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雪下的! 二十五英裏的路,我走了七個半小時!
就差一百五十米就到家了,有些大意了,沒減速,就讓車在結滿了冰的路上滑行,估計時速在十邁。 可突然就有了前麵的大斜坡。 平常走路根本就不覺得有坡啊。 怎麽這麽晚了,下雪路滑就斜出個坡來了泥?
下意識踩閘,可是聽到了一種可怕的聲音,我心裏一驚,知道壞了。 這是刹車鎖死的聲音。 再看坡下,路兩旁橫七豎八窩著五六輛車了, 一輛橫在路上,車身占了我這道的將近一半。 我的車已經不聽使喚了,就急中生智,放開腳閘,把方向盤稍稍向右打,讓車隨慣性下滑。
我知道這是很危險的。 但如果往死裏踩閘,可能更危險,因為那樣不但不能刹住車,車還會失控,打滑,撞上路上的或路旁的任何一輛或幾輛都有可能。
我讓車以慣性下滑,是希望車能滑出路麵,滑到路肩。 路肩上雪是鬆軟的,沒有被車壓過。雪下麵又是土路麵,阻力大,或許能把車停下來。
我說了這麽多,可當時也就是幾秒鍾的事。 我的車果然滑向路肩,我把方向盤打直,然後腳閘重重地踩了下去。 車的右側刮上了路旁的灌木,發出啪啪的聲響。 還好,我的車刹住了。 在我車前方三米遠的地方就趴著一輛車。 好險!
我從車裏走出來,看到車陷在路邊的雪地裏,車身已經嚴重傾斜。 這時,從我後麵走過來一位黑大姐,頭一句就問: 你沒事吧 (are you OK?) 我說OK。
黑大姐第二句就是: 我剛才以為你要把我壓扁了呢! (I thought you were going to run over me!)
我隱約記得,在打方向盤讓車往坡下滑的時候,是有個人影站在一輛車旁,好像還是拿著手機打電話的姿勢。 我回頭一看,在我的車的後方,路的同一側,也趴著一輛,肯定就是這位黑大姐的了。我倒吃了一驚: 天黑,路滑,我是怎麽把車停在這兩輛車之間的?!
我還沒忘了也開個玩笑: 我也以為要把你壓扁了呢! (I thought so, too.)
車陷在那兒,動不了了。 隻好等明天叫拖車吧。 我從下午三點半離開公司,到現在將近十一點,又凍又餓。 把車後備箱裏的電腦取出,挎在肩上,一溜小跑,回到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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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雪讓我想起了幾年前的一件事。 我把我的舊貼在這貼出,娛樂娛樂:
我所在的城市因為下了半寸雪, 學校, 幼兒園都關閉了(老美就好興師動眾). 我和夫人沒事, 就陪孩子看動畫片. 女兒 一回頭, 看見爸媽在沙發上相擁而坐. 爸媽這麽親近的動作, 在孩子麵前可是少有.
她 隨即小手朝我們一點: “ 我可是看見你們倆貼到一塊兒啦. 來, 讓我來叫警察.”
女兒 隨手拿起她的 toy cell phone, 摁了幾個號, 放在耳邊講道: “喂, 警察嗎? 這兒有倆個壞蛋, 他們貼到一塊了. 你快來把他們抓走吧! OK?!”
三歲八個月的孩子, 誰教她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