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開慧與毛澤東:從《蝶戀花.答李淑一》說起 作者:思公
事有湊巧,我認識的人裏有與楊家很密切的,楊開慧的父親楊昌濟和瀏陽的雷光宇既是親戚也是最好朋友。雷的夫人在楊家長大,據說她老抱著楊開慧,直到會走路。雷光宇是湖南名人,他曾和譚嗣同,唐才常為友支持變法,後和楊昌濟一起東渡日本,楊後又去英國留學,但據說錢主要是雷家資助的。雷在清末第一個聯署湖南名士向清庭上書“請開國會”,也是晚清立憲運動的知名人士,二十年代,曾任交通大學校長。雷光宇解放前夕病故,她的夫人生活在北京,文革中病逝,他們的兒子雷天覺是中科院首批院士。
毛澤東曾派人專門問候過雷夫人,可能主要原因是毛和楊開慧結合,遭到楊家堅決反對,是雷夫人做為家屬出麵(可能在楊開慧請求下)圓的場。老太太在世,曾透露楊家人的抱怨,毛害死了開慧。而同為楊昌濟的學生,毛的同學蕭子升,也在書中說過同樣的意思。下麵,我們把偉大領袖這個名頭先放一邊,平心看看毛楊關係的來龍去脈。
據記載,毛於1913年到板倉楊宅,楊昌濟在日記中曾提到,農家之子毛澤東,才堪俊秀。有些文章居然說楊開慧從此對毛有情意,完全胡扯,楊那時隻是個12歲的小女孩。毛開始追求楊的女兒楊開慧應是1918年,為留法的事,毛和很多同學來到北京,別人可能都有經濟來源,蔡和森,蕭子升等都進了留法預備班,羅章龍等也考入北大,惟獨毛身無分文,寄居在他的恩師楊昌濟家。當時梁漱溟訪問楊宅時,毛從門洞傭人住的小屋出來開門,讓我們知道毛當時難堪處境。毛梁同歲,一個教授,一個寒生。後經楊介紹,毛到北大圖書館任佐理員,月薪八元。用毛自己的話說:“我的職位如此之低,以致人們都不屑和我來往。我的工作之一就是登記來館讀報的人名,不過這般人大半都不把我放在眼裏。”有傳說,因為登記記亂人名,傅斯年打過毛一耳光。張申府也默認,代李大釗管圖書館時,嫌毛的字潦草,讓其重抄了不少卡片。以弗洛伊德的學說分析,這應該是老毛整了一輩子中國大知識分子的情結之所在。不過這是另一回事。
以毛那時的身份他追求楊開慧,楊家會答應嗎?毛25歲,沒固定職業,在韶山還曾有過一個長他四歲的老婆,楊開慧才17歲,書香門第,父親是從英國留學歸來的北大教授。以世俗觀念衡量,毛對楊的追求都不屬於高攀,而是偷情。毛的才學楊昌濟是賞識的,但他根本不可能同意這門沒俚頭的婚事。但對楊開慧這種17歲的少女,可能發生真正的愛情,毛有才氣,而且也生得英俊魁偉,不乏吸引力。
1919年初,毛澤東身無分文地離開離開北京,途中丟了鞋子,還是在上海遇到朋友借得錢,才沒赤腳回鄉。但他對楊開慧的追求得到進展,他們開始書信傳情,我想,這份愛意對楊而言應該是十分真誠的,對毛則說不清。
