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0年六月裏的一天
一名麵色蒼白的青年人,進到芝加哥一個皮鞋公司裏,慕迪(Dwight Lyman Moody, 1837-1899)在那裏負責推銷工作。一進辦公室;就失去支持,頹然栽倒在堆的箱子上。他是慕迪主日學校的教員。
慕迪問是怎回事。回答:“我的肺有了毛病,大量吐血。醫生說,密芝根湖邊的天氣對我不適宜,要我回到紐約州家中去休養──也許是等死。”
“你怕死嗎?”
“不,先生。我隻是為我班上的學生擔心。我對他們害處多於益處,十六名學生中,我沒有領一名皈信耶穌。”
慕迪想起有次教員不在,去代課的經驗。那些學生頑皮不聽教導,一味胡鬧;慕迪真想把他們趕出去,不準再回來。
慕迪建議一同去探訪那些學生,把他的感受和負擔告訴他們。於是,招了一輛街車,到了第一個女孩子的家。病弱的教員告訴她,自己將要死了,希望她能夠接受救主。那女孩子專心的聽,當即一同禱告,決定信靠主。
到了另一個女孩的家,教員再告訴她自己將離開芝加哥,最後的願望是告訴她救恩,要她清楚信主得救。那女孩接受了耶穌。探訪了幾家之後,教員已經疲憊不堪。慕迪送他回去。
幾天後,慕迪在店裏工作。那教員來了,興奮的說:“所有我班上的學生,最後一名也信主了。我工作已完,可以回家了。”他的臉上發光,滿有喜樂。
慕迪留他多住一天,請全班學生到他那裏茶會。
那天晚上,所有的女孩子都來齊了。教員讀了一段聖經,然後為他們禱告,求主保守他們靈命進深。女孩子們也自動一個個禱告,求主賜他們能力,可以引人皈主。慕迪深受感動,覺得甚麼作百萬富翁的美夢,建立商業王國的鴻圖,都是不值一顧,都是虛空。
第二天晚上,慕迪趕到火車站,去給那教員送行。出乎意外,發現全班的女孩子們也都來了。他們合唱聖詩“蒙福團契結連”。當火車緩緩開行的時候,那教員站在車門,用手指向天上。
當 時,慕迪隻有二十三歲,在芝加哥商界和教會已頗有成就。他負責的主日學,有六百多學生。慕迪每到主日,自己到街頭去找學生來,有時幾乎是要抓來:他每見學 生人數增多就快樂,即使稍微減少,也會使他心中不歡;隻是沒有注意到堅實的救恩問題。他因為自己所受教育太有限,覺得不能夠講道或教導,所以請一位銀行界 的朋友法維勒(John V. Farwell)作校長。
不 過,那教員的事,在慕迪心裏留下的印象極深,以至使他的人生完全改變了。他本來住在上等的公寓裏,在高貴的餐館用餐,有固定的職業。到那年秋天,法維勒發 現他辭了職,在最便宜的小餐館吃飯,有時則隻吃乳酪和餅乾;睡在青年會一間辦公室的條椅上。他的年收入從五仟元降至一百五十元。
1861年,美國 南北內戰發生了。青年會派遣慕迪和另一同工,作軍中服務。三百,五百的軍人聚集聽他講道,安慰許多傷兵。當時第四軍的浩務德將軍(Gen. Oliver Otis Howard)記得慕迪的講道,直接而有效,許多人成群的歸向基督。在回到芝加哥的時候,慕迪籌畫建造一個主日學大樓。那非宗派的建築於1862年開 工,1864年初完成,耗資二萬四仟元。
在那時候,他認識了一個女子愛瑪(Emma Revell),比他年輕六歲,卻是成熟;不論慕迪投身甚麼看來冒險的事奉,她總是忠心支持。慕迪從早忙到晚,不息的工作:沒有宗派,沒有固定薪水,也沒有經過按立。
