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安守你事件
(2005-07-13 11:08:05)
下一個
ACT安守你事件
不管ACT有多少戀情,我印象最深卻是安守你事件。那是典型的中國留學生婚姻失敗的例子。
那是ACT剛開始不久,還沒人往上貼正經的東西。圖雅沒上,天天能貼一千字的方舟子還沒發現這塊發泄地。好象隻有曉佛貼點詩之類的。
這裏前兩天轉的盧候鳴的TOYOTA開向愛情也是那時候貼的。這位盧候鳴比較特別,過幾天貼一小段,也不和別人打招呼,貼完就走。
突然有一天一個名叫ANTHONY貼出個貼子,第一句話就問,有講自己的故事的嗎? 接下來就把第三者插足,老婆鬧離婚的故事原原本本講出來。這種事我們在美國見得太多,但是當事人出來寫在剛剛誕生的中文網上還是讓人震驚。
那位第三者名叫王俊,在上海非常有名,是一屆高考的狀元之類。
而這位ANTHONY可以說對前妻不計前嫌,柔腸寸斷,隻求她能回心轉意。連名字ANTHONY都取安守你之意。
一下子網上炸了鍋。有人義憤填膺,有人幸災樂禍,有人諄諄誘導。居然有人使壞,冒充王俊的名字,笑話安收你是哭哭啼啼沒完沒了的祥林嫂。
要看一個人內心的本質,看看他上網後什麽樣就知道了。因為再缺德也沒人知道你是誰。
安守你確實是太痛苦,把上網當心理治療,每貼必回,不管別人說得多難聽,他還是不停地傾訴對前妻的一片衷情。
這件事不了了之。安守你一兩年後回國娶了個舞蹈演員。我見過照片,很漂亮。
可是,居然有人把安守你的故事存下來,每年情人節在ACT貼一遍,好幾年不覺著累。
安守你從痛苦中緩過來,換了個名字,又在ACT活躍起來。
過了一兩年,好象是九五年,魏京生被放出來又被抓進去,判了十幾年。安守你在網上幸災樂禍,說魏京生不是得了個人權獎嗎,五十萬美金坐十幾年牢,值呀。
他居然還替魏京生算出來坐一年牢年薪多少。
我在他離婚的時候一句話也沒說,這次忍不住,把他以前的事提出來。我說,你是經曆過別人拿你的痛苦幸災樂禍的,應該知道感受怎樣。現在好了傷疤忘了痛,竟然對一個為理想坐牢的人做同樣的事,良心何在?
安守你人不壞,就是有點狹隘。
咱這牛嘶果鋪開張也有一年多了,玲瓏滿目的貨色也不少,古今中外,
談天說地,對對聯,猜謎語,貼小說,高興了互相封個中華大帝國有名無祿
的七品芝麻官兒,不高興了破口罵罵街也行。隨自個兒怎麽著的。也算是咱
在這黴國的一個伊甸園裏自個圈出的一塊自留地吧,種什麽都行啊。
倒是沒有聽誰在這兒講講自個兒的故事的。小的在此冒昧出個頭了,講
講我自個的一段悲喜劇。供各位大哥大嫂大爺老前輩們吃飽了飯後沒事時隨
便聊聊,搏點樂趣。人物和事件都是真實的,然而的確很戲劇化,寫出來就
是一部小說,所以才鬥膽敢貼在這。
我和她原來就是中學同學,從中學時我就戀上她,屬於那種早戀的情形
罷,不過當時我還隻是單相思,未有直接向她表白。算到現在,已經有十年
了。我十年癡心地隻追她一人,不曾對第二個女孩子有一絲一毫動心過,終
於換得她的心,由是有了這一段溫馨的姻緣,然而天有不測風雲,人有但夕
禍福,十年一個美滿的夢,竟就在但夕三天之內被無情的命運之神徹底打碎。
中學畢業上大學時,我下海,她上天。海天相隔,不能相見。我們隻能
通過書信來往互相表達感情,分隔愈久,我對她的思念愈深,愈是覺得我不
能沒有她。那種深藏在心底的感情豈是三言兩語能說出來的?在那個風雨之
秋後的第二年,我匆匆告別了她,告別了我的家人,在一個天空布滿陰霾的
早上我離開了我的國家,懷著一種對國對家對自己都覺得前程在風雨中飄搖
不定的情緒,不知何時能和她再見麵,我在飛機上哭了。
翌年,我回去和她結了婚,簡簡單單的,沒有任何儀式,也不需要任何
儀式。我們都相信我們會過得很幸福。隨後三個月後,她終於來到我這裏,
我們開始了共同的生活。其間也有風浪,也有對未來的不確定,也有一次次
命運的打擊。我們的感情隻見在增長。人家說結婚是愛情的墳墓,而對於我
們,結婚是真正戀愛的開始。
然而就發生了幾天前的這一件事,命運之神精心地挑選了最好的時機,
把最好的機會拚湊在一起,導演了這起悲劇,瞬間把我們之間的愛情徹底地
摧毀了。
事情在我身上也並非沒有原因,我是屬於那種性格沉默,感情深沉的人,
又不善交際,她則交際甚廣,朋友眾多,我知道我們性格的差異,但我很理
解她,也很信任她,不象有些小心眼的丈夫,對她交朋友從不橫加幹涉。我
