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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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燃燒愛吧

(2023-05-14 18:39:04) 下一個

情景小說《燃燒愛吧》

 

六月,舊金山最好的天氣,三四月份的雨水,改變了加州幾乎是黃色的地表,變得綠亮盎然。而舊金山市區的花街,此時繡球花尤為顯得有特色,在各種花卉中最引人注目。“花街” 其實是中國人對其的稱呼,它的實際街名是:Lombard Street,那是一條在有點陡的山坡上的很長的街道,從山腳下伸延到山頂。而“花街”則是在半山坡的兩條橫街之間那一段路麵,而這一段路麵特別陡,於是,設計者將這路段車道設計為“Z”形,那汽車走在這裏,就被控製住了車速,提高了安全。為了美觀,設計者讓這裏建設了很多的花圃,栽種了各式花卉,這些花圃圍繞著“Z”字形的單行車道,汽車隻能從上往下慢慢開,像烏龜爬行。當然,慢爬行也方便了車上的人賞花。設計者做夢都想不到,他當年的設計靈感結果是讓“花街”成為舊金山非常有名的景點,然後名揚世界。

山坡的兩旁,栽種有高高的樹木,每幢建築的門前,都被各式花卉爭豔的小花圃點綴,有些建築的牆上,爬滿了大片紅豔亮眼的杜娟花,似乎在拚命爭奪花街的曆史榮耀。這段“花街”山坡的兩邊,建設有帶著圍欄的階梯供行人步上步下,這街中還提供了一些平台,供遊人進入攝影和觀花。每年,許多遊人來此遊覽,包括各類攝影師。而當你來到這個花街的山坡頂,你可以看到遠處市區的建築,可以看到海。大都數情況下,海的顏色是灰的,因為舊金山常年似乎都有霧氣籠罩。

 

我們的故事從這裏開始。

2019年六月的一天,一個三人的廣告攝影小組來到這裏,莉娜(42),舊金山較有名氣的女攝影師,帶領塔莉薩(22)和單妮(21)來到這裏,要拍些商業廣告。

塔莉薩有西班牙和英國的血統,她的五官是漂亮的,黑頭發黑眉毛黑眼睛和細膩的皮膚,這西班牙人的特色使她與眾不同,而又具有英國人高而苗條的身材。她的氣質斯文溫和善良並有點羞怯。

離山頂500尺的左邊的階梯處,那裏的街心有個平台。莉娜看中了這裏,她讓塔莉薩和單妮站在平台處,等待她的指示。

當一個美麗的姑娘站在鮮花旁邊時,總是引人注目。路過的人,都不禁將目光投向她。

莉娜拿著專業攝影機,在選擇最佳拍攝位置。單妮拿著反光板,她是助手,負責打光。她戴著耳機,陶醉著她喜歡的中國人聽起來是“嘀嘀嘟嘟咿咿夜夜” 的墨西哥音樂,並跟著耳機裏的歌唱搖頭晃腦。

山頂,一輛旅遊車沿著鐵軌開向這裏,“鐺鐺”地響了幾聲後停下,遊客們便下車。

彭佩奧(28),音樂監製和攝影家。當他走到山坡的邊緣,便看到了遠處市區的景象。

山頂上傳來了遊客們的大聲讚美,其中有孩子響亮的聲音,塔莉薩扭頭往山頂上望,她一眼看到了彭佩奧:他拿著專業攝像機,那溫和睿智的氣質和英俊陽光的形象,立刻吸引了她讓她的心為之一動:哦,他是她喜歡的類型,中國人說“這是我的菜。”

莉娜:“塔莉薩,來這裏。”

塔莉薩便按著莉娜的指示移動位置,然後按著莉娜的要求擺姿勢讓她拍攝。因為走神,塔莉薩的表情沒有達到莉娜的要求。莉娜走近來,質問的眼睛看著她。

莉娜:“塔莉薩,你在想什麽?你的表情很不專業!”

塔莉薩有點不好意思。

“不要浪費我們的時間,好嗎?”

塔莉薩點頭。

莉娜大聲地:“ 單妮!”

 單妮拿著反光板連忙站到塔莉薩旁邊,於是莉娜重新拍照。

山頂邊緣那裏,彭佩奧拍了些照片後,開始向他正麵的左邊,即塔莉薩站位置的右邊,走向階梯,並一邊尋找景色順手就拍照。

不久,他看到了莉娜給塔莉薩拍照。哦,有趣,於是,他也拍攝她們。

他的相機鏡頭裏,出現塔莉薩的臉,一朵白色的花在她的臉的前麵,所以,隻能看到她的一雙眼睛。哦,是花美,還是眼睛更美?這是非常有藝術韻味的畫麵,他立刻以連拍的方式拍了下來。當他再從相機檢視這些相片時,他很滿意。

彭佩奧讚美自已:“哦,感謝上帝!我的藝術直覺太厲害了!”

他看一眼那邊的塔莉薩:她依然擺姿勢讓莉娜拍攝。

彭佩奧:“哦,她們在拍廣告。我必須把照片傳一張給她。”

他於是準備向塔莉薩走去,但旁邊有人叫了他一聲:“先生,可以幫助拍照嗎?”

彭佩奧一看,那是一對年輕情侶,笑意望著他,姑娘正伸手向他遞相機。

彭佩奧:“是的,非常樂意!”

他將相機吊掛在胸前,然後接過年輕女子的相機,並以專業攝影師的感覺,指示那對情侶擺姿勢。

左邊階梯處,在莉娜檢視相機拍出來的照片效果時,塔莉薩就扭頭往山坡上望,但沒看到彭佩奧。她顯得有點失落。但是當她的眼神轉往她的左邊方向,卻看到了彭佩奧正在為一對情侶拍照。她頓時開朗,臉上顯示了愉悅的光彩。哦,她像所有情春少女少男一樣,心中翻騰著“一見鍾情”的刻骨銘心的愉悅。

莉娜高興地:“哦,塔莉薩,做得好!謝謝!好的!我們到下一個景點去。“

但是,塔莉薩似乎聽不到她在說什麽。於是莉娜走近她身邊,遁著她的眼光往彭佩奧那邊看。她看到彭佩奧正給一對情侶拍照。

莉娜:“他是你的朋友?“

塔莉薩頓時感覺臉有點熱,好像讓莉娜看透了心中所想,連忙搖搖頭。

 單妮:“莉娜,你不覺得他很英俊很迷人嗎?哦,塔莉薩,我的想法和你一樣:馬上就想把他拉到身邊做男朋友!”

莉娜先指指她,又指指塔莉薩:“哦,我明白。我年青時,也遇到過一個不認識的但我卻非常喜歡他的青年。哦,他像一縷陽光照在我的心上,在很長的時間裏一直溫暖著我。但上帝沒有眷顧我,最後我嫁給的人不是他。好吧,讓美麗的夢留在心裏。我們走!今天必須把廣告拍出來,好嗎!”

於是,塔莉薩和單妮跟著她往山下走。

右邊的階梯那裏,彭佩奧終於讓那對情侶滿意了,他們很感謝,和他擁抱。

彭佩奧往左邊階梯看,剛才站著塔莉薩的位置,現在是一對中年夫婦,正由一個女青年幫他們拍照。他有點失望,於是四處張望尋找。終於,他看到了正往山下走的塔莉薩,他頓時顯得高興。他於是快步往山下走。但是因為遊人多,他無法隨心所欲。

山坡下接近街道的位置,塔莉薩,莉娜和 單妮走到這裏,這裏的遊人更多了。塔莉薩回頭往山上望,是的,她很想再看到他。遠遠的,她看到彭佩奧半山坡那裏在急急的往山下走。於是她放慢了腳步,心中喜悅。

彭佩奧張望著山坡下,當他看到塔莉薩仰麵望他時,他很高興,舉手向她搖,但山坡下靠街道的階梯那裏,剛好有三個人拿著彩色氣球走來要照相,擋住了塔莉薩向上望的視線,她沒看到彭佩奧向她招手,於是繼續向下走。

山下街道的路邊,這裏停著一些車,莉娜和單妮快步走到一輛紅色的汽車那裏,開門後單妮先進去,莉娜回頭看,塔莉薩遠遠的在後麵,正扭頭往山上觀望。

莉娜大聲地:“塔莉薩!”

塔莉薩扭過頭來,然後快步向她走來。

莉娜:“我們趕緊去唐人街!”

塔莉薩進了車裏,莉娜往那邊看,彭佩奧出現了,他正四處尋找,顯得茫然。

車開了,塔莉薩回頭看,彭佩奧的四處尋人的身影逐漸消失,她頓時非常失望失落不好受。

莉娜:“塔莉薩,我願意停留,也想看看他會不會來找你。或者你會不會主動上前和他交換電話號碼。但我很抱歉!我們今天必須完成廣告的拍攝。”

塔莉薩:“是的。我明白。”

彭佩奧在街邊四處尋找無果時,一輛豪華摩托車從對麵朝他駛來,突然在他麵前刹車。 騎手摩西(29 歲)是一個戴著墨鏡的紋身男,穿著雜花亂堆的襯衣,他身後坐著卡麗華(22 歲),一個金發碧眼的漂亮女孩,性格任性,身材與塔莉莎相似。

摩托車一停下,卡麗華迅速跳下車,摘下頭盔扔給了紋身男。 隨後飛快的跑到彭彭佩奧的身邊,雙臂抱住他的脖子幾乎是吊在他身上:“彭佩奧!” 她興奮地叫道。 “我今天沒抽煙。”   

她吻了他,他卻輕輕推開她,保持鎮定。

摩西注意到彭佩奧的反應,心中一喜,走過去,摘下墨鏡伸出手去和彭佩奧握拳相碰表示友好。

 “你好,摩西,”彭佩奧說。

“我看到了你為達文拍的專輯封麵照片,印象深刻。”摩西真實地說,“人們真的很喜歡它,你現在是一位著名的攝影師了!”

“謝謝你,”彭佩奧說。 “你也是新流派中著名的前衛導演!卡麗華說請你為她的音樂專輯執導 MTV。”

摩西看起來很自豪。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他聽了後說, “對不起,卡麗華,我現在得走了,”

卡麗華 揮了揮手,表示不屑一顧。 摩西擁抱了她,但當他的臉碰到她的臉時,他趁機親吻她的耳朵,卡麗華很不高興,把他推開了。 他有些尷尬,但保持鎮定,與卡麗華和彭佩奧道別,騎上他的摩托車呼嘯而去。

“彭佩奧,摩西同意為我的音樂專輯執導 MTV。”卡麗華說,“這會提高我成功的機會嗎?”

