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毛澤東的詩詞大部份氣勢恢宏、縱橫捭闔,具有“王者風範”罕見的大手筆。用湖南方言來說就是“霸蠻”。
但是自己也感覺不盡其然,老人家也具有普通人一般的哀婉纏綿之意,幽怨相思之情,真如梁漱溟老先生所評價的那樣:“毛澤東不隻是毛澤東,有多個毛澤東。”
前些日子,我又饒有興趣的重溫了被大陸官方媒體吹捧為是一部具有史詩氣質和風格詳細的反映了五四運動到中國共產黨成立的曆史的電視劇《中國1921》雖然對其中肉麻吹捧、破綻跌出,缺乏常識嗤之以鼻,卻對劇中這一幕場景有所感動:
在月色正好秋桂暗香浮動的夜晚,小娘子楊開慧手捧著一張夫君毛澤東寫給她的《虞美人·枕上》一詞的淡金色信箋涕淚長流的久久凝視,久久凝視……
“堆來枕上愁何狀?江海翻波浪。夜長天色怎難明,無奈披衣起坐薄寒中。
曉來百念皆灰燼,倦極身無憑。一勾殘月向西流,對此不拋眼淚也無由。”
唐詩宋詞纏綿詩詞看過不少,略知一二。
比如:
劉禹錫的“弱柳從風疑舉袂,叢蘭溢露似沾巾。獨坐亦含顰。”
白居易的“思悠悠,恨悠悠,恨到歸時方始休。月明人倚樓。”
溫庭筠的“過盡千帆皆不是,斜暉脈脈水悠悠,腸斷白頻洲。”
李煜的“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別有一般滋味在心頭。”
晏幾道的“殘睡覺來人又晚,難忘,便是無情也斷腸。”
柳永的“留戀處,蘭舟催發。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
李清照的“如今憔悴,風鬟霜鬢,怕見夜間出去。不如向簾兒底下,聽人笑語。”
辛棄疾的“而今識盡愁滋味,欲說還休。欲說還休,卻道天涼好個秋。”
……
雖然這些詩詞字字珠璣,語言清麗,感情纏綿,意境深遠,但是畢竟距離自己遙遙漫漫。
總感覺還是毛澤東的這首鮮為人知的婉約詞,令我心旌搖蕩,魂牽夢縈!
它寫盡了離別之愁、思念之愁,極具纏綿悱惻,兒女柔情,讓我清晰地看到這位偉人的另一精神世界。
據電視劇《中國1921》敘說,雖是和楊開慧燕爾新婚,但是投身革命的毛澤東卻經常離家外出。他走到哪裏,都無法不惦念楊開慧,尤其在夜深人靜、一人獨處之時,這首《虞美人·枕上》,就充分表達了毛澤東在外思念愛妻楊開慧的真摯情感。
後來發生的驚天動地故事不用我敘說大家也應該有所了解:
毛澤東為了自己的千秋大業,萬世宏功,於1927年秋收起義失敗後帶著殘兵敗將兵走上了井岡山,在人煙稀少的萬山叢中見到賀子珍這位“永新一枝花”,根據毛澤東外孫女孔東梅的披露,這時的毛澤東便把楊開慧拋在腦勺後麵,早把當年詞裏的深情思念忘得九霄雲外。又開始苦苦追求起賀子珍來,終於1928年5月與其正式結婚,前後不過僅僅半年多時間而已啊。
毛澤東和賀子珍結婚時,楊開慧還活著,在湖南家鄉板倉一邊帶著三個毛澤東的親骨肉,一邊堅持開展地下鬥爭。參與組織和領導了長沙、平江、湘陰邊界的地下武裝革命,1930年10月,楊開慧不幸被捕。麵對軍閥何健窮凶極惡種種威逼利誘,嚴刑拷打,她堅貞不屈,大義凜然:何健逼問她毛澤東的去向,要她公開宣布與毛澤東脫離夫妻關係,楊開慧斬釘截鐵地回答:“要我與毛澤東脫離關係,除非海枯石爛!” 1930年11月14日,楊開慧英勇就義於瀏陽門外識字嶺,年僅29歲。
嗚呼嗚呼呼……正可謂:妹有情郎無意,癡心女子負心漢。
有時候我麵對著自己電腦前的毛澤東的石膏像,不禁低聲責備起來:毛主席啊毛主席!楊開慧帶著三個孩子還在長沙您老人家不是不知道,打長沙時候您也去了,而且離板倉很近也沒去打聽一下。這個可以解釋為革命顧不上妻子兒子。但上了山就和賀子珍好上了也太快了吧!怎不讓我耿耿於懷呢。
但是不管怎樣,我還是諒解您老人家,因為偉人也是有七情六欲的人。更何況您又為我們留下了這千古流傳的名詞《虞美人·枕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