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蘇揚

在北美漂泊,有時心理很累,夢裏不知身是客,總把他鄉當故鄉.。想找個地方說說話,在煩悶的工作之餘,詩情畫意,陶冶情操。也許人到中年,有了經曆和閱曆.萬事看的很淡了,也許自己活的很精彩,也許自己活的很平庸,但大體上我都無法有了很大的改變了,活的自由些沒有野心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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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豬共飲 (文友草垛原創小說)

(2017-09-14 06:38:21) 下一個

      秋高氣爽。人心不爽。因了老王官場不順和一連串的委屈,聚會在一偏僻的農家樂沉悶地進行。
      老王生性耿直,平常並不多言,但不知怎麽就陷入一旋渦,是是非非,欲辨無門,害得老王整日搭拉著頭。 
      今曰喝酒,為老王散心。但小小官場那些破事,說起來沒勁,也不知如何勸慰,隻是左一杯右一杯的悶酒。好在酒有魔力。酒瓶逐漸空下去,酒力慢慢上來,氣氛開始熱烈,酒場進入“戰國”時代。老王的苦悶己遠在天邊。吆五喝六,或唱或鬧,娛樂性節目層出不窮,酒瓶一個個空下去。等到眾人均己偏偏倒倒,醉眼朦朧中方發現少了老王。
      尋找老王。
      在農家園一側,是一大豬欄,在一大群豬中間,老王端坐一椅上,滿臉通紅,滿身豬糞。老王麵前有一小凳,凳上放著酒瓶和酒杯。老王喝著酒,或拍拍豬的腦袋,或揪揪豬的耳朵,兩眼眼淚汪汪,嘴裏喃喃自語。由於大家聽不進他的苦悶,老兄跑這兒和豬們談心呢。
      叫老王出來,已喝高的老王那裏肯聽。不住向我們擺手,你們走……你們走……,你們……不夠意思……,這些豬……聽得進我的話……。為了夠意思,眾人扶著豬欄,在一片豬兒們的哼哼聲中,又幹二杯。這兩杯是最後的火焰。豬欄內外,熱鬧得一蹋糊塗。
      老王仰脖灌下一杯酒,俯身貼近一豬耳朵,似在悄聲耳語,那豬不買賬,把頭一甩,穢物濺了老王一臉,老王並不介意,抹了下臉,長歎一聲,給你們……自由。徑直過去將靠牆的欄門大大打開,那一群豬快樂地一湧而出,竄入外麵收割過的田野。
      老王燦爛地笑了。飯館的老板急了,不幹了。吼叫著要我們去把他的豬趕回來。
      喝到如此程度,有啥不敢的。一幫醉鬼還真去趕豬了。醉鬼趕豬,那還有個好,這一場鬧嗬!有摟著豬就倒在那兒起不來的,有歪坐在爛泥裏還直喊拿酒的,有把豬往別人家亂哄的……雞飛狗叫,人仰豬翻。把一幫看熱鬧的笑得前仰後合,直捂肚子。好在座中尚餘清醒者,趕緊說價拿錢,請老板找一幹人,好歹把一群豬趕回了欄。
      互相挽扶著走上歸途,暮色蒼茫。身上沾著的豬糞散發出陣陣臭味。酒後的昏沉中不由的暗想,這官場真他媽的不是東西,我們這些人有時候也真他媽的不是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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