“摩西是個有才華的新派導演,”彭佩奧說。 “你的音樂也需要好的MTV。”

 

 

 

 

舊金山唐人街榮記商店,六叔(62),一個看著就精明但有點小器中國男人,正和他的兩個二十多歲的兒子阿龍和阿虎,圍著莉娜,塔莉薩和 單妮。他們吵吵嚷嚷,吸引了一群人在觀看。這些人大多數是遊客。那形勢,是莉娜她們遇到了麻煩。

 波林肯(29),他有華人和法國人的血統。一個身材高大開朗機智五官端正的青年。他從附近一家商店走出來,手提著一個紙袋。顯然,他剛購物。經過這裏時,一眼看到了塔莉薩,他驚喜了。想了想,大聲地叫她:“塔莉薩!”

塔莉薩一看 波林肯,一時有點反應不過來,但感覺他很臉熟。

 波林肯:“我是狗仔!你小時候的鄰居。”

塔莉薩猛烈想起:“嘿,你好!狗仔……抱歉…… 波林肯!”

人們都好奇地望著他倆。 波林肯擠開人群走到塔莉薩身邊,張開手:“哦,塔莉薩,我以前的鄰居小姑娘,醜小鴨,你眨眼間成了天鵝,變成了漂亮的大姑娘!哦,我幾乎認不出你!”

於是塔莉薩也張開雙手與他親切擁抱。之後, 波林肯望望六叔,然後走近他,伸出右手摟住他,用廣東話交談。

 波林肯:“六叔,發生什麽事?“

六叔:“她們在我的商店門口拍廣告。你的鄰居大姑娘太漂亮,圍了很多人看,妨礙我做生意。我讓她們賠償兩百刀,她們說是站在街道上,並沒有進商店!這不是不講理嗎?你現在看到了,圍了這麽多人,擁滿在商店門口,我還要做生意嗎?”

 波林肯:“明白。小意思!”

他將六叔拉進商店的裏邊離人群,把手中拿的紙袋塞到六叔的手中:“這些花旗參,我買給老爸的,一百八十刀。送給你補補身體。“

六叔笑了,指著他的臉:“臭狗仔!討好你的鄰居大美女啊!好啊,讓她們走吧。“

他把那紙袋塞回給 波林肯:“你爸是我的老朋友,你不是讓我為難嗎!“

他的兩個兒子猛龍和猛虎走過來,擺出功夫姿勢,裝出很認真的樣子。

猛龍:“師兄,讓她們走,得先過我們兄弟這關!”

於是 波林肯也擺出功夫架勢迎戰。

人們立刻向後退讓出空間,非常感興趣地準備觀看一場武術表演。

布林肯擺出了一個功夫造型,阿龍和阿虎同時衝了上來,阿龍站在右邊,舉起右手掌來保護自己的臉部,收縮他的肘部來保護右側胸部,用左手握拳保護腹部,突然飛左腿踢向布林肯的臉右側。布林肯從他的肩部微向右則一下的動作,判斷到了他要踢左腳攻擊他的頭部,於是迅速向左轉身,使得阿龍的左腳掠過他的頭部。布林肯轉身時順勢蹲下來用右腿和雙手支撐身體,左腿旋轉並踢向阿龍的右腿,導致亞倫痛得蹲下。布林肯沒有站起來,雙手繼續支撐地麵以左腳蹲地為重心,擺動右腿掃向從左邊攻擊他的阿虎的右腳,導致阿虎向前跌倒在地。布林肯一個折腹躍起,伸手去拉他站起來。

兩兄弟一起向布林肯行禮:“師兄,好身好!師弟佩服!”

 波林肯和他們擁抱。圍觀的人因為看到精彩的表演,熱烈地鼓掌。

 波林肯走到塔莉薩身邊,看著她和莉娜:“沒事。你們可以走了。”

單妮雙手一把拉住波林肯的左邊胳膊搖著,非常興奮和欣賞地說:“哦,你好厲害好厲害!”

波林肯禮貌地拿開她的手。

莉娜望望塔莉薩和六叔,笑了:“年輕人,謝謝你!好的,塔莉薩,我們去藝術宮。”

 波林肯連忙說:“坐我的車,我帶你們去。”

 單妮表示親近地拍一下 波林肯的胳膊:“好啊!你是我們的導遊!”

她又拉波林肯的胳膊搖。波林肯禮依然貌地拿起她的手,在她的手背後上輕吻一下,然後放下,眼睛卻一直不離開塔莉薩。

莉娜:“ 單妮,我們是在工作,不是旅遊!“

圍觀的人笑了。

單妮並不覺得尷尬,依然笑容燦爛地望著波林肯。

莉娜明察秋毫:“哦,從天而降的小夥子,上帝的突然安排!”

她向塔莉薩眨眨眼睛,這讓塔莉薩有點不好意思。不過,她這神情隻是顯示對 波林肯的一種感謝。

 

 

 

在舊金山偏北側的山上,那裏林木茂盛環境很好,往南方向,可以看到壯觀的世界上第一座拉索橋——金門大橋。塔麗莎的家就坐落在半山上,這是一片住宅區。當波林肯送塔麗莎回來前,塔麗莎的母親艾莉絲 (58),一個漂亮的西班牙裔婦女,她坐在輪椅上,由十九歲的兒子袍羅 推著,在人行道上散步。

艾莉絲 輕聲唱著西班牙的民歌。

莊尼(47),一個中國男人,他一邊聽著電話一邊迎麵走過來,

 艾莉絲大聲地:“莊尼!”

莊尼停住,關了手機。

艾莉絲 :“你好吧,但我有些不高興!”

莊尼看著她。

 艾莉絲 憤怒地:“屋頂是前年你幫我換上的,今年就有漏水了,你應該負責幫我修好。”

莊尼:“親愛的夫人,我對你說了,漏水的地方,我檢查過,是小動物爬屋頂搞壞的,這不是我的責任。”他轉身指指前麵艾莉絲的房子,“你看看,大樹的樹臂伸到你家的屋頂,小動物可以隨便亂爬跳蹦。當初我建議你鋸了那些樹臂,但你說那些樹讓房子在夏天裏很涼爽。”

 艾莉絲 :“我沒看到屋頂,這是你說的!”

莊尼:“我說的是事實。你不信,讓袍羅 上去看看。”

 艾莉絲更憤怒:“你讓我兒子爬屋頂?他從未爬過屋頂!我也不會讓他爬屋頂!我就是因為從屋頂上摔下來,現在才坐輪椅!你也想讓我兒子摔傷啊?”

莊尼尷尬,聳聳肩表示不是這個意思。

袍羅自信地:“媽,我可以試試。我相信我能,是的!”

 艾莉絲 瞪眼睛正想罵他,但看到一輛漂亮的奶白色的通用汽車開來並慢慢停下。接著, 波林肯下了車,於是她睜大眼睛。再接著,是波林肯為塔莉薩開門讓她下車。

 艾莉絲大聲地:“Hi, 波林肯!”

 波林肯轉身一看,趕緊快步走過來與彎下腰擁抱她:“ 艾莉絲,我美麗的鄰居阿姨,哦,好久不見!哦,我很慚愧,都沒來看過你……”

 艾莉絲 :“狗仔,長高了,帥了,我幾乎認不出你。”

 “我真的帥了?“波林肯摸摸自己的臉,笑了,然後走到袍羅身邊,伸手攬住他的肩:“你一定是袍羅 !是真正的帥小夥子了!”

袍羅 :“狗仔你好!”

 艾莉絲 :“袍羅 ,不許沒禮貌!”

袍羅 :“ 波林肯,抱歉!”

 波林肯:“哦,無所謂!不必介意!一定在讀大學了,幾年級?”

袍羅:“一年級。”

波林肯:“考個博士給你媽!”

袍羅自信地點頭。

旁邊的莊尼連忙說:“抱歉, 艾莉絲 ,還有工作等著我。”

他趕緊走到附近一輛汽車,開門進去。

 波林肯:“ 艾莉絲 ,有事嗎?“

 艾莉絲 :“唉!他是莊尼,我家屋頂,前年讓他來裝新的,但現在漏水了。他說是小動物惹的禍,與他無關,他不願意維修。”

 波林肯:“小問題。 艾莉絲 ,明天我幫你修好它。”

 艾莉絲 :“你會修屋頂?”

 波林肯輕鬆地笑:“容易!不必擔心!”

 艾莉絲愉快了:“你今天一定要留下來吃飯!”

 波林肯:“好啊!”

他看看旁邊的塔麗莎,她向他熱情地笑笑,這讓他樂得心如蜜糖浸泡。

艾莉絲注意到了這一細節,臉上就浮上一絲笑意。

 

第二天一早,波林肯就開車到了舊金山的一個家居用品商場。在這裏,不期而遇,他從一貨架Aisle轉出來時,差點撞到單妮身上。

波林肯:“抱歉!”

單妮卻樂,大聲叫道:“是你,狗仔!”她雙手握了他一支胳膊,興奮地搖著。

波林肯一時想不起她的名字:“你是?”

“我是單妮,塔麗莎的朋友。那天拍廣告……”

波林肯:“哦,你是……單妮。”

“你記得我的名字?哦,狗仔,你真酷!”她更熱情地搖著他的胳膊,揚起臉似乎想吻他。

波林肯輕輕將她的手從他的胳膊上拿開:“你可以叫我波林肯嗎?”

“波林肯!波林肯!”單妮興奮地大聲說。

“我要去買點東西。”他往前走。

單妮跟著他:“你要買什麽東西?”

“補屋頂漏水的。”

“你會補屋頂漏水?”

“不會。”

“哪,怎麽修補漏水?”

他走進另一貨架Aisle,“有很多視頻教你啊!太容易了!”

“我家浴缸靠牆壁處,有裂縫,買什麽來修補?”

波林肯笑:“我也不知道。去看視頻嘛。”

他拿起一罐補漏水油漆,禮貌地對單妮笑笑:“拜拜!祝你有美好時光!”

