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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煩亂彈(11):每周一歌

(2009-09-11 10:51:02) 下一個

前不久,有個一代歌王終於擺脫了世間的喧囂去向一個不管皮膚是黑是白統統最終都要進來的地方。我有個外表很黑白,內心卻很色彩的朋友曾經就此評論過,說這些歌星影星球星都是他收集的彩色玻璃球。年紀越來越大,早年收藏的玻璃珠卻越來越少幾乎一個不剩。新一代珠子動轍 $80M一個,代溝於是在所難免。

 

這不由讓我懷念起《每周一歌》,覺得趕緊的要從袋子裏翻出來,擦一擦。

 

在那個娛樂遠未泛濫的年代,《每周一歌》是很多少年阿煩每周的期盼。“聽眾朋友們,現在是‘各地人民廣播電台聯播節目’每周一歌時間”,當這聲音伴隨著嫋嫋的炊煙在城市街巷裏風雨無阻地飄揚的時候,正是我象風車一樣揮著書包愉快地跳步小跑嘴裏哼哼著喜愛的歌曲回家吃飯的時分。

 

那時的好歌真多啊。從少兒歌曲《歌聲與微笑》、《小螺號》、《媽媽的吻》,到主旋律的《在希望的田野上》、《在那桃花盛開的地方》再到《鄉戀》、《難忘今宵》、《燭光裏的媽媽》等等,至今仍為人們廣為傳唱。那時的詞曲藝術家真不少啊。喬羽、王健、曉光、穀建芬、王立平、施光南等,雖然直到電視普及之前的漫長時光中和他們從未謀麵,可是每一個名字卻是那般熟悉。“請欣賞《歌聲與微笑》,王健詞,穀建芬曲”之後是兩秒的靜默,依稀記得當時感覺仿佛這樣的名字從廣播中傳來都象是鋼琴上靜候演奏的黑白琴鍵。

 

那時好歌手真多啊。從李穀一,關牧村、蘇小明,到謝莉斯、王潔實,還有我當年喜愛的程琳和朱小琳。那時的八卦真多啊。李穀一整容了嗎?蘇小明出國了嗎?謝莉斯和王結實是夫妻嗎?程琳和侯德健分手了嗎?至於朱小琳,她溫柔婉轉卻帶著些絲絲憂傷的氣質,使得她的點點滴滴更為我當年所熱烈八卦。

 

印象最深的趣事之一,就是在變聲期學唱《讓我們蕩起雙槳》。那陣子高不成低不就的嗓子讓我麵對收音機清脆的童聲合唱無可奈何模仿不得,而我姐就在一旁對一直對唱歌自以為是的我大加取笑。然而好處也不是沒有,長大後也對無論如何“嘔啞嘲哳難為聽”的卡拉麥霸都保持有耐心。

 

在廣播時代,音樂歌曲是以一種緩慢的推出速度換來更為深遠的影響。雖然不及全國城鄉各地上下一片“老鼠愛大米”來得壯觀,《每周一歌》時代不少歌曲卻影響了老中青三代愛好音樂的人們。很多資深聽眾不僅能清楚地記得每一個歌詞,以及音符音節中微妙的差異,還能很好地了解什麽樣心境配合哪一首歌曲,一如幾分熟的牛排配幾年陳的紅酒般分寸。

 

這引出一個普適的真理:一年吃一次的是年夜飯,天天吃就造成脂肪肝。兩周發一次那叫薪水,天天發那是黑社會。一周聽一次那叫欣賞,天天唱很快卻遺忘。一樣東西明明是越來越多,越來越豐富,越來越觸手可及;然而卻實際上感受到的越來越少,越來越單調,越來越難以體會。這難道是一個現實生活中真實存在的悖論嗎?

 

...當我們覺得“四化”是個遙遠的希望,一年365天實在太長

我們坐在穀堆上,聽著收音機將歌曲慢慢傳唱

當我們為了生計四處奔忙

卻發現沒了卡拉OK,記歌詞不知道為何那麽難

當我們為了一時的念想來到遠方

發現一切還好隻是飯菜難咽,於是想起當年的大食堂

當我們看到時光流轉不可阻擋,玻璃珠子散落四方

為什麽不保管好還留在布袋子裏的珍藏?...

 

於是決定把我喜歡的歌曲,配上所有曾經打動過我的素材,以MPVMusic Photo View)的形式編成我的《每周一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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