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視頻:通向心靈尊嚴的至聖之路
據西方經濟學家計算,在1820年代裏,中國的國民生產總值達到了當時世界經濟總量的32.4%,接近三分之一的比重,而當時整個歐洲的經濟總量約為26.6%。由此可見,如果這個計算符合曆史事實的話,那時的中國可謂強盛得不可一世。但是,整個1820年代的中國曆史卻顯得平淡無奇,沒有什麽可以值得大書特書的。然而,在1824年(即清朝道光四年)的4月7日那天,在沙皇俄國的首都聖彼得堡卻上演了一部亙古未有且很可能後無來者的絕世之作:德國作曲家路德維希▪凡▪貝多芬 (Ludwig van Beethoven, 1770 ~ 1827) 曆經5年幾乎與其偉大的《第九交響曲》在同一年內完成的D大調《莊嚴彌撒》(Missa Solemnis in D Major)。在很多音樂愛好者的眼裏,貝多芬的《第九交響曲》是他的音樂創作的頂峰,然而,在貝多芬自己的眼裏,後者才是他更加珍視的創造,是他對自己一生的創作精神的高度概括,從而成為了這位大師在其音樂創作道路上追求至高的完美的終點。這條道路就是一條通向心靈的尊嚴的至聖之路。在這部作品的首頁上,貝多芬留下了一行字:
From the heart, may it return to the heart.
它出自心靈,又複歸心靈。
在1820年代的前後,從曆史留下的材料裏,我們看不到中國的文人騷客和普通民眾在追求什麽和創造了什麽,但在西方世界裏,以貝多芬為代表的一群傑出的文人卻留下了他們對自我和外部世界的認識、探索和追求,在他們的帶領下,更加廣泛的普通民眾也在參與其中,至少,在那天聖彼得堡的音樂大廳裏,在1812年打敗歐洲皇帝拿破侖後稱雄整個歐洲的俄國沙皇及其群臣和貴族們出席並觀看了這部作品的首演,而舞台上的樂手和歌唱者也都不過是一群普通的民眾。他們都被貝多芬的音樂和藝術追求所感染,他們在聆聽來自天堂的語言和思想,沙皇和其他人都拜倒在聖潔的上帝的腳下,他們在一同讚美上帝、祈求上帝的垂憐和救贖,而不是在讚美主宰著他們的塵世命運且親臨劇場的人間帝王沙皇及其統領下的強權貴族們。可以說,那時的沙皇用自己掌握的實力征服了歐洲,擁有了人間最強勢的權力,但貝多芬的音樂卻征服了這位人間帝王。但是,真正征服沙皇的,並非這部音樂作品本身,而是它所頌讚的至高的上帝。
反觀160年後的中國,我們的受西方音樂理論熏陶出來的優秀音樂家們繼陝北民間音樂家在1930~40年代唱出了《東方紅》後也創作出了一部他們認為傑出的讚美詩《黨啊,親愛的媽媽》。
《東方紅》,2011中國新年音樂會
http://youtu.be/MJvheUkySpc
http://www.youtube.com/watch?v=MJvheUkySpc
《黨啊,親愛的媽媽》,殷秀梅1984年演唱版
http://youtu.be/4P7QwrW9Spw
http://www.youtube.com/watch?v=4P7QwrW9Spw
或許,中西方在此後近一個半世紀的曆史演繹早已由那一時期雙方各自的追求決定了其後的命運和現實,而貝多芬的這部《莊嚴彌撒》和那兩首中國老幼皆知的中式讚美詩便是一組強有力的曆史證據。
我有幸在1989年期間受袁建國老師的影響知道這部作品的存在。那天晚上去他的新婚不久的家裏去拜訪他。當我問到他最近在聽什麽作品時,他回答說在聽貝多芬的《莊嚴彌撒》和《三重協奏曲》。過了幾天後我再次去他那裏時,目的很簡單,就是找他借磁帶轉錄,為了保證錄音效果的最佳,我特地到武漢商場買了兩盒金屬磁帶,價格38元人民幣一盒,而普通的優質磁帶的價格不過3元人民幣。那時我的工資每月僅有120元左右,可謂下了血本。當時轉錄了貝多芬的兩部彌撒作品,除了這部外,還有他的另一部不太有名的《C大調彌撒》,兩者都是由Colin Davis指揮倫敦交響樂團演奏的。至今,這兩盒磁帶依然在我的書架上擱著。
在1998年3月底的那次連續六天六夜裏思考統計學中臨界回歸分析的問題時,我的靈魂深處最渴望的就是能夠有一張《莊嚴彌撒》的CD,從而我可以在電腦上一邊用耳機聽音樂一邊寫下自己的《覺醒與決心:一個認知主體的自述》。遺憾的是,我委托太太去買,她隻找到了《貝九》。這成了我那六天六夜裏最大的遺憾。
2001年8月送太太到北京乘飛機赴美求學時,在中國農業部工作的兒時鄰居羅鳴兄給予了熱情的關照。我沒有什麽可送的禮物,就想到西單的一個書店買一張音樂CD送給他,結果在那裏發現了這部作品的原裝進口碟,便毫不猶豫地買了兩張,一張留給了自己。這是這些年來我聽得最多的作品之一。沒有它,我這些年的人生和心路曆程將不可想象。
據說,二十世紀的指揮大師卡拉揚一生中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夠在梵蒂岡指揮他的樂團演奏這部作品,但梵蒂岡以及很多人都認為具有“泛神”思想的貝多芬並非虔誠的天主教或基督教信徒,在那裏演奏這部作品是不合宗教氛圍的,好象直到1985年前後卡拉揚才終於實現了這個願望(有待考證)。