我們沒有這方麵的更多資料,隻能依據僅有的一點文字來分析。毛在1919年12月再次來到北京, 他是因為“驅張(敬堯)請願團”而來。1920年1月7日,楊昌濟在京病故。斯諾的《西行漫記》說毛與楊在北京同居了,毛稱之為“試驗性婚姻”。1968年出的修訂本則刪掉了這句話。但是從以後發生的種種情況看毛和楊正是在北京期間”結合”了。因為從北京回到湖南,反到是楊追毛。據記載毛澤東當時又與長沙城內別的才女關係曖昧,楊開慧非常不安。開慧察覺毛有二心,一九二0年底她與毛結婚,但毛不久又發展了兩個女友,其中一個是開慧的表妹,開慧知道後氣得打她。她寫出她的無可奈何:“我又知道了許多事情,我漸漸能夠了解他,不但他,一切人的人性,凡生理上沒有缺陷的人,一定有兩件表現,一個是性欲衝動,一個是精神的愛的要求。我對他的態度是放任的,聽其自然的。”她當時的嫂子、楊開智的妻子李一純,直接去向毛澤東挑明。據李淑一回憶,楊開慧隨即收到毛澤東一首抒情的《虞美人》“堆來枕上愁何狀,江海翻波浪。夜長天色怎難明,無奈披衣起坐薄寒中。 曉來百念皆灰燼,倦極身無憑。一勾殘月向西流,對此不拋眼淚也無由。”
從以上看,毛楊關係弄得很齷鹺,在楊的父親,毛的恩師病重,喪葬期間,二人私下苟合,楊開慧失身無奈,隻能以毛為倚,從一而終。而毛又開始三心二意,讓楊寒心。另外楊家如此書香門第,對此種情景怎能接受,也不會同意這等婚事。難怪毛要“愁何狀,百念皆灰燼。”最後,毛和楊在沒有任何儀式下同居。雷光宇的夫人曾說,是她做為楊的家人和以長輩身份給予了認可。
毛楊是自由戀愛,也有浪漫和感情生活,但是由於年齡,家庭反差和非正常的結合過程,他們婚後生活也有不少矛盾,特別是楊開慧生性要強,當家中有幼兒拖累,毛又是個不顧家的人。她的家庭生活並不太和諧,毛澤東的詩 “揮手從茲去。更那堪淒然相向,苦情重訴。眼角眉梢都似恨,熱淚欲零還住。知誤會前番書語。過眼滔滔雲共霧,算人間知己吾與汝。人有病,天知否?”反映了他們家庭存在問題。1927年毛離開後,楊開慧曾把自己的很多複雜心情書寫下來,80年代曾在他的舊居牆壁中發現,從毛拋下她到死,開慧寫了八篇文章,述說她對毛的愛情,反思她的關係。她把這八篇東西用蠟紙仔細包妥,藏在老屋。一九八二年維修房子時在牆的泥磚縫發現七篇,第八篇一九九0年再度修繕時從她臥室外的屋簷下霍然露出。在開慧的筆下有她對毛強烈而寬容、偶帶責備的愛,有被毛遺棄的痛楚,有對毛忍心拋棄三個兒子的傷怨。全部文章並沒有公開,最後一篇文章是在一九三0年一月二十八日寫的:“幾天睡不著覺 無論如何……我簡直要瘋了, 許多天沒來信,天天等眼淚……我不要這樣悲痛,孩子也跟著我難過,母親也跟著難過。簡直大傷心了,大寂寞了,太難過了。我想逃避,但我有幾個孩子,怎能……。即使他死了,我的眼淚也要纏住他的屍體。一個月一個月半年一年以至三年,他丟棄我了,以前的事一幕一幕在腦海中翻騰,以後的事我也假定 ……一幕一幕地,他一定是丟棄我了。他是很幸運的,能得到我的愛,我真是非常愛他的喲,不至於丟棄我,他不來信一定有他的道理。普通人也會有這種情感,父愛是一個謎,他難道不思想他的孩子嗎?我搞不懂他”。楊難以想像毛會將她拋棄。
毛在1927年上井岡山之後不久,僅一年,就和年方十七歲,有"永興一隻花" 之稱的賀子珍同居了,以後可能沒和楊聯係過。是因為條件艱苦無法聯係嗎?顯然不是。楊死後不久,毛即與楊家取得了聯係,並在回信中說:開慧之死,百身莫贖。不久,又托人將三個孩子送到上海。但是為什麽1930年紅軍兩次攻打長沙,竟不和1921年入黨的楊開慧通一點信息呢。楊一直在離長沙不遠的老家板倉住著,要知道楊家在板倉那小地方是大大的名人了。難道深謀遠慮的毛帶兵打長沙連揚開慧身處極大危險都不清楚?
