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昨

在我憂傷的時候,是你給我安慰;
在我歡樂的時候,你使我生活充滿光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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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龍喜相逢】《思念總在分手後》 附我的死裏逃生小確幸

(2022-12-27 21:13:18) 下一個

《思念總在分手後》

想要瀟灑地揮一揮衣袖
卻拂不去長夜怔忡的影子
遂於風中劃滿了你的名字
思念總在分手後 開始
 
想要瀟灑地揮一揮衣袖
卻拂不去長夜怔忡的影子
遂於風中劃滿了你的名字
思念總在分手後 開始
 
想要將你的身影纏綿入詩
詩句卻成酸苦的酒汁
還由不得你想淺嚐即止
因為思念總在分手後 開始
 
《我和你》

2022年,我陽過,不到一周又轉陰,恢複了正常。患病期間仍天天潛水到唱壇,為各位好朋友暗中鼓掌喝彩。

上麵是現實中的小確幸,再附一段文字,標題黨一下,我的死裏逃生經曆。嘻嘻財迷財迷財迷

輾轉反側了一夜,早上,天還要亮未亮時候,我收拾好帶的東西,正要悄悄出門時,就聽外麵有了動靜。我趕緊躲在窗戶後麵,豎起耳朵傾聽。

“胡哥。”是一個從未聽過的年輕女子的聲音:“您看您摸著我的臉就行了,還非得再攥著我的手,那我怎麽給您攤煎餅果子呀?”

(九)

我一愣,這女人是誰呀?正尋思時,聽到這不知名的女人又說話了。

“前天崔大娘說她老家有急事兒等著走,就把攤煎餅的這套家夥什兒都賣給了我。走前崔大娘說她在這院門口擺這個攤子,胡哥一直照顧著。雖然說有時候趕上沒帶錢白吃白拿,趕上院裏沒人動手動腳,但沒人罩著這小本兒生意遇到磕碰也難招架維持。再說出門做生意也就別太繃著了,賣藝不賣身,咱賣的是煎餅果子不是身子,可隻是摸幾下身上也少不了一塊肉,何況又是讓胡哥這樣的風流帥哥輕薄,這胡同裏還有追著讓胡哥輕薄的了,可人家胡哥就好崔大娘這口味兒,還不待見她們呢。所以,崔大娘就告訴我一定和胡哥搞好關係,讓胡哥該摸就摸,該親就親,敞開胸懷讓胡哥高興,這樣生意才能做下去。”

“這崔婆子倒是還懂事理。”胡哥的聲音今天有些低沉:“就是不會用詞,什麽輕薄?這叫院裏的瓜哥馬哥熊貓幾個窮酸翰林們聽到我還怎麽呆下去?翠花兒,你以後說話也得注意啊。”

“崔大娘沒念過書懂什麽?鄉下來的眼神兒也不活。”這個叫翠花兒的女人聲音倒真甜,話也甜:“剛才您上來把手往我懷裏這麽一伸,我就知道您準是胡哥了。崔大娘說這院裏的男人都愛裝,就算滿心願意也得讓崔大娘抓著手才半推半就的往懷裏伸,一出事兒還就全推你身上,跟你玩兒文字遊戲,也就胡哥是一條漢子。”

我順著窗簾縫兒仔細的觀察外邊的情況。外邊黑呼呼的,隻有煎餅攤車上掛著的煤氣燈閃著暗淡的黃光,這女人竟然把攤子擺到我窗戶邊上了。攤車前,一個高大的背影,肯定就是胡哥,正把手搭在一個稍微矮小的人的身上,似乎在上下求索呢。

“胡哥,昨天崔大娘說您太太回娘家了,您自己在家,我就知道今天您準來,一早兒就給您準備了一套極品煎餅果子孝敬您了。哎呀胡哥,您怎麽手還往下邊伸啊?一會兒叫人看見了,快點趁熱把煎餅果子吃了吧。”

