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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臭乎乎”的故事(18+)

(2011-09-21 23:42:45) 下一個
人說“情人眼裏出潘安”,這話到我這裏是真的,我就怎麽看阿瑞怎麽順眼,我眼睛裏看到的他高大英俊、笑容迷人,怎麽看怎麽像是鄰家的陽光大男孩;我耳朵裏聽到的他幽默風趣、笑聲爽朗、音色磁性,而且,他沒有浪費他的天賦,是一個說故事的高手,講起故事來聲情並茂,讓聽故事的人看著他,養眼;聽著他,養耳。

話說上個星期我一直在家養傷,每日裏蝸居在家,時時如蜘蛛一樣一樣掛在網上,周六那天也是如此,醒來之後頭沒梳、臉沒洗、牙沒刷就立刻又掛在了網上,肚子咕咕叫的時候就把剩下的西紅柿雞蛋燜麵在微波爐裏熱一熱吃,覺得不過癮,再剝顆大蒜就著吃。

將近中午的時候,阿瑞起床了,洗好澡,刮了胡子之後幹幹淨淨,清清新新地下了樓。我列了一張購物清單給他,讓他去采購,其中有我要的豬腳。是中國人的都知道,傷了筋骨的人要吃豬腳,“這叫吃啥補啥”。阿瑞看到清單上的pig feet 之後,表情立刻變了,似乎這豬腳是世界上最髒、最惡心的食物。他先是眉頭一皺,接著又是搖頭擺手、又是伸舌頭,嘴裏還出著嫌惡的聲兒,說:“豬腳?那泡在自己的大便和爛泥裏的豬腳?多惡心人啊,臭都臭死了,怎麽吃得下?”

我隻好給他下了死命令:“什麽買不回來都成,但就是沒有不能豬腳。我們中醫博大精深,我今天就不跟你多解釋了,咱留著以後慢慢兒說。可你要是想讓我好得快,今天務必給我把豬腳買回來,就是跑遍所有的華人超市,也得給買回來。”

其實我家阿瑞也迷信中醫,一聽我拿中醫的道理壓他,也就不出聲了。他自己招呼自己喝了咖啡、吃了麵包奶酪,打扮整齊就要出門了。

出門前,他走到我麵前來,按照慣例,要和我kiss-bye,我正專心回帖呢,自然沒有沒有閑工夫應付他這一頭兒,他有些悻悻然。當他走到門口的時候我突然良心發現,覺得不該這麽冷落他,這不是派人家出去幹活兒嘛,要讓人家心甘情願地為我走遍華人超市找豬腳,那精神鼓勵總是要給一點滴。於是,我對正要拉門出去的他說:“我今天沒洗澡沒刷牙還吃了大蒜,不是不願意和你kiss-bye,實在是我覺得自己太臭啦!”說完還裝模作樣地拿手在自己四周搧了搧,聞了聞,然後做出一副嫌惡的表情來。

要不然說阿瑞心眼兒實誠呢,他相信了我的借口,情緒立馬陰轉晴,他笑嘻嘻地從門邊折回來,誇張地用兩隻手指捏著鼻子說:“那我就捏著鼻子吧,這樣kiss-bye的時候,就聞不到你的臭味了。”當然,他衝著我kiss-bye的時候,還是放開了捏著鼻子的手,並且說:“我才不在乎你是不是吃了大蒜呢,你就是一個月不洗不漱我也不會嫌棄你。”

說完了這話,他的興致仍然十分高漲,一屁股坐在沙發上,說:“當家的,我給你講個故事怎樣?一個‘臭乎乎’的故事怎樣?”

正如我說,他是說故事的高手,我自然願聞其詳。

他表情豐富、肢體語言也豐富地,模仿著不同人的不同的聲音開始講起來:“有一天,一個人去木材店買木頭,買好木頭之後突然看到木材店門口貼著招人的廣告。他毛遂自薦說:‘老板,雇我吧,我是最合適的人選,我對木頭熟悉極了,不是吹牛皮,你可以蒙著我的眼睛,隻讓我聞一聞木頭的味道,我就可以告訴你木頭的名字和產地。’老板一聽這話,覺得這個牛吹得有點大,眼裏不由得露出懷疑的神色。這人急了,跟老板說:‘你若不信的話咱倆可以打一個賭,我贏了,你雇我,我輸了,給你一百刀。’

“老板是個貪財的人,聽了這個很高興,心說:“啊呀,我家祖傳三代賣木頭,我都不敢講這樣的話,這個人鐵定輸,這麽容易掙到一百塊,太爽了。”於是他連聲說:“好好好,我就和你賭這一局。”

”老板找來一塊厚厚的毛巾,把這個人的眼睛蒙了個嚴嚴實實,一點光都不透,然後拿來一塊木頭放在這個人跟前。這個人聞了聞,對老板說‘轉一下兒,讓我再聞一聞,’老板就轉了一下,讓這個人又聞了聞。這個人篤定地說:‘哈,這個容易,這不就是產自咱們北美的blue spruce嘛。’

“老板看沒有難住他,就從庫房裏拿來一塊已經打磨拋光過的木頭,這人吸著鼻子聞了聞,對老板說‘轉一下兒,讓我聞一聞另一麵兒。’老板依言把木頭轉了一下給這個人聞,這人聞過之後,很得意地對老板說:‘這個是birdseye maple,難不倒我!'

"老板看難不住他,就跑到庫房的犄角旮旯裏,摸出一塊在那裏放了不知道幾輩子,沾滿了塵土,已經裂了縫,開始腐爛的木頭,心裏想:‘這下他可猜不出啦,一百塊就要到手了!’這個人聞了一聞,撓撓頭,說:‘這個可是有點挑戰,不過你再轉一下,讓我再聞一下下。’老板心中竊喜,但還是把這木頭又轉了一下,這個人仔細地把木頭聞了一聞,慢慢悠悠地說:‘我想我是對的,這個應該是叫做Cherry oak!’

”老板一看這個人猜中了所有的木頭,不禁十分失望,惦記著人家的一百塊錢,老板狡猾地說:‘你再等等,我去給你找另外一塊,這一次,我包你猜不出是什麽!’說完之後,老板匆匆走入位於木材店另一端的會計室,對身兼會計之職的太太說:‘親愛的,我在和一個人打賭,贏了就賺一百塊,你幫幫我吧。’財迷的老板娘一聽,眼裏直放光,說:‘老公呀,說吧,你要我做什麽?我一定配合。’老板說:‘你什麽都不用做,聽我安排就是。’於是,老板扒光了老板娘身上的衣服,將她用草繩子從頭到腳結結實實地綁起來,扛到已經等得不耐煩的客人麵前,得意地笑著說:‘這一次,我包你一定輸,準備好我的一百塊錢吧!’這人自信地從兜裏拿出一張一百的票子來,放在手邊,說,‘把你的木頭拿過來,讓我聞聞!’老板把太太放在了客人麵前,客人伸著鼻子聞了又聞,猶猶豫豫地說:‘這個可是有難度,不好猜。不過,你還是給我轉一轉,讓我再聞一下。’老板把老板娘翻了個個兒,擺在客人麵前,客人抽著鼻子聞了又聞,一臉的疑惑,老板和老板娘兩個看到客人這個樣子,高興得臉都放光了,互相擠了擠眼睛,覺得那一百塊錢已經是他們的了。

“這時,客人挺直了身子,說:‘這個我可真的猜不出,不過,如果你一定要我說的話,我猜這鐵定是一塊從專釣吞拿魚的老漁船的廁所裏拆下的一塊臭木板(It must be an old stinky board out of a shit house from an old tuna bo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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