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塔，我永久的眷戀》五

 

想來那是很遙遠的事了。心情低沉到極點，單車到京西燕家台爬山。本想看看滿山的核桃，一地的酸棗。人到半坡，抬頭看峰，一株甜甜的柿樹在衝我點頭微笑。無奈坡陡石峭，幾番嚐試，幾番不得，來年有備再來，卻不見了那顆柿樹……

 

 

不知道為什麽，一直懷念那顆柿樹，她給我的印象是那樣深刻。秋陽下的山脊，微風和煦，半坡上的柿樹，鐵枝葉黃，飽滿欲流的紅柿，疏密有度，高低不一地掛在枝頭，紅紅的臉蛋透著羞澀，沉穩的果實脹滿風霜後的盈潤。

 

那瞬間的一瞥，好像在生命的隧道中，她一直在那裏等我。沒有絲毫的造作，沒有多餘的掩飾，浸淫著日月精華的果實，靜靜地，無言無語地在等我的摘取。為了這棵心儀的柿樹，甘願遁世，學做山農。用自己的一鋤一鏟，為柿樹的根基鬆土鋤草，用尚且能擔的肩膀，為柿樹澆水施肥。

 

希望與獲取，結果與初衷，似乎總是在戲弄我的人生，或許是我的虔誠不夠，也許真的應該相信命運。滿心歡喜，來年春天再去看望那顆柿樹，想看看她那花滿枝頭的俏皮，滿山尋遍，她卻躲得無影無蹤。

 

懷念印記中的東西，似乎應是一種思念， 思念現實中的東西，應該叫做想念，紅柿樹，真的好想你……

 

《柿子花開》

 

開不過

九九加九三九春，

躲不過

風吹枝落墜霄塵。

蜂來蝶舞，

好一陣歡鬧，

雨潤風親

也曾一段真。

柿樹開花

垂著臉笑，

枝頭越高花越悄。

綠到濃時不見花，

葉落方知有個她。

花腿柿紅露嗔嬌，

軟軟的肚裏五瓣心。

一瓣一願都是意，

諸願同歸是個親。

親親的大山

親親的水

親親的依依

親親的人

親親的親親親不夠，

風吹葉落又是一頭沉。

山水還是那山水

林子還是那片林。

柿子已透難再花，

滿掛枝頭昨非今。

要再看花需過冬

忍寒忍苦待來春

花有春時果有季

怎奈為人隻一春。

涼涼的秋風

禿禿的山

無花無果更無人

硬硬的山石

冷冷的心

歎天歎地歎自身。

一樹的柿花空歡喜。

夢醒衫濕

原來還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