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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移後,發蔫,每天傍晚樹葉耷拉下來,第二天早晨又挺立。
我天天澆水,希望緩過來。
然後開始枯葉,從下麵的枝條開始,往上蔓延。
這樣兩三個禮拜,下麵的樹葉枯黃,掉光。突然,上麵留下的樹葉,停止枯黃。
緩過來。
這期間,我重病,高燒。和樹有點類似,晚上三十九度,早晨稍好。我透過窗戶看著這棵樹,想起歐亨利的小說最後一片樹葉,我想起小說中的姑娘,是不是我窗外這棵樹最後一片樹葉落下,我也玩完?
歐亨利這個小說家,自己一輩子生活一塌糊塗,甚至因為貪汙逃到洪都拉斯,後來還因此被判刑五年。可是他有的小說,特別的心靈雞湯。中國文革前推崇的西方短篇小說家,是美國的歐亨利,法國的莫泊桑,俄國的契科夫。這是有道理的,他們特別符合中國人的審美。美國的批評家,也說歐亨利是美國的莫泊桑。
歐亨利把紐約底層人民的生活,寫得很詩意,充滿生活的小快樂。麥基的禮物裏,兩個小職員千方百計給對方買禮物。最後一片樹葉裏,一開篇,那個姑娘說,最後一片樹葉落下,我也會死。比黛玉葬花還淒涼。而小說結尾,這個姑娘沒死,倒是老畫家為給她生活的勇氣,冒著嚴寒,畫假樹葉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