1930年7月22日到27日,彭德懷帶領2萬紅軍攻打長沙。紅軍占領長沙後,搗毀了國民黨省政府、省法院等機關,並救出毛澤東的弟媳王淑蘭。奇怪的是,沒有人去聯係長沙附近的楊開慧呢。 8月底,毛澤東任總政委和書記的總前委作出了第二次進攻長沙的決定。二打長沙是毛親自領兵了,打了兩個月,雙方傷亡慘重,最後,毛率領紅軍主動撤退,在黨史上算戰勝“立三左傾路線”的勝利。可是2個月裏,毛就在長沙附近,也沒有聯係楊。老毛是熟讀《水滸》之人,他連上山造反會連累家人也不懂?李逵那樣的粗人都知道接老娘上山。善意的解釋是,毛有了新的壓寨夫人,便把前妻忘在腦後,屬於絕情寡義。如果往壞處想,都不敢想下去。
毛的紅軍撤走不久,氣急敗壞的湖南省主席就把楊抓去,可憐的楊開慧在受盡嚴刑拷打後,表示堅決不與毛澤東斷絕夫妻關係,慘遭槍殺。她那裏想到毛和別人的孩子都已落世,對毛澤東來說,這到是種解脫,他不必操心我棄嬌妻的惡名,而可以大言不慚地宣布:我失驕楊。
毛的”我失驕楊”是不好瞞過知情者的,特別是和楊昌濟至交章士釗和雷光宇這樣的人。所以經章士釗無意的一問,毛竟然改詞。而後麵的事也有些奇妙,毛突然提出,章曾出麵為留法運動籌到過錢,要用自己稿費還,並真的每月送來數百元。而且又非請其在外語學院讀書的女兒章含之做英文老師,章含之寫了回憶錄,大家可以讀,裏麵她和老毛的關係撲朔迷離,疑竇重重。很象毛勾引老師楊昌濟女兒的情景重演,可惜毛已經70有餘,力不從心了。
文革中,雷光宇夫人也遇到一件怪事,雷在解放前夕,曾買了一座荒山,送給家鄉窮親戚,結果他的很多親屬解放後被劃成地主,文革後更苦不堪言。可能被逼急了,端出雷家與楊開慧家的關係,此事一直捅到中央,結果中辦派人找到雷夫人了解情況,並一再問雷家是否資助過毛澤東,大有送錢的意思。雷老夫人沒好氣地說,沒資助過毛,倒是資助過楊開慧的爸。
從毛澤東和楊開慧的關係整個過程看,毛有絕情,虛偽的一麵,對最心愛之人尚且如此,何言他人。他奉行的是:寧可我負人,不可人負我。而毛對政敵更是這樣,劉少奇,高崗,彭德懷,林彪,哪個不曾經是毛的最親密盟友,到頭落得死無葬身之地。
萬裏長空且為冤魂舞,為無數毛時代的冤魂淚飛頓作傾盆雨。
附文
白 瑜:《向警予楊開慧的側麵觀》,
最近華美日報臺北版,根據中共資料,先後載有中共婦女領袖向警予與毛澤東妻子楊開慧種種消息。指向曾背叛丈夫蔡和森,與人通姦,並附向一九二○年攝於法國蒙達尼婷婷玉立的照片(見該報二月廿日第二版),又載楊開慧為中共死難詳情(見六月十一日同版)。向、楊兩小姐,幼時與內子(任培智)中學、小學同學,且係友好,我亦見過她兩人。餘夫婦老矣,f見到她倆落得如此如此,頗生側隱,不免心寒,更不忍中國文化傳統受到如此糟蹋,願就目擊親聞者略加敘述,以為青年戒。聯合報詳載共幹丁玲種種,當係同感(文見該報六月十六日第十二版)。
(一)向警予 (刪)
(二)楊開慧
