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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天在缺德舅看到有賣一種像水仙花的植物,今天又跑去看,想買一顆。結果今天的貨不如以前,太小了,我怕買了回來後不開花,那就是變蔥頭了。於是換了一種花買,蟹爪蘭,看它花苞多,試試看:
給我姐看,她說對哦,媽媽以前有一盆這個花,養的很好,開滿花朵。我說是啊,花還在,人不在了。我今年三月份在上海時,還想換盆,但太重了,我一個人做不了。
上個周末是我媽媽逝世周年紀念日,已經三年了。我一直不敢也不能動手寫點什麽紀念她。她時時刻刻在我心中,見到什麽東西,聽到什麽她喜歡的歌,聞到什麽以前熟悉的味道,都會就此想起她當時的樣子。我媽有副好嗓子,非常喜歡唱歌,她在家時總是邊幹活邊哼哼什麽流行歌曲,民間小調之類的,打掃時如此,燒飯時如此,種花弄花園時更是唱的暢快淋漓。
我媽是養水仙花的好手。每年冬天都養,春節時拍了照片寄給我和我姐。我現在隻找到一張:
我們家一直是有花園的,以前的花園裏種了各種植物,有月季花,菊花,金銀花(我們從小叫它洗澡花),太陽花,雞冠花,等,還有丁香花樹,桂花樹,枇杷樹,和一棵經年老紫藤花。花園裏有個小土包,上麵是一棵大楓樹,下麵是石頭和竹子自然的堆在一起。繞著小土包瘋跑是小時候最喜歡的玩意兒。花園在文革時遭到掘地三尺的命運,草坪和樹木花朵遭到極大破壞。草坪就此沒有了,以前是定期有園林公司來割草除蟲保養的。那些樹都還在,但沒有了專業護理,也漸漸凋零。我外婆和我媽後來又慢慢的把月季花種上了,養了好幾年,所以我家桌上一直有鮮花瓶。
上海老房子的花園一角:一直想把這些石頭運到美國來。
我是假小子,不愛花花草草。我姐是繼承了我外婆和我媽愛花的習性,現在的家的花園弄的有幾分像我們原來在上海的老房子。我姐家的花園一角:
我媽十幾年前開始生病,動了好幾次大手術。為了便於照顧,我父母搬去了莘莊,獨門獨戶,有個小花園。我媽在彈丸之地上種了一棵臘梅還有幾棵什麽樹,我忘了。我今年冬天回去時正好臘梅開花,所以記住了。我臨走前把花園清理了一下,自我媽媽三年前走了以後沒有人弄過,積滿了枯枝爛葉,樓上還有人扔垃圾下來,尤其是菜葉,塑料袋,很惡心。我清理完後到樓上找了鄰居和他們打招呼,不準往下扔垃圾。
媽媽已經走了三年了。我能夠安慰自己的就是當時我在她身邊,當年決定提前一個月回國是正確的,因為她住院了,起先並不是什麽大病,就是年紀大了,到了冬天比較難熬。我正好可以請長假,就決定提早回去。在醫院天天陪了她一個月,都準備要出院了,在我姐趕回去的當天,我正在機場接她,接到保姆的電話,不料想她的病情在突然之間惡化。不到10天,她走了。
她走的前一夜,上海的月亮是多麽明亮:
我這幾天一直在找我媽媽留給我的一包金器,怎麽找也找不到,不知被我收哪兒了。倒是翻出一堆別的東西,我從國內背回來的。不帶過來,我爸年紀也大了,有點糊塗,到時找不到了。
我媽興趣多多,年輕時做的刺繡:
她還留給我兩大箱郵票,整理到2014年。後麵的年份分別裝在信封裏,我得找時間放到集郵簿裏去:
2012年我媽最後一次來美,我帶她在中央公園玩了一下午。她喜歡拍照,走哪兒拍哪兒。參加上海市老幹部專家協會攝影展還獲了一等獎。我這點像她:
中央公園裏我找到一個樹洞,對著樹洞,我把對母親的思念訴說給她聽,她一定是聽到了。她會一直保佑著我平安,直到我們再相見的那一天。
近幾年我和我姐都是聖誕節和元旦期間回上海看父母。今年疫情回不去,很心疼我爸一個人。值得欣慰的是住家保姆不錯,照顧的比較周到。我和我姐每天和我爸視頻,聊解他的孤獨。
我媽是個樂觀而堅強的人,她一定是希望我們依然節日快樂吧!
年華似水,快得殘忍,慢得又那麽惆悵...
也想媽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