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昨

在我憂傷的時候,是你給我安慰;
在我歡樂的時候,你使我生活充滿光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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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夢》(九)

(2012-01-02 16:12:32) 下一個

 

(九)

我一愣,這女人是誰呀?正尋思時,聽到這不知名的女人又說話了。

“前天崔大娘說她老家有急事兒等著走,就把攤煎餅的這套家夥什兒都賣給了我。走前崔大娘說她在這院門口擺這個攤子,門爺一直照顧著。雖然說有時候趕上沒帶錢白吃白拿,趕上院裏沒人動手動腳,但沒人罩著這小本兒生意遇到磕碰也難招架維持。再說出門做生意也就別太繃著了,賣藝不賣身,咱賣的是煎餅果子不是身子,可隻是摸幾下身上也少不了一塊肉,何況又是讓門爺這樣的風流帥哥輕薄,這胡同裏還有追著讓門爺輕薄的了,可人家門爺就好崔大娘這口味兒,還不待見她們呢。所以,崔大娘就告訴我一定和門爺搞好關係,讓門爺該摸就摸,該親就親,敞開胸懷讓門爺高興,這樣生意才能做下去。”

“這崔婆子倒是還懂事理。”門爺的聲音今天有些低沉:“就是不會用詞,什麽輕薄?這叫院裏的窮酸翰林們聽到我還怎麽呆下去?翠花兒,你以後說話也得注意啊。”

“崔大娘沒念過書懂什麽?鄉下來的眼神兒也不活。”這個叫翠花兒的女人聲音倒真甜,話也甜:“剛才您上來把手往我懷裏這麽一伸,我就知道您準是門爺了。崔大娘說這院裏的男人都愛裝,就算滿心願意也得讓崔大娘抓著手才半推半就的往懷裏伸,一出事兒還就全推你身上,跟你玩兒文字遊戲,也就門爺是一條漢子。”

我順著窗簾縫兒仔細的觀察外邊的情況。外邊黑呼呼的,隻有煎餅攤車上掛著的煤氣燈閃著暗淡的黃光,這女人竟然把攤子擺到我窗戶邊上了。攤車前,一個高大的背影,肯定就是門爺,正把手搭在一個稍微矮小的人的身上,似乎在上下求索呢。

“門爺,昨天崔大娘說您太太回娘家了,您自己在家,我就知道今天您準來,一早兒就給您準備了一套極品煎餅果子孝敬您了。哎呀門爺,您怎麽手還往下邊伸啊?一會兒叫人看見了,快點趁熱把煎餅果子吃了吧。”

“我還不餓,哦對了,崔婆子就沒再說什麽話嗎?”門爺依舊是低沉的聲音問道。

“知道您顧不上吃就等著問這事兒了,崔大娘算得真準。”翠花兒忽然壓低了聲音:“崔大娘讓我告訴您,說這事兒要是讓院兒裏人知道,就得驚天動地,非得鬧出人命來不可了。別急,我慢慢給您講,您知道嗎?那個……”說著,翠花兒的聲音更低了,我抻長耳朵也什麽都聽不見了。

“什麽事兒呢?”我又疑惑了。這崔大娘,就是青絲婉兒倒是搞的什麽名堂?聽起來似乎前天早上和我激戰後就走了,這怎麽又和門爺有了勾連,還留了話兒呢?”我想了一下,沒有明白,又一想,我已經換了麵目,他倆都不認得,索性出去探探虛實,也順便看看院裏的動靜,再說,也確實餓了。決定後,我褪下背著的鞋盒子,把扇子插在腰間,然後推門走了出去。

“哎,這位大哥,你早。”翠花兒是一個二十幾歲,相貌平庸的女人,倒是真活絡,一見我就打起了招呼。門爺仍是他那一襲黑色長衫,也仍是他那一貫的傲慢作風,連看我都不看,給了我一個後背。也許是覺得讓我看見了他和翠花兒的親熱有些不高興吧。

“大哥你住這屋裏啊?我今天第一次來,以後還得你多照顧。”翠花兒熱情的說著。我說你有門爺照顧著就行了,然後就說要一套煎餅果子。

“這是剛給門爺攤的,門爺不急著吃,就先給你吃吧,省得一會兒涼了。”翠花兒應付我一樣把放在爐子邊的一套煎餅果子遞到我手裏,然後回身拽了拽門爺的胳膊,頭湊到門爺臉前,小聲說道:“我接著說,您猜怎麽著,結果還真是……”翠花兒的聲音又低得聽不見了,斷斷續續地我隻聽到醒來已經是黃昏,白主任,郎先生等幾個我知道的名字。門爺背對著我,看不見他的表情,隻是不住地點頭,還不停地說到“真沒想到”,“原來是這樣”,“我真看走眼了”之類的話。

我吃著還熱呼呼的煎餅果子,心裏這個急啊,恨不得把耳朵放在翠花兒嘴邊聽聽到底是什麽事兒。今天的煎餅果子和往常有些不太一樣,煎餅裏沒夾油條,而是放了一種咬起來既綿又脆的東西,大概像翠花兒說的,是專孝敬門爺的。別說還真好吃,但我顧不上這些,不一會兒就吃完了,然後告訴翠花兒再攤一套,並借和翠花兒說話機會向她靠近了兩步。

看到我吃完了煎餅果子湊上前來,翠花兒和門爺都不說話了,一起回過頭來看著我。我這才看見門爺的臉,雖然輪廓很像,但卻絕對不是門爺,我愣住了,想問你是誰啊,可忽然覺得心裏一陣惡心翻騰,頭暈了起來,全身軟軟地沒了力氣,隨後身子往後便倒。

翠花兒一把扶住我,忽然變了腔調,用沾得滿是綠豆麵粉的手摸了一下我的臉:“饒你奸似鬼,喝了老娘的洗腳水。”然後回頭笑著和那個扮做門爺的男人說道:“我說好奇害死貓吧,怎麽樣?這小子還不是中了老娘的妙計。”

“婉兒你還真行,我武大郎徹底服你了。”那男人嘿嘿怪笑著說道。

“武大郎?你是武大郎?”身子越來越沒勁兒了,但我頭腦還是清醒的,我看著這個男人不由自主地驚叫道。

“哈哈,小子。多年以前你忽悠我喝了你拿白蘿卜當人參燉的參湯,傷了我的元氣,讓我好幾年才恢複了功力。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當年那棵白蘿卜我一直放在迷魂藥瓶裏醃著了,天天看著它,沒想到今天還真派上了用場。怎麽樣?煎餅卷上泄真氣的白蘿卜當煎餅果子吃,味道不錯吧?”

“你怎麽會是武大郎?臉能化妝,可你才一米四七,怎麽現在這麽高了?”我越發驚駭了。

“這就是讓你中計的地方。”武大郎得意地忘乎所以了:“你總在小學四年這個智力段混,怎麽能理解得了婉兒和我倆初中二年的高明呢?”說著,武大郎分開長衫下擺,兩手一提兩隻褲管,赫然現出了和人腿粗細相當的兩根木棍------原來,這家夥竟然是踩著雜技裏小醜穿戴的那種高蹺來的!

我像沒了骨頭一樣倚在了青絲婉兒身上,頭似乎不經意地靠在她豐滿的乳房上麵,還揉搓了幾下。“生死關頭,保命要緊,先把三綱五常放一放,看來隻有用美男計一途了。”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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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原鳴子朋友留言.
原鳴子 回複 悄悄話 哈哈哈!
還是很好笑!
謝樓主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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