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奇聞: 一個人的圍攻、獨角戲。z
(2010-05-04 15:0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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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鬥一打響,他就忽而廣東話,忽而北方話,七八種方言顛倒來用,忽而喊話,忽而傳令,忽而罵街,加上兩句洋涇浜的英語,喊得比打得還熱鬧。
我們婚壇怎麽沒有這麽牛的主兒。(笑)
劉黑仔,大名劉錦進,是港九抗戰中的傳奇人物。因為相貌黝黑,“劉黑仔”的外號比本名還響。最近,聽說有位連陽標統在寫廣東十虎,寫得十分精彩,都是蔡廷鍇一類赫赫巨頭,如果標統有暇繼續寫“廣東十小虎”,我建議他千萬琢磨琢磨劉黑仔,被日本人作為“恐怖分子(テロ分子)”抓了七年抓不到的,那可不是等閑人物。
就算傳奇人物吧,他要一個人圍困一個據點也不具備太大的可操作性。畢竟,傳奇人物也隻有一個腦袋兩隻手,不是哪吒那種三頭六臂的小變態。
說得很對,其實劉黑仔去圍困敵軍據點的時候,的確不是一個人,是他帶著另一個手槍隊員一起幹的,
不過,那位手槍隊員起的作用不大,所以,主要的圍困工作,還是劉黑仔幹的。
這是怎麽回事兒呢?
原來,事情發生在1942年冬天。當時,日軍已經侵占香港,盟軍不時對日占區進行轟炸,一來二去被日軍發現了規律,每遇轟炸,便從廣州和啟德機場起飛戰鬥機攔截。戰鬥中一架盟軍轟炸機受損墜落,飛行員跳傘落入香港外海,被劉黑仔的部隊救了。
你救,日本人可不想讓你把人帶走,雙方你追我趕,鬥智鬥勇,到底地頭蛇劉黑仔技高一籌,終於甩開日軍,帶著英軍飛行員撤到了新界邊上。
可眼看就要進入大陸的遊擊區了,卻出了問題 -- 。
走到今天羅湖口岸不遠的地方,碰上劉黑仔的老百姓報告,說幾天前日本人修炮樓,在前麵的路口設了個據點,走不得了。
這下子可麻煩了,劉黑仔部下隻有短槍,靈活是靈活,打攻堅可不在行。再說了,他總共才帶了七八個人,那碉堡看規模駐軍恐怕能有一個排,這怎麽打阿?
看看時間,如果不盡快解決問題,隻怕甩掉的鬼子又會追上來。劉黑仔留下主力掩護英軍飛行員住在一個村裏,自己帶了兩個隊員去看情況。這一看讓劉黑仔靈機頓生。
原來,這個據點雖大,但隻有一層有燈火,而且,有一部分似乎還沒修完。
如此一來,劉黑仔叫來老鄉詢問,才知道這個炮樓並未完工,日軍還沒有進駐,如今隻有看守修碉堡的七八個偽軍據守,其中還有兩個印度人 -- 估計是港英部隊中的印度兵,投降後被日軍支持的“印度汪精衛”波斯收編了,波斯的偽軍番號是“印度國民軍”。
說起收編來,那也是各家有各家的辦法。
這波斯屬於領袖型的,他本來就在印度極有威望,號稱第二個甘地。據說此人站在英印軍印度俘虜中振臂一呼,就能有上千人跟著他走。
土八路是理論聯係實際型的,對日本俘虜反複教育,帶著他們行軍打仗。越跟著走,日本兵越覺得八路好,到後來也就都成日本八路了。
韓國人,是死纏爛打型的。有不少韓國人參加日軍作戰,被俘後帶到重慶,甄別以後就交給“大韓民國”流亡政府金九那批人運用。他們怎樣做工作呢?一不教育二不強迫,就是跪下來,對著這幫俘虜痛哭流涕,哭阿哭,哭到對方也被“感召”了,也跪下來對著哭,這事兒就成了。
越南人呢,那是自殺未遂型的。。。
那邊有人說了,老薩,不許打岔,說劉黑仔!
