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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丫頭-手術

(2011-02-09 10:15:04) 下一個
十月中旬, 丫頭終於還是被捉去做了絕育手術。當然,因為有了星期六的驚魂,丫頭爹星期一就給丫頭買了漂亮的小籠子放在家裏,而丫頭媽雖然覺得丫頭爹沒有貨比三家買貴了,但想到自己上一次由於吝嗇而引起的失誤就不好意思吱聲兒了。

再說我們丫頭呢,特別喜歡這個籠子,出出進進的,有時還把她的玩具鼠搬進去,上演貓鼠大戰三百合。於是,接下來的星期六丫頭就這樣坐在了她的漂亮的小籠子裏,被帶到附近的寵物診所的,興高采烈的丫頭完全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到了診所,獸醫助理很和氣地逗丫頭玩了一會兒,然後又詢問了丫頭的出生年月日,姓名,性別,品種,檢查了丫頭的牙齒,量了體重,把丫頭渾身上下仔細檢查了一番後,給丫頭建了一份很專業的貓病曆檔案。

診所本身養著兩隻貓,一黃一黑,個頭都不小,都對我們丫頭好奇得不得了。我們丫頭跟他們一比,那身量兒就太嬌小玲瓏了,整個就是一個還未長成的小女孩和相撲選手般的彪形大漢之間的對比。丫頭哪裏見過這樣的陣勢啊,被兩隻雖然友好卻威武大公貓團團圍著,又被一個陌生的、還帶著鼻環的女助理抓過來抓過去,又掰牙齒又檢查身體的,除了害怕和無助,剩下的恐怕就是無助和害怕。當時的丫頭,一聲不吭,眼睛一直看著我和瑞,流露出的就是這樣一種感情。

辦好了手續,被告知:“九點半手術,你們可以在下午四點以後過來帶她回家。”我有些奇怪,照我理解,手術做好了就該立刻回家,為什麽還要等那麽久?助理看出了我的疑惑,解釋說:“丫頭剛剛醒過來的時候,其實麻藥的勁兒還不會過去,她會很不舒服,我們會把她放在籠子裏觀察她幾小時,在確保她沒有問題之後,才請你們帶回。”

我發現原來給貓做手術也是要主人簽字畫押的!簽字的一刻我才發現,從感情上講,就這樣把丫頭的生死交在這些我完全不了解的人的手上,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一時間,我的心裏竟然也是五味雜陳。當我不得不把懷裏的丫頭交給那位助理,由她帶丫頭進入手術間的時候,那種舍不得,就像一次次在機場,看著我年幼的兒子背著雙肩包一個人走進安檢處,走出了我的視線一般。

我猜我絕不是有這樣的感受的唯一的寵物主人,我也很感謝獸醫助理理解並尊重我的感受,她是從我手上結果丫頭,溫和地對我說:“不必擔心,我們會很好地照顧她。”把丫頭送進手術室,我回公司加班。我痛恨加班趕工程,可那天,我卻感謝有班可加,加班讓我把思路從不開心的回憶和對丫頭的牽掛中解脫出來。。。。。。

四點整,我和阿瑞準時趕到診所,一進門,那位獸醫助理就對我們說:“丫頭已經醒了,狀況不錯。可是我猜她一定很恨我們,她不肯讓我們再碰她,並且,一看到我們,就對我們發出不友好的'嘶嘶'的聲音。”當她把裝著丫頭的籠子交在我手上的時候,我看到了緊張得渾身緊繃的丫頭眼神裏充滿戒備,對她毫不客氣地張著嘴,從嗓子眼裏發出那種貓咪遇敵之後喝退敵人的特有的“嘶嘶”的聲音。

丫頭平日裏十分乖巧柔順,也十分安靜,像個羞澀而又甜蜜的小姑娘似的,有時一天裏也喵不了幾聲,更別說這麽嚇唬人了。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丫頭的這種表現,不是不吃驚的,她就像一個孤立無助,手無寸鐵的小姑娘要在強敵前要捍衛自己的尊嚴一樣,在努力堅強,但我卻看到在那份強勢背後她那與生俱來的柔弱,那個樣子更是十倍地招人愛憐、心痛。

阿瑞一定和我一般心痛, 一步搶上前去,以最快的速度接過籠子,把籠子高高舉起放在眼前,查看丫頭的狀況,眼裏柔情泛濫,嘴裏還嘟囔著:“小甜心,我們來接你了,咱們這就回家。”丫頭看到我們倆,鎮靜了很多,不再發出“嘶嘶”的聲音,但眼裏的驚恐卻還在。帶丫頭進到車裏,我發現丫頭伏在籠子裏竟然在簌簌發抖!可憐的丫頭,在這麽短短的兩個星期內,也頗經曆了一些動蕩的貓生呢!但,這動蕩還沒有完全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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