他向神立約,每天都要同人講基督。有一夜,他忽然記起沒有向人講,立即跑到路上,見有一個人站在煤氣路燈下。照他的習慣,慕迪向前去問:“你是基督徒嗎?”那人沒好氣的回答:“與你何幹?”咒罵了幾句後,不再理他。三個月後,半夜有人敲門。因為那人長久沒有平安,經過打聽,知道那問他的人是“顛狂的慕迪”,來上門問他:如何能夠得救。慕迪領他歸向基督。
他到底抽出時間,於1862年八月二十八日,同愛瑪結婚,婚後住在一所小屋子裏。
內 戰結束後,1866年,一位有名的基督徒商人,不願負責青年會的工作,會長一職落在慕迪肩上。他籌集捐款,建立了青年會的會所,在芝加哥中心的五層大樓, 外麵是大理石,有四十多人的宿舍,辦公室,會堂可容二千五百人。樓下是消防隊,衛生局,和五間商店。那是第一個青年會這樣規模的會所。大家有意名為慕迪大 樓;但慕迪推辭了,建議稱為:“法維勒大樓”。那會所成為一個非宗派的教會,常邀請不同的牧師講道,到不得已的時候,二十九歲的慕迪才充任講員。不過,許 多人都以他為教會牧者。
1867 年二月二十四日,把小女兒愛瑪,交給嶽母照料,慕迪夫婦啟程前往英國休養。慕迪需要休,愛瑪需要養—因為她的氣喘病發作。慕迪到英國,有三個多年的心願: 見到青年會的創辦人維廉斯(George Williams),見波賴司託孤兒院的信心偉人喬治穆勒(George Muller),和倫敦浸禮會大都會會幕堂“講道王子”司布真(Charles H. Spurgeon)。
慕 迪受邀在青年會的早餐年會講話。他鼓勵他們有每天的午餐禱告會,像他在芝加哥青年會一樣;這建議得到接受,他們持續舉行,到第一次世界大戰。因為慕迪也注 意貧苦兒童的工作,景仰慕勒的信心;後來,慕勒晚年的國內宣道行程,就是踏著慕迪復興佈道的路線前進。在大都會會幕,慕迪聽司布真的講道,非常羨慕其恩 賜。在那裏,慕迪遇到了浦裏茂茨弟兄會的華力(Henry Varley),覺得他有聖靈的能力,特地問他得能力的秘密;華力說:禱告,多多的禱告。他又說:“這世界將要看見,神能夠用平常的人,任何人,隻要那人 肯完全奉獻給神。”
華力也介紹慕迪,在幾個聚會中講道。最後,他到了愛爾蘭都伯林。在那裏的聚會將結束時,有一個矮小的人,自我介紹說:“我是茂爾豪斯 (Harry Moorhouse)。我要到芝加哥,在你那裏講道。”慕迪不在意的應付過去。
其實,茂爾豪斯已經二十七歲了,看來像十七歲,身高隻達到慕迪的肩膀。他原是個街頭的扒手,悔改信主後,成為“孩童佈道家”,在英國許多地方講道。
當他回到芝加哥,慕迪夫婦意外的發現,他們的朋友法維勒,商同別的朋友們,為慕迪家建造了一棟新房子,家具設備齊全,並請當時最有名的肖像畫家希黎(G.P.A. Healy),為慕迪伉儷免費畫了一幅像,懸在家中。
1867 年一月七日,完成不久的法維勒大樓,被一場火燒成灰燼。火灰未寒,慕迪立即在衛理會舉行禱告會,並籌畫重建的工作。就在那時,收到茂爾豪斯從紐約來信,說 準備往芝加哥去。不過,慕迪得先趕往聖路易市(St. Louis)一個聚會。在上火車以前,告訴教會的執事們,接待茂爾豪斯先在例常聚會中講道,等他回來看情形如何。
回到家裏,慕迪向妻子問起,茂爾豪斯講道的情形。愛瑪說:“他講道跟你不一樣;他說,神愛罪人。執事們喜歡他,延長成每晚的聚會。茂爾豪斯先生所講的,都是根據聖經。”
慕迪心想:凡講得和我不同的,一定是有問題。
二月八日主日,慕迪發現聚會有了不同,每個人都帶著聖經。茂爾豪斯仍然講約翰福音第三章16節“神愛世人”:從創世記,到啟示錄,講解神的愛。慕迪說:“到現在,我從來未這樣了解過神的愛。我的心融化了,眼淚止不住流下來。”他一向講神恨惡罪人;現在知道神愛罪人。