“我還不餓,哦對了,崔婆子就沒再說什麽話嗎?”胡哥依舊是低沉的聲音問道。

“知道您顧不上吃就等著問這事兒了,崔大娘算得真準。”翠花兒忽然壓低了聲音:“崔大娘讓我告訴您,說這事兒要是讓院兒裏人知道,就得驚天動地,非得鬧出人命來不可了。別急,我慢慢給您講,您知道嗎?那個……”說著,翠花兒的聲音更低了,我抻長耳朵也什麽都聽不見了。

“什麽事兒呢?”我又疑惑了。這崔大娘,就是青絲婉兒倒是搞的什麽名堂?聽起來似乎前天早上和我激戰後就走了,這怎麽又和胡哥有了勾連,還留了話兒呢?”我想了一下,沒有明白,又一想,我已經換了麵目,他倆都不認得,索性出去探探虛實,也順便看看院裏的動靜,再說,也確實餓了。決定後,我褪下背著的鞋盒子,把扇子插在腰間,然後推門走了出去。

“哎,這位大哥,你早。”翠花兒是一個二十幾歲,相貌平庸的女人,倒是真活絡,一見我就打起了招呼。胡哥仍是他那一襲黑色長衫,也仍是他那一貫的傲慢作風,連看我都不看,給了我一個後背。也許是覺得讓我看見了他和翠花兒的親熱有些不高興吧。

“大哥你住這屋裏啊?我今天第一次來,以後還得你多照顧。”翠花兒熱情的說著。我說你有胡哥照顧著就行了,然後就說要一套煎餅果子。

“這是剛給胡哥攤的,胡哥不急著吃,就先給你吃吧,省得一會兒涼了。”翠花兒應付我一樣把放在爐子邊的一套煎餅果子遞到我手裏,然後回身拽了拽胡哥的胳膊,頭湊到胡哥臉前,小聲說道:“我接著說,您猜怎麽著,結果還真是……”翠花兒的聲音又低得聽不見了,斷斷續續地我隻聽到醒來已經是黃昏,白主任,澤西等幾個我知道的名字。胡哥背對著我,看不見他的表情,隻是不住地點頭,還不停地說到“真沒想到”,“原來是這樣”,“我真看走眼了”之類的話。

我吃著還熱呼呼的煎餅果子,心裏這個急啊,恨不得把耳朵放在翠花兒嘴邊聽聽到底是什麽事兒。今天的煎餅果子和往常有些不太一樣,煎餅裏沒夾油條,而是放了一種咬起來既綿又脆的東西,大概像翠花兒說的,是專孝敬胡哥的。別說還真好吃,但我顧不上這些,不一會兒就吃完了,然後告訴翠花兒再攤一套,並借和翠花兒說話機會向她靠近了兩步。

看到我吃完了煎餅果子湊上前來,翠花兒和胡哥都不說話了,一起回過頭來看著我。我這才看見胡哥的臉,雖然輪廓很像,但卻絕對不是胡哥,我愣住了,想問你是誰啊,可忽然覺得心裏一陣惡心翻騰,頭暈了起來,全身軟軟地沒了力氣,隨後身子往後便倒。

翠花兒一把扶住我,忽然變了腔調,用沾得滿是綠豆麵粉的手摸了一下我的臉:“饒你奸似鬼,喝了老娘的洗腳水。”然後回頭笑著和那個扮做胡哥的男人說道:“我說好奇害死貓吧,怎麽樣?這小子還不是中了老娘的妙計。”

“婉兒你還真行,我武大郎徹底服你了。”那男人嘿嘿怪笑著說道。

“武大郎?你是武大郎?”身子越來越沒勁兒了,但我頭腦還是清醒的,我看著這個男人不由自主地驚叫道。

“哈哈,小子。多年以前你忽悠我喝了你拿白蘿卜當人參燉的參湯,傷了我的元氣,讓我好幾年才恢複了功力。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當年那棵白蘿卜我一直放在迷魂藥瓶裏醃著了,天天看著它,沒想到今天還真派上了用場。怎麽樣?煎餅卷上泄真氣的白蘿卜當煎餅果子吃,味道不錯吧?”