單妮還想說什麽,他已經快步離去,讓她頓時掃興,但眼睛一轉,又興奮了:“波林肯,我一定還會遇到你的!”

 

 艾莉絲推著輪椅走出家門前,停下,抬頭看著屋頂, 波林肯正在修補屋頂,他正快樂地哼著歌。

 艾莉絲 :“ 波林肯,是新歌嗎?”

 波林肯:“是的。我喜歡這歌。我唱給你聽!”

艾莉絲饒有興致:“唱嘛。”

他於是大聲唱:“我心中有個故事,很簡單,隻有我和你。隻有平原森林,春夏秋冬,日出日落,照著我照著你。我心中有個故事,很簡單,隻有你和我。隻有山川大海,一年四季,潮起潮落,擁著你擁和我。就是這個平凡的故事,用最不平凡的詩句編織:每一字,每一句,浸透你的真情,我的愛意。”

 “波林肯,這歌很好聽!”艾莉絲大聲說。看著屋頂上的 波林肯,她的表情顯示,她非常喜歡他。塔莉薩從屋裏走出來,手中拿著一瓶水。當她來到母親身邊時,母親看著她的眼光,是意味深長的。

 艾莉絲 :“塔莉薩,波林肯的表現,就象當年你爸追求我。”

塔莉薩隻笑笑,不回答母親的問題,而是對屋頂的波林肯說:“ 波林肯!”

 波林肯回頭看她,塔麗絲將水拋給他。於是他開瓶喝水,故意的顯示他的誇張:“塔莉薩,這是世界上最甘甜的水!”

 艾莉絲:“哦,我的天,真的就象你爸當年!”

塔莉薩微笑著平靜地走進屋裏。 艾莉絲看著女兒的身影,又仰頭望屋頂,大聲鼓勵他:“ 波林肯,加油!”

 波林肯:“是的!我明白!我會!”

他爬下樓梯:“不會再漏水了!”他在屋邊的一水桶旁,擰了水籠頭,然後洗臉,拿起一條拍在牆壁的毛中抹臉,然後把毛巾掛回原處。

 艾莉絲親切地看著他。

 

 

 

2019年8 月,舊金山的氣候依舊涼爽。在彭佩奧的錄音室裏,漂亮但任性的卡麗華,看著玻璃窗後麵監聽室裏向她打手勢的彭佩奧,然後唱歌。彭佩奧的旁邊,坐著一個中東男青年古力特(25),他在操作合成器錄音。

卡麗華在唱歌,她的神情顯示她心不在焉:“靜靜的夜,靜靜的我,看天空星星多,我心中的份情,星星在閃爍,星星對你說。靜靜的夜,不平靜的我,看天空月亮圓,我心中這份情,月亮知道多,何時對你說……”

彭佩奧:“停。 卡麗華,聲音很幹澀,很煩躁。你昨晚睡不好嗎?”

 卡麗華走到沙發那裏,拿起茶幾上的一包煙,正要點火。

彭佩奧:“不!不能在這裏抽煙!”

 卡麗華摁滅了煙,然後向他招手,示意他出來。於是彭佩奧拍拍古力特,示意他休息一下,然後往外走。他才開門, 卡麗華就迎上去,他剛走出門口關上門,她就來到他跟前。

 卡麗華:“我不是靜靜的我。我很活躍也很明確!”她撲上去緊緊地摟住他的脖子,狂吻他。他用力掙紮,很不客氣地推開了她。 卡麗華轉身走向門邊,伸手在牆上的衣架拿了她的名貴手提包,開門往外走,並用力拉上門發出很大的響聲。

彭佩奧走回監聽室,很生氣。古力特對他做了一個無奈的手勢:“老板,我們在浪費時間!這樣下去…”

彭佩奧:“再有兩次,我就收回版權!再另外找歌手。”

古力特:“億萬富翁的女兒,就知道任性!”

彭佩奧:“我是真正的藝術家,不會為金錢所動!”

古力特敬佩地向他豎大拇指。

忽然,窗外傳來音樂聲,彭佩奧走近窗口往下望。附近的護士學校操場上,正舉行畢業典禮。於是他轉身走到辦公桌處,拿起他的專業相機並裝上長焦鏡頭,然後又走近窗口前,向下拍攝。鏡頭在移動中,出現了塔莉薩的臉,哦,美麗的姑娘,當她旁邊的同事和她說話時,她微笑。哦,美麗的笑容!他拍攝。

彭佩奧: “那雙眼睛,怎麽那麽熟悉?”

古力特: “彭佩奧,你說什麽?”

彭佩奧:“你看!”

古力特看熒屏上的照片:“哦,漂亮女孩。”

彭佩奧:“記住她的眼睛。”

古力特:“當然。沒人能忘記!”

彭佩奧又找出他在花街拍塔莉薩的照片,讓古力特看:“是一個人嗎?”

古力特:“眼睛非常像,但,誰知道呢?有美麗眼睛的姑娘,太多了!”

彭佩奧也點頭承認。

古力特指指窗外:“先生,你愛上她了?”

彭佩奧:“我們是在講攝影藝術。”

古力特:“你如果想追求她,你有機會。你配得上她。”

彭佩奧望窗外,下麵的操場,音樂停止了,護士學校的校長在講話。

彭佩奧:“有機會接觸到她本人以後,才能確定要不要追求她。”

 

舊金山的金門公園是全美最大的城市公園,規劃和綠化都非常迷人。在公園一條小徑,我們稱它是“A”小徑。  清晨,彭佩奧跑步來到這裏。忽然,附近傳來女聲練習的歌聲。哦,那是非常清亮有磁性而不失柔美的偏高音女聲,她在唱《我心永恒》,那歌聲完全把他迷住了。他停下來,遁聲音方向尋找。

在公園的另一條小徑,我們稱為“B”小徑。彭佩奧來到這裏,小徑兩旁有太茂密的灌木叢和高大的樹,歌聲就是從裏麵穿過來,但無法看到對麵更無法穿越這裏。於是他往前跑,尋找小路希望能走到歌聲傳來的地方。

在那處彭佩奧尚未尋來到的地方,塔莉薩在唱歌,很投入。附近, 波林肯倚在一棵樹站立,正在撥電話。接通手機後,他看著塔莉薩。她的旁邊,有三個年紀與她相仿的女子看著她。

而在“B”小徑上,彭佩奧小跑著尋聲向前,手機響,他於是停下來掏了手機接聽:“ 波林肯,有什麽事嗎?”

電話裏是波林肯的聲音:“我的朋友……”但聲音停止了,他一看,手機沒電了,於是又尋歌聲往前跑。

而波林肯以為彭佩奧還在聽電話,於是他並未停止講話:“噯,偉大的天才的音樂監製彭佩奧先生,我要向你推薦一個唱歌非常好聽又很漂亮的姑娘,你一定會感到驚豔的……”他沒聽到彭佩奧的聲音,於是問:“Hi,朋友,你在嗎?”

彭佩奧在小跑,但這時,那美麗的歌唱至尾聲,慢慢結束了,他頓時覺得沒有了方向。但這時又傳來三把女聲的合唱,他覺得不是他要追尋的聲音,但想了想,他依然遁聲而去。

他終於來到了塔莉薩在唱歌的地方,他走來,那三個姑娘在唱歌。當她們唱完這首歌時,彭佩奧走向她們。

彭佩奧:“打擾了。請問,在你們合唱之前,有個獨唱的,是誰?”

一個金發姑娘:“她走了。”

彭佩奧:“她是你們的朋友嗎?”

金發姑娘:“不。“

彭佩奧頓時失望。

另一個黑發姑娘:“你想和我們一起唱歌嗎?”

彭佩奧笑笑。

 

金門公園的海邊,海浪輕輕湧上沙灘,一群不知名的小鳥隨著潮水進退覓食,非常有趣。而清晨的太陽,在海邊的沙灘上灑上柔和的亮光,像一塊塊形狀各異的鏡麵鋪陳在沙灘上。

 波林肯和塔莉薩在沙灘上散步。

 “塔莉薩,你真的不知道自已唱歌很好聽嗎?”

“我讀高中的時候,他們總是這樣對我說。”

 “我有個好朋友,他是非常出色的音樂監製,能寫歌詞和作曲。我可以叫他為你寫一首好歌。”

塔莉薩笑笑:“我喜歡唱歌,但從未想過當歌星。我目前的計劃,是一邊工作,一邊讀書,我要考一個高級護士執照。”

 波林肯:“但是你真的很有唱歌天分!”

塔莉薩:“也許。我不知道……”

 

 

 

2019年10月。舊金山市區一條街道,一個條頭發服裝怪異的男性青年藝術家,在給一處牆壁噴繪一幅巨大的美國國旗,他的作品接近完成。

彭佩奧在觀看,希望能尋找一些攝影靈感。

天下起了雨。他便跑到旁邊的商店避雨。那藝術家穿上雨衣,站在那裏沒有走,在雨中看著他的作品,非常陶醉。

舊金山夏季的雨,來得快去得快。天晴了,太陽光燦爛。藝術家繼續工作。這時,兩個一男一女十歲左右的孩子出現了。男孩穿著白色的短袖襯衫黑色的短褲白色的球鞋,女孩穿著粉紅色的短袖襯衫白色的短褲粉紅的球鞋,他倆從馬路對麵走過來,還未到人行道,他們停下,很有興致地觀看藝術家噴繪。他們的腳下,有一大灘淺淺的水。在陽光中,那淺水映出藍天,映出他們的身影,映出大幅的國旗,和那牆壁上的國旗連在一體。他們的倒影在國旗上。

彭佩奧立刻抓拍。哦,國旗中的孩子!國旗的精神傳承給孩子!他太滿意了。

傳來救護車的聲音,彭佩奧和孩子都離開街道讓救護車通過。救護車在前麵的街角轉彎。

彭佩奧覺得有攝影的題材,二是提著相機追著救護車。

當他來到一條小巷裏,看見前麵停著那輛救護車。他走近來,一麵舉起相機。這時,四個護工推著一輛擔架車從一幢樓房門口走出來,後麵,跟著塔莉薩,她和其他護工一樣,戴著口罩。她手提著便攜式心髒起搏器。

彭佩奧立刻抓拍:塔莉薩戴口罩的臉給他拍下來了。

醫護人員迅速將擔架上的病人抬上救護車後,救護車開走了。彭佩奧趕緊找出在花街拍的那張照片:哦,那雙眼睛是一樣的。

“是她嗎?同一個人嗎?哦,我不知道……”

