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蘇揚

在北美漂泊,有時心理很累,夢裏不知身是客,總把他鄉當故鄉.。想找個地方說說話,在煩悶的工作之餘,詩情畫意,陶冶情操。也許人到中年,有了經曆和閱曆.萬事看的很淡了,也許自己活的很精彩,也許自己活的很平庸,但大體上我都無法有了很大的改變了,活的自由些沒有野心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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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東東 (熱門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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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閑聊:說不完的毛澤東,道不盡的《紅樓夢》 上

(2017-06-28 02:14:32) 下一個

    朱東東的廚房同仁,一位在加拿大蒙特利爾市生活和工作了近四十年的香港籍老華僑,工作中和他配合默契,工餘時更喜歡和他神侃,真可謂:“慣看秋月春風。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但是朱東東和老華僑聊得最多的還是毛澤東,從湖南的韶山到江西的井岡山,從延安的寶塔山一直到北京的紫金山,在這山山相連之中,他如數家珍般的敘述著自己魂牽夢縈的地方——毛澤東曾經走過的艱難的道路……老華僑在無限仰慕毛主席他老人家之際,對他驚人的記憶力同樣十分敬佩,朱東東他自己也情不自禁的歎道:“誰讓俺是毛澤東的超級粉絲呢!”
    老華僑姓譚原名佬三,除了廚藝高超之外,由於天生的渾厚嗓音,歌也唱得不錯。據說自從香港的譚詠麟出名以後,他就改名為譚超麟,其用意不言而喻也。
    不過最終他沒有象譚詠麟那樣成為著名歌手,隻能屈身廚房拋鍋顛勺,偶爾在象朱東東這般五音不全者麵前過過大明星的癮頭,抖抖威風。
    一次工閑的時候,譚超麟又象往常一樣在廚房裏大展歌喉,這次唱得是電視劇《紅樓夢》裏的插曲《好了歌》:“世人都曉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 古今將相在何方? 荒塚一堆草沒了。……”老譚一旁唱的專注投入,聲情並茂,小朱一旁聽得穿越靈魂,淒神寒骨…… 。
    由於譚超麟比朱東東略大幾歲,彼此老境漸至,多年滄海起落,看透了人情冷暖,世態炎涼,自然對《好了歌》所言的人生真諦,頗有同感,都以為榮辱是非,隻不過是過眼煙雲而已也。
    《好了歌》唱畢,譚超麟忽然文縐縐的對著正在沉思的朱東東發問:“朱老弟,閑聊中知道你對《紅樓夢》情有獨鍾,而且一朝入夢,終生不醒,但是我更想知道潤之老先生對《紅樓夢》是如何看法的呢?”
    如果放在平時,隻要有人提到毛澤東,隻要有人提到《紅樓夢》,朱東東便會情不自禁的口若懸河,滔滔不絕。但是那天為了逗逗超麟老哥,他故意歎道:說不完的毛澤東,道不盡的《紅樓夢》。譚大哥你看,這裏有兩大桶的左公雞調料沒有配好,菜櫃裏還有兩大盤雞胸肉、三大箱西蘭花沒切,改日再聊吧。
    譚超麟明察秋毫一眼就識破了朱東東的陰謀詭計,罵罵咧咧的把他按倒在自己精致的沙發椅子上,恭恭敬敬的獻上一杯自己密製的廣東涼茶:啊呀呀!!臭小子,別在大哥麵前賣關子,擺豆腐架子了,天下人都知道你眼快手快,這些雞巴鳥活對於你簡直就是一碟小菜。今天你說也得說,不說也得說。
    朱東東到達了預期效果,見好就收,笑嘻嘻的把話匣子打開了:
    毛老人家當然首先是一位政治家、權術家,但是我也以為他稱得上是一位紅學家。好像他的婆娘江青也自我標榜是所謂的“半個紅學專家”呢,不過她那種敢愛敢恨、嫉惡如仇的性格,正如當年赫赫有名的“王關戚”中的戚本禹在自己的回憶錄中所說的那樣,非常象《紅樓夢》裏寶玉身邊的丫鬟晴雯。
    據自己仔細考證,從1913年起至上個世紀70年代止,毛澤東至少有六十餘年讀《紅樓夢》、談《紅樓夢》的曆史記錄。
    毛澤東特色的幽默語言,引用《紅樓夢》裏的不勝枚舉,最著名的就有劉姥姥的“大有大的難處”、王熙鳳的“舍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林黛玉的“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還有《金陵十二釵》裏的“子係山中狼,得誌便猖狂。”等等等等。
    但是他站在自己那獨特的角度上,將《紅樓夢》定位為“社會政治小說”,認為“是寫四大家族統治的曆史,也是寫鬥爭的,通過家庭反映社會”。我保留自己的觀點,絕不苟同。
    毛主席曾經教導我們說“ 賈寶玉是文學中的一個革命家。林黛玉是個很有頭腦的女孩。鳳姐兒是當內務部長的材料。賈母是榮國府最高家長。劉姥姥是個典型的農民。……”啊呀呀,他運用馬克思主義的偉大理論,把《中國社會各階級的分析》延伸到榮國府和寧國府裏啦。
    尤其是將《紅樓夢》的第四回裏的“賈不假,白玉為堂金作馬;阿房宮,三百裏,住不下金陵一個史;東海缺少白玉床,龍王來請金陵王;豐年好大雪(薛),珍珠如土金如鐵。”當作總綱,甚至說:“《紅樓夢》不僅要當做小說看,而且要當做曆史看。講曆史不拿階級鬥爭觀點講,就講不通。”
    嗬嗬,他老人家意氣風發,鬥誌昂揚。當年在全國上下,大講階級鬥爭,特別是在晚年還念念有詞的說道“八億人口,不鬥行嗎!”攪得神州大地風聲鶴唳,炮火連天還覺得不過癮。又把狠抓階級鬥爭巨手伸到了清朝曹雪芹的《紅樓夢》裏了,確實有點神經過敏,讓我真的不可思議了。
    清晰記得50年代初期,毛澤東由李希凡、藍翎的《紅樓夢》評論,親自點燃一場全國範圍上層建築領域對舊紅學的批判,對紅學專家俞平伯的人生攻擊,這在《紅樓夢》和其他古典文學圈裏也是史無前例的。
    所以,盡管自己對偉大領袖毛主席有萬分的敬仰,由衷的崇拜。但是這一點上絕不隨波逐流,人雲亦雲。
    聽到這裏,譚超麟瞪大眼睛,張大嘴唇,驚訝的叫道:朱老弟,你這可真行,人家是狗膽包天,你是豬膽包天,如果放在史無前例的文化大革命時期,你說這樣的說話,肯定是反黨反社會主義反毛澤東思想的牛鬼蛇神,烏龜王八蛋,簡直是死有餘辜,死了喂狗,狗還嫌臭。
    既然你不同意潤之先生的看法和反對潤之先生的做法,那麽就亮出你自己的觀點吧。俺倒要看看你的高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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