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認為時間有無數係列,背離的、匯合的和平行的時間織成一張不斷增長、錯綜複雜的網。由互相靠攏、分歧、交錯,或者永遠互不幹擾的時間織成的網絡包含了所有的可能性。在大部分時間裏,我們並不存在;在某些時間,有你而沒有我;在另一些時間,有我而沒有你;再有一些時間,你我都存在。
《小徑分岔的花園》的寓言性——真實是另一種虛構
強調時間的無限就是強調幻想高於一切,幻想本身有能力構成迷宮。於是,所有的存在方式其實都是一種虛構的存在。人們以為最為真實的存在其實並不存在,因為時間改變了,存在也就消失了。
“時間永遠分岔,通向無數的將來”就是“謎底”。時間是無限的,人的幻想也因此無限,而幻想的無限就能構成無限的迷宮,寫作是通向無限和永恒的途徑。
一切的一切發生在時間的分岔口上,因為不可知曉的必然性而導致人心的荒誕之感──世界的茫然深不可測使我們感到存在之虛無性;此種虛無的必然性則讓我們更加體會到存在不過是一種荒唐。虛無與荒誕在缺乏連續性的時間之中卻是始終如影隨形的與我們的思想相伴。
博爾赫斯《我用什麽才能留住你》
我給你一個久久地望著孤月的人的悲哀。
我給你我設法保全的我自己的核心
——不營字造句,不和夢想交易,不被時間、歡樂和逆境觸動的核心。
我給你,早在你出生前多年的一個傍晚看到的一朵黃玫瑰的記憶。
我給你你對自己的解釋,
關於你自己的理論,
你自己的真實而驚人的消息。
我給你我的寂寞、我的黑暗、我心的饑渴;
我試圖用困惑、危險、失敗來打動你。
看博爾赫斯的“雙夢記“,覺得古今中外的智慧確實是相通的,或者說是人類思來想去,對人生也不過是如此理解。“雙夢記”裏一個夢帶來另一個夢,而中國古代的蕉鹿夢,夢裏夢外,孰真孰假,莫辨真假。
而那篇“往後靠的巫師”與黃粱一夢也可以說是異曲同工,如出一轍。
2018-07-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