墮落的天使（六）石榴裙的秘密

   “拜倒在石榴裙下”被現代女孩作為引以為傲的話，阿五也用這話來表示自己魅力和能力，被老大訓斥。後來才發現，她確實有能力，她會傻笑，會模仿幾句地方方言，她跳一段豬八戒的“天鵝湖”活靈活現，非常好玩；她時而豪爽，時而溫柔，她時而還能忍氣吞聲，最了不起的就是喝酒，她說是當兵時練出來的，飛行員都是男的，喝酒是常事。誰跟她喝過酒，就會一直讚美她。

     阿五第二次來洛杉磯時，我興高采烈去機場接她，她要我帶她回家換衣服，然後就直奔單身舞會。在那裏認識了台灣來的設計師鄭青山先生，還有一個好萊塢的老外。她就開始了繁忙的約會工作，誰叫隨到。我帶她去附近小飛機場玩，在那裏她又認識一個華人飛行員，他也參加了‘誰叫隨到’的隊伍。為了幫她來美國，我把所有認識的人都介紹給她。一個月裏她就有了5個男朋友：單身男老師，好萊塢布景工，北京飛行員，剛失婚的老同事，還有台灣設計師。

剛見麵的單身老師到我家來，我請他教阿五開車，她見麵居然對人家說：“如果我可以到你家當保姆就好了。”
　　那人吃驚地說：“怎麽能讓你到我家做保姆？你是女飛行員客人，不能做賤自己啊，對吧？”我感到很丟臉，自己那麽漂亮的妹妹，怎麽主動說要到單身男人家當保姆？
　　阿五又要求帶她去練開車。老師當然熱情在所不辭，他們練車從華人區練到新港海灘，晚上９點還沒回家，我擔心了，打電話給老師，他說阿五想到海邊看看，所以就去了。那個海灘我們剛剛去過，不知道阿五為什麽又要別人再帶她去，浪費人家汽油，我過意不去。他們練車幾次，那個老師說阿五心術不正，就不再聯係了。

飛行員有一架小飛機，阿五跟著他飛去拉斯維加斯賭城，說是要明天再回來。我不準他們在外麵過夜，12點之前一定要到家！否則就報警。飛行員曾任美國大學校警，他知道我說話的分量，12點準時來電話：“我們已經著陸了，馬上就送她回家。”我欣慰阿五乖，能聽話，不讓我擔心。

 那個好萊塢的布景工，長得有些問題，臉很瘦長，雖然眼睛很大，但由於阿五英語不行，就第一個出局了。

　　 一天我家有人敲門，開門一看，是我上海的老同事王石，他來美國好多年了，前一段日子回大陸一個星期閃婚，帶來一個年輕的小妻子。他們一起住了三個月，小女人就離家出走了。這樣的事情洛杉磯不少，王石也參加了“移民局長”的隊伍。他來過電話訴苦，我們在美國從沒見過麵，他卻從天而降忽然出現在我家門口，很奇怪。

　　“咦！王石，你怎麽來啦？”我很意外。他最近也沒有給我打過電話。

　　“我是來看你妹妹的。”王石的話讓我摸不到頭腦。我妹妹？他怎麽認識阿五呢？

　　阿五走出來，慌裏慌張地說：“是我叫他來到的，他給你打電話，你不在，我就接了。”我回頭望著她，他們從來不認識，她的一個電話，這個老實巴交的男人居然花錢買了機票飛來了，連招呼也不打一個。不管怎樣來的就是客，我們一起出去玩吧。

我帶他們一起去好萊塢大道上的蠟像館玩，阿五跟在王石後麵，忽然拍一下他的背，然後“哈哈”大笑著躲到我背後偷看他，還裝作不小心撞到他，然後又害羞似地躲到我身邊，王石被逗得很開心，阿五是那麽活潑可愛。後來王石和很多回國找妻的人一樣，往國內打了半年的越洋定時電話，最後還是不了了之。

事後王石告訴我，阿五第一次電話裏就對他說“我想你。”。國家級大作家球羽大師也對阿五說過“我想你”，那是他和阿五喝酒之後說的。而王石從未和阿五見過麵，阿五就對他說“我想你”，讓我十分尷尬。都說男人追女人，如同隔座山；女人追男人，如同隔張紙。現代的石榴裙下秘密並不多，隻要敢想象，敢說就一定能讓石榴裙發出不可估量的魅力。

最憨厚的是鄭青山先生，他在舞會上遇到比他年輕很多，又主動熱情的大陸女飛行員。認識他三天，就提出要跟著他去拉斯維加斯。我苦口婆心地對阿五說：“你剛認識人家，不能跟人家去賭城過夜，要被人看不起。台灣人還是很傳統的。”她來美國住在我家，我要負責的。其實我是自作多情，她為了目的不擇手段。是我這個姐姐不懂事。

  　阿五拗不過我，沒有跟他去成拉斯維加斯，就回國了。過了幾個月，突然接到阿五在美國打來的電話，說已經到美國一周了，鄭青山直接去接她的，她已經在他家住。我又嚇了一跳，她來美國怎麽不到姐姐家住，陌生的男人直接就去機場把她接走了？她也許嫌我這個老古董姐姐管得太多，礙事。我又擔心鄭青山是壞人欺負我的小妹，要知道在美國新聞裏，常常有人莫名地失蹤，阿五是我們家的寶貝，國家的寶貝女飛行員呀！

　　阿五說她所要的男人，沒有搞不定的。這段分離的日子，阿五打電話給鄭青山說：“我昨天夜裏做夢，夢到和你抱在一起……”，女人這石榴裙一層一層往裏剝，有幾個男人抵擋的住？這樣要命的話，讓我們全家感到無地自容

    鄭青山比她大十幾歲，心儀得到一個年輕的女飛行員名人的“真心愛情”，立刻和老婆離婚，第二天就去拉斯維加斯登記結婚。全心全意地開始替阿五和繼子辦綠卡，向往著愛情和相依為生的日子。石榴裙飄飄，阿五移民美國了，她像國內的明星一樣又給媒體一個新的“進步”和“成功”的交代。而老大知道阿五是為了擺脫國內兩個男朋友要殺她的危機，我都蒙在鼓裏，既然有人要殺她，我們就更要接她出來。

　　珈倫穿上了紅舞鞋依然不停地跳舞，停不下來，她跳進了城市，又跳到原野，跳進了墳地還是不得安寧，那個收養她的老太太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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