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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雨中的希望 -- 記8.29沙灘排球慈善賽

(2009-09-11 11:09:56) 下一個
打小就喜歡做一些狂野之事,卻常“壯誌未酬身落網”。即便算上某年春節糾結一班孩子,用集束鞭炮炸開了鄰居富人家新落成的大瓦房一尺見方屋頂而成功逃跑這件事,長這麽大行事狂野並獲得成功的案例,十個腳趾頭數,差不多正好數完。

 

上個周六的那場勝利,終於要讓我用手指來數,而且要用大拇指。

 

今年的夏天本已足夠瘋狂。降雨量在創下曆史新高之後,依然是陰雨連綿,而且依然“每逢周末倍思晴”。上周六,14度的氣溫, 20mm雨水在15公裏的風中肆虐,使原來風光旖妮的Britania 公園籠罩在一片淒風冷雨之中,原本遊人如織的沙灘空無一人。

 

在這樣一個盡管“淒淒慘慘戚戚”,卻“最好將息”的周末早晨,有一場沙灘排球比賽卻鐵了心要頂著風雨開鑼。

 

因為,這是一場慈善比賽。為了給一個年僅三歲,身患絕症卻不能完全得到醫療保險資助的病童籌集資金。因為,我們要兌現一個承諾。為了一個絕望的身心看到希望的承諾。

 

雨越下越大。飛鳥打來了電話,說她那裏“斜風冷雨如麻”。一頭狂滴雨水的亂發下,繃著一張冷峻麵容的我,一如麵對即將崩潰的堤壩的前線防洪總指揮般在電話中平靜地說:“啊?這樣啊!這裏沒什麽雨啊。一切都很好啊!請放心過來吧”。

 

還是長年在朔骨寒沙中鎮守邊關,令胡人不敢過陰山一步的“塞北雙尼”之一的大將朱丹尼,更有泰山崩於前而不形於色的氣魄。在迷茫的雨霧中,拎著他標誌性的一張沙灘椅,一把遮陽傘,從遠處走來。“在無邊大漠中,帶著椅子看沙;在淒風冷雨中,帶著遮陽傘防曬。”這是何等的胸襟,何等的相像力啊!

 

兩雙姓朱的大手握在了一起。一如朱毛井崗山會師。相互間隻有一句話:

 

朱阿煩:“來了?太好了。”

朱丹尼:“什麽時候開打?”

 

十隻4人製競賽級隊伍,四支娛樂級隊伍,捉對廝殺。兩身Air 4s鮮豔的紅色隊服在幾十套身著深色長衣長褲的人群中,顯得格外奪目。

 

盡管“風在吼,雨在飄”,然而有渥京沙灘第一遊俠之稱的金毛獅王加盟,加上塞北“單尼”穩健的防守,以及“一聲吼,抖三抖”的“主叫”飛鳥的出色表現。我隊小組賽除第一局有驚無險絕地翻盤之外,四戰全勝,以小組第一的身份出線。

 

午飯時間。“一群人,一手沙,一身泥,一張餅,一瓶水”。幾十人縮在僅有幾平米的空間裏,卻有說有笑,一邊抽獎一邊嬉鬧。歡聲笑語仿佛一縷縷金色的陽光,從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發散出來,穿過紗帳般的雨霧,一掃無邊的陰霾。

 

那天一身騎士打扮的“陽光青年”安德烈,一邊甩著濕透的金發一邊露出他少女殺手般的笑容,從我身邊走過時不經意地扔下一句話:決賽見。

 

暴雨中,半決賽對手十幾分鍾就迅速繳械。說來也怪,到了決賽時,風停雨住。看來知名“陽光青年”果非浪得虛名,蒼天有應啊。

 

在有“拚命三郞”之稱的沙灘王子畢福郞(Bi Phram) 的頑強防守和耐心組織之下,決賽中對手給我們造成了很大的麻煩。對方率先拿到賽點,我方奪回陣地。雙方四次交換賽點。。。。24平!

 

此時此刻,董存瑞方法太少了,邱少雲故事太長了,該黃繼光上了。我一次成功的飛身堵槍眼之後,終於由塞北大將一招“直搗黃龍”從對方中路突破,一劍封喉。

 

決賽第二局,經過4小時風雨中的拚殺,到這時候什麽技戰術全是扯淡,拚得完全就是精神。“打不死,拖不爛;剪不斷,理還亂”,這一局我隊四人形如一人,攻防均打出了當天的最高水準。居然一路領先直打到184。我此時終於抽了筋,隻能掩護,無力進攻。但是在金毛獅王“撫琴弄箏”般的妙手調度之下,飛鳥綿裏藏針的二號位進攻,阿尼穩紮穩打的中路突破,最終將比分鎖定在2110

 

終於拿到了我生平第一個集體冠軍。那時的感受隻有三個字,那是恩來當年給老同誌平反時說的:來晚了。

 

當天,50多人參加的比賽,共籌集了$2,580多元。是我參加所有同級別的慈善沙灘賽中籌集善款最多的一次。

 

冠軍固然讓我開心。在這樣的風雨之中送去的希望,昨日永遠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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