楊開慧與向警予雖同為名門淑女,但完全是兩個不同類型的人,楊為名學者楊懷中教授的幼女,小時多病,確為嬌生慣養,父母且不逼她用功讀書。小學時與任培智(楊小二歲)在長沙鄉間開風之先有名的「隱儲女學」同學,均在校寄宿,楊日常服魚肝油當時視為洋化珍品。楊生性溫和,沉默寡言,太欠開朗,近於縮瑟。中學入長沙市周南女學,該校為湖南最早的女子中學,原稱周氏家塾,校風較一女師開放,楊老師令愛女入該校,意在陶冶。周南女學校長朱劍凡先生(女共幹朱慕慈原嫁蕭勁光者卽其愛女),革新人物,朱原姓周,據說固革命,改從母姓。朱劍凡為早期湖南教育界巨子之一,曾兼一女師第一任校長,一女師校風不免守舊,朱思改革,受阻而去。接其事者,為遜清翰林院侍講學士彭清藜老師(曾在男一師任課),到任後,發表衆不問其名隻稱蔣美人者,為女生管理員,俏皮學生揶揄之,黎亦不執行校規,旋離職,繼其任者,仍為新人物馬惕吾先生。該校之有女校長,從曾寶蓀先生開始,那是以後的事。朱劍凡先生辭一女師時,學生吳家瑛、陶毅、向俊賢(警予)、羅步蘭等,隨朱轉入周南女學畢業,在學僅一年。這一段經過,在湖南女子教育史上是件大事。楊開慧決不會參加風潮的,楊老師與朱先生為友好,一女師與周南女中兩校齊名,聲氣相通,教師們有兼兩校者。五四運動,兩校女代表彼此呼應。陶毅、任培道均在周南服務,從事新民學會的活動,向警予亦與焉。楊開慧則既非學聯代表,亦非新民學會會員,更是不問天下事者。我見到楊開慧是在吳、陶、向、任之先,但未交言。民國六年春,第一師範開春季運動會,楊開慧侍母到校參觀,進大門時,她在來賓簽到簿上提筆恭簽母女姓名,下注楊懷中眷屬。適我在那裡服務,親見她的書法工整,母女雖非美麗,而且穿著古樸,觀者皆肅然起敬。總之,楊開慧一切不適於稱共產黨員,或烈士之類,楊比之向,決不可同日而語,但結果楊比向更慘。 我第二次見到楊開慧,也隻略有寒暄,是民國十四年秋冬,在廣州市東山毛寓,那是我赴俄之前,在黃埔軍校紀念週發表反共演說後,毛澤東託共幹易禮容(五四運動相識者)轉邀我吃晚飯談天,楊開慧在坐。晚飯後不久,毛示意她避開。並對我說:「女人們不必談我們這些,而且她(指著開慧)素性不喜此。」由此可見楊是何許人也,也可知道毛心中的女人是什麼。茲分述楊毛婚姻以及楊之致死:
(1)楊開慧誤嫁毛澤東,是楊老師病逝北京,適湖南五四運動演變為驅張(敬堯)運動之際。毛澤東混入學聯會,冒充學生代表,上北京請願「罷張」,乘機幫楊府奔喪回籍。據蕭瑜語我,是毛以某種欺騙手段,誘逼成婚。蕭瑜且在其「我與毛澤東」書中寫明楊原屬意於他。也很自然的非毛,因為蔡、蕭、毛在長沙出入「板倉楊寓」,楊老師(有自署板倉老人)家中教誨他們不過傳道、授業、解惑而已,而且出入楊門者,毛氣質最差。這是當年第一師範人皆知之者。