 

彭佩奧在舊金山買有房產,那是一處公寓裏的兩房一廳。這天晚上,他在寫歌詞。計算機熒屏顯示了他的歌詞創作:“每當看見美國國旗,一種美麗如詩的溫柔,充滿我的胸口。星條旗溫馨如吻擁著我,擁著我的浪漫,我所有愛戀的情感……”

有敲門的聲音,於是他走去開了門。是 卡麗華,她的眼睛似乎在問:我可以進來嗎。他於是示意她進來,然後指指沙發,她就在沙發上坐下,然後從手提包掏出煙,但看到他認真在計算機前寫歌詞,她就把煙放起來,然後走到他身邊,看著他工作,又瞄瞄他的側麵:哦,他是那樣英俊,一個聰明睿智又陽光英俊且品性善良的詞曲作家,讓她入骨般著迷。

他開始譜曲:計算機熒屏上的歌譜上,跳出一個個蝌蚪般的音符。(廣東話稱蝌蚪為“豆豉魚”,非常生動的形容。)很快,一首歌誕生了,他站在窗邊,看著手中打印出來的歌譜。

“ 卡麗華,你是這首歌的第一個聽眾。”

他唱起來。

隨著他的歌聲,在卡麗華的腦中,和歌詞內容一致的電影般的畫麵一幅幅迭印出來,這深深打動了她。

他唱完, 卡麗華向他走近來,她的眼睛充滿感動的淚花,望定他。

這讓他動心了,溫柔地:“卡麗華,你喜歡這首歌嗎?”

她點點頭。

“你喜歡它,是因為旋律好聽?“

 “旋律也好聽。但我更喜歡歌詞。因為我愛我的國家:美國。美國在我的心裏,無法替代!”

她摟住他的頭,深情吻他。

“你忽然讓我感動…… 卡麗華,以後,不要任性,好嗎?”

她點頭,繼續深情吻他,於是他動情了,與她真情相吻。忽然,傳來非常響的敲門聲。這使他們興趣消減,彭佩奧隻好去開了門。

是波林肯。

 波林肯進來後正想說什麽,一看到 卡麗華不高興的臉色,他就收斂了:“Hi, 卡麗華。”

 卡麗華生氣地扭開臉,坐到沙發上,不看他。

 波林肯於是拉彭佩奧到門外,關上門。

彭佩奧:“什麽事,這麽神秘?”

“我知道有個女孩,她非常漂亮,唱歌非常好聽。彭佩奧,你是我的最好的朋友,你一定要為她寫一首歌。必須!”

彭佩奧還來不及回答,門就拉開, 卡麗華衝出來走到 波林肯麵前,吼他:“唱歌好又美麗的女孩,滿街都是! 波林肯,我討厭你!”

她憤怒地雙手推著波林肯,決意要趕走他。 波林肯張開手聳聳肩並後退著。 卡麗華將他推到電梯入口,剛好門是開著,她將他推進電梯裏,然後摁了按鈕:“ 波林肯,你記住!彭佩奧不會為你的天才女孩寫歌的!一個字也不會寫!”

電梯慢慢關上門,依然看到波林肯張著雙手無奈的樣子。

 

 

 

2019年11月的一個夜晚,一家醫院的護士工作室,牆壁上的電視熒屏,正播放火災的新聞,一些醫護人員在工作,也抬頭瞄瞄電視。

塔莉薩拿著些玻璃瓶子走進來,剛好電視熒屏上出現了他們的鄰居,那個做裝修的中國男人莊尼,他正神色慌張地對男電視主持人說:“火災來得太突然,一下子就撲向艾莉絲家那邊方向……”

男主持人問:“誰是樣艾麗絲?”

“哦,她是我的鄰居……”

塔莉薩一聽到這裏,臉色瞬間青白,心慌讓她手中的東西掉到地下打碎了,嚇了旁邊的一男一女兩個同事。

男同事:“塔莉薩!”

女同事:“火災的地方,是你家嗎?”

塔莉薩:“我需要回家……“

男同事:“是的。你趕緊回家看看!”

與此同時,市區的一條街道上, 波林肯在開車,彭佩向坐在旁邊。

 波林肯依然生氣:“你的卡麗華,真野蠻!”

彭佩奧:“我再次糾正你: 卡麗華隻是我簽約的一個歌手。”

 波林肯:“全世界的人都看得清楚, 卡麗華就是纏綿你。她愛你!好的,我們不說她。我認識一個女孩,她叫塔莉薩。我必須讓你親自聽到她唱歌。她一定能讓你心動!”

彭佩奧:“不少人都對我說:這個唱得好,那個唱得Good! 波林肯,我要開攝影作品展!我要寫歌!我要監聽做音樂!我的朋友,我很忙,你得體諒我,要不然我現在就把你推到車外!”

 波林肯:“推吧!推吧!士為知己死!”

他故意側側身靠向他讓他推。彭佩奧打他一拳。

彭佩奧:“開好你的車。好的,到了那裏,我隻給你十分鍾。”

 “隻需要一分鍾。她一開口,你就會簽了她!”

彭佩奧沒有表情。

 波林肯忽然看到遠處的山火,頓時慌了:“彭佩奧,那邊是山火嗎?”

彭佩奧:“看起來是山火。”

 波林肯恐慌:“那是塔莉薩家的方位!”

他深踩油門,汽車高速向前飆。附近,一輛警車竄出來,閃著燈追他。彭佩奧回頭看追來的警車,又扭頭看波林肯。

波林肯神情緊張地高速駕駛。

 

 艾莉絲家門前附近的道路, 波林肯開車駛來附近,有警察在控製秩序,再無法前進, 於是停下。周圍是逃亡的大人和孩子,一片恐慌的亂糟糟。他泊了車,看著前麵正燃燒的屋子:“前麵就是塔莉薩的家。”

彭佩奧率先下車並快步跑向正在燃燒的地方, 波林肯追上來,指著艾莉絲 家:“那是艾莉絲 的家。”

大火在 艾莉絲 家房屋的後麵燃燒,前麵尚未著火。彭佩奧跑進屋時,受傷的袍羅正在地上掙紮,他趕緊上前抱起他。袍羅指著裏麵房間,掙紮著說話:“我媽在裏麵……”

 波林肯跑來,彭佩奧大聲說:“ 波林肯,男孩的媽媽在裏麵!你來抱他出去,我進裏麵。”

 “你趕緊抱他出去吧!” 波林肯往裏麵衝去,但一團濃煙撲過來,讓他無法進去。於是他跑出屋外,那裏有一桶水和毛巾。他將毛巾浸了水後再紮在臉上,然後又衝進屋裏。

艾莉絲倒在地下已經昏迷,那輛輪椅車翻側在向身旁。這時,有火在房間燃燒,大團的黑煙撲來。波林肯趕緊把艾莉絲 抱起往外跑。剛離開,烈火猛地在艾莉絲的房間燃燒,巨大的火舌似乎追著他,他抱著艾莉絲跑出了房子,但一根突然倒下的木杆攔住了他並讓他摔倒了。他在倒地前翻身讓艾莉絲躺在他身上。這時,追來的兩個警察,一個先抱起 艾莉絲 ,一個攙扶波林肯。

 波林肯:“你們來的還算及時。好警察!”

一個警察玩幽默:“你還活著?”

波林具:“罰單還會開嗎?”

另一個警察:“也許!”

 波林肯笑:“我是學功夫的,李小龍功夫!”

那玩幽默的警察:“我們有槍!”

 

艾莉絲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塔莉薩喂她吃完了晚餐,然後給她擦幹淨嘴巴。

 艾莉絲:“塔莉薩,這樣的情景太熟悉了:當年我掉進了水裏,我不會遊泳,正在下沉,你爸把我救起來。 昨天晚上, 波林肯及時的把我抱出火場……”

塔莉薩感動地:“我非常感激他。”

 艾莉絲:“他值得信賴。”

塔莉薩點頭。

 艾莉絲伸手握住塔莉薩的手:“我的女兒,要嫁給值得信賴的人!”

這時,袍羅 走進來:“媽!哦,看到你的神情,我就放心了。”

塔莉薩:“袍羅,火災那晚上,誰救了你?”

袍羅 :“我不認識。但是,他非常英俊。”

 艾莉絲:“兒子,比你還英俊嗎?”

袍羅有點不好意思:“塔莉薩,你要見到他,一定心動!”

塔莉薩笑笑不置可否。這一刻,她的腦中回閃那一刻:花街的山坡上,彭佩奧站在那裏……

 艾莉絲:“袍羅 ,你怎麽摔倒了,你真沒事吧?”

袍羅:“我剛從學校回來,看到大火,就跑向家。媽,我心急要救你,很慌張,腳就發軟,突然就走不動了……摔倒時,頭還撞了一下,有一陣子我昏迷了。”

塔莉薩伸左手拉弟弟的手,右手在胸口劃十字:“感謝上帝!”

 

牧師是個五十歲的男子,  在辦公室向十幾個信徒禱告, 波林肯也在其中。

牧師:“我們恩主耶穌,感謝你聆聽了我的禱告,承蒙您的召集,今天我們站在這裏,以我們各人的綿薄的力量,為三天前火災中難受的居民,奉獻我們對他們的關切和愛意,並以你給予我們的指引為力量,將你帶給我們的愛的溫暖,施予到他們每一個人。你的宏恩厚愛我們永遠銘記於心! 祈禱奉你的聖名,阿們!”

牧師禱告完,教會的專業人士為信徒的捐款登記。 波林肯向牧師遞上一張支票,牧師填寫,然後遞給他收據。

“ 波林肯,我此刻的心情,和災民一樣:感謝你的關注和奉獻!”

