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蘇揚

在北美漂泊,有時心理很累,夢裏不知身是客,總把他鄉當故鄉.。想找個地方說說話,在煩悶的工作之餘,詩情畫意,陶冶情操。也許人到中年,有了經曆和閱曆.萬事看的很淡了,也許自己活的很精彩,也許自己活的很平庸,但大體上我都無法有了很大的改變了,活的自由些沒有野心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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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該從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記當年《紅哨兵》的糾察大隊長

(2017-08-08 19:32:30) 下一個

    上個世紀七十年代初,是毛主席他老人家親自發動和領導的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在全中國深入發展的關鍵時刻,神州大地,處處擺戰場,人人是戰士。
    當時我們的上海市建設中學也和全國一樣的熱火朝天,作為紅衛兵戰士的我們,每個人都要以實際行動向毛主席獻忠心。
    在這革命的風口浪尖上,我們年級的邵堅強尤為突出,可以說是哪裏有階級鬥爭的險情,他就出現在哪裏。
    我深深記得學校每次“刮台風”小邵總是衝在前頭,和其他一些紅衛兵戰士,把有“流氓阿飛”習氣的同學押到各個班級批鬥示眾,他一臉無產階級正氣,首先把這一小撮人的頭狠狠地按一下,有時甚至按到了地麵,接著便高舉《毛主席語錄》,激昂有力地帶領大家高呼口號,最後又是義正詞嚴地警告這些人:“如不老實接受監督改造,無產階級專政的鐵拳便會毫不留情地砸爛他們的狗頭!”
    我每次見到邵堅強的大無畏的革命行動,總會激動,而且自愧不如。由於小邵的“五敢”精神(想敢,敢說,敢做,敢闖,敢革命)得到了年級師生的一致公認,於是《紅哨兵》糾察大隊長的要職始終由他擔任。可是被他揪鬥過的人卻萬分地嫉恨他了,邵堅強個子不高,頭頸可比一般人長,這些人便在背後罵他為“長頸鹿”。
    雖然我和小邵的性格不同,可我倆相處的倒挺融洽。每逢他到紅衛兵團政宣組找我幫寫糾察隊的勒令和通告時,我總是放下手中的其他工作先替他完成。而邵堅強知道我喜歡畫畫,有時也會把從學生手裏沒收上來的所謂有封姿修毒素的連環畫(《孫悟空三打白骨精》《三國演義》等)偷偷地塞給我幾本。
    我同另一位名叫李明的同學在杭州路第一小學讀書的時候鬥氣鬧意見,進了建設中學以後,大家無論在任何一種場合都不說一句話。經過邵堅強幾年的努力,在中學畢業前夕,彼此冰釋前嫌,終於坐到一起了。
    二零一三年十一月月三日,上海市財經大學附屬中學(原斯高工藝中小學、建設中學、孝和中學)在寧武路151號舉行校慶紀念活動,我當時剛巧也在上海,於是一大早就興衝衝的趕到那裏和曆屆校友共同慶賀母校80華誕。
    在慶典會上,我見到了久違的李明等當年《紅哨兵》裏的戰友們,我們驚喊、握手、擁抱……仿佛忘記了自己的年齡,又回到了四十年前的青蔥歲月。我急切的四處張望,希望看見當年赫赫有名的“長頸鹿”的那熟悉的身影,因為以往倘若有這樣轟轟烈烈的大場麵,必定有這位糾察大隊長的出現,必定有這位糾察大隊長慷慨激昂嗓音啊。
    我失落沮喪的一直等到了夕陽西下,操場上的歡慶的校友寥寥無幾了,這時李明終於說話了:“他的不出現,也許開悟了,是對自己的前塵往事的一種表態吧!”
    我毫不猶豫的回答說:“不可能吧,雖然我們每個人都曆經時間洗禮和磨練,現在是站在人生的高處和遠處轉身往回眺望,以前所有的荒唐和浮躁都被含藏在平和的目光下和淡泊的心態裏了,他不應該從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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