“你怎麽會是武大郎?臉能化妝,可你才一米四七,怎麽現在這麽高了?”我越發驚駭了。

“這就是讓你中計的地方。”武大郎得意地忘乎所以了:“你總在小學四年這個智力段混,怎麽能理解得了婉兒和我倆初中二年的高明呢?”說著,武大郎分開長衫下擺,兩手一提兩隻褲管,赫然現出了和人腿粗細相當的兩根木棍------原來,這家夥竟然是踩著雜技裏小醜穿戴的那種高蹺來的!

我像沒了骨頭一樣倚在了青絲婉兒身上,頭似乎不經意地靠在她豐滿的乳房上麵,還揉搓了幾下。“生死關頭,保命要緊,先把三綱五常放一放,看來隻有用美男計一途了。”我想。

(十)

“婉兒,你怎麽還讓他倚你身上了?這小子老奸巨滑的,咱那迷魂藥怕他發覺就用了一點兒,隻能迷他一會兒,他也有武功,咱可別再大意了。”武大郎說道。

“沒事兒,這一回再也跑不了。”青絲婉兒在我後背上似扶實抓地手一緊,已掐住了我的後心穴道:“這兩天沒得機會進到他屋裏檢查,趁現在大院人都還沒起床了,正好去搜一搜。”

“武大郎,你真是不懂好壞的混蛋一個。”我突然叫道。

權衡利弊,此刻,我反倒期盼白主任能出現了。雖然白主任是敵是友尚難確定,而且武功高超,心機難測。但是比較已經確認為敵的武大郎他倆來說,卻是一個變數,畢竟我和她沒有過節,說不定還可以讓我有機可乘了,所以我就決定拖延時間,能拖就拖,以拖待變,說不準白主任就要來了呢。

我仍賴在青絲婉兒的懷裏,臉對著武大郎,似乎義憤填膺地說道:“婉兒天仙一樣的美麗漂亮,又冰晶玉潔的給你守著婦道,你就應該拿她當寶貝一樣地捧著,你倒好,自己想刀槍不入,練童子功。你要想練也行,沒人攔著你,可你又占著婉兒,娶回來老婆讓她給你守活寡,你說你還是男人嗎?你把自己身子練得硬梆梆的,你男人的命根子倒練軟了,你一米四七的個子不是你的錯,但你……”

“呸,你量我多高了?”武大郎暴怒了:“剛才你說我一米四七我就沒理你,我二十歲時就已經一米五二了。”

“練功讓你從一米五二縮回到一米四七也沒關係,殘廢大點兒小點兒而已。”我截住武大郎的話,繼續說道:“老話兒說得好,蘿卜就熱茶,氣得大夫滿街爬。我那次用白蘿卜代替補氣的人參,將你多年積攢的利欲熏心的丹田氣泄出體外,就是為了讓你去除病灶,回歸人性,好好和婉兒過正常人的日子,是為你好;給你扣上西瓜皮當綠帽子和當烏龜蓋兒也是為了讓你知恥而後勇,激活你的人性。對你這病我內服外敷的用心調治,我容易嗎?婉兒男女的事情上純得像一張白紙,不知道人性的險惡,也不知道她讓你糟蹋了寶貴的青春……”

“你小子暗算我,但還沒害我性命,我這次本不想太為難你,可你要不知好歹,那我可就不客氣了。”武大郎看了看院子四周沒人,躍躍欲試地要過我身邊來。

“人棄我取。你拋棄,踐踏婉兒,我看不過眼,同情嗬護著婉兒,而且我倆日久生情。”我放低了激昂的聲音,同時又用頭摩搓著青絲婉兒的酥胸,以喚起她的母性。“本來我和婉兒兩情相悅,琴瑟和諧,像潘金蓮和西門慶一樣地相愛著,該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對兒啊。可你,偏要躲在陰暗角落,偷拍我倆的床上隱私照片,然後拿照片敲詐勒索,又立字據又畫押的,生生拆散了我倆這對兒苦命鴛鴦。”