 波林肯又遞上一個信封:“這是我的朋友的捐款,他很忙,讓我代他交給你。”

牧師拆開信封,內心被震動了一下,他控製著內心的激動:“哦,抱歉, 波林肯,我不能馬上給你收據。信封上有你朋友的聯絡地址,我們會和他聯絡。”

“是的!謝謝牧師!” 波林肯和牧師握手後,離去。

牧師走向另一間辦公室,在裏麵,三個教會的負責人站在地圖前,一個負責人指著地圖在說:“這次火災,在我們這個地區,一共有二十八戶人受災,他們正處於最艱難的時刻,我們要盡最大的力量,幫助他們……“

牧師敲門後,走進去。他手中拿著支票,顯得激動:“我今天收到一筆捐款,我相信那是我們這個小教會第一筆超過一百萬的捐款。施主對我們的信任,對受災戶的愛,我無法描述我的感激……“

他激動地抹眼淚,三個負責人看著他,他們的表情如是。

牧師:“他的名字叫彭佩奧。我在互聯網查了,他是一個年輕的著名的音樂監製!之前,他一共捐出的款項,總數超過了三百萬!哦,感謝上帝,你讓我聽到一個年輕的音樂人他正在唱頌你的恩澤浸潤的歌曲!”

 

2020年3月,曆史將永遠記載,美國遭受到世紀瘟疫的攻擊肆虐,紐約成為全美國最嚴重的受災區!全美國人陷入恐慌且不知所措中……

彭佩奧在他的音樂監製室和波林肯還有古力特在看電視,熒屏上正播放紐約帝國大廈樓頂正閃耀著紅白燈光,伴隨著非常悲壯的音樂,讓他們的內心很沉重。

 與此同時,艾莉絲一家臨時住所的客廳,艾莉絲和袍羅也在看電視。

男主持人:“起源於中國武漢城市的新型肺炎,正在嚴重的侵蝕全世界。即使總統最早地關閉了中國通往美國的航班,但是我們國家依然成為被嚴重感染的地區。疫情越來越恐怖,患者越來越多,醫院不堪負擔,醫生和護士嚴重缺乏,醫療設備嚴重不足……”

 艾莉絲 關了電視,袍羅 看著她。 艾莉絲抹眼淚。

袍羅 :“媽!”

 艾莉絲:“我很難過……我知道曆史。當年,西班牙流感在全歐洲泛濫,那麽多的人不幸離世……”

袍羅站起來走到母親身後,為她按摩肩膀。

 艾莉絲:“塔莉薩要去紐約做義工。袍羅 ,你支持她嗎?”

袍羅:“是的。我為塔莉薩感到驕傲!媽,你不必擔心,我會照顧好你的!”

 艾莉絲伸手用力地握住了兒子的手。

三天後,在彭佩奧的音樂製作室裏,古力特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在手機上和母親在說話。

“沒人想到,這波瘟疫來得如此凶猛。彭佩奧走了,他給了我一筆補償。媽咪,你不用擔心我的工作,而是你和爹地要小心,因為你們年紀大了,特別是奶奶,要照顧好她……好的,我知道。”

他剛和家人通完電話, 卡麗華推門進來,他一見她,馬上拿出口罩戴上,並指著她:“卡麗華,戴上口罩,請!”

 卡麗華拿起桌上的一本封麵有彭佩奧肖像的歌曲雜誌拍一下他的頭:“別囉嗦!買不到口罩了!你知道彭佩奧為什麽要去紐約嗎?”

古力特:“他說去拍攝。他要做一個網上的攝影作品展,呈現紐約人如何抗疫情。”

 卡麗華顯得很煩躁。

古力特:“別想你的專輯了!現在什麽時候?疫情凶猛,幾乎所有人都失業在家!”

 卡麗華:“我才不關心那專輯。我隻關心彭佩奧。他到了紐約,會住在那裏,你知道嗎?”

古力特:“你都不知道,我怎麽知道!”

他聳聳肩, 卡麗華顯得更煩躁。

古力特:“我想除了他家人,隻有波林肯知道。你問他嘛。”

 卡麗華失望,抓住古力特的胳膊搖:“但是波林肯是不會告訴我的。你能幫我問問他嗎?”

古力特:“看在彭佩奧的份上,我試試。”他打電話:“你好波林肯,我是古力特。”

 波林肯:“你好,古力特。哦,不好意思,我在試一輛二手車,你能聽得清我講話嗎?”

古力特:“你想買二手車?”

他的電話裏傳來很響的汽車引擎聲,連卡麗華也聽到了,她做了個手勢:“古力特,謝謝你了!”

她匆匆往外走。

古力特大聲問:“卡麗華,你決定去紐約了?”

 卡麗華走出去。

 

巴頓(58)先生是一間醫院的院長。他正在寫一封信,他對麵的沙發上,塔莉薩坐在那裏。門忽然被推開,他想生氣,因為有人竟然不敲門而直接推門進入。但當看到是卡麗華時,他的神情立刻變得慈愛。

卡麗華關上門後,直接走到他的身邊,坐在他的大腿上然後摟住他的脖子,將臉靠在他的臉上。

 卡麗華親昵地撒嬌地:“爹地!”

 巴頓故作生氣,將臉扭向一邊。 卡麗華就吻一下他的臉,於是他就露出喜悅的微笑,但立刻又裝出嚴肅。

 巴頓:“說說你最新的要求!“

 卡麗華:“我想換一輛新車,款式我都看好了!”

 巴頓驚訝:“我的女兒,你的車才開兩年!”

 卡麗華:“爹地!新的車更安全,刹車係統幾乎是全自動!又節省能源。爹地,我是你唯一的女兒,難道你不重視你女兒的生命安全嗎?”

 巴頓:“我想先聽聽你的專輯:什麽時候推出?”

 卡麗華站起來,有點不高興了:“就差一首主打歌了。彭佩奧總說我唱不好!”

 巴頓:“他一直說你聲音不錯啊,為什麽你說唱不好呢?”

 卡麗華:“我不喜歡那歌詞!甚至很討厭!爹地你聽:‘靜靜的夜,靜靜的我……’說我的愛情是孤獨的。‘靜靜的我遇到靜靜的你……’ 意思是他不在乎我的愛!爹地,你說,這是什麽歌詞!你讓我怎麽能唱得好!”

 巴頓忍不住笑了:“爹地聽過你唱,旋律很好聽。這樣的歌詞,應該是寫給某一類女孩子的。你把那歌的內涵唱出來了,我認為他一定滿意!”

 卡麗華:“我唱不出!”

她走向沙發,這時才發現塔莉薩,於是扭頭問 巴頓:“爹地,她是……”

 “她是塔莉薩,我們醫院的護士。”

塔莉薩就禮貌地站起來,卡麗華也大方,和她握手擁抱。“我是卡麗華。認識你很高興。”

 “我是塔莉薩,也很高興認識你。”

 卡麗華很認真地看了看塔莉薩,然後走到她右邊,左胳膊搭在她的左肩膀。“爹地,塔莉薩漂亮,還是你女兒漂亮?”

 巴頓:“你們倆,各有各的漂亮。”

 卡麗華:“塔莉薩,你喜歡唱歌嗎?”

“也喜歡。但我的職業是護士。”

 巴頓 :“卡麗華,說你的專輯!”

 卡麗華心又煩了,走到沙發坐下,從手提包裏掏出一包煙。

 巴頓:“不許在這裏抽煙!”

 卡麗華隻好將煙放回提包裏。

 巴頓生氣:“你抽煙,能唱好歌嗎?”

 卡麗華:“我心煩,隻想也到紐約去。”

 巴頓:“為什麽?”

“愛情!爹地,是愛情。就象當年你追求媽咪一樣!你對我說過,媽咪在紐約,你就到紐約找了工作!”

 巴頓:“但是你爹地我考上醫生,慢慢成了院長。你爺爺留給我一億美元的財產,我沒動過他一分錢!你也得學你爹地啊!自已掙錢買汽車!”

 卡麗華又走到 巴頓身邊,雙手搖他的肩膀。“爹地,你女兒的專輯,一定可以出來的!但現在,你的女兒需要一輛更安全的汽車!需要一次到紐約尋找愛情的旅程。”

 巴頓心軟了, 卡麗華就笑了,又吻一下父親的臉。 巴頓指指沙發:“你先坐下。”

 卡麗華於是笑咪咪走到塔麗莎身旁坐下,望望塔莉薩,而 巴頓繼續寫信。

 卡麗華:“塔莉薩,我喜歡你。”

塔莉薩:“謝謝。我也喜歡你。”

 巴頓:“塔莉薩。”

塔莉薩站起來走近 巴頓, 巴頓遞給她一封信。

“我的朋友是撒瑪利亞救援會的一個負責人,你拿著這封信找到他,他會安排你的工作。塔莉薩,你願意到紐約當義工,去幫助 需要幫助的人,我為你感到光榮。這也是我們醫院的光榮和自豪。

塔莉薩:“在我們家受到火災的時候,我們得到了來自社會和個人的巨大幫助。現在我有能力幫助別人,我很榮幸被選中。”

“但是,你媽媽……?”

“我弟弟可以照顧他。”

 巴頓繞過辦公桌走向塔莉薩,然後擁抱她:“塔莉薩……”

他的眼睛因為感動而濕潤,卡現華也站起來,敬佩地看著塔莉薩。

 卡麗華:“塔莉薩,也許我們會在紐約見麵!”

她和塔莉薩擁抱。

 

公園的湖邊,波林肯拿麵包喂湖邊的黑大雁。一輛紅色的汽車開來附近,停下並鳴喇叭,於是波林肯回頭。坐在汽車上的卡麗華對他招手,他就走向她,她下了車,摘下墨鏡,拍拍她的車:“這是好車!“

 波林肯看了看車,點頭讚同。

 卡麗華:“我可以按照你說的方法,把這輛車賣給你的女朋友。是的!”

 波林肯:“我有點沮喪,因為她還不是我的女朋友……”

 卡麗華:“但是我有個條件:你必須把彭佩奧住在紐約的地址告訴我。”

 波林肯:“隻要我知道他住那裏,哪我一定會告訴你!”

 卡麗華:“你必須知道!”

 波林肯:“好!我是在幫助你獲得愛情!”

 卡麗華:“我也是幫助你獲得愛情!”

她從車裏拿出一個檔案袋,連同汽車鑰匙拋給 波林肯:“你的朋友隻需要在文件上簽名,把一張五千美金的支票寄給我就行了。”

 “卡莉薩,謝謝你!”布爾遞給她一個信封: “這是我付的八千美元支票。”然後他進了汽車,向卡麗華招招手,就開走了。

 

在住宅區的道路上,塔莉薩在開車, 波林肯坐在旁邊。

塔莉薩:“我還是很夢幻 ……這麽新又漂亮的汽車,才賣五千元,便宜得讓人覺得不真實……”

 波林肯:“車主要換新車,這輛車她隻賣給受災戶,說是做慈善。塔莉薩,沒人想成為受災戶!”

