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行胡說很輕鬆,因為說錯了不負責哈:))
首先,我算服了走七海師,自己拍照哢嚓慣了,引用大師也肢解啊?
走七海師引用的照片(http://bbs.wenxuecity.com/photography/1161548.html):
布列鬆原作:
哈哈,開個玩笑,估計七海師在網上古狗時懶了一下。
看大家討論什麽是人像,我覺得中文定義經常很模糊(比如中文常說的人文攝影,在英文就不好找完全對應的分類,比較準確的翻譯應該是humanity photography,可是國外這麽分卻不常見),不能有人的就算人像吧,我認為主要是講故事、反映場景的,即使有人也不算人像,以人為主體主要是反映人物 的性格、姿態、時尚的,才能算人像。布列鬆雖然也拍過不少人像,那張“決定性瞬間”肯定不算人像,我們一般說的street photography不屬於人像。
我 感覺人像攝影本質上分兩種,一種是拍模特(時尚攝影,商業攝影,糖水攝影),一種可以叫拍真人(肖像攝影?)。Steve McCurry的阿富汗女郎是拍真人(用詞不嚴謹,不是說模特就不是人,反正你們懂的),試想如果對方是一個職業或半職業的模特,那張照片還會有那樣反映 時代的影響力嗎?拍真人的人像攝影,主要目的是從定格的一瞬間反映一個人的性格和情緒。曆史上很多著名的肖像攝影,丘吉爾,愛因斯坦,還有我們給家人、朋 友拍的肖像,都屬於這類。
相反,拍模特,可以反映美、時尚,表達一種藝術的想法,或者有明確的商業廣告用途,但是它的特點不是反映拍攝對象的個體的特點。那些著名的廣告商業攝影,主要反映的是產品、化妝,模特 隻是提供一個漂亮的臉蛋和身軀作為載體。所以看了這類攝影,觀眾記住的也是產品,不同的模特拍同一個產品的廣告,看完了以後,到底是哪個模特我們分得不清楚,隻記得產品。我覺 得拍模特最終還是走不出糖水的路線,比如,走七海師雖然拍的不是正式影樓,但隻不過是把場景從影樓和酒店客房搬到了民宅和海邊,雖然在模特、環境、服飾、 化妝、打光、裁切上盡量表現得隨意、家居、和不完美,但是還是主要用大光圈虛化背景、怡人的色調這類糖水風格常用的手段,動作仍然是刻意擺的,不是生活中的自然的常態,和生活中的抓拍還是有本質的區別的。和Steve McCurry拍的真人也有本質區別,就是走七海師貼的作品我看了這麽多集,給我印象最深的還是他的統一風格,裏邊的幾個模特在我記憶中根本分不清楚誰是誰(也可能是經常隻有部分軀幹的原因),這就是商業人像和糖水人像的特點,隻反映產品(如果是廣告)和style的特點,不反映被拍攝對象本人的特點。----當然,對走七海師的作品我是非常愛看的,他的溫柔的鄰家主婦型的環境和服飾讓我沒有高不可攀的冷峻,而大膽的裁切常有效地把我的視線從模特的臉和眼睛引向她們的其他身體部位,以達到性感朦朧甚至讓我有點偷窺的犯罪快感。我希望看到走七海師更多更開放的作品,我這裏隻是試圖客觀地不做評價的分析一下各類作品的異同。
之所以想到走七海師,是看到他說“希望若幹年後,我的模特們偶而看到這些照片時會說:That was me. That was then. That was my life。盡可能完美地記錄生活裏(永遠)不(可能)完美的一些瞬間,” 這是很lofty的理想,但我卻認為拍模特記錄不了真實生活(那些不完美的瞬間也不是真實的瞬間而是拍攝的布景),隻有拍真人才能記錄被拍攝對象的生活和性格。拍模特的照片並不能達到讓被拍對象說That was my life的目的,隻能算是That was me, that was then, as a model. ----我這裏並不是說不同的攝影有高低貴下之分,隻是說它們有不用的目的和用途。我希望有一天也可以和走七海和壇子裏的人像大師學拍模,不過我會抱著其他的目的,不是為了反映生活:)
要說That was my life,一個很好的對比是這張22年前新華社為配合十八屆三中全會召開所發的新聞照片,畫麵上是幾位大連市民在街上行走,當中一位身穿超短裙的女孩子回眸一笑:
22 年後的今天,媒體找到了當初的時尚女郎(那時候穿超短算比較前衛了吧)陳曉露,主人公說:“我從小就特愛美,上世紀九十年代初,家裏生活條件好了,思想開放 了,也更愛美了。由於常去大連,跟潮流跟得很緊,穿衣服往往很超前、很時尚。家人、鄰居都說我‘浪’。” 這樣的照片,她看了可以說That was me. That was then. That was my life。
(歡迎批評指正和爭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