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學良版汪陳之戀

 

張學良版汪陳之戀

上個月轉書店時買了本唐德剛寫的《張學良口述曆史》，這兩天早、晚在床上“犯懶”又有了籍口。少帥的“花絮”雖已知道不少，但看他九十老翁自我坦陳，更有一番風趣。自稱有十一個女朋友的張，唐德剛認為“可能是中華民國史上最‘花’的花花公子了”，尤其歎服其能集“花”、統軍和治政於一身的幹才。年逾九旬的老頑童，他還遠赴紐約“續舊”，令太太吃醋。他不但“口無遮攔”戲說自己，還妙語連珠，爆料他人，看這個老頑童對汪精衛和陳壁君的情史是如何說的：

“你知道她（陳）跟汪精衛的關係嗎？當年他倆並不認識，都是國民黨，、、、汪精衛那天要捐軀刺殺攝政王（1910），她就答應汪精衛，她說我給你幹一下子吧，你明天就要死了，我沒有旁的送給你。她就答應他，本來兩個人不認識，就擱這麽，後來汪精衛就和她到一起了”。

2001年讀杜若平的《汪精衛情史》（台灣《中外雜誌》），文中說汪的初戀是方君瑛（黃花崗七十二烈士之一方聲洞胞姐），兩人在汪去京城刺殺攝政王之前在福建方家居住期間互生情愫，結果汪和陳碧君結婚了，後來汪又有長相酷似方君瑛的紅顏知己施旦。陳壁君本是南洋的大家閨秀，已有情郎梁宇皋，但架不住汪精衛太有才和帥呆了，遂舍財舍命，從南洋、日本、香港、又一路追到京城清朝的大獄中。孫中山為了娶宋慶齡，差點兒就不革命了；而陳壁君為了愛汪精衛，不顧生死，投身革命。但杜文所談汪方戀可能多是杜撰。按多數朝、野文字的說法，汪陳之戀（或說陳開始追求汪），的確始於南洋 -- 兩人1908年第一次相見於馬來西亞，成於終身監禁的大清牢中，曆經有年。根據汪精衛外孫女何重光與高伐林訪談中所說，汪和陳在決定去刺殺恭親王時就定情了 （《汪精衛外孫女談外公》Premiered on 20 Sep 2020）但若按照張學良的說法，他們本來並不認識，或隻是一般革命同誌關係，看到汪要去為同盟會的事業壯烈，陳就毅然獻貞，汪也夠意思，功成名就，最終還負起了責任。

七十年代國內有一套英文翻譯過來的流行書叫《光榮與夢想》，其中提到二戰期間，不少美國姑娘出於愛國（可能也怕剩下），專門到火車站去約會即將奔赴疆場的軍人，當日獻貞加結婚，為國也為家，的確感人。不過他們的事跡已晚了三十多年了！

(2011-04-30初稿；2020-09-28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