塔莉薩點頭:“但我還是很感謝那個慈善家。”

 波林肯:“什麽時候出發?”

塔莉薩:“後天。”

 波林肯有點傷感。這時,他的手機響,於是他接聽:“朋友,什麽時候去紐約?”

彭佩奧:“很快了。 波林肯,你不是有個朋友可以設計網站嗎?”

 波林肯:“是的。”

“請把他的電話號碼給我,我要做一個網上攝影展。我會在紐約拍最真實的我們國家抗世紀瘟疫的攝影作品。”

 波林肯:“好的。我會。”

他關了手機,對Talish 說:“我這個朋友他和你一樣,到紐約當義工。我把你的電話給他,托他照顧你,好嗎?”

塔莉薩:“你不要給!我是去照顧病人!而不是讓人來照顧我!謝謝!”

 波林肯有點尷尬。

 

 

 

公路上,彭佩奧開車唱著他的新歌:《每當我看到星條旗的時候》——“每當看見星條旗的時候,一種美麗如詩的溫柔,充滿我的胸口。國旗溫馨如吻擁著我,擁著我的浪漫,我所有愛戀的情感……”

他看到前轉彎處的山坡下,有黑煙升騰。當他經過這裏時,看到路邊的斜坡下麵,有輛車翻側,黑煙從那裏冒出。而路基處,停了一輛紅色的漂亮汽車。他於是在這輛紅車後麵停下。走出車來到路邊,他看到下麵的山坡處,一個姑娘正向那輛冒煙的汽車走去,而一個男人正躺在離冒煙汽車不遠,拚命掙紮向山坡爬。姑娘忽然跌倒在一個淺水坑裏,然後她爬起來繼續走向那男人。

彭佩奧趕緊向山坡下走。

那姑娘是塔莉薩,跌倒在水坑讓她滿臉是汙泥,但她顧不得擦拭,隻用力拉起那愛傷的男人,努力讓他的一支胳膊搭在她的肩膀上,然後攬著他的腰向山坡上走。哦,好艱難。這時,彭佩奧跑來,在塔莉薩的幫助下,他背起了那男人然後走上山坡。

他們終於走上了公路邊,彭佩奧將男人放在草地上。

這時,一輛救護車和一輛救火車開來停下,救傷人員將那男人抬上車。

一個醫護人員問:“你們沒事吧?”

他們搖搖頭,然後互相看看。塔莉薩忽然發現,他非常臉熟,腦中閃過回憶:彭佩奧站在花街的山坡上……

彭佩奧看到她的臉上粘滿泥,他示意她站在這裏,然後他走向他的汽車,但找不到瓶裝水,隻找到一盒紙巾。這時,一輛車駛近停在他的汽車的後麵,一個中年墨西哥男人拿著著一瓶也下了汽車向這裏走來。彭佩奧走近那男子並指指他手中的瓶裝水,然後指指塔莉薩。

彭佩奧:“先生,你這瓶水可以給那個女孩洗臉嗎?”

男子:“哦,當然!”

彭佩奧拿了這瓶水走到塔莉薩身邊,說你的頭低一低。塔莉薩於是低頭,很享受地讓他幫洗臉和擦幹淨臉。彭佩奧看到她洗幹淨後的臉,頓時驚呆,腦中閃過那幅“美麗眼睛”的照片。他於是拿一張紙巾遮住她的眼睛以下臉部。

塔莉薩不明白他這是什麽意思,隻看著他,見他的神情顯示著驚奇,她也覺得不理解,但依然很享受和心動。

一輛車開來了,穿著黑衣服和黃衣服的兩個男記者跳下車,他們問消防員,消防員指指彭佩奧和塔莉薩,於是他們跑過來。彭佩奧拿著紙遮住塔莉薩的半邊臉並呆呆的看著她,他回憶起:在花街為她拍攝的那張照片……哦,眼前的她,那雙眼睛是如此相似。

塔莉薩也怔怔的看著他。

這奇特的場麵讓這兩個記者也奇怪了,竟然不向他們問有關車禍的發生情形。

這時,又有兩汽車開來,五個記者從車裏跳出來,其中有兩個拿著攝像機。

黃衣服記者:“先生……”

彭佩奧清醒過來,問塔莉薩:“你想讓他們采訪嗎?”

塔莉薩搖搖頭。他就拉了她走向她的紅色汽車,開了門讓她進去,然後關上門。這時,那班記者圍著他。

黑衣服記者:“先生,你一定是目擊者,能告訴我們一些車禍事情嗎?”

另一個記者敲塔莉薩的車窗,但塔莉薩開車走了。彭佩奧要走向他的汽車,但那些記者追著他。他看到那個墨西哥男子在旁邊看熱鬧,一邊擰著一瓶礦泉水的蓋。他就走過去拿了那男子手上的瓶裝水,“你不介意吧?”

墨西哥人做個So okay表情,彭佩奧就拿了他手中的水,然後對記者說:“他也是目擊者。也許他能告訴你們一些事情。”說完他趕緊上了他的車,對記者們擺擺手,離去。

黃衣服記者問墨西哥男子:“先生……”

墨西哥男子無奈地攤開雙手:“有兩次,我隻想喝水……”

記者們望向彭佩奧的汽車,哦,已經不見影子了。

 

彭佩奧開車駛向一個出口,進入鄉村小路。哦,他熟悉的通向家鄉的路,怎麽看,風光是那樣的迷人。

傍晚查理德,(62),醫生,彭佩奧父親,和彭佩奧的母親芙琳(58),還有彭佩奧的奶奶艾梅(85)一起吃晚餐。門鈴響,芙琳想去開門,但查理德示意她繼續吃飯,然後他趕緊走出餐廳。不一會,芙琳和艾梅就聽到彭佩奧和查理德的對話。

彭佩奧:“爹地!”

查理德:“彭佩奧!哦,我和你媽咪還談到你。”

接著,芙琳和艾梅就看到彭佩奧和查理德走進餐廳,然後,彭佩奧擁抱母親。

彭佩奧:“我親愛的媽咪!”

芙琳:“兒子,我想你!”

彭佩奧親吻母親的臉,然後走向艾梅。艾梅開口唱歌,她的歌聲竟然象年輕人:“就像是天堂,西弗吉尼亞州……”

彭佩奧加入合唱:“有藍色山脊的群山,西南多河……”

查理德和芙琳感動地看著這婆孫倆。

彭佩奧蹲下來,拉住奶奶的手:“艾梅,親愛的奶奶!你的歌聲在招喚我,我沿著鄉村小路,又回到你的身邊,握住你溫暖的雙手,撫摸你親切的臉龐……”

艾梅:“上帝塑造你是個音樂人,所以你在向我說出詩一樣的語言!”

彭佩奧將頭伏在奶奶的膝蓋上,感動地說:“奶奶把爹地培養成醫生,把我培養成為一個出色的音樂人!我常常在做夢的時候,說出:謝謝你,我親愛的奶奶艾梅!”

艾梅慈愛地充滿幸福感地撫摸彭佩奧的頭:“你爹地媽咪說,你要去紐約。電視新聞告訴我,那裏的疫情非常嚴重,很危險。但是我要說:去吧孩子,多拍些攝影作品!我為你感到驕傲!”

彭佩奧:“爹地和媽咪每天都在醫院,我以他們為自豪!”

查理德和芙琳都笑了,芙琳拿來餐具擺在桌上:“兒子,我做了你喜歡的色拉。”

彭佩奧吻了奶奶的手背,然後坐下來:“爹地媽咪,我知道,你們在醫院一定很忙!”

查理德點頭。

芙琳:“我手下的護士,每個人都要照顧十二個病人!你爹地,每天要工作十二小時以上。”

彭佩奧:“爹地媽咪,你們都忙,我也要去紐約。要不要請護理來照顧奶奶?”

芙琳:“我們請了兩個護理來照顧奶奶。有一個已經開始工作了。”

艾梅向身邊的彭佩奧伸出手,表示她對家人關愛的感謝,於是彭佩奧和她握手。

查理德的手機響,他接聽,全家人看著他。

查理德:“好的!我們就來。”他關了手機,然後對妻子說,“醫院非常需要我們去!”

芙琳立刻站起來,走去吻了艾梅,摸摸彭佩奧的頭,然後離開。查理德也連忙喝一口湯後,做了與妻子一樣的動作後,匆匆往外走。

艾梅有點難過,那是一種對醫院裏病人為患的狀況的擔憂:“哦,我很難過……”

彭佩奧:“我們能度過難關。”

艾梅:“彭佩奧,你有女朋友了?”

彭佩奧: “我想,但還沒有。”

艾梅: “有意中人嗎?”

彭佩奧點頭。他的回憶閃出:塔莉薩低頭讓他幫她衝洗臉上的汙泥,然後擦幹淨。當他看到她洗幹淨後的臉,頓時驚呆。他於是拿一張紙巾遮住她的眼睛以下臉部。塔莉薩不明白他這是什麽意思,隻看著他,見他的神情顯示著驚奇,她也覺得不理解,但她的眼睛顯示她很享受和心動。

想起這情景,他十分愉快:“我希望她能成為我的女朋友。”

艾梅:“誰是那個幸福的姑娘?”

彭佩奧“我還不認識她。但她已經似乎在我的心裏有了深深的烙印。”

艾梅:“哦,孩子,堅定地找到你的愛!當年,我追求你爺爺時,也這樣!”

她伸手握孩子的手,彭佩奧點頭。

 

 

 

紐約中央公園,塔莉薩來到這裏,遠遠的,她就看到了那邊一片的臨時搭建的帳篷。

走近,帳篷外麵,工人們進進出出正往帳篷裏麵搬設備,救護車開來,將患者抬進帳篷裏。那是非常忙碌的場景。塔莉薩戴上口罩進入帳篷,有警衛攔住她,但在看了她遞上信後,指指裏麵讓她進去。

帳篷裏,塔莉薩走進來,在非常忙碌甚至有點混亂的場景中,她首先看到南稀(72),她精神很好,正在指示一個護士工作。這時,兩輛擔架車推進來一男一女患者,南稀的眼睛望向他們。這時,兩個護士前來,看了那兩輛擔架車的病人後,其中一個年長點的護士Amanda指著女性病人:“先搶救這個。“

年輕護士正要指示護工推擔架車,南稀走近去,指著男病人:“先搶救這個,因為他表現出呼吸困難。”

兩個護士點頭,很快指引護工將病人往裏麵推。南稀看塔莉薩,便走近她。

“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嗎?”

