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 (101)
2016 (1)
(三十)
“那,行嗎?你老公要回來咱怎麽說?”我停住了腳步。
“你就跟我走吧。”趙靜不由分說拉著我就走。騎車出了南開大學,趙靜說她老公今天去塘沽了,最早也得晚上才會回來了,她小孩也一直放郊區的爺爺奶奶家,所以家裏沒人。我知道趙靜她老公在稅務局,她倆住的是她老公單位分的房子,周圍鄰居肯定有很多都是她老公的熟人,別人看見我和趙靜一起去她家裏,萬一傳出去......這樣一想,我越發地躊躇了,就說不去她家了,還是去水上公園逛逛,要不就先找個咖啡廳坐坐,然後再去勸業場的天華景戲園聽相聲去。
“哥,你怎麽這麽膽小呢?你大大方方的去,沒事兒。”接著,趙靜又歎了口氣,說道:“你以為他老實啊?甭問,到塘沽查完人家的稅就去吃喝洗浴,比寫的都準。為他這招一把兒撩一把兒的毛病,我爸說過他好多次,我哥上次還揍過他,他保證都立過不下十遍了,沒用,改不了。”
說著,看見八裏台立交橋下有賣糖堆兒的,趙靜過去買了兩支兒。我倆邊吃邊騎車往氣象台路上的趙靜家走。趙靜又說:“哥,其實我倒願意讓他知道咱倆的事兒,那樣一攤牌,就算鬧得再厲害,最後咱們也就能總在一起了。反正也是早晚的事兒唄,到時候就不用做賊一樣的了。”
我懷著忐忑不安地心情隨著趙靜進了她的家。之後,順理成章的,我們發生了關係。
對我來說,那是一次終生難忘的經曆。拋開身材嬌好,外貌美麗的趙靜表現出的純樸動人的真摯無猜,熱情熱烈的傾心投入不提,單就興奮與不安交織下的“偷”的刺激,就讓我有了一種從未經曆過的激情體驗。當然,我們以後又有了多次偷情,但不知為什麽,再也沒有了這次“初夜偷情”的感覺了。
已經九點多了,趙靜還沒有來,我有些著急了。會不會趙靜老公回來發現什麽蛛絲馬跡了?要不就是粗心的趙靜不小心說漏了餡兒?我暗自琢磨著,信步走到了趙靜所在的五室。
“這剛上班不幹活就串門兒來了?你們看啊,這頭一次來晚了,關心的人就坐不住了。”五室的劉娟迎頭就笑著向我來了這麽幾句。
“你這都說的什麽啊?劉娟,這大早晨的就拿我練嘴兒。”我走進屋裏,餘光掃了一眼趙靜辦公桌邊無人坐的椅子。看起來我和趙靜的隱秘關係已經讓劉娟這個“刺兒頭”察覺了,以後可更得小心了。心裏想著,我不動聲色地走到孫大姐桌子前。“我想孫大姐了,就不許早上來看看孫大姐,給孫大姐噓寒問暖一番嗎?”
“哦,是想孫大姐了?”孫大姐端起用了十幾年的印著天津紅旗搪瓷廠字樣的大茶缸子喝了一口茶,慢條似理地說:“你孫大姐十多年沒聽人和我說這好聽的了,我要會打網球就真信你的話了。”
大夥兒嘻笑聲中,劉娟又來了一句:“昨天下午是比翼雙飛,聯袂消失啊,怎麽這今天就孤獨一枝了?”
“孫大姐不會網球,你劉娟可會啊?”我衝劉娟說道:“你就不會飛我這孤獨一枝上來,咱倆也聯袂一下?”說著,我就往外溜去。
“我這隻會直來直去的怎麽攀得上你那高枝兒?”劉娟嘴是從不饒人,這也是話茬跟不上勁的趙靜和她不合的原因:“哪兒像人家啊,又小斜線,又絕角抽殺,又假動作的,玩兒得那麽花哨。”
我剛要走回自己的辦公室,正看見趙靜托著一盆綠色的植物急急忙忙地從樓道那邊走過來。看見我,趙靜做了一個別出聲的手勢,腳下不停,從五室門外疾步而過,旋風一般進了我的辦公室。我回頭看看樓道裏沒人,就也急忙隨趙靜進了我的辦公室。
趙靜拿的那盆綠色的植物是一盆花兒。她把花兒放在我辦公桌旁的窗台上,見我跟了進來,同室的那兩個同事又沒在屋裏,就上前一下子撲到我懷裏,親了我一下。我嚇了一跳,趕緊告訴她小心點兒,以後千萬別在機關裏讓人看出來我倆的關係。然後我又問她怎麽遲到了,昨天她老公回家後沒發生什麽事兒吧。
“沒事兒,我老公根本不在乎我。”趙靜說道:“哥,你昨天從我家一走,我心那個空啊,沒著沒落的。晚上睡不著覺我就想,明天是你生日,給你送個什麽禮物呢?這不今天我一大早就去了西開教堂後麵的西寧道上的農貿市場,轉了半天,就買了這盆花兒。”
我問這是什麽花兒啊,再說你怎麽想起給我送花兒了,咱倆還來這套虛的玩藝兒。
“賣花兒的告訴我這花兒叫青香木,香氣還能驅蚊子,一年四季都綠。”說著,趙靜靠近了我一步:“我想昨天咱倆有了那事兒,我們就算有了未來的約定了。這花兒放你這裏其實就是咱倆感情的一個見證。咱倆也不要那大紅大紫,今天開明天敗的漂亮花兒,咱倆就用這四季常青的青香木代表咱倆的感情永遠不變。”說著說著,趙靜竟動了感情,掉了眼淚。連帶著我也感動,感傷的落了淚......
我沉浸在回憶之中,一抬頭,才發現那輪遠天的夕陽已經沉了下去,隻留下一抹淡淡的餘輝。遠處的景物已模糊不清,四周也暗了下來。夜,就快要降臨了。
我踱回到客廳中間的沙發前,正要坐下,卻忽然想起小唐臨走時告訴我她有一個筆記本要讓我看的事情了。就走到小唐說的迎門的櫃櫥前,依次拉開櫃櫥的四個抽屜查看,在最下麵的一個抽屜裏,我看到了一個粉色的筆記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