覺得夫妻之間應是互相敬愛,互相信任的,不應該存在互相猜忌。事情的開
始到現在不到兩個月。她知道有一個人要離開PENN.STATE,那人是我的大學
四年的同學,叫王峻(Jun Wang),上海人,人很聰明,又充份擁有上海人
的那種精明和算計的本事,隻是人長得十分醜陋難看,她雖然先在內蒙後在
杭州長大,但從來也都自稱是上海人,因為她的家族都在上海,是上海大資
本家出身,他不想念物理了,準備八月中旬轉到喬治亞州州立大學(在亞特
蘭大市)改念商業管理。王峻人要走了時,這裏已沒有什麽事幹,閑空得很,
她平時在家裏也沒有什麽事,他們倆人找我不在家的一切機會互相接近,特
別這段我實驗室裏非常忙。事情發生的前一晚上,是七月十九日星期一,新
月之日,他們來往已有一段時間,我雖對他們的來往有所察覺,但是隻以為
王峻長得那麽難看,哪個女孩子也不會真喜歡他的,他們隻是正常朋友關係
,我不想隨便猜忌自己的妻子,那天晚上我半夜十二點多回到家,等我睡著
以後,她打了一個電話給他,竟然聊了不止五小時,徹夜沒睡。第二天早我
送她去給一家人做Babysitter,因為我那天中午抽不出空接她回家,她提出
那家人會送她回家。下午我到處打電話找不到她,晚上回家發現她根本未回
過家,又是滿世界打電話找她的朋友問她的下落,都不知道,包括那個姓王
的也不在。晚上十點後她回到家,和我談,第一句話便是要和我分手,第二
句話便是向我下最後通諜,或者我同意和她離婚,或者她最後不告而別出走,
月底為限(當時是七月二○日),談話間無一絲回旋餘地,她並攤牌說是決
心跟那個王峻走,到喬治亞州州立大學去。
我是非常吃驚的,完全沒有任何思想準備。星欺六的晚上(七月十七日)
我們還一起和幾個朋友包括王峻商量一起到6flags去玩,星期天的白天我們
還去取回了我給她訂做的一枚戒指作為我給她的結婚周年紀念禮物,那天的
晚上她還說她也給我買了禮物,先不告訴我,到時給我一個驚喜。(我們結
婚兩周年的日子是七月二十二日!)星期一的晚上,在她給王峻打五個小時
電話之前,她還和我做愛呢。我非常的吃驚,完全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然
而她已經是一個字不肯聽我勸,鐵了心要跟那人跑了。她當著我的麵打電話
給那人說:過來接我一下。她的鄰居最要好的女友陳也在場勸阻,要她想清
楚,這一步不能輕易跨出,她還是硬是跟那人走了,在他那過了一夜(七月
二十日)。我那天夜裏也在外麵過的,因為我不堪麵對一個空洞的家,我在
野地裏過,四無人煙的山頂上,狼蟲出沒的叢林中,悄無聲息,沒有一絲光
亮,隻有幾顆星星在一閃一閃。我從來也沒有和大自然這麽接近過,那麽寧
靜,安逸,思緒也特別清晰。夜愈深,山風愈冷,我隻穿了一件短袖襯衫,
盡量把自己縮成一團,靜靜地和星星們互相注視著。當太陽升起來的時候,
我已想開,事情已是無可挽回了,但我還是想做到仁至義盡,再做最後一次
努力,即使離婚,也要阻止她馬上和那個姓王的匆忙冒失結婚,對她的前途
負最後一次責。二十一日,星期三,她晚上打電話給我,說要談談,談離不
談合。一天不吃不喝之後,幾個小時的談話裏我真是掏盡了肺腑之言了!先
是和她單獨談,再是加上那個姓王的在電話中對談,最後我帶著她到那個男
的家裏繼續談。舌戰三國,昏天黑地,擺事實,講道理,尖銳問題,針鋒相
對,隻望對她能稍微有些觸動,Nope,Nothing happened!唉,她真是鬼迷
了心竅了,根本都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第二天,他倆來到我這裏,我們又談了好長時間,主要是和她談,那男
的竟不奈煩地說道“你們這樣沒完沒了地談,今天還辦不辦離婚?”談話仍
然沒有什麽結果。期間和他媽媽通過一個越洋電話,她媽媽哭著求她暫不離
婚,說是年紀老了,身體又不行,經不起這樣的打擊,讓家裏了解到底發生
過什麽,那個人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然後實在真要離家裏也不會阻攔,她
都不能接受,最後她媽媽語不成聲地說“你這樣要逼死你媽媽了”她才免強
同意了半年暫不離婚。然而擱下電話她就和那男的商量怎麽去辦離婚手續的
事。她說反正她準備跟他到喬治亞去的,不會再跟你。她原來是非常愛她媽
媽的,很聽她媽媽的話的。她怎麽會心腸變得這麽硬的呢?
