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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鶴慈:從刪改的毛澤東關於北平和平解放電文看張東蓀

(2011-12-31 14:12:03) 下一個

張鶴慈:從刪改的毛澤東關於北平和平解放電文看張東蓀


【1949年1月1日,中央軍委關於與傅作義談判的6點方針的電報中就明確說:“惟我們希望傅氏派一個有地位的、能負責的代表,偕同崔先生及張東蓀先生一道秘密出城談判。……如張東蓀出城不能保守秘密,則張可以不出來。”(《北平和平解放前後》55頁,北京出版社)另一封關於與傅作義談判中應注意的問題的電報中,也多次提到張東蓀:“因為傅作義派人出來談判,具有欺騙人民的作用,並有張東蓀在場,故我們應注意運用策略。……使張東蓀看了認為我方寬宏大量,完全是為保全平津人民的生命財產而出此。……如張東蓀不願久待,即可派車送他來中央所在地,並派人妥為照料。----------------------謝泳:再說張東蓀】



而今天網上所有提到這份電報的都隻是說【中央軍委的指示說(一)因為傅作義派人出來談判,具有欺騙人民的作用,並有張東蓀在場,故我們應注意運用策略。】


【使張東蓀看了認為我方寬宏大量,完全是為保全平津人民的生命財產而出此】已經被刪除。


謝泳是引用的中國公開出版的“《北平和平解放前後》北京出版社”


其實,別說我祖父做了什麽,就是我自己做了什麽,對正在爭論問題沒有任何影響,這些人是得了革命大批判的真傳,批判不看爭論的內容,而隻看說話的人的出生,成分,階級,甚至是要查祖宗八代。把人搞醜替代辯論。


我不想利用有一個出色的祖父來增加辯論中自己的分量,因為祖父到底不是我,但我也不會放任別人用抹黑祖父來替代辯論。


辯論中,一些人離開辯論的主題,一而再的轉移到我的祖父的問題,今天先簡單給一個回答。


所謂的張東蓀投共,張東蓀過去一直是馬克思主義,唯物辯證法的批判者,是自由民主的鼓吹者,張東蓀在49年前後的確是和共產黨走在了一起,但張東蓀變了嗎?


張東蓀和中共走到了一起,變了的是中共,不論是不是為了奪取政權的欺騙,49年前後的中共強調進行的是新民主主義革命,強調搞聯合政府。是中共表麵上走向了張東蓀,不是張東蓀放棄了自己的原則,理想而走向了中共。


這些曆史現在不想多談,現在回到前麵的電報。


刪除的【使張東蓀看了認為我方寬宏大量,完全是為保全平津人民的生命財產而出此】活靈活現的畫出來毛澤東這個獨夫民賊,相對與毛澤東公開發表的文字,這些屬於軍事機密的電報更能夠真實的再現毛澤東,他沒有想到這些電文能夠被公開。


【使張東蓀看了認為我方寬宏大量,完全是為保全平津人民的生命財產而出此】的言外之意就是我們根本不寬宏大量,根本不在意【保全平津人民的生命財產】,一個殘暴陰險,視人民為草芥為芻狗的玩弄權屬的流氓活脫脫的現於紙上。


就是刪除了這句話,就【並有張東蓀在場,故我們應注意運用策略】一句話,也證明張東蓀是獨立於中共的,這裏的運用策略,不是針對傅作義,而就是針對張東蓀。試想,毛澤東對一個已經投共的自己人,還需要運用策略?


為什麽需要對張東蓀運用策略,運用策略想瞞的,想騙的是什麽,後麵的刪除部分就是答案。因為毛澤東要的是江山,是天下,他自己說過,中國人死一半他都不在意,而他知道,張東蓀想的是人民。


一個以為保全平津人民的生命財產為原則的人,難道可以算是投共?


 


張東蓀做什麽官了?


他拒絕了毛澤東給的一切官職,而仍然在燕京大學當教授。


在49年建國後的封官許願,你爭我搶中;他主動的把政協委員讓給了曾昭論。


不錯,他是當了中央政府委員,但你能夠找到一個中央政府委員不要警衛,不要秘書,不要具體官職,隻在大學當教授的?


當年毛澤東請他住進中南海,他拒絕,給警衛,拒絕;隻同意為了安全,從燕京大學的燕南園搬到燕京大學內的朗潤園。


49年以後,他仍然堅持走自己的路,下麵將引用月兒翻譯的美國國務院的材料證明。就是中共給了中央人民委員,他仍然想方設法的想讓中國不走和蘇聯聯合的無產階級專政的道路。


49年建國,49年就在公安部立案,51年毛澤東就下了反革命的結論。


 


  張東蓀在1968年1月被“逮捕”的時候,已經82歲。他被抓走以後,他的家人五年中一直不知道他被關在哪裏。直到1973年,家人被通知,張東蓀死在“秦城”監獄中。


  當張東蓀被逮捕並關入“秦城”的同時,他的大兒子、北京大學生物係教授張宗炳也被逮捕,也被關入“秦城”監獄。但是張宗炳和他的父親互相並不知道他們都被關在同一監獄中。


  張宗炳是北京大學生物係教授,曾在美國取得博士學位。他在監獄中精神錯亂。被秘密關押7年以後,1975年被釋放。出獄後,精神逐漸恢複正常。


  “秦城”監獄位於北京郊區。這是一座特種監獄,不關押普通犯人,權力當局專門用這個監獄來關押一些地位很高或者名聲很大的非刑事“罪犯”,也就是說,這是一座在法律之外的監獄。這座監獄修建並啟用於文革以前,在文革中則大派用場。特別是在1968年,這座監獄關入了大量的共產黨高級幹部,包括文革以前督造這座監獄的公安部負責人。同時,“秦城”也關押了張東蓀和張宗炳這樣的人,所謂“高級知識分子”。