那主日晚上,茂爾豪斯再講同一節經文,另講解神的愛,說到神如何愛世人。講完了,慕迪宣佈說:“在這個禮拜,茂爾豪斯先生每晚講道。每個人都要來。叫你們的朋友來。”
一禮拜過去了。茂爾豪斯的信息,改變了慕迪,使他成為愛的使徒。
在慕迪家中,茂爾豪斯溫和的告訴他,要了解聖經:“是神的話拯救靈魂,不是人的講解能夠救人。”最要緊的,要領受的多於給出去的。
1868年,在紐約有一個聯合聚會,研討如何把福音傳給廣大群眾;因為慕迪在芝加哥貧民區工作成功的聲譽,被邀參加並講話。與會的人聽了他動人的演講,認為慕迪知道如何得著群眾。
1870至1871年,慕迪的信息改變了,事奉也改變了。
在青年會的國際大會中,慕迪遇到了散奇(Ira Sankey)。在聽過他的歌聲以後,慕迪對散奇說:“八年來我一直找你!到芝加哥來幫助我。”
1871年,他們試行同工一禮拜,成為大衛和約拿單的友誼;二人長久同工,到處蒙神賜福使用。
慕迪感覺神要他的事奉,達到更遠的地方。但慕迪不願離開已建立的安全基地。在內心的爭持之下,似乎失去力量。
教 會中有兩位敬虔婦女,庫克夫人(Sarah Ann Cooke) 和霍克浩司夫人(Mrs. Hawxhurst),在聚會的時候,總是坐在前排,一直為慕迪禱告。慕迪注意到他們。他們告訴慕迪,他需要聖靈和火的洗禮,可以有能力。那正是慕迪自己 的感受。因此,每禮拜五,慕迪約他們來辦公室,一同禱告。
慕迪的心靈乾渴。他渴求聖靈的能力。
那年十月八日,晚間聚會的人,坐滿了會堂。當結束的時候,散奇唱:“今天救主呼召你”。外麵人聲鼎沸。慕迪匆促宣布散會。看到烈火照亮夜空,風助火勢,幾乎把全市燒盡。他們聚會的大樓,慕迪和散奇家的房屋,都被燒光。
十一月,慕迪到了紐約,當地的信徒,為芝加哥的復建熱烈捐助。有一天,他行走在紐約喧囂擾攘的街道上。他的心思迷茫。忽然間,慕迪不再掙紮,完全降服在神的手裏,隨之而來的是無限的平靜。
立即意識到神大能的臨在,他匆匆走到附近朋友的家,要求一個安靜的房間。他的朋友領他到後麵的房裏,讓他自己在那裏。
慕迪關上門,坐下來。那房間似乎充滿了神榮耀的同在。他俯伏在地,沉浸在神的裏麵。他隻說:“神把祂自己彰顯給我;我經驗神聖的愛充滿,惟有祈求止住祂的手。”枯旱的日子過去了。他不再乾渴,從他裏麵流出活水的江河。經過神重新塑造的慕迪,被神管治,成為溫柔謙卑。
1872年一月,慕迪應邀到紐約布碌崙(Brooklyn)一所新會堂講道。一位平信徒領袖耶索普(Morris K. Jessup)說:“我越看越喜歡慕迪。我相信他要成為神重用的器皿,在屬祂的人中間作偉大的工作。”
那 年夏天,慕迪獨自去了英國,是為參加會議。主日早晨和晚上,他在亞潤第廣場教會(Arundel Square Church)講道,意外的,經歷群眾悔改皈主。第二天,他往別的地方去。但禮拜二,收到電報,促他立即回去,繼續兩週的教會,許多人蒙恩得救,那教會的 信徒增加了四百人。當他離開返回芝加哥的時候,仍然有好幾個教會來信,希望他再去英國。
1873年春天,慕迪幫助復建伊利諾街的獨立會堂完成。但他告訴他們,他不會久在他們當中。他的心“要回到英國,贏得一萬靈魂!”為他長久代禱的庫克夫人問:“你要傳福音給悲慘的貧窮人嗎?”慕迪回答說:“是的,也要傳給悲慘的富足人!”
