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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龍
36年前的今天,我在高考的考場裏,埋頭苦寫那篇定終生的八股文《50年前的今天》,那天恰巧是7月7日。我高考的日子就此永生難忘,高考作文題也就此揮之不去。每年日子過到7月7,自然而然地會想起當年考場的情形,比過生日還上心,畢竟出生那會兒,除了莫名其妙地嚎啕痛哭了一場,其他都不記得了。
李大眼在他的《噓,吃飯的時候不要說話!》裏說,“中國也沒有教育史,中國隻有各種八股、考公的循環史。黑格爾說這句話時正是道光皇帝時期,皇帝正忙著親自出冷僻考題。道光五年,他出的考題是——‘或乞醯焉’。理由很簡單,因為正是夏曆乙酉年,‘或乞醯焉’隱含‘乙酉’二字,你看,這他媽是考題還是變態拆字遊戲。然而,至今考題並沒有變。例子自己舉。“
其實,大眼就是個為天下的鬱悶而抑鬱了自己的主。憑他的博學和功底,再怎麽變態的八股題,他都能分分鍾刀筆出個探花來。當然,倘若是讓他動了真氣,罵了娘的題,那就隻好另說了。
我對八股考題沒有任何偏見。無論怎樣的考題都會有人喜歡,有人噴。八股是最容易對付的。因為它有格式,有綱領,且綱領是萬變不離其宗的,變的隻是引子。得了引子的明示或暗示,在綱領得指引下,朝著口號的方向使勁造,造得批卷老師熱血沸騰, 血壓高,給低分,敢嗎?!?
假設一下,如果當年的考題改為《36年後的今天》。這樣的題目,似乎去掉了格式的枷鎖,插上了天馬行空的翅膀,考生可以無所顧忌地瞎想,穿越,似乎很理想,很給力。可文字的好壞,沒了綱領得製約,也同樣任由批卷老師們隨心所欲。你能保證自己的文章沒恰巧碰到一個Hate reader的批卷?!?
拋開科舉,說說歲月的奇妙。36年前在考場的我,和今天的我,是不是同一個我?大概除了名字和基因依舊等同之外,其他早已在時間的長河中或蛻變,或升華。如果真的突然穿越,36年前的我,一定不會認識今天被殺豬刀整了模樣的皮囊, 也未必認可今天我的三觀。我(們)早就是兩個不同dimension ,不同的我。在今天的我的眼裏,36年前青澀,幼稚的自己,隻不過是身上的一塊胎記,在那裏,卻不見得會想起。
36年前的我,心裏裝得下的是我一個,而今天的我,想得更多的是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