    筆者聽過前民政部副部長劉景範和作家陳明描述“秦城”監獄的情景。他們都曾經在那裏被長期關押。那裏對被關押的人施行的肉體的和心理的折磨,和普通人被關的監獄有所不同,但是惡毒程度是一樣的。在“秦城”,把被關押者一個一個單獨囚禁,數年裏不能和人說話,更不能和家人通信,是一個特點。


  張東蓀的妻子劉拙如,在中國科學院動物研究所的圖書館工作。張東蓀被逮捕,他的妻子也因此在她的單位中被“批判鬥爭”,並且被“扭送”到海澱公安局,她在那裏被監禁了近一年。(“由革命群眾扭送公安局”是當時流行的說法,是一種通過各單位的“革命群眾組織”出麵來捕人的辦法,被廣泛使用。)


  張東蓀有三個兒子。和他一起被關進“秦城”監獄的張宗炳是長子。老二張宗燧在英國取得博士學位,從事理論物理學研究,文革時是中國科學院數學研究所的高級研究員。老三張宗穎學社會學,在天津市文化用品公司工作。


  文革開始後,1966年,張東蓀的三兒子張宗穎和其妻子呂乃樸遭到“鬥爭”後一起自殺。


  1969年,在“清理階級隊伍”中,二兒子張宗燧在北京中關村中國科學院宿舍中自殺。


  張宗炳的兒子張鶴慈,1963年時是北京師範學院學生。他與幾個中學同學結社寫詩和議論政治。他們的活動被公安部門發現,他們被逮捕。經過審訊關押後,張鶴慈被送往茶澱勞改農場“勞動教養”三年。三年期滿後正逢“文革”,他又被加重處理:“戴上反革命分子的帽子”。他在“勞改農場”一共待了16年。


  張宗穎的兒子張佑慈,文革時在天津當工人,他的父母在1966年自殺後,他因“企圖給父母報仇”等“反革命罪行”,被判刑15年。1978年張佑慈獲“平反”被釋放時,已經在監獄中被關了10年多。


  就這樣,在文革中,張東蓀自己被關死在監獄中,張家的三個兒子,兩個自殺,一個被長期關押後精神失常。他的兩個孫子被判重刑,長期監禁。


  這樣的遭遇聽起來就象恐怖小說:一家人一個接一個地落入悲慘結局。張家人的遭遇和恐怖小說的不同之處,不在於恐怖的程度,而在於在小說中往往說出所有的恐怖的細節,那些細節卻都出於虛構;對張家人來說,可怕的細節實實在在真真切切地發生過了,可是卻從未被記述下來。文革中的事情,最真實的也是可怕的細節,往往被隱瞞了,或者被掩蓋了。我們隻是從這些詞語:逮捕(不經過正常法律程序),秘密監獄(“秦城”),秘密關押,“由革命群眾扭送公安機關”,精神失常,自殺,“勞動教養”,以“反革命罪”判刑,來了解這種恐怖的程度 。其實,在相當程度上,連細節都未有機會說出的恐怖,是更加深重的恐怖,對千千萬萬的別的人有更大的恐嚇和威懾作用。


  另外的一個不同之處是,在恐怖小說裏,製造恐怖的是一個或者幾個壞人,是一種個人的行動,一般屬於私仇。在張家的故事中,就其中的每一個個人的死來說,其中私仇的因素也許不可完全排除,但是使這一大家那麽多人共同遭遇其所遭遇的,隻能是“文革”:文革的目標和手段,以及文革得以產生其中的製度。


  文革要打擊所謂“資產階級知識分子”(按照毛澤東的說法,因為知識分子的世界觀是資產階級的,所以他們就是資產階級。),所以張東蓀和他的兒子被打擊。文革要打擊一切反對的思想,所以張東蓀的孫子遭到嚴厲處罰。文革封閉中國,國門緊鎖,所以眾多受害者無路可逃,隻能逐個被整治,束手就擒。


  張家所遭受的恐怖絕不隻是針對他們一家的。和他們類似的人都遭受恐怖和迫害。張東蓀的長子張宗炳大學畢業後,以第一名成績考取當時的公費留學,到美國的康乃爾大學取得博士學位。朋友們都說他是絕頂聰明的人,流傳著關於他的過人才智的有趣故事。除了生物專業上的成就,他還會數門外國語,並且在詩詞繪畫書法上都很有造詣。他口才也好。因此,張宗炳和陳同度教授一起,文革前被認為是北京大學生物係講課講得最好最生動的兩位教授。1980年代初他精神病愈後,在北京大學教公共課“普通生物學”,上百人來聽課,常能講得台下掌聲四起。但是,另一位和他一樣受學生歡迎的生物教授陳同度,卻已經在1968年8月28日,在文革的“清理階級隊伍”運動中,被“審查”和折磨,服毒自殺了。


  “文革”對人的打擊殺傷總量,由於缺乏記載和報道,更由於不準閱讀檔案資料,普通人很難對此進行統計。但是從了解到的局部情況,比如說一個家庭,我們可以看出打擊殺傷的密度,從而也可能作出一些總量的估算和對整個文革大圖景的基本評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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