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 (101)
2016 (1)
(七)(完)
不知過了多少時間,吳憂慢慢醒了過來,發現自己躺在酒館黑暗的牆角。聽到酒館裏有人在說話,吳憂仍舊一動不動,暗自審視現狀。悄悄感覺了一下,後背被慕容絲瓜判官筆點中的穴道大概時間過久,似已解開,另被玉恐龍獨頭蒜鏢打中的腿,肩兩處傷也已無大礙,隻是襠中被踢處卻麻木沒了知覺,記得自己受創後在奔逃及搏鬥時曾抽暇運氣封了襠下穴道,想來陽物雖殘,性命無憂,仍可硬撐一段時間。隨後吳憂回想,自己是被素手屠狼的獅吼功震昏過去的。素手屠狼當時是邀眾人到酒館裏說話的。想著,吳憂側耳傾聽屋裏動靜。
“幾位英雄都是道兒上頂尖的人物。”吳憂聽出是香狐狸的聲音:“今天能來我這小酒館,品嚐我做的菜肴,真是蓬蓽生輝,倍感榮幸。別看我武功稀鬆平常,做菜的水平就和我真名一樣,絕對的高水準。”
“別尼瑪吹牛逼了。我在幫中私房菜壇的廚房裏什麽好吃好喝的沒吃過見過?我這腿傷現在不那麽疼了,倒覺得餓的前心貼後心了,你就拿這幾個破菜糊弄我們,還是涼的。”是巴伐利亞玉恐龍的聲音。
“這是我鹵的地道的直隸醬牛肉,白水羊頭,花生米和幾樣涼菜,都是下酒的好東西,你們先喝著聊著,我再去弄幾個拿手的熱菜。來,”香狐狸說著端起了酒杯:
“本來這裏沒有我說話的地方,可我這夾縫裏求生存的小草就怕大英雄們鬧不愉快,連帶著我們這樣的小人物跟著為難,倒黴,所以拋磚引玉說幾句。我先幹為敬,敬諸位大英雄。好,幾位真給麵子,都幹了,先吃口涼菜,我再給滿上酒。我覺得吧,西域神油是在幫裏被盜的,幫主自然非常重視,屠特使既是前輩,也是幫主的特使,讓大家一起去幫裏說話也是順理成章的事兒,沒什麽不妥當的...”
“我和苗妹都不是《文學之城》幫的,什麽幫主特使不特使的和我們沒什麽關係。”吳憂聽出說話的是那個藏在矮樹叢中偷襲點了自己穴道的鮮卑人慕容絲瓜。
“你快尼瑪弄熱菜去吧,這裏還輪不上你說話。”是一辣解三饞小舞的聲音,別說,她和玉恐龍不愧是換帖的閨蜜,雖然倆人此時都受了傷,但說話還都是一個腔調的蠻橫和粗俗。
“香狐狸,知道這裏沒你說話的地方你還說?把手裏這杯酒敬了趕緊去做熱菜。”素手屠狼命令香狐狸,隻是語調平和,沒有再河東獅吼。“好好好,遵命。我還是先幹為敬。哎,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玉龍山苗目分大俠吧?我師父師太總是三十八和我說起過你,說當年你和八卦王裴小鼠醋海翻波...”
“好說好說。”苗目分倒是不那麽粗魯,沙啞著嗓子截住香狐狸的話:“哦,你師父是紅袖添香啊。”“我們都幹了酒,你快去弄熱菜去吧。”香狐狸在幾人不耐煩的應付和催促下敬了一圈酒,然後走去後廚做菜。
隨後素手屠狼端起了酒杯:“謝各位賞光,給屠某麵子。大家在這裏休整一下,我已經和幫裏飛鴿傳書,很快就會來人,說不定是幫主親自帶人前來。現在幫內小舞,玉恐龍身負重傷,行動不便,眾位朋友稍安毋躁,先吃好喝好休息好,來,我也敬朋友們一杯,然後咱們吃喝隨意。”
“這位屠特使,不知你賣什麽關子,我和我苗妹是你們幫外人,小舞和二姐雖然是你們幫裏的,但也還是我們西北道兒上的自己人,我醜話說前頭,這西域神油和我們既有淵源也是我們找到的,你們千萬別打主意。”
說完,慕容絲瓜一仰脖也幹了酒,隨後把酒杯一頓,說道:“屠特使雖屬坤道,但既然是江湖女兒,想也不必拘泥,好叫你知曉,當初瓜某在聯姻教被那個大胸的胖釵雙福金簪穿襠,慘被去勢,雖又轉練《葵花寶典》,終是半路出家,雄風不再,難成大器,多年耿耿於懷。這西域神油固然對武功修煉助力至偉,可同時卻也滋陰養陽,特別是對男人陽物斷根可生,微者可巨,此番得此神物,我們已然商妥,除我二姐玉恐龍不要外,我們師兄妹各分神油其一。貴幫勢力滔天,但若意圖染指神油,瓜某及西北道兒上的朋友也隻好舍命陪君子,放手一搏了。”
“慕容絲瓜,西域神油係天下至寶......”素手屠狼剛說到這裏,突然發生了一些異樣的響動,隨後就聽素手屠狼厲聲喝道:“香狐狸,你!!!”