那年六月七日,慕迪夫婦帶著兩個孩子,同散奇夫婦,從紐約乘輪去英國,在利物浦著陸。
初 到英國,好像所有的門都關了;有的朋友新近去世,有的人沒有回應。一個多禮拜後,約克(York)青年會的朋友本耐特(George Bennett),為他們安排主日早晨在撒冷會堂(Salem Chapel)的聚會,反應甚為平常。本耐特有些失望。慕迪笑著說:“在我離開約克之前,你所有頭髮都要立起來!”
晚 間在穀物交易所聚會,有八百人參加。散奇奏小風琴並獨唱:“守住堡壘”(Hold the Fort)。慕迪講:“凡接待祂的就是信祂名的人,祂就賜他們權柄作神的兒女。”他說:“記得!祂,不是教義,不是教條,也不是神話,而是一位。”他說: “主耶穌”的時候,那麼深的愛和敬畏,會眾都能感受。
慕迪在青年會的一個小房間裏,開始午間禱告會,預備豐富的收成。
七月二日,禮拜三,慕迪在衛理會堂講“憑著基督的寶血得贖”。聖靈的大能動工。
聚 會在新浸禮會堂繼續舉行。那裏的牧者是有名的解經家邁爾(Frederick Brotherton Meyer),信仰純正,講道精闢。但他感覺慕迪的講道不同;到聚會結束的時候,邁爾的事奉也完全不同了。他稱之為事奉觀念的新生。他說:“我不懂甚麼悔 改歸正,也不知道罪人歸向基督。”他承認自己缺乏屬靈的知識。看到人為罪撕裂心腸的情形,學得如何引人歸向神。教堂和副堂,都擠滿了人,許多失喪的人被主 尋得。
八 月,在紐凱塞(Newcastle-upon-Tyne) 的連續聚會,顯出聖靈同在。報紙稱為“奇妙的宗教現象”,並稱讚其沒有宗派色彩,和慕迪的專一誠懇。人數越來越多,散奇的詩歌印成小冊,名為聖詩和獨唱 (Sacred Songs and Solos)供不應求。
有一位蘇格蘭的凱勒曼牧師(Reverend John Kelman),在晚間聚會後,來見慕迪說:“請到愛丁堡(Edingburgh)來。我約集各教會的朋友們,組成籌備委員會,作預備工作;我相信所有長老都會支持你。得愛丁堡,你就得到蘇格蘭。蘇格蘭需要你!”
慕迪需要禱告。他想到早先約他的丹地(Dundee);但凱勒曼堅持說:“先到愛丁堡,你將達到全國。”
1873年十一月,慕迪和散奇兩家,到達愛丁堡。
第 一晚的聚會,在全市最大的會堂,連走道和樓梯都擠滿了人,有二千多人不得其門而入。主席報告說:慕迪先生因喉嚨發炎,當晚不能講道。散奇獨唱:“那撒勒人 耶穌經過”,會眾安靜傾聽。巴克萊會堂的威爾生 (James Hood Welson) 接著講道;散奇最後唱:“守住堡壘”,會眾全體響應唱副歌。
慕迪的聲音恢復了。教堂凡是可站的地方,都擠滿了人。聖靈奇妙動工,許多人飢渴慕道;會後且有問道聚會,聚會延續下去,決誌悔改歸信的,數以千計。
從愛丁堡,丹地,到格拉司高(Glasgow)。慕迪一家住在有名的聖經教師博納(Adrew Bonar)家中。他得到主人盛意接待之外,更得到對於聖經深入的了解。遇到有來訪的人,慕迪就招呼來者說:“一同參加深掘磐石!”
