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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續 1

(2010-01-02 17:53:46) 下一個

再有8826的消息已經是三個多月後。

 

那是一個周五下午,正在公司網上唾沫星子橫飛冒充文學青年呢,電話響了:你是不是想死呀,怎麽不給我打電話?!8826那不太標準的普通話灌滿了話筒。

…… 我竟一時語塞,不是說好了不打電話直到再次遇上嗎。8826不等我提醒她三個月前的約定,直接命令:過來接我,我要去你們那看我朋友,快點,不來就等死吧!語氣依舊是那麽蠻橫。三個月前的記憶突然一下子湧到眼前,我以為早忘了,卻原來是那麽清晰。

無心工作,早早開車到了8826的城市。8826變了樣子,頭發變直了,嫋嫋地垂在肩頭,上一次和她說她留直發會更漂亮還被她狠狠地笑話了一頓。

你還讓不讓別的姐姐們活了?看著令人恍惚的8826,我也隻能憋出這句話。8826笑得很開心,原地蹦著說好看嗎還以為你會笑話我呢,我說你等我噴完鼻血頭有點暈肩膀借我靠靠。8826狠狠給了我一拳,鑽進我懷裏笑得直抖,那一刻,我就想找個人為8826拚了。

一路上8826還是講個不停,從她跳躍性的迂叨中,8826買了車很拽的那種發現自己屁股又胖了一圈原來的褲子都穿不上了一幫老中追她被一老外教訓了回頭一幫老外又追她放春假了去當服務生幹了半天就辭了草太累,這次去看一個在我這個城市讀書的朋友。男朋友?我問。8826停下迂叨,離我很近地盯著我:是男的。打算待幾天?不知道反正放假呢,8826依舊大眼睛盯著我。住哪?話一出口我就想把自己舌頭拽掉。他那兒,片刻後8826輕飄飄地說,眼神遊離了我。

一陣靜靜的尷尬後,8826又開始叨叨起來,她好像天生會圓滑地處理男女間的尷尬。

快到地方時8826沉默下來。到我那去住吧我挺想你的,我在心裏說了不知多少遍,出了口卻成了:有空我請你吃飯。嗯,8826下車心事重重地走了。回來的路上方向盤快被我用頭撞斷了還差點鑽進大貨車底下。

晚上快10點,攥在手裏的電話響了:…… 我想去你那。8826蚊子一樣的聲音傳過來。我幾乎是飛過去的。8826一個人站在那裏,委屈而孤單。我衝過去緊緊地摟住88268826使勁地掐著我,嘴裏含糊地嘟囔著讓我去死的種種建議。

當鄰居實在忍不住來敲門時,我的家裏早已一片狼藉,8826一張俏臉布滿紅暈躲在被子裏,異常動人。

那個周末我們倆買了一大堆吃的就再沒出去過,渴了就喝,餓了就吃,做累了就聊,聊累了就再做,沒吃的8826就和我一樣在垃圾筐裏找吃的,一個雞骨頭都找來快樂地分著吃。她給我講她的故事,得意的失意的心痛的糗的,像是特別詳細的產品介紹;我給他講我的故事,國內年少無知的瘋狂,大麻的誘惑馬德裏的同性戀酒吧布拉格的黃昏南非的冒險印度的民風愛爾蘭的古堡,獨獨沒有給她看我那一塊內心的疤痕。

8826又一次癱軟成一團軟泥蜷曲在我懷裏,她忽然仰起頭眼睛亮亮地盯著我:你為什麽從來不說你是怎麽離婚的呀?我撫摸著她細膩柔滑的肌膚臉藏在她汗津津的頭發裏,沒什麽可說的,我嘟囔一句,8826撅著嘴還想說點什麽忍住了。

8826吊在我脖子上不讓我去上班,我何嚐不想無限延長這周末,一輩子我都願意。

這個周末就這樣過去了,及其短暫又刻骨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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