(2)楊開慧之死,湘人多叫冤枉,楊本閨中弱女,入校讀書,亦不過應時而已,與革命、主義完全無關。如果她眞是或眞能做共產黨員,毛必攜她一同「造反」去了(「造反」是毛澤東學生時代的豪語...),她亦不甘或不敢回到娘家,至多將兒輩交楊母扶養了事。可憐她蟄居長沙板倉三年,鄉裏皆知,楊昌濟之女,毛澤東之妻,何人不知。其一旦被殺事,據華美日報載:「一九三○年五月七日彭德懷、黃公略陷嶽陽,廿七日陷長沙,省主席何鍵此次吃大虧。省城克復後,其公館中,無頭男女屍體,就有多具,對共黨恨之刺骨,立時下令將楊開慧逮捕。……楊開慧是無辜的。」楊開慧之被殺,以及何鍵派其護衛頭目龔澍(重蓀)掘彭德懷、毛澤東兩家祖墳,鬧出更荒誕不經的笑話,有欠行政現代化的原則,皆為湖南士紳之間,深具嘆息者。向警予在共產黨做了些什麼,我們是無從而知,楊開慧在共產黨能做什麼,則很難知道。
楊開慧之死,而今大陸奉為革命婦女領袖、先烈,實屬不稱。楊老師如不早死,其女決不會錯嫁毛澤東。當年毛出入楊門,知弟莫若師。毛生性不善,楊氏全家知之甚深。卽令毛有其他妖法,誘惑楊小姐,楊師雖深惡痛極,師母也不會棄之不顧,可免一死。以楊師德望之高,救一弱女,決乎不難,命乎?楊老夫婦皆慈眉善日,小姐秉性純厚,竟遭殺身,豈不也是冤枉?還有冤枉楊老師左傾者,甚至有外國人問我:「新青年雜誌某卷某號,所載署名C. C. Young論性生活的文章;是否楊昌濟寫的?」我斷然的否認,楊老師循循儒者,道貌岸然,卽令是純學理之作,亦不肯出此。楊家之慘,天道無常耶?毛澤東天性險惡,行為乖張,麵目可憎,陰沉可怕,在我們同學時期,人人皆知,罄筆難書。使我驚詫不安已久者,十餘年前,收到曾來臺研究的美國人Stuart Schram兩本著作,在其Mao Tsetung書中,有毛澤東的照片多張。第一張標明攝於一九一九年,由其衣著看卽五四運動時期,正我與毛開始反目之際,照片完全不像其本人。第二張衣著倒是眞的,而麵相有異。悶在胸中的話,茲附帶吐出。這兩張照片,我給毛的小學同學立法委員韓中石兄,及其他與毛曾相識的朋友們看過,誰亦不能認明。第一張一望而知是假。第二張可疑太多。我們的判斷,中共什麼都可作假,第一張器宇之間,有冒充近似國父孫先生青年時代之嫌。第二張標明攝於一九二三年當選中共中委時,身著當年俄製黃黑相間的呢質單長衫。我記得很清楚,民國十二年春夏之交,我在上海法租界環龍路四十四號國民黨上海市黨部,與毛相遇,他著此衫。想係將那照片毛的本相,描摩修改,類似眉目清秀、麵帶智慧、精明開朗的青年領袖人物,與毛本性完全相反。當年與毛相知者,皆能分辨,而且兩張照片的眼神細察之,卽有不同。Schram來臺研究時,由中央研究院介紹訪問過我,他關於毛的研究資料,有些欠實之處,經我們談話後,有所補充,在其著作中,並有附註。但那時我不知他有此照片,他的出版,有普及本的發行,可見在歐、美銷售不少。未知我國駐外官員關心及此否?此事我們是否有待澄清,以免中、外青年誤認毛為有才具的、正常的領導人物,而對其發生錯誤的信念。我們老矣!特關心及此,唯恐以後無人見證了。向、楊的枉亡。亦望青年們細察,不可誤信宣傳。其實今日大陸不變則垮,變亦危殆。其當權者,殺伐半世紀,能不內疚?痛定思痛,又何嘗不悔不當初?!
六十八年七月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