格拉斯高的聚會大為蒙福,當地的聯合籌備會,也成為永久福音協會組織,同心合意發展福音事工。去南非的宣教士慕安得烈(Andrew Murray)說:“慕迪的工作,有明顯的影響,使蘇格蘭的屬靈情況火熱起來。”
當地為他們募集了二三千鎊的钜款;但慕迪和散奇拒絕接受,也不受聚會的費用。
從那裏到了愛爾蘭,得到聖公會主教們的一致支持。工作使許多人蒙恩,生命得持久的改變。
當 慕迪和散奇再到英格蘭,在利物浦登岸,立即受到熱烈歡迎;所到之處,聚會都有聖靈同工。在倫敦,也有聯合籌備委員會,成員包括教牧和平信徒領袖,安排聚 會,地點在農業大會堂。門口高懸紅布橫幅:“悔改信福音”,“惟有神的恩賜乃是永生”,“你必須重生”。一連十個星期,每晚擠滿了人,沒有足夠大的場所, 可以容納會眾。保守的內閣大臣,也常來參加。四次任首相的格萊斯敦(William Ewart Gladstone)數次來聚會,並同慕迪個別談論屬靈問題。格萊斯敦告訴慕迪說:“我但願能夠有你這樣的胸膛。”慕迪說:“我希望有你的頭安在這胸膛 上。”格萊斯敦後來對朋友說到他如何感謝神,賜福祂的教會:“我有幸能夠見到神在教會興起這樣的人,使基督的福音如此傳揚開來。”
在 沙弗茨堡伯爵(Lord Shaftesbury)建議下,增加在女王歌劇院(Queen's Opera House)的聚會,使另外的倫敦人,也能得聽福音。於是每晚有兩次不同地區的聚會:慕迪先在東區的弓廣場,講道給八九千人,大部分是貧窮群眾,渴慕聚 集;再立即馳赴西區的女王歌劇院,給大多數是貴族富人講道。正如慕迪在美國時所說的,傳福音給悲慘的窮人,也給悲慘的富人。他都傳揚相同的“3R 福音”:罪的全然敗壞;基督的救贖;和聖靈的重生。(Ruin by sin, Redemption by Christ, and Regeneration by The Holy Ghost.) 擁有歐洲最多土地的蘇則蘭公爵(The Duke of Sutherlands),敞開他的敦拉濱堡壘接待慕迪,並表示對他事工的謝意說:“我永遠不會忘記從你所聽的真理,並親愛的主藉你所賜下給我的喜樂和福 分。”
太子妃也數次來參加早晨的查經聚會,並得到造就。金斯堡侯爵太夫人,寫信給威多利亞女王(Queen Victoria),請她來參加聚會。女王回信辭謝說:她久已不參加公眾活動,相信從其他福音信仰的教牧,也可以同樣聽到蒙福的信息。
1875年八月四日,慕迪和散奇離英返回美國。在兩年多的佈道行程中,單倫敦一地,共計就有二百三十三萬人聽過福音。英國三島完全不一樣了。以後,慕迪曾再度訪問英國,事奉繼續蒙福。
回到紐約,慕迪和散奇成為家喻戶曉的人物。在布碌崙,聚會開始前一個半小時會場開門,隻十分鐘就坐滿了。
1876 年,慕迪和散奇在非拉鐵非有盛大的聚會。再在紐約麥迪生廣場(Madison Square Garden)的聚會,有千人詩班合唱。慕迪所傳簡單清楚的福音信息,使千萬人接受救恩,冷淡的教會和信徒,得到復興。紐約時報(New York Times)說:慕迪先生的事工,使紐約許多人的生命改變,對道德的改進,有恆久的影響。
那年秋天,慕迪回到芝加哥,有係列盛大的聚會,全市轟動。特別是他所注重的,有六千主日學教員的聚會,五百人的詩班合唱。結束時,散奇獨唱:“滾開那石頭”,使群眾長久懷念。繼有波斯頓等地的聚會,復興火焰燃遍美國各地。