我越說越氣憤,好像連自己也相信了自己的說辭,同時暗中一試,發現除了後心穴道被青絲婉兒點中有些酸麻,全身受製於她外,其實已經沒有任何不適,看起來就像武大郎說的,我吃下的煎餅果子裏的迷魂藥隻是很少,現在藥勁兒已經過了。

可我不敢大意,仍舊裝作全身無力的樣子,但嘴卻絲毫不停:“我怕婉兒為難,不好在名存實亡的本夫及情真意切的情人姘夫之間搞平衡,一跺腳就遠走高飛,隱姓埋名地跑到了這裏,哪知道你仍騙了婉兒和你追來了。前天知道婉兒為找到我,竟含辛茹苦地攤起了煎餅果子。這麽多年,婉兒還沒忘了我這個天津人喜歡吃煎餅果子的愛好,特別是千裏尋情郎,臉都讓風霜摧殘成一碰就往下掉白麵兒的樣子,讓我這個心疼啊。到這份兒上,你還哄騙婉兒,忽悠婉兒和我結仇,你說天下還有你這樣的男人嗎?你騙婉兒一時還想騙一輩子啊?婉兒,你解開我的穴道,讓我教訓他,報他欺騙,霸占你這麽多年的深仇大恨。”

“氣死我了。”武大郎挽起了袖子,跳過來衝我就是一掌。

“住手。”青絲婉兒揚手止住了武大郎。“院裏人就要起床了,別弄出動靜,一會兒姓胡的緩過來你就暴露了。你馬上推著攤車回咱倆住處,拿上咱倆的東西回來這裏和我匯合,我現在帶他進他屋子裏搜搜,然後就在屋子裏等你。”

“婉兒,姓胡的吃了你送去的碎白蘿卜葉子當蔥花兒的煎餅果子,正躺在床上睡覺了。我給他下的藥勁兒大,一時醒不過來。”武大郎急切地說道:“你自己帶著這小子進他屋裏,別回來再…”

“Don't worry。”青絲婉兒用山東腔的英文告訴武大郎別擔心,然後說:“我這兩天覺得那個白主任有些蹊蹺,這院裏也總有一種邪性,你盡量少生是非,小心謹慎,完事兒咱們立刻離開這裏。”

武大郎還要說什麽,青絲婉兒不耐煩地揮揮手,讓他趕緊走了。隨後四下看了看,然後提著我進了我的屋子。

到屋子裏後,青絲婉兒把我放在床頭,倚靠在牆壁上,又回身關了房門,然後走到我身前,粗糙的手摸了摸我的臉,笑道:“行啊,真是伶牙俐齒,到這地步,手都動不了了,還偷偷拿腦袋吃老娘的豆腐,不想活了?”

青絲婉兒邊說邊掃視著屋子,終於,她的視線停在了我放在桌子上的鞋盒子,然後走過去打開了那個盛錢的雕花紅木鞋盒子。

我心裏一緊,隨後又絕望地往身後牆上一倚,哪知插在腰間的鋼骨折扇一下子硌上了我的後心穴道,疼得我一激靈,但是與此同時,我感到被青絲婉兒點中的穴道似乎已經解開了!