這裏順便借此機會提一下。袁先生今年8月來美旅行期間在我家住了兩個晚上。我們因此有機會一起在我家的地下室聆聽音樂。第一個晚上他隻點聽了貝多芬的《莊嚴彌撒》,其中的一個主要原因是我所擁有的由Otto Klemperer指揮的版本他不曾聽過。第二天晚上我們一同欣賞了分別由Karajan/Mutter合作演出的DVD,接著與Oistrakh五十年代的錄音版作了比較,各具特色,都是極佳的版本。不過,我個人傾向於Oistrakh的,因為它具有近乎完美的準確性和成熟而又穩健的風格,同時又不乏強勁的動力;而Mutter的演出則更具青春般的激情。
這部作品的難度極高,演奏的機會極其稀罕。這裏,我們從近幾年西方主流樂團演出的頻率來看,它正在逐漸被更多的人們所接觸和認識。
當這部音樂以其深刻的感染力打動了你的心,帶給了你一波又一波生理上電流般暢快的感應時,表明你已經聽懂了它的語言。當其開篇的“慈悲經”的第一句音樂就驅動了你的淚水的時候,當它的“榮耀經”和“信經”以磅礴的氣勢征服你的傲慢之心的時候,當它的“聖哉經”中那段長達11分多鍾由小提琴在高音區演奏出的飄渺音樂將你帶入到天國般的奇境的時候,當你真正理解了它的“羔羊經”的時候,它便與你的人生緊密地融合在了一起,成為了你的生命中最彌足珍貴的至高價值之一。
最後,當一個中國人用中文對你說西方人的宗教是愚昧的迷信的時候,當他為那兩首中式讚美詩感動不已的時候,當他在這部人類最偉大的音樂作品麵前感到麻木甚至在心理上反胃或起雞皮疙瘩的時候,我們便知道了什麽是人類真正的愚昧和迷信,什麽是中國曆史落後的真正原因,什麽是廣大普通中國人至今依然在痛苦中掙紮的根本原因。
Beethoven: Missa Solemnis in D Major
Krassimira Stoyanova (soprano,女高音)
Elīna Garanča (mezzo,女中音)
Michael Schade (tenor,男高音)。
Franz-Josef Selig (bass,男低音)
Staatskapelle Dresden (德累斯頓國家管弦樂團)
Christian Thielemann (指揮)
演出時間:2010,為紀念德累斯頓在1945年2月13日毀於戰火和1985年2月13日德累斯頓Semperoper歌劇院的重新開放。
青年指揮家Christian Thielemann的指揮風格體現出的是一種冷峻和穩健下的剛勁和激情。他可以稱得上是當代西方古典音樂傳統的傑出繼承人之一。另一位應該是不久前在荷蘭首都阿姆斯特丹指揮了拉赫馬尼諾夫的《第二交響曲》的Eivind Gullberg Jensen。
http://youtu.be/wKUT8e8dyGc
http://www.youtube.com/watch?v=wKUT8e8dyGc
Beethoven: Missa Solemnis in D Major
BBC Proms 2011.
Carmen Glannattasio (soprano,女高音)
Sarah Connolly (mezzo,女中音)
Paul Groves (tenor,男高音)
Matthew Rose (bass,男低音)
London Philharmonic Choir,
London Symphony Chorus and Orchestra,
Conductor:Sir Colin Davis.
演出時間:2011
http://youtu.be/63sKnm-WJPE
http://www.youtube.com/watch?v=63sKnm-WJPE
我想你應該知道,西方的音樂理論和實踐(這應該是人類音樂領域的最高成就)主要是在宗教領域取得的。
有人在綁架音樂,尤其在中國是如此。《文藝講話》就是實施這一綁架戰略的理論指導。
This is not one of the sources of Wagner's music. This is Beethoven's music.
I don't have Wagner's music in my collection, but I did have many chance to listen Wagner's music.
你是對的。其實我想說的是,當音樂被用來頌讚什麽時,其對象隻應該是神。至於用音樂來歌唱愛情,那不是一種頌讚語言。
可以理解你對信仰的忠誠。不過,音樂是上天,是神賜給人類的精神財富,並不僅僅用於歌頌上帝,歌頌神,這樣說,可能更恰當。
我覺得音樂本是屬於神的語言,隻配用來頌讚神而不是人。
首先請允許我向你這位忠於職守的網評員表示敬意。順便提醒一下,以後如果有錯別字,隻管修改後重發,無需添油加醋自評自。我會刪除且隻刪除重複帖。現在你自評自了,也就是加了新的語句,我也就隻好都保留了。
其次,按照你的邏輯,如果僅僅因為欣賞國外的音樂文化就被說成是在舔洋人的屁股,那麽毛澤東等“高舉馬列主義的偉大旗幟”就不是一般的舔洋人屁股了,簡直就是住在了洋人的屁眼洞洞裏了,而近代中國100多年來走在了西方文明指明的現代化道路上,那就更是在操自己的800代祖宗了。
很多中國人已經覺醒了!
咱們還是不要寫錯字
讓事實為自己做注解。我不想受個人情感和價值觀的左右故意隱瞞事實。
多謝你的參與。
當欣賞音樂不是為了滿足感官需要而是為了尋求人生價值的時候,對音樂的理解就會達到一種新的境界。
的確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