吳憂一驚,掙紮著坐起,卻見屋子中央桌子邊東倒西歪的趴伏著慕容絲瓜,苗目分,玉恐龍和小舞,素手屠狼一手指著從廚房走出來的香狐狸,一手扶著桌子,似要站起,卻已搖搖欲墜。
“咯咯咯”銀鈴般的笑聲中,香狐狸似乎都笑彎了腰:“屠特使,屬下按你的命令,從第二杯女兒紅酒起就都下了鶴頂紅,隻是呀,我自作主張給你的酒裏也下了幾滴鶴頂紅,你不會怪我吧?你瞧我不起,把我看得好輕,現在是不是感覺自己頭重腳輕了?獅吼功吼不出來了吧?哼!論使毒下藥,這裏苗疆的苗目分倒是厲害,還會下蠱呢,怎麽樣?還不是讓我提她和八卦王裴小鼠當年醋海翻波的話分了心,乖乖地喝下我放了鶴頂紅的女兒紅酒。”
素手屠狼顫聲問道:“為什麽?”話未說完,咕咚一聲順著桌子倒在了地上。
“為什麽?哼,一見鍾情你知道嗎?你們這些利欲熏心的家夥,說了你們懂嗎?為了我的吳哥。”說完,香狐狸走到已經坐起來的吳憂身前:“吳哥,我香狐狸已是敗柳殘花,今後跟定你了。你可不要負我啊。”
......
香狐狸攙扶著吳憂沿著酒館前的土路向萬維鎮走去。
“被小舞踢的地方還疼嗎?”香狐狸關切地問吳憂:“剛才我又飛鴿傳書幫中,說業已得到神油,即刻回幫,現在幫裏大概在等著屠狼和我凱旋呢。所以咱倆倒不必急著跑,這裏離萬維鎮已經不遠了。對了,咱倆出來酒館時你又回去一次是幹什麽去了?”
“哦,我去揭開素手屠狼的麵罩看了一下。”
“啊,我沒想到,其實也好奇呢,她長得什麽樣子?”
吳憂一步邁得大了一些,扯的兩腿之間猛地一陣蛋疼,吳憂咧了咧嘴,沒有說話。
“你剛才給我講你的那些過去,聽了好心酸,好感動啊。你說你家窮,娶不起老婆,我也才知道你從沒遇到過可心的女人,那你還在幫裏吹牛說你和好幾個女人同居?”
“酒喝多了,也是激起心底的自卑了。”吳憂喃喃地說道:“其實,天地良心,我還從沒近過女人了,是幫裏堂堂正正的處男。唉,第一次還沒出道,夢想就讓小舞踢的雞飛蛋打了。”
“這個小舞是可恨,戴個別人不知道的人皮護胸,波霸一樣晃眼,動起手來容易讓對方分心,也難怪你著了道兒。”香狐狸柔聲安慰著吳憂:“你愛信不信,我其實也還是處女了。對了,你說的那個世外桃源我好神往啊,這次咱倆喜結連理,誰也不許變心;以後咱在那裏舉案齊眉,恩恩愛愛,男耕女織,你練武我采藥,再養幾個孩子,咱就是神仙般的生活。”
“狐狸,你救了我,命是你給的,我一定不負你。”吳憂慘笑了一聲:“你說的這些我也憧憬向往,可是,我對不起你,小舞的這罪惡一腳,把咱生孩子的夢踢碎了。”
“吳哥,你真傻啊,你忘了你又拿回來的這瓶西域神油了?慕容絲瓜不是說這西域神油對武功修煉助力至偉,可同時卻也滋陰養陽,特別是對男人陽物斷根可生,微者可巨嗎,現在神油在手,你還怕什麽啊?”
吳憂摸了摸懷裏的那瓶西域神油,感覺襠下似乎又從麻木恢複些許知覺了。
“吳哥,累嗎?我背著你走吧?”見吳憂拒絕,香狐狸又攙緊了吳憂:“吳哥,你武功招式真是漂亮,屠狼幾個都說你武功是頂尖的,你是跟誰學的武功?”
“我師父是醒來已經是黃昏,他傳授了我武功,給了我一本他的《古井無波》秘籍,慚愧的是我這些年混在《文學之城》幫裏,沒有怎麽修煉,這次回去後一定發奮苦練,不負他老人家的期望。”
“哦,醒來已經是黃昏。那他現在哪裏啊?”香狐狸問到。
“不知道。好像師父說他要去一個寺廟靜修,還留給我一首詩:
紅牆紅門雕畫廊,黃梅黃杏蘊楚唐。
醒來已經是黃昏,古井無波沉暗香。
倆人說著話,向萬維鎮走去,其時,雨後初晴,陽光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