功能按鈕和兩組躲藏式高低音音調控製撥動旋紐;有雙電眼,有內藏磁性天線旋轉調理旋紐,調諧指示的玻璃板寬闊大方,除了多波段接收外,還有獨立的長波和超短波調諧接收,音色也美煥美倫,整機高貴雅致,蔚為大觀。然而可惜的是,這部機器還沒有來得及真正走向市場,就迎來了文革。而到了文革,如此“資產階級”“修正主義”的東東還怎樣敢生產?於是低調地另外出了一種普通型的上海牌144型,其特性是麵板上有三個琴鍵按鈕,分別調控高、中、低音,售價145元。 文革期間,上海中國唱片廠的206電唱機幾乎一統天下。它質量穩定,造型儉樸以至能夠說不美妙,售價60元。全國各地的廣播站都能夠申請購買一台,作為宣傳廣播的有力工具。當時流行的薄膜唱片每張3角,品種不少,廣受歡迎,所以206電唱機也走進千家萬戶。在上海也是憑票供應。 (補遺:當時很多家庭都時興自己裝立式大喇叭箱,用OTL線路,聽聽白毛女、紅色娘子軍音樂,算是那個時代的美妙享受。) 逛街購物,永遠是上海生活的一個主題。當時上海有十大百貨商店,其中最出名的,當然是南京路上的“一百”和“十百”(原“永安公司”,現“華聯商廈”)。此外,南京路上還有許多特地商店,如:第一食品商店;時裝商店;老介福布店;恒源祥毛線商店;華僑商店;第一醫藥商店;藍棠皮鞋店(南京西路);音樂書店(西藏路)。淮海路上有:婦女用品商店;“二百”;第二食品商店;南北土特產商店;隻怕你沒有錢,沒有票證。 值得一提的補充景觀是“舊貨商店”,那裏似乎有著更熱鬧的人氣。“舊貨商店”不一定全部賣舊貨,常常有各種“處理商品”在這些地方發售,適用,實惠,“合算”,而且“免票”,讓人們加入長長的排隊中去。 “舊貨商店”,聲名最著者為“淮國舊”( 淮海路國營舊貨商店),它座落在淮海路-重慶路核心地帶,店堂麵積廣大,商品眾多,普通為生活用品,包括各種“三轉一響”。比如外觀略有瑕疵的套鞋,出口轉內銷的浴巾,工廠的次品,以及各種稀罕古怪的物品 ?? 會有文字告訴你:可作什麽什麽用。顧客遭到啟發,一想,是啊,合算! (補遺: “淮國舊”今婦女用品商店對街,偏東處,建南北高架時打斷,現已消失。“淮國舊”後門是淡水路一帶的舊家具、舊貨攤販。今天這樣的爛貨誰都會不屑一顧,想想真是滄桑巨變,不堪回首!) 其它較大的“國舊”還有:南京東路-山西路,一家;南京西路-青海路的“南國舊”,也是店堂麵積廣大,而且有樓上,門前還有寬廣的場地,能夠休息;襄陽路“國舊”,特征是有大量的電子原件、自行車零配件等供應,更是“有仙則名”。其次的,還有虹口四川北路的;提籃橋的。。。不一而足。 每家“舊貨商店”都掛有大量的舊衣裳。如今似乎很難想象,怎樣敢買來穿?可是,當時卻是購銷兩旺的。不少人會把稍許穿過的衣服賣掉,另買新的,“翻行頭”。買入的人呢,也知道這情況,買來能夠省錢省布票。 其實會逛舊貨商店的是些“老吃老做”,真正的商品價格是在“淮國舊”, 要票的東西不反映實際價格,質量差的東西等於貴了很多,舊貨店的那些“估價師傅”都是些老“屁眼”,隻有眼毒的顧客才會“淘”到好東西――轉載者注 華僑商店在醫藥公司(新永安大摟)底層,憑“僑匯卡”才能進入。裏麵供應的許多緊俏商品,憑“僑匯票”購買。這些商品的售價,比市場的便宜。比如半鋼上海牌手表,外麵賣80元的,這裏是60元。所以,“僑匯票”本身就有一定的“價值”。後來,華僑商店的門口,就有“黃牛”買賣。也正由於這樣,普通都不會向親友“要”僑匯票,那豈不等於問人家要錢?在我的前文和書友的跟帖中,有些商品價格似乎有差距,由於我敘說援用的,是該商品的“基本價”??盡管要用這“基本價”購買,需要“僑匯票”或其它特殊方式(比如部隊供應、幹部供應)(隻找到這一些,也就隻能給大家看看這點-轉載者注) |
是這樣把他所有內政外交的後果讓億萬中國人民與之分享,他真是偉大的‘人民領
袖’啊!
南昌路襄陽路那塊記得有一家轉賣舊家具的舊貨店。
你母親一定非常漂亮才有機會當櫥窗明星,還是淮海路上的照相館,不得了,那時候照相館櫥窗照都一個個賽過天仙,也有真的電影明星,每次經過都要眼巴巴地多看兩眼,可算是飽了眼福了。
婦女用品商店對接的淮國舊,好像是的,因為很少去再加上年老憶衰的就搞忘了,因為一提舊貨商店(我習慣叫寄賣商店),就想起上海電影院隔壁這家,印象中那家店裏空空的,裏麵逛的多交易的不多,我感覺像當鋪,他們收貨的時候價格壓得很低。
小時候以為隻有一百二百和十百,壓根沒想過還會有其他百,孤陋寡聞啊。有回在公交上猛然看到第一百貨商店,字體跟一百完全一樣,可是地點不對,氣派也不對,再眨一眨眼看清是第十一百貨商店,回去後當新聞講,被笑話,說這有什麽稀奇,還有十二百呢,我說那中間三百四百五百都有一直到十二百?念起來好奇怪哦。他們說當然了。我說我怎麽不知道啊,他們說就你傻呀。
文革末期,春節前每家發了若幹節日特供票。兄弟姐妹各領其職,早上4點離家去菜場排隊。本人領到一張家禽票,憑票可購家禽一隻。(我家8口人,也是一隻)。一直排到下午近5點,幾乎餓死,才到櫃台。雞鴨全賣完了,隻剩下鵝,知道家裏人不愛吃鵝,又不敢放棄,又怕挨罵,拎著鵝幾乎是哭回家的。6歲小弟分到的“南貨”票。也是天不亮出門,在南貨店門口排到10點多,買了半斤香瓜子。
80年代中,夫妻均在複旦任職。五角場開展銷會,有賣烤雞腿的,一元一隻。無奈囊中羞澀,隻買了一隻給3歲的女兒。看女兒啃得開心,問一句:吃得下嗎?想著她要吃不下,爹媽好歹嚐嚐味道。沒想她實誠,猛點頭說“吃得下,吃得下”。唉,還是太小不懂事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