(十一)

我心下一喜,但仍舊裝作被點中穴道那樣軟綿綿地倚在牆上。一來我要確認是否穴道真的已經解開,二來也要調整身心,凝聚全力,以待那決定性的致命一擊。雖然青絲婉兒的武功深淺已大致知道,但以我現在坐在床上的這種姿勢來說,團身猝然而起向青絲婉兒發難總要有些收腿,弓身再暴起的耽擱時間,而高手相搏,差之毫厘就可能優劣立判,生死攸關,我可不能輕舉妄動。還有,我也想探究一下她們的情況虛實,我天衣無縫的化妝又怎麽叫她們識破了的。

我默默調節著體內真氣,試著衝撞剛才被點中的穴道,感覺確實沒問題了,但是我臉上仍不帶出絲毫喜悅或是緊張的表情,看著青絲婉兒在屋子裏上上下下的搜索,繼續和她說道:

“婉兒,別找了,我隻有這一鞋盒子錢了,那還是我抱著以後你能擺脫武大郎和我一起過日子的希望而存下的。前天你找到我,我就想拿著這錢和你遠走高飛,去共度浪漫時光,哪知道你是和武大郎一起來的,又不等我解釋就出手傷人。你記得我逃走時還忍不住多年的相思之情,摸了一把你的大奶子,那個手感呀,一下子就勾起了我和你以前卿卿我我的記憶。後來越想越舍不得你,昨天我冒著被武大郎第二次捉奸的風險來找你,就是要和你商量一下咱們的長久之計。哦,我還納悶呢,我這次化了妝,你怎麽看出來的?”

“你小子就編吧。你那麽想著老娘怎麽當初還偷偷跑了?”青絲婉兒走到窗前向外看了看,然後回頭笑著問我,不等我說話,又接著說道:

“別看你住這文化大院兒,會胡編點兒破文章,其實不值一文,還真不如我那一套煎餅果子實惠有用。前天不小心讓你跑了以後,我收拾好東西,回住處吃了一套煎餅果子,就算準了你肯定會回來,你屋子裏也肯定還有沒來得及拿走的東西。白天沒機會,晚上我就溜進了大院,正要撬門進你屋裏,就聽見有動靜,一看原來是白主任敲著梆子巡查院子來了,我不及細想,慌忙就近躲進了東屋侯先生的屋裏。

侯先生就是一個字,色。屋子裏牆上貼滿了裸體圖片和掛曆,迎門客廳裏也擺滿了各類女子的人體雕塑,雖然晚上窗戶都掛了窗簾,外麵看不見,但裏麵卻開著燈。我正猶豫不知道躲在哪裏時,就聽見臥室有了聲音,危急之中沒時間多想,我一下子也脫去了衣物,一絲不掛的站在了幾個雕塑中,剛擺了一個一手叉腰一手撫頭的造型,臥室門一開,侯先生光著身子就出來了。

人家侯先生賣裸體掛曆,毛片的,天天和裸體的東西打交道,都已經審美疲勞了,到客廳連看也不看這些雕塑和我,就走到櫃子邊,倒了一杯紅酒坐沙發那裏就著生菜喝上了。我剛慶幸他沒發現我,但馬上我就看到他向我這邊看了過來,隨後就和我對上眼了。

我使勁兒睜著眼,一動不動的看著他,他看了一陣兒,又從身邊拿起一個望遠鏡,邊喝酒邊上下看著我。一會兒,他喝光了酒,又拿了一個放大鏡走過來了。我心裏一緊,運功全身,頃刻間我身子也像雕塑一樣又冷又硬了。

侯先生到了我身前,舉著放大鏡上上下下這個看啊,一寸一寸的都研究到了,最後還把我全身摸了一個遍。我屏住呼吸,心想隻要一感覺到他發現了我,我不想傷他也得立下殺手了。誰知到了後來,侯先生忽然掉起了眼淚,隨後哭著說了兩句話,走回了他的臥室,我這才知道原來侯先生和你是老鄉,也是天津人。”

“老侯說什麽了?”我一直沒說話,暗自盤算著心事,想著脫身之計,此刻也好奇起來了。

“侯先生說,又想九河下梢的天津衛了,要不怎麽連雕塑都是家鄉天津的煎餅果子味兒呢?”青絲婉兒答道。

“老娘在雕塑裏站到轉天,兩條玉臂都酸了,兩條玉腿也都麻了,後來侯先生開窗開門通風,又在外麵裝訂掛曆,我看見一個男人和白主任在院外說話,仔細一聽,說的是武家莊,我就知道是你這小子了。隻是你他媽的怎麽還說老娘和你雲雨之後又找你要錢了呢?你那錢不是你自願買武大郎拍的咱倆的照片了嗎?”