好了,不說這個,咱們接著說劉黑仔。
聽說隻有偽軍,劉黑仔定心了 – 這裏麵要有真鬼子事兒就麻煩了。真鬼子的腦袋跟蒜臼子似的,有窩沒縫,真碰上這樣不開竅的主兒,劉黑仔也沒轍啊!
偽軍,心眼就活泛多了。
為了避免夜長夢多,劉黑仔下令一個隊員返回村裏把隊伍和飛行員帶過來,自己帶了另一個隊員,開始圍攻敵軍據點。。。
倆人,怎麽圍攻一個據點呢?
倆人怕什麽,劉黑仔,那是連啟德機場都燒過的主兒,打仗從來不怕人少。
讓我們換到防守據點的偽軍那個角度,很容易就明白了 – 偽軍投降後說對方來了至少一個連,重機槍封鎖射擊口,打得人不能抬頭,多半是北邊來的中央軍主力。。。
關於劉黑仔怎樣一個人圍攻偽軍據點,最初聽到,很多人會猜測他又是用了土八路在汽油桶裏放鞭炮的故技,把偽軍嚇住了。如果是這樣,那這可算不上“圍”攻。
劉黑仔這一仗,的確用了汽油桶放鞭炮冒充重機槍,一邊放鞭炮一邊用手槍壓製偽軍的射擊口。劉黑仔的槍法極好,善用一支20響快擎駁殼槍。
唯獨劉黑仔使用起來如臂使指。
這一仗打下來,到碉堡裏看,隻見偽軍炮樓射擊口後麵的牆壁上彈痕累累,射擊口的邊緣上卻隻有幾個彈著點,劉黑仔的槍法可見一斑。難怪偽軍被打得抬不起頭來,聽著汽油桶裏的鞭炮聲,確實以為是遭到了重機槍的攻擊。
這些偽軍不過是當地爛仔,不過是保安隊的水平,根本沒有拚命的勇氣也沒有那個戰鬥力,眼看從射擊口飛進來的子彈在屋裏跟火蒼蠅似的當當亂飛,一個敢往上頂的都沒有。
印度人?印度人比本地偽軍還慫。我認識一位在某國作過顧問的老爺子,說在印某邊境,第一次遇到邊界衝突,雙方彈如雨下,回來一看,一個傷亡沒有 – 當地的兵亦習以為常 -- 因為宗教信仰問題,打這種不需要玩命的仗,大家都是朝天開槍的。。。
但是,這一戰最精彩的卻不在此處,因為這還算不得“圍攻”。劉黑仔有個特長,那就是會七八種方言,會粵語也會所謂的官話,因為經常到香港活動,英語也能講幾句。於是,戰鬥一打響,他就忽而廣東話,忽而北方話,七八種方言顛倒來用,忽而喊話,忽而傳令,忽而罵街,加上兩句洋涇浜的英語,喊得比打得還熱鬧。
聽來者五湖四海,客家的長官,河南的機槍手,福建的敢死隊,還有一個番鬼作顧問,心眼活泛的偽軍徹底毛了 – 這來的是哪路神仙啊?!
看這意思,打是肯定打不過,守呢,對方擺明了就是端據點來的,突圍。。。從這一大票軍佬手裏突圍,那不是勇氣問題,而是智力問題。
就在這時候,有一個本地的聲音說話了,說日本鬼蝦我哋中國人,繳槍生性做人好啦,莫嫌三嫌四,不然米都冇得你食。。。
都這份兒上了,誰還嫌三嫌四?!偽軍們趕緊應聲,不等那倆印度兵明白過來,架起來就成投的名狀了。
此戰,迅速打開通道,繳獲輕機槍一挺,活捉鬼佬兩個。
這就叫一個人的圍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