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工作之餘我忙忙碌碌的就在購機票和辦中國簽證,準備十月一日,祖國生日的這天再一次回滬一個月陪伴老母親。
許多周圍的同事和朋友都不可思議:“東哥您老人家四個月前剛從上海回來的,怎麽屁股還沒有坐熱,又要拔腿走了啊,是不是錢多的燒手,與其奉獻給航空公司,倒不如宴請哥們一起搓一頓啊。”
這次我隻是笑了笑,不象以前那樣伶牙俐齒東一榔頭西一棒的敲打他們了。
今年四月底回上海,六月初返蒙特利爾。
臨行前,老母親已經沒有象我剛出國時那麽從容淡定了,滿臉菊花般的皺紋整天緊緊地皺在一起,尤其在眉宇間皺成一個問號,我呢在她跟前強顏歡笑,即使心裏隱隱作痛。
終於到了分離的時候了,母親說不送你了,到了機場更加難受。
大外甥開車,姐姐妹妹齊齊把我送到了浦東國際機場戀戀不舍的回去以後,我獨自徘徊在川流不息的機場,頓然覺得很茫然,沒有以前那樣亢奮激動了。飛機起飛的一瞬間,我透過窗玻璃向地麵望去,總感覺彎腰駝背的老母親的身影在我眼前晃來晃去,喉嚨頓時發澀,有種說不出的傷感。
老母親已經九十有二了,精力和體力漸漸衰老的風燭殘年了,雖然這是自然規律,沒有人能奈何得了的,但是作為她唯一的一個兒子離開她跑到遙遠的地方去尋找自己的夢中的橄欖樹自己已經非常內疚了,錢是掙不完的,親情失去了就永遠尋找不回來的啊。
歲也流,夢也流,流到蒙城似盡頭。情悠悠,恨悠悠,鬢腳霜白欲孝休。
於是在上次回蒙特利爾以後自己就常常有這樣的念頭,常回上海陪陪老母親這是我眼下最為重要的一件大事情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