塔莉薩遞上信:“我是塔莉薩。”

南稀根本不看信,隻做手勢示意跟她走。於是塔莉薩跟著她走進一間護士休息室,南稀讓塔莉薩換上工作服。

南稀:“塔莉薩,你已經看到了,疫情非常嚴峻,以後的日子,隻會比今天更忙。要記住:永遠保持信念:我們能應付!”

塔莉薩堅定地點頭。

南稀看一眼放口罩的架子上,口罩隻有幾個:“我們的情況會更糟!需要的物資都嚴重缺乏……”

她走出去。

塔莉薩很快穿上工作服,往外走。羅猛,一個七十多歲的華裔男性老人,由擔架車將他推進來,他一麵大喊著掙紮並不停地說話。但因為肺有痰,他說的話很模糊。

羅猛:“我不要留醫,將我送回家!我一定要回家!我要見我的太太!”

塔莉薩快步走到擔架車旁邊,握住羅猛的手:“你太太很快就來這裏看你,但是你需要先抽痰,你太太才能聽清楚你的講話。我會幫你抽痰,之後你和太太說話,她就能聽清楚了。”

她溫柔的好聽的聲音使羅猛稍為鎮靜些,他望了她一眼,她戴著口罩,防護眼罩後麵的眼睛美麗異常,他頓時鎮靜下來,點了點頭,看定她。突然,他咳嗽,塔莉薩舉手示意擔架車停止前進。她看著羅猛虎,他噴出了不少的口水和鼻涕。一個護士遞來紙巾,塔莉薩就幫助他擦幹淨嘴巴。突然,羅猛烈地咳嗽,口痰噴向塔莉薩。旁邊的護士吃了一驚,但塔麗依然平靜地為他擦幹淨臉,那護士在她的影響下,幫助她迅速地清理羅猛臉上的汙垢,然後塔莉薩示意護工快速地將他推進一個治療間。

帳篷裏的人進進出出,各自緊張有序地忙碌。

 

紐約港灣的天空看起來灰暗,自由女神像處於霧霾的籠罩中。海麵上的遠處,三艘“醫院船”開向紐約城市,好多市民在寒風中跑到海灣觀看。天空飄著一個彩色氣球,吊著一麵巨大的美國國旗,緩慢地飛過自由女神,在紐約的上空飛過。

紐約的一條街道上,彭佩奧驅車在這裏。街道空落冷寞蕭條令他感到不安,不斷有救護車尖叫著從後麵快速超過他的車。

當他進入另一條街道時,看到前麵T型路,兩輛救護車尖叫著開過空落落的街道,哪警笛聲分外震撼,刺入心肺。當他來到紐約時代廣場街道時,他看到那裏設有檢測站,為美國人提供免費檢測。再往前開,看到橫巷裏麵,停著救護車的燈在閃爍,醫護人員將擔架推上救護車。

在一條他不熟悉的街道上,彭佩奧來到這裏,前麵停著一輛老式救護車,司機是個中所男人Reagan,他猛拉救護車的車後門。彭佩奧預感到能獲得拍攝的素材,趕緊在街邊停了車,然後迅速地拿出相機,戴上口罩下車然後站在路邊,舉起相機拍攝。Reagan終於將門拉開了,一個男醫生,一個女護士和兩個拿著擔架的護工匆忙下車。女護士手中拿著便攜氧氣袋,醫生手中拿著便攜心髒起搏器。Reagan和他們匆匆走進一幢樓房。彭佩奧連拍幾張。之後,他走到救護車的後麵,正麵看著那幢樓房的樓梯口。他的身後,又是一輛救護車從空蕩蕩的街上開過,那尖叫聲震懾人心。

彭佩奧迅速地調整相機拍攝功能,然後舉起來向著樓梯門口準備拍攝。Reagan、醫生和兩個護工,抬著一副擔架慢慢地走下樓梯,慢慢地走出門口。後麵,是女護士和一個三十來歲的男子,他的神情非常焦慮,顯然是病者的親人。當擔架抬到救護車的後麵時,可以看出躺在擔架上的,是個老年男人。接著,一個年邁的中國老婦人腳顫顫地也走出了樓梯口。她張嘴想說什麽,但什麽也說不出。她的手伸向救護車,似乎要跟著一起去,接著她腳軟,倒下坐在地上。

這時,那些人將擔架抬上救護車,他們也爬上去,Reagan將救護車的兩頁門合上後,就連忙跑向駕駛室。

彭佩奧拍下了這些情景之後,走去坐在地上的老婦人慢慢扶起來,然後協助她走進樓梯處,讓她坐下在樓梯。老婦人滿臉是淚,卻說不出話來。

彭佩奧:“阿姨,病人是你丈夫?”

老婦人點頭。

“你坐在這裏是更安全的。你要相信醫生和護士!”

老婦傷心地點了點頭。彭佩奧連忙轉身快步走出去。

救護車上,兩個護工在用力想關上車後麵,救護車尚未發動引擎。彭佩奧看到Reagan跳駕駛室跑到車頭處撳起車蓋,彭佩奧連忙快步走過來。

彭佩奧:“先生,我能幫助你嗎?”

司機:“是的。引擎無法啟動,電池沒電了。沒辦法,這輛車是準備淘汰的,但是救護車嚴重不足,隻能拿來繼續用。我是義工,對這部車不熟悉……”

彭佩奧:“明白。我把車開過來。”

他跑向自已的汽車,然後將車開到救護車的前麵,熟練地調整汽車將車和救護車的車頭對著,接著將電纜連接救護車。很快,救護車啟動了,Reagan伸頭出窗外,向彭佩奧豎起大拇指。但是,救護車內傳來一個男人的大聲哭叫,他說的是廣東話。

男人:“阿爸!你不能走!不能走!“

彭佩奧連忙拿著他的相機下車跑向救護車後門,後門依然還是未能安全關上,他從縫隙中拍下了那個哭泣的中國男人,拍下了圍在擔架旁邊的醫生護士和護工,他們都默不作聲,但他們的表情是遺憾難過的。

 

彭佩奧在紐約購置有物業,那是一幢公寓的四樓,靠北麵的一個兩房一廳套間。客廳的牆上,掛著一些他在做音樂的攝影作品,他將行李放在沙發上,然後把一個相框掛到牆上。相框裏,是他在花街拍攝塔莉薩的那張照片。他看了看,很滿意,腦中又閃過回憶:他看著她被紙巾遮住半邊臉隻露出的眼睛,而她的眼睛也看著他,那眼神顯示了她的不理解,但很享受和心動。

哦,真是愉快難忘的時刻。彭佩奧想起這些,他的內心非常甜蜜,不禁自言自語:“你像一朵嫣紅的玫瑰,已經盛開在我的心裏……”

他先打開窗戶,讓新鮮空氣透進來,他看窗外冷清空蕩的街道,風吹著雪片亂飛,那真是一種世紀末日的景象。雪片飛舞中,他看到了遠處的帝國大夏樓頂,這座百年建築,代表了美國崛起成世界第一強國的榮耀。他關上窗,然後他走去拉開陽台的玻璃門。

陽台外麵,左右和對麵都有陽台,顯示這公寓是一個四方型的結構,環繞著五千五百英尺的公共場地,這個場地建成個小公園,有樹有花圃,供住戶平日來這裏消閑。其中三棵大榕樹高至四樓,茂盛的枝葉幾乎阻擋了四樓以下住戶互相對望的視線。他走到陽台,隻看見樹的枝葉,雪在葉子上堆疊,枝葉在風中顫動。他在陽台做了些健身運動,舒緩長時間開車帶來的肌肉疲勞。

他走回客廳,這時,他的手機響,一看號碼,是波林肯。

彭佩奧: “朋友,你好吧!”

 波林肯:“你住下來了?是什麽地址?”

彭佩奧:“你也想到紐約來嗎?”

 波林肯:“是的。彭佩奧,我得說實話。 卡麗華想得知你的地址,她會到紐約來。”

彭佩奧:“歡迎她來紐約。如果她打我的電話,我會聯絡她,去看看她。”

 波林肯:“好的。這事到此為止。我報名參加貨車運輸義工隊,公司在長島,安排的住宿也在長島。到時候再給你電話吧!”

彭佩奧:“我跟你那個做網站設計的朋友聯絡上了,他答應幫助我。謝謝你!”

 波林肯:“別客氣!我隻想看到你更多的好作品!”

彭佩奧:“我會的!”

 

 巴頓院長的房屋天台,有個花園。這是一個玻璃房的花園,栽種著各種鮮花,自動恒溫,但又可以觀察星星月亮。 卡麗華站在這裏,望著天空。在旁邊的一張桌子上,有音響設備,古力特坐在那裏喝茶,品嚐點心。音響在播放著一首歌的音樂前奏,她在醞釀感情,然後隨首音樂唱歌。

 卡麗華:“靜靜的夜不平靜的我,看天空星星多,我心中這份情,星星對你說,星星在閃爍……”

古力特邊喝茶但用心傾聽。 卡麗華唱完這首歌,他拍著手掌:“卡麗華,我認為,你之前,從來沒有象今天晚上那樣,唱得那麽的好!那麽自然那麽真情。早唱成這樣,你的專輯已經在播放了。”

 卡麗華:“我覺得我突然變成了那首歌中的女孩……彭佩奧去了紐約,他都不告訴我……他突然離我那麽的遙遠。古力特,我真實地成為了歌中那女孩,如此的惆悵……”

古力特:“所以,此刻你是真正在思念他。之前,你隻是想擁有他,你心煩氣躁。”

 卡麗華點頭。

古力特:“卡麗華,彭佩奧對我,像兄弟一樣。我願意免費幫你錄音,然後你傳給彭佩奧。”

 卡麗華:“古力特,我隻是想聽你的意見:我唱這首歌,是不是有了進步?”

古力特:“是的,你有。”

 卡麗華:“我明天要去紐約。我不知道彭佩奧在那裏,但我希望能找到他,唱給他聽。”

古力特拿出一隻口罩,遞給她:“你試試。”

 卡麗華戴上,古力特看著她,“感覺好嗎?”

