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場春雨,一陣春風,枝頭開始綻出葉的苞芽,花樹上也開始有了些怯怯的紅意。不覺又是草長鶯飛的四月天。
還是那些風吧,那些穿過略顯單薄的新綠的樹葉的風?怎的就又到了這一季了,這讓人蠢動不安的季節。那岸邊的垂柳也許還依稀記得漫步的身影,時光卻是就這樣不經意地帶走了曾經的也許。怎麽就又回到了這裏?沒有“紅酥手,黃藤酒”,沒有沈園的”滿城春色宮牆柳”,可是“春如舊,人空瘦”,“莫,莫,莫!”,“錯,錯,錯!“的歎息聲怎麽竟似在柳葉間穿梭?
這是個令思念任意滋生的季節。那些雨,那些風,助長著它們,無助地瘋狂地蔓延。而那“萬條垂下綠絲絛”的楊柳,古往今來,一向就是所有情緒的發源地,“楊柳岸,曉風殘月”的惜別,“枝上柳綿吹又少”的傷春,思念就這麽因了那依依的楊柳而綿長。
是什麽時候起,又開始關注季節的流轉?傷春悲秋,莫不知沒有什麽是可以留得住的?那些瀲灩的春色,那些華美的愛情,“去也終須去,住也如何住!” 可依然,在小提琴憂傷的旋律中,我徒勞地伸出雙手。總是有些什麽是可以捧在掌心,放在心中的吧?如那些錦繡的詩篇,動人心弦的音樂,我虔誠地祈禱著。
芳草萋萋,此岸,思念已經離港,在未曾離別之際,而彼岸又在何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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