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裁縫和他的學徒 (續6)

吳裁縫和他的學徒 (續6)

接下來的幾天, 小梅的未婚夫走訪了自己的一些親戚和幾位戰友的家。這一天, 小夥子又想起小梅的師傅吳裁縫來。他心裏一直很想弄明白, 是吳裁縫害了小梅, 為什麽她在給他的信中還說對不起她的師傅。於是, 小夥子對家人說, 要去同縣較遠的一位戰友家, 可能要在那裏住一晚。然後, 他去了縣公安局區派出所(這裏得補充說明一下, 區, 在當時是縣以下的一級行政機構, 一般管幾個公社, 並不是當今的城市中各區。因此, 辦公地不在縣城, 而是在一個比較大的鎮)打聽到吳裁縫服刑的具體地方。小夥子先是乘車到了縣城, 再坐船, 來到了本縣最大的勞改農場。

傍晚前, 小夥子在勞改農場見到了小梅的師傅吳裁縫。盡管兩人互相不算特別熟悉, 但因住在相鄰的大隊, 以前見過幾次麵。而且, 在小夥子與小梅訂婚時, 還同桌吃過一頓飯。小夥子說明來意, 開門見山地問起吳裁縫與小梅的關係。吳裁縫回答, 自己已經被判刑, 身處此地, 不好多說。小梅的死, 他是進來以後家人來探視時才知道的, 他十分為小梅感到可惜。最後, 吳裁縫告訴小梅的未婚夫, 如果他真想知道別的情況, 回去後, 可以去找吳裁縫的大隊民兵排長聊聊。當天晚上, 小夥子又坐船回到了縣城, 在旅店裏住下, 第二天才回到家。

日子離春節越來越近, 村子裏外出圍湖造田的青壯年勞動力都回家來過年了。大夥在茶餘飯後正議論著工地上的一些事。最讓人有聊興的是有關公社張書記在工地上的桃色新聞。據傳, 公社張書記因此已經停職反省。盡管因為有小梅與她師傅吳裁縫的事, 村裏人在小梅的未婚夫及其家人麵前回避談論這件事, 他們也還是聽到了一些情況, 隻不過他們也確實是無心去打聽究竟。

從吳裁縫服刑的勞改農場回來後, 小梅的未婚夫決定去探訪吳裁縫所在大隊的民兵排長。農曆大年二十五, 他告訴家人, 自己要去相鄰大隊看一位朋友, 然後換上便裝, 帶些禮物就上了路。這位民兵排長比小梅的未婚夫大幾歲, 已經結婚成家。他也是前兩天才從圍湖造田的工地回來的。其實, 兩人以前就相識, 先後都在本地同一所高中讀過書, 所以一見麵, 話也特別多。民兵排長叫妻子準備了一些飯菜, 小夥子便留下來一起吃了頓午飯。

飯後, 小夥子開始把話題往吳裁縫與小梅的身上引。民兵排長很明白小夥子的來意, 他正要告訴他一些事情呢。民兵排長先安排妻子去鄰居家合夥為自己家準備些過年用的東西, 然後, 與小夥子聊起那天他單獨押送吳裁縫去區派出所的路上, 吳裁縫告訴他的一切。同時, 民兵排長也詳細描述了那天晚上他們審訊吳裁縫的過程。小夥子聽完, 深感公社張書記犯事的可能性很大, 而且這麽一來, 吳裁縫就真是被冤枉了。民兵排長講完這些, 接著又向小夥子講述了公社張書記最近在圍湖造田工地上的桃色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