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柳梢頭(三)
(2010-02-22 13:1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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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程妍前腳剛走出去,汪雁君後腳就把宿舍門關了起來並反扣了門鎖。她拉過紀念念的椅子坐到柳月的旁邊,輕聲地問柳月:“不高興嗎?”
“沒有。”柳月淡淡地回答,目光卻落到窗外。
“為什麽不看著我?”雁君說:“你知道的,你快樂我就快樂,你悲傷我也悲傷。”
“我真的沒有不高興,我隻是在聽外麵的廣播。” 柳月轉過頭來看著她。
“你在想劉宇飛?”雁君問她。
“不要做這種無聊的猜測!”柳月有一點生氣。
“那你桌子上放的是什麽?”雁君又問。柳月掃視了一下眼前:一盞台燈、一個梳妝鏡、一個水杯、一疊書、一張周傑倫的CD,是雁君帶來的。哦,在一疊書的上麵還有另一張CD,是《神秘園》。
“什麽?”
“神秘園!每次劉宇飛在廣播裏念散文的時候,放的音樂就是《神秘園》。”雁君像是在質問。
“那又怎樣?”柳月反問。
“說明你在關注他,你喜歡他!”雁君提高了嗓門。
“這完全是兩碼事!”柳月看著雁君說:“你在吃醋嗎?”
“當然!”雁君的語氣緩和了:“我很愛你的!我不允許你心裏還想著別人!”
柳月站了起來,背對著雁君:“我喜歡神秘園,這不代表我也喜歡他!”
雁君也跟著站起來走進柳月,從柳月的身後環抱住她的腰,她把頭貼在柳月的肩上:“柳月!你不知道我有多愛你。劉宇飛是個花花公子,明裏暗裏喜歡他和他喜歡的女孩多了去了,他不會對感情忠一的。隻有我會全心全意地愛你!”
“我知道,我知道……”柳月喃喃的答道。
“我不會允許別人把你奪走的,你愛的人是我!隻有我!”汪雁君她緊緊地摟住柳月腰,輕輕地且霸道地說。
不知道從幾何時,柳月和汪雁君的關係從好朋友轉成同性戀人的。柳月隻記得那天在宿舍不知怎麽和汪雁君聊起了男女接吻的事,汪雁君問她可知道接吻的感覺?柳月回答說我又沒談過戀愛怎麽會知道?汪雁君聽後馬上攬過柳月親吻了她。柳月當時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壞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她的不拒絕和不反抗讓汪雁君覺得柳月是同意了她的所做,於是汪雁君就更加大膽的摟住並激吻著柳月,像一個男人摟住並激吻著一個女人一樣來勢洶洶!
這一下柳月清醒了,她猛地把汪雁君推開,大叫著 :“你幹什麽?!你出去!出去!!”汪雁君沒說什麽,悻悻地離開了柳月的宿舍。柳月跌坐在椅子上,她的頭腦是一片空白,她不知道雁君在做什麽,更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隨後的日子,柳月和汪雁君見麵時總是很尷尬的回避。柳月告誡過自己不能和汪雁君的距離太近,上次的行為已經表明了她有強烈的同性戀傾向,即便是沒有她這位朋友都不能和她成為同性戀人,何況自己又不是個同性戀。之後柳月又發現自己好像是錯的,沒有汪雁君的日子,她變得比較孤單,同班的女生就隻有七個,她們不是有自己的小圈子,就是有了男朋友,一下課就不知道跑哪裏去了。
柳月獨來獨往穿梭在宿舍、教室、食堂和圖書館之間,形單影隻。她漸漸地開始牽掛汪雁君,想她現在是不是在宿舍?吃飯了沒?開水打了沒…… 柳月又想到汪雁君身上的很多好處,她雖然大大咧咧的但心眼不壞,還比較會關心人,她有時嘰嘰喳喳說個沒完沒了但會讓你很開心也很熱鬧……
直到有一天在學校的食堂柳月有意和汪雁君坐在一起,汪雁君看到是柳月後端起飯盤要離桌,柳月一下拉住她的胳膊示意她可以一起吃午飯後,兩人的關係又恢複到從前,除了上課上自習,她們大部分的時候又是形影不離的了。
柳月沒有對汪雁君表明自己在同性戀的問題上的立場和看法,而汪雁君則認為柳月一定是在默許了這種同性戀人的關係後,才會來找她的,這種沉默給汪雁君很大的鼓舞。於是有一天,在沒有第三個人在場的2305宿舍,汪雁君再一次大膽的擁抱並輕輕地親吻了柳月的額頭,見柳月並無反抗,她又吻了柳月的麵頰。當她試探性的要吻柳月的唇時,柳月一下推開了她:“不要這樣!”柳月輕聲地說,她覺得自己有點麵紅耳赤,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感受。在這種半推半就的狀態下,柳月真的就默許了她和汪雁君的同性戀關係。
但是柳月向汪雁君約法三章:在任何的公共場合下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除了擁抱不能有其他的親昵行為;不能向任何第三個人透露兩人的關係。汪雁君聽後滿心歡喜的答應了,在她看來隻要柳月不拒絕她怎麽著都行!
柳月以為自己在大學裏的感情世界會像現在這樣慢慢得過去,卻不知隔三差五和她碰見的劉宇飛會在她的心中激起一片漣漪,當柳月感覺到這種變化時,她下意識地開始躲避劉宇飛。因為她的直覺告訴她,劉宇飛好像對自己有意思,盡管她知道每次的碰麵並不是他“計劃的結果”。
劉宇飛是法律係大四的學生,柳月和學校很多的女生一樣對他是崇拜又愛慕的。他有高拔的身材和一張酷似金城武的麵孔,他低沉略帶磁性的嗓音使他在學校的播音和主持工作上嶄露頭角,這樣的男生不想讓女生喜歡都難。而後柳月覺得自己挺自作多情的,劉宇飛這樣的公眾人物又怎會對她鍾情呢?
柳月又不想承認自己是個同性戀,同性戀這個詞是紮眼的,也是刺耳的。現在的社會對待同性戀寬容了很多,但這也是相對的,隻有那些說了你也不認識,指了你也看不見的,你才會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若是你的身邊真有這麽一對,你一定會覺得不可思議的,會用有色的眼光看待他們。
而劉宇飛的出現,讓柳月覺得汪雁君對她所謂的愛是強大的,她對汪雁君是壓抑的。柳月的內心開始對異性充滿了幻想,她一麵在汪雁君這兒小心維係著同性戀人的關係不能讓別人發現,一麵又躲避著卻期待著能和劉宇飛發生點什麽,她的這種複雜的心態左右著她的大腦,讓她很是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