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昨

在我憂傷的時候,是你給我安慰;
在我歡樂的時候,你使我生活充滿光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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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夢》(十六)

(2012-01-09 10:32:16) 下一個

 

(十六)

本來,我是想跑往大院深處,引武大郎和青絲婉兒追來,然後伺機各個擊破。如果白主任離開院門尋來,我再力爭從院門逃離。另外到了大院深處,如果有可能,我也可甩開武大郎他們,躥上靠近圍牆的房子,嚐試從房上翻出大院圍牆逃逸。可是眼下在白主任的招呼下,全院皆兵,舞文弄墨的文人都改成舞刀弄槍了,一下子打亂了我的算計。不過好在這些男女翰林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兒,都隻是守在各自的屋門前,拿著各自奇形怪狀的凶猛兵器,靜觀院中形勢的變化。

略一遲疑,沒別的更好選擇,我仍向大院裏麵奔去。哪知剛一邁步,從大院深處奔馬一般衝出一個人來,帶起了一溜塵埃,僅一眨眼功夫,已由遠至近,我仔細一看,原來竟是那個總是一副鎮院之寶傲慢神態的老翰林。

老翰林仍是上身反穿老羊皮坎肩,隻是邊往這邊奔跑邊脫下這副行頭隨手扔出,同時一拽腰間紮著的一條爛銀色的純鋼鎖鏈,一條兩頭均是銀色鋼球,中間以約兩米長鋼鏈相連的鏈子錘已舞在手中。離我十幾步遠,既不來一句文人見麵的寒暄問候,鄰裏之間的禮貌客套,也不說一句江湖切口,盤一下根底,隻是奔騰之勢不減,迎頭將鋼錘向我心口打來。

老翰林隨手扔出的羊皮帶毛坎肩正巧打在剛從自家門裏出來的門爺身上,這看似輕薄的一件衣物竟將大院裏號稱文武雙全的練家子門爺打了一個踉蹌,摔在地上。門爺大概吃了迷魂藥的煎餅果子現在還暈著了,嘴裏仍不停地嘟囔著:“這大早晨的讓新來的翠花兒伺候著吃了一套煎餅果子,這個口感,這個手感啊,糊裏糊塗就睡到了現在,怎麽轉眼院裏就出大事兒了?”

院裏的人們誰也沒理門爺的自言自語,全都屏住了呼吸,一個我暗地裏一直懷疑也會武功,叫做天涯斷腸人的女子甚至發出了一聲“啊”的驚呼。圍觀的眾人已經看出,老翰林向我當胸擲出的這一錘,可謂力重千鈞的狠辣殺招,以他們對我醒來已經是黃昏的過往印象,這奪命一錘之下,我將是血濺當場,必死無疑了。

老翰林的這條鏈子錘平日隻是當腰帶紮在褲腰上,外麵罩著反毛羊皮坎肩,偶爾也拿著垂在兩腿間的兩個錘頭用作老人活動手關節的鐵球,但眼下眾人才知道,這平日貌似弱不禁風,風燭殘年的腐儒竟是文武兩途的絕頂高手,都禁不住大吃一驚。

鋼錘呼嘯貫胸而來,縱跳不及之下,我雙腳抓地,一個後仰,上身幾乎與兩腿彎成九十度角的急使了一個“鐵板橋”,鋼錘堪堪擦著我的鼻尖掠過,真是好險,隨之一聲巨響,我看到眼前又躥起了一團火星。

原來武大郎剛才在我折扇的重擊之下,雖然頭上起了一個大包,但對他這金鍾罩鐵布衫的橫練身子並無大礙,倒在地上緩了一會兒,仗著雄渾深厚的功力又爬了起來,正見我背對著他和老翰林對峙。這小子置我於死地心切,隨即氣貫頭頂,兩臂貼腿下垂,雙腳用力蹬地,像射出的炮彈一樣向我後心撞來。不料在我一個鐵板橋閃過老翰林當胸打來的鋼錘時,武大郎的禿頭正迎上老翰林的鋼錘,正是外家功夫中油錘貫頂的精妙招式。

石破天驚的兩強相撞後,武大郎幾個翻滾又摔在了地上,在剛才頭上左邊被擊而起的血包旁邊又暴起了一個對襯的大包,就像頭上長起了兩支犄角,而老翰林的鋼錘竟也在這一撞之下凹進去了半邊。

左手猝伸,我一把抓住鏈子錘的鋼鏈,翻身而起,站直了身子,同時右手折扇沿鋼鏈向老翰林持鏈子錘的手上削去。老翰林招數使老,沒料到我變招之快,猝不及防之下,急忙撒了鏈子錘,向後縱躍。而我一錘在手,也不再需要折扇防身,抖手將折扇擲向老翰林。

老翰林棄錘保身這一手從武功上來說可算是招法中斷尾求生的一招,使得倒也中規中矩,隻是忘記自己平日都是以鏈子錘當腰帶係著褲子,今天鏈子錘當了兵器,等於沒了腰帶,眼下危急之中為躲我擲出的折扇用力後躍,係著褲子的紐扣竟猛的一下子繃斷,褲子滑了下來,而我那帶著內力的折扇正好穿襠而過,將他褲子劈為兩段,隨著老翰林倒縱後的雙腳落地,他的兩條已經分開的褲管滑落到了膝蓋以下。

一招占先,我乘勝進取,舞起鏈子錘一錘直擊青絲婉兒,青絲婉兒心驚膽戰,不敢硬接我的重錘,隻是後退躲閃。哪知我攻向青絲婉兒的這招仍和上次一樣,僅是虛招,借著揮舞鏈子錘的一旋,我向旁一躍,爾後一個縱身跳上了東屋郎先生的房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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