青絲婉兒踱步到了床前。我聚集全力,隻待她再往前走一步就暴起發難,那知她卻停住了身子,又回身從桌子上的鞋盒子裏拿出武大郎的那本《本草綱目》,衝我晃了晃,說道:“我師傅有兩件鎮門之寶,一件是這本《本草綱目》,另一件在我手裏,是《赤腳醫生手冊》,我和武大郎從師傅那裏盜走後一直奉為至寶。你盜走了武大郎的這本秘籍,你想我們能饒得了你嗎?”

我擔心武大郎要是來了就更不得下手了,但青絲婉兒不靠近我身邊我還真不敢冒險下手,就仍是半死不活地倚在牆壁上等待著機會。

青絲婉兒小心的把書放回鞋盒子裏,繼續說道:“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做主饒過你的過錯,既往不咎,但是你還得跟我們回武家莊去,繼續履行合同。白天你還是伺候武大郎練功,做藥膳。勞累了一天,我倆也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晚上再由我補償你的辛勞,用你們文人的話說就是陪你行雲行雨,翻雲覆雨,總之在床上雲來雨去,雲卷雲舒的,讓你恢複一下白天勞累的身子。”

“你這不是讓我黑白連軸轉的給你們賣命嗎?”我手摸上了腰間的那把鋼骨折扇。

“怎麽會呢?”青絲婉兒笑道:“你是天津人,我再讓廚房每天給你做天津小站的稻米飯,補你的身子,比你那藥膳還好呢。”

“你這是讓我當吃軟飯的小三兒了。”我歎了口氣,無奈地苦笑著,同時,手已悄悄將折扇從腰間抽出,做好了準備。

(十二)

“怎麽說得這樣難聽?你不是嘴挺甜的嗎?”青絲婉兒說道。“你剛才說我冰晶玉潔,純得像白紙一樣,你是真的誇我,還是諷刺我,還是罵我呢?”

“當然是真的。你看你雖然除了和武大郎的夫妻關係外,還和我有過幾度纏綿,隻我知道的,就又讓胡哥和郎先生摸過,但從三從四德上的倫理道德來講,衝你這動我身子易,動我感情難的高風亮節的優秀品格,就應該在武家莊給你立一個貞潔牌坊來。”我蓄勢待發,心緊張到了極點,隻等青絲婉兒再靠近一些就出手。

“唉,你算說到我心裏了,這話就是假的我也愛聽。”青絲婉兒似乎動了情一樣若有所思了一陣,又返身退到窗前向外觀察了一番,然後回過身來,站在窗前桌子邊認真地說道:“我他媽的也是情路艱辛,感情坎坷的一蹋糊塗啊。一直沒有遇到一個真正了解,愛著老娘的知己,反給武大郎守上了婦道。唉,你說你小子雖然狡猾,可嘴好使,甜言蜜語地讓老娘開心,要是真心跟了我,倒也算美事一樁,偏偏你…”

“我也不光嘴好使,別的也不差。”我隨口搭訕著。

“你嘴甜也是壞蛋一個。”青絲婉兒跨前一步,但就是不靠近我。“你說你跑也就算了,怎麽還給武大郎下藥?然後又給他戴西瓜皮綠帽又扣王八蓋子,又偷錢又盜驢的,讓老娘在你倆中間多被動,還怎麽做人?”

