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顧客就是上帝 ” 把我們給忽悠了

改革開放初期， 報紙上有大標題的文章， 要向資本主義學習。 其中很重要的一條就是學習資本主義自由市場經濟的信條 “ 顧客就是上帝 ” ， “上帝是沒有錯的”。

從那個年代過來的人都知道， 改革開放前， 商店基本上都是國營的或集體的。 一個櫃台把顧客和店員隔開。 顧客要看商品， 要請店員同誌拿給你看。 問多了， 店員就煩了， 拉長個臉愛理不理。 反正她的工資是國家發的， 商品賣多賣少， 是否得罪顧客跟他沒有一毛錢的關係。 再說了， 店員也是國家的主人， 能讓你隨便吆喝嗎？相比之下， 私營的小攤小販總是笑臉相迎， 不厭其煩地回答你的問題。 被當作上帝的感覺還真是不錯的。

不過， 凡事有利就有弊。漸漸的， 人們從小攤小販笑臉的後麵看到了狡詐。 短斤缺兩， 以次充好， 這些在國營商店不太會發生的事， 在小攤小販那裏成了家常便飯。 原來上帝也是可以被欺騙的， 除非你真的有一雙洞察一切的上帝的眼睛。

再後來， 外國人， 港澳台同胞來得多了。 人們發現， 原來他們才是上帝， 因為他們手上有錢， 有外匯。 外匯券曾經代表著一種身份。 有了外匯券， 你才能進友誼商店買東西， 買那些普通人買不到的好東西。 我就曾從黑市上換了三百多外匯券買了一輛當時讓很多人羨慕的跑車。 不是汽車， 是自行車。真正被當作上帝了一回。 你有錢， 有外匯， 你就是上帝。

從此以後， 一切向錢看成了幾乎所有人的信念和目標。 誰不想做上帝啊！為了錢， 農民兄弟可以背井離鄉到沿海城市來打工。國家的主人，城裏的工人卻下崗了。 為了錢， 解放了的婦女可以進賓館做小姐。有部電影叫 [ 從奴隸到將軍 ] 。 為了日後做上帝，今天先做奴隸。

三十多年過去了， 很多人還在做奴隸。 但先富起來的一些人真是有錢了。 別說是自行車， 就是法拉力也買得起。 可不知怎麽的，就是沒找到被當作上帝的感覺。 以前窮的時候吃的還都是綠色食品。 現在， 你就是有錢，也不一定能吃到綠色食品， 免不了還是要吃點地溝油， 喝點毒牛奶。吃了轉基因的大豆和玉米你都不知道。 開著法拉利也是天天堵在路上。 哪裏有一丁點上帝的感覺。 心想， 中國找不到這感覺， 畢竟我們還是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不是。 那到資本主義的香港去總不會錯吧？ 一窩風都到香港去旅遊購物， 結果這個號稱世界上最自由，最徹底的資本主義市場把咱當蝗蟲， 連奶粉都限購了。再尋思，去遠點， 到資本主義的老巢歐洲去。還是旅遊購物， 把路易威登的包全買了， 給當地的經濟做了多大的貢獻。 結果人家一聲謝都沒有， 掙了咱的錢，還挑剔起咱的素質來了。

咱就納悶了， 不是說上帝是沒有錯的嗎？ 當年港澳台胞到大陸來用賄賂，包二奶這些資本主義腐朽的思想和行為汙染了我們的社會風氣， 我們說什麽了嗎？ 外國人到中國來， 看在錢的份上， 我們也沒介意你們那一身的騷味。 今兒好不容易咱也有錢了， 到你們這疙瘩來顯擺顯擺， 你們怎麽就忘了“顧客就是上帝”信條了呢？

明白了， 咱是被忽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