有約二十年之久,慕迪領導美國福音信仰的基督徒,為近代持久復興運動的根本。
現在,家在哪裏?他想到自己的根。慕迪回到了出生地,麻薩諸塞州的北原(Northfield)鎮。故鄉歡迎他的榮歸。七十歲的母親和兄弟姐妹全家,先後皈主。
一個偶然的機會,引起他為家鄉興辦基督教教育的意念。於是,在毗連自己家的一塊十六英畝土地上,建立了一所女子學校,於1879年開學,隻收極低的膳宿學費,每年一百元。
有一個富有的老人坎普(Hiram Camp),來見慕迪,願意把他的財富獻為有意義的工作,首先奉獻二萬五千元。在女校隔河對麵,買了二百七十五英畝地,建立了黑門山(Mount Hermon)寄宿學校。於1881年開學。
1883年,慕迪再到英國,聚會仍然興盛蒙福。
慕 迪倡辦一個暑期的查經聚會,地點在北原學校,延請有名聖經學者教導。美國各地和英國,都有人參加。英國有些與會者,習慣在晚間把皮靴脫下放在房門口,有僕 役擦好,明天可以穿著。但學校宿舍哪有僕役!不過,早晨他們照樣有潔亮的皮靴。後來,發現是他們的好主人慕迪連夜工作!可見神僕人的謙卑。
芝 加哥聖經學校(Chicago Bible Institute),於1889年成立,是慕迪心目中“基督徒的西點軍校”。由當地的富有工業家麥考密克(Cyrus Hall McCormick)首先奉獻十萬元為倡導,由陶雷(Reuben Archer Torrey)為首任校長。慕迪以為這是他一生最重要的工作,後來改名為慕迪聖經學校(Moody Bible Institute),造就了許多工人。慕迪說:“我們堅持的立場是:每個人可以有絕對自由,在講壇上教導根據聖經的真理,但不許任何人割裂聖經。”
慕迪欣然看見,畢業的學生,去世界各地宣揚福音,到達他所未能去的地方,繼續未完成的天國事業。
德威特·慕 迪生於1837年二月五日,父親愛德文(Edwin Moody)以泥瓦匠為業,家道貧困。他四歲時,父親去世了,留下母親碧西(Betsey),帶著四個哥哥,德威特,和兩名遺腹弟妹。長兄以賽亞 (Isaiah)不堪生活困苦,於十五歲突然離家飄蕩去了。母親縫衣,紡線,養牛,勉強維持;到孩子稍大,就送出去工作。這樣,德威特隻讀了幾年書,就離 家給人作傭工。十七歲的時候,去到波斯頓,在舅父的鞋店裏作售賣見習生。十八歲,那裏公理會的牧師,在鞋店後麵帶他悔改皈主。
當他在英國佈道的時候,他濃重的新英格蘭地區口音,使聽眾難懂,講道常有文法的錯誤。但他追求聖潔捨己,聖靈同在,成為神的使者,藉這意外的器皿,復興的浪潮捲過英美。
在英國的時候,德勒博士(Dr. Dale)對他說:“這極清楚的是神的作為,我看不出這與你有何關係。”慕迪回答:“若不如此,我必然非常悲哀。”
1899年十一月十一日,在肯薩斯(Kansas)的聚會中,慕迪講:“人種的是甚麼,收的也是甚麼。”聽眾專注聆聽,許多人接受主。那是他最後一次講道。此後,即乘火車返回北原家中,臥床休養,日漸衰弱。
十二月二十二日淩晨,慕迪的兒子維勒(Will)聽到父親緩慢的說:“地退去了,天為我開了!…如果這就是死,那真美好。神呼召我,我必須去。不要叫我回來。…沒有痛苦,沒有深穀,真是美好。”慕迪這樣離開了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