“我是怕武大郎不容你我用自由戀愛反抗婚姻暴政,那天又看了《水滸》,才知道原來宋朝也有一個叫武大郎的,就想學人家西門慶大官人和潘金蓮合謀害那個賣炊餅的武大郎的英雄壯舉,又不知道你的心思,就隻好先斬後奏了。完事兒恐怕你回來埋怨,隻得一走了之,遠遁他鄉了。”我攥著折扇的手心已經滲出了汗珠兒。“婉兒,我走是走了,可這麽多年一直想著你呀。”

“又給老娘灌迷魂湯了。別說,老娘這感情經曆上真是純得白紙一樣,沒被人真正用心愛過,還就怕你來這手,你這是往我心裏扔感情原子彈啊。你快說說,你怎麽想著我了?”

“這些年來我一直潔身自好,獨身不娶,嚐遍了單身男人的苦楚,還不是因為你我的那段孽緣啊。”我動情似地說道,同時心裏越發暗自焦躁起來:“再不動手,武大郎就該來了。”

“難怪剛才那種時候你還腦袋紮我懷裏,揉搓老娘的奶子,吃老娘豆腐呢,原來還記著老娘的味道了。”青絲婉兒蕩笑道。

“你那身子還真和豆腐一樣,又白又軟的,要是臉上再點綴四十幾個麻子你就成精品了。天天晚上吃著麻婆豆腐就著軟米飯,再喝一壺,那人生什麽煩惱也沒有了。”我說。

“你小子啊,好話也不會好說。”青絲婉兒說著走進了一步,接著不無得意地說道:“還別說,老娘這身子也不知迷倒過多少男人了。就說這姓胡的吧,早上我給他送去煎餅果子時,這小子似乎覺得撒了用迷魂藥醃過的碎白蘿卜葉子當蔥花兒的煎餅果子有些古怪,不肯痛快吃,結果還不是在老娘隨機應變的忽悠下,吃著老娘的豆腐把做了手腳的煎餅果子就下肚子裏去了。”

“你又讓姓胡的占便宜了?”我心裏盤算著隻要青絲婉兒再往前走上兩步,我就不再等下去了,可嘴上還在應付著。

“哈哈,吃醋了?”青絲婉兒向我近前走了一步。“摸幾下怎麽了?我這千錘百煉的身子既不會缺斤又不會短兩的。你小子要是老老實實的跟我回去,一心一意地以武家莊為家,白天糊弄完武大郎的藥膳,晚上老娘這嫩豆腐一樣白花花的身子還不是隨你吃個夠?像你說的,吃一口軟軟的天津小站稻米飯,就一口紅白相間,有肉有豆腐,有麻有辣的麻婆豆腐,再喝一口酒,趕上逢年過節,我再給你攤幾套天津煎餅果子,蒸幾屜狗不理包子,你說,普天下你上哪兒找這美事兒去?”

青絲婉兒解開了攤煎餅果子的工作服,就是那條係在腰間沾著麵粉的藍色大圍裙,露出了豐滿妖嬈的腰身:“武大郎就是埋頭駕轅的馬,我坐馬車上掌舵,你再戴上嚼子和行頭幫著武大郎在旁邊拉幫套,咱武家莊這二夫一妻的和諧馬車在康莊大道上奔馳,那該是多麽美好的人生圖畫啊。”

“夜長夢多,不能再等了。”隨著心裏做出的這個決定,我團身就待撲向青絲婉兒,誰知就在我幾乎暴起的一瞬,鎖著的房門竟是無風自開,一個白色身影電閃一般倏地已立在屋子中間,隨之矮小的武大郎也急速奔入,並回身關上了門。

屋子裏彌漫著一股香水和乙醚的氣味。我依舊軟軟的偎依在冰冷的牆壁上,眼睛半睜半閉的像要睡去的樣子,心裏暗自慶幸剛才沒有貿然出手。不用看,我知道白主任駕到了,而且看起來她們真如我早先的推斷,竟然是一夥的了。

“凶多吉少了。”剛才我攥著鋼骨折扇的手心裏的熱汗已經幹了,代之而起的是又滲出了涔涔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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