那天正好是我們結婚整兩周年。我在客廳正中擺了一張小桌子,放上一
些我們過去的合影照片,再放上兩根蠟燭,一根點上,一根沒點,既是紀念
我們結婚整兩周年,又是祭悼失去的婚姻。晚上我做了一些菜,請了三個幫
我做過勸服工作的朋友一頓紅白豆腐菜。席間我談了很多,把很多心裏話說
了出來,感慨萬分。當天我們把不多的財產都分了,晚上她回來拿她的衣服
手飾之類走,最後把鑰匙也交還給我了,最後她走了。我獨自看著客廳裏那
根獨燃的蠟燭已慢慢燃盡息滅了,什麽也沒留下。
第二天她打電話來,說她姐姐打電話告訴她的,她父母兩人這兩天不吃
不喝,整日坐在那兒,精神恍惚,也不說話,隻是哭。說實在的,這次的離
婚,我雖然是受害者,但仔細想想,除了感情上受到一些波折,留下一次失
敗的婚姻,也的確沒有什麽大的損失,反而得到一份教訓,得到一份成熟,
也得到一個重獲單身漢的自由,交幾個知心朋友,過一段無拘無束生活的機
會。在我父母這邊,他們也對我很放心,不會為我牽掛什麽精神負擔,他們
隻是失去一個不認他們的媳婦。倒是她們那邊失去了太多,損失太慘重,她
為那小子(真是為那小子嗎?天才曉得)失去溫暖的家,失去好友,連父母
都失去,她父母被她害得隻剩半條命了。得到什麽?她父母已和我不相幹了,
然後即使對不相幹的人我也有憐憫惻隱之心啊!
對她我已絲毫沒有什麽好留戀的了,她不會回頭,我也不會再接納她。
然而畢竟是一起度過兩年的一個女人,我心裏還是放不下她,擔心她的前路。
至於那個王峻,他能狠心奪朋友之妻,日後他對她厭倦後當然會毫無憐憫地
拋棄她。一個為了自己的私欲可以毫不顧及對方父母的人,對婚姻會有任何
的commitment嗎?他隻會為自己算計。我恨那小子,這種恨不是揮拳打一架
轉眼就忘的匹夫之恨,是君子之恨,會隨時間的增長而愈加深厚,會慢慢壓
得他喘不過氣來,夜夜做惡夢。對她,我沒有愛了,但也不恨她。她們兩個
將來鬥起來,我不能看著他贏,不能看著她被他搞倒。我會及時拉她一把,
扶她一下。我留了一張以我們兩人名義開的信用卡,她將來真被他弄到無路
可走的話,一個電話打到我這兒,我就立即可以用這張信用卡幫上她一把。
總之,我想讓她知道,盡管我們緣份已盡,我還是她永遠可以依靠的朋友的,
我還是想看到她能有個好的歸宿的。
他們一個星期內就要到南方的喬治亞州州立大學去了(在亞特蘭大市),
王峻要在商業管理係念學位,而她準備要盡快在建築係入學轉為學生身份,
否則她可能會失去合法身份,進退兩難的。網上的朋友,有那一位是在喬治
亞州州立大學的,特別是在商業管理係的,請和我取得聯係,我對她還是放
心不下的,必須要知道她最新的情形我才能心安。
到這裏我想介紹一下我的來曆,從我的USERNAME各位想必知道我的名和
姓的縮寫是H和M。我給自己起了英文名字叫Anthony。源於我看過
莎士比亞的一篇作品,講美神維納斯和安東尼奧(Antonio)的一段
愛情悲劇,我深為他們對愛情的執著追求而感動不已,遂取名Anthony,
音譯成中文便是“安守你”,意思便是我有了你就是我最大的幸福,我會安
心一輩子守著你。這是我的 Middle Name,我名字的縮寫連起來,再加上後
綴便成了 HAMLET
,沒錯,我就是那個矢惡如仇的HAMLET,也許有些
網友還記得,有人曾列舉HAMLET要做的Top 10 things,一條便是“拒絕在離
婚申請書上簽字”,竟不幸而言中了,也許我本來注定就是這樣的一個悲劇
角色。這本來是我深藏心底的一個秘密,但現在這已沒必要再作為秘密了。
我的故事講完了,不知各位網友有何感慨?也許不少朋友也有過類似這
樣的愛情婚姻的波折吧?如今世人中逐利忘義之徒太多了。國內的姑娘許多
都想外嫁“有卡男士”。我等留美留歐的小夥子們,大多有幾個姑娘們在國
內排著隊待字吧?要找一個以身相許願結秦晉之盟的實在太容易了,但要找
一個以心相許願結百年之好實在太難了。你們說呢?
----Anthon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