 卡麗華:“還舒服。”

古力特:“這是我做的。我會給你一些。”

 卡麗華懷疑地看著他:“不!這不是你做的!你那雙手,象老鼠的爪子,合成器就像一塊蛋糕,你的爪子隻合適在合成器上爬來爬去……”

古力特:“向天發誓:真的是我做的!我差點讓針紮了手。”

 卡麗華笑,拿起桌上的一本封麵有彭佩奧肖像的歌唱雜誌,打他的頭:“你真傻!”

 

古力特在自家的車庫,向卡麗華展示他如何熟練地車縫口罩,這讓她大開眼界。古力特將剛做好的口罩向她搖了搖,“我覺得自已並不笨!”

 卡麗華接過來看,由衷讚美:“是的,很棒。你怎麽學會的?”

“網上很多視頻,展示了阿姨和奶奶,教我們如何縫製口罩。我就去買了一台縫紉機。我知道,我們的城市很缺口罩,紐約特別缺乏。我媽說得對,人們需要互相幫助。我目前做了兩百隻,我媽比我厲害,她做了五百隻。我爹地都做了有幾十!哈!紐約現在比我們城市更需要口罩,麻煩你幫帶些口罩到紐約去,捐給那邊的慈善機構。”

 卡麗華感動地看著他:“古力特,你差點被針紮了你的老鼠爪子……”

古力特看看自己的手,笑了:“是我傻嘛。”

 卡麗華笑了,拿起一隻口罩親昵地打他的頭:“老鼠爪子竟能縫紉出漂亮口罩!”

這時,古力特的母親阿普莉爾(50)進來,看到此情形,她喜悅地連忙轉身離去。

 卡麗華:“古力特,謝謝你。”

古力特奇怪:“為什麽要謝我?”

 卡麗華:“我突然覺得,我去紐約,除彭佩奧的原因,我也能象你一樣,做些我可以做的事。”

古力特想了想,點頭表示明白。

當古力特捧著一個箱子走向卡麗華的新車時,阿普莉爾在車庫門口看著這一切。她看到卡麗華幫兒子把箱子放進車尾行李箱,她的內心覺得卡麗華最好是她的兒媳婦。

行李箱裏已經放了四個箱子,包括麗華的旅行箱。古力特努力擺好這些箱子。阿普莉爾心裏喜滋滋的,眼睛隻盯著卡麗華.

 卡麗華關上車門,和古力特擁抱一下,拍一下他的頭,然後開車離去。古力特看著汽車消失後,走向門口。

阿普莉爾: “兒子,她很漂亮,我希望她是你的女朋友。”

古力特慚愧地笑了:“她隻迷戀我的帥哥老板!”

阿普莉爾頓時失望。

 

彭佩奧所在的公寓的東麵四樓,電梯門開,南稀帶著塔莉薩走出電梯,然後向左轉,走到一個門口處,南稀開了門,和塔莉薩走進去。這也是兩臥一廳格局:整幢公寓都是統一的結構。

南稀:“塔莉薩,這是我女兒的房子,還不錯。她買來出租,但瘟疫爆發,昨天,租戶搬走了。你可以住在這裏。”

塔莉薩:“很好的房子。租金多少?”

南稀:“你來紐約當義工,我女兒說了,她不會收你一分錢租金。之前,你臨時睡在帳篷醫院裏,委屈你了。從現在起,你安心住這裏,她也就是當義工了,你得滿足她的心願。”

她說完笑了,拿過塔莉薩的行李箱,放進一臥室裏。

南稀:“你會讓她實現當義工的夢想嗎?”

塔莉薩:“我非常感謝她。南稀,也感謝你!”

南稀:“來,到陽台看看。”

打開陽台的玻璃門,她和塔莉薩走出去。

南稀:“十年前,我和丈夫退休後,在這裏住了五年, 我們看著這些樹長大。天氣好的時候,我們在這裏鍛煉身體,感覺很好。塔莉薩,鍛煉身體很重要。”

塔莉薩點頭。忽然。透過樹枝葉的空隙,她看到了對麵陽台上有個青年,傍晚最後的一些光暈落在他的側麵,他是如此熟悉。她就認真看,希望能看到他的正臉。她的腦中閃過回憶:彭佩奧給她洗臉,彭佩奧驚異地看著她,彭佩奧用紙巾遮住她的半邊臉,彭佩奧凝視著她……

對麵陽台的那個青年,塔麗莎感覺他就是她在花街上愛上的夢中的情人,他正專注地使用啞鈴健身。

當然,彭佩奧也沒想到有一雙“美麗眼睛”的,他心中的玫瑰花塔莉薩,此時正在對麵陽台上注視著他。

南稀也注意到塔莉薩在觀望對麵的陽台,她好奇地走近來也往那邊看。

南稀:“哦,一個小夥子,應該是最近才搬進來的。之前我沒見過他。塔莉薩,看起來,他引起了你的注意。”

塔莉薩不敢肯定地搖搖頭。

南稀:“緣分,由上帝來安排。來,去看你的房間。”

於是,塔莉薩跟著她離開陽台。這時,她的手機響,她接聽,電話裏是波林肯的聲音:“塔莉薩,你租到房子了?”

塔莉薩:“是的。”

 波林肯:“我參加了義工貨運隊,到了長島。之後,你如果需要幫助,請一定打我的電話!”

塔莉薩:“好的。謝謝你波林肯。”

 波林肯:“不客氣。”

他關了電話。

南稀:“男朋友的電話?”

塔莉薩:“好朋友。”

 

 

 

紐約一條街道,  卡麗華駕車來到這裏。街道空蕩蕩,但她遠遠的看到有COVID-19檢測的廣告板,那裏有車在排隊檢測。於是她開車去排隊。

當輪到她時,她剛搖放下玻璃窗準備接受一個走過來的中年女護士的檢測,此時看到了在檢測站的附近,彭佩奧站在那裏的街邊,拿相機在拍攝。

 卡麗華脫了口罩大聲興奮地叫喊:“彭佩奧!”

碰巧,附近一輛救護車鳴笛,掩蓋了她的聲音,隨後救護車尖叫著向遠處開。於是,她想伸手出窗外向彭佩奧招手和繼續喊叫。

女護士製止她:“別大聲叫喊!你的唾沫到處飛!”

 卡麗華不接受檢驗,而是開車到前麵的路邊要停車,但那裏有個男警察,揮手示意她離去。她不聽,停了車。男警察走近來。

警察:“離開!”

她想推門出去,但警察用力拍一下她的車門。

警察:“離開,否則我會逮捕你!”

 卡麗華:“我討厭你!”

她開車離去。

她在附近的街邊停了車,打彭佩奧電話,但彭微奧沒有聽。於是她生氣地扔了手機到旁邊的座位,然後下了車向來的方向那邊跑。

她終於跑到檢測站附近的街道,但四周張望,沒有彭佩奧的身影。這樣到處尋找一陣後,她失望地往回走。

她沮喪地走回到她的汽車旁,從車裏拿出一包煙,心煩地點了煙地抽起來。Adam,一個六十多歲的男人,他在人行道上向她的方向慢慢地走過來,當來到她的車旁時,他突然就倒下。她一看,趕緊扔了煙跑向他。

 卡麗華:“先生,先生……”

Adam呈現昏迷狀態,呼吸急促嘴角冒血。

 卡麗華一隻手扶起Adam的頭,另一隻手摸衣服他口袋想掏手機。這時,一輛汽車在路邊停下,單妮,那個和塔莉薩一起拍廣告的墨西哥姑娘,她戴著口罩急忙地下車向這裏小跑過來。

卡麗華掏不到手機,她想放下Adam去汽車裏拿手機。

單妮:“不能放下他的頭,很危險。”

 卡麗華一聽也就不放手了,看著單妮。

單妮:“我們要趕緊送他去醫院急救!”

 卡麗華:“不打911?”

單妮:“病人太多了,911根本忙不過來!我親眼看過一個病人,三個小時都沒有救護車來,結果病人救不了。來,你幫忙把他抬到我的車上,我把他送去醫院。”

 卡麗華和單妮把Adam抬起來,但她一看單妮的汽車太小,就說抬到我的汽車,於是倆人困難地把Adam抬上了她的汽車後麵座位。

單妮:“戴上口罩。”

於是 卡麗華戴上了口罩。

單妮:“我知道方向,你開車,我導航。”

 卡麗華開車,她從後視鏡看到,那老人的頭枕在單妮的大腿上,她正用紙巾在擦他的嘴,這讓她頓時感動,覺得單妮好偉大。

她們終於來到一家醫院的停車場,卡麗華將車停好,然後和單妮一起將Adam抬下車。旁邊一輛汽車正要開走,LEE,一個華人青年男子,看到她們後,他關了引擎走下車,然後快步走過來。

LEE:“我幫你們!”

他伸雙手托住Adam的背部,然後和她們一起抬著Adam走向醫院門口。

哦,當他們抬著Adam進來,就覺得行走非常困難:太多的人出出進進,幾乎是人擠著人。而走廊也非常肮髒,到處都是垃圾。

他們在走廊的轉彎處遇到兩個急匆匆走過的男醫生,他們一邊說著話,神情緊張嚴肅。當其中一個醫生Robert看到他們時,他示意身旁的醫生先離去,然後他走近來,看了一下Adam的眼睛,做手勢讓他們跟他走向前麵一間治療室。

不斷有病人抬進醫院,伴著家屬的哭聲,那忙碌混亂的場景,給人的感覺是恐慌混亂沮喪。所有的凳子全坐滿了人,甚至地上躺著病人。

卡麗華,單妮和Lee走出治療室,Lee向她們擺擺手後匆匆離去。 卡麗華倚在牆邊,她非常累,幾乎全身顫抖。單妮走了好遠,不見卡麗華,回頭見她倚在牆,於是往回走。

Bobert從治療室走出來問:“你是家屬嗎?”

 卡麗華搖搖頭。

“明白。”他轉身要進去,卡麗華叫住他:“先生。”

Bobert停住望著她。

 卡麗華:“我可以當清潔工,清理醫院的垃圾。”

Bobert高興:“醫院雙倍工資也聘請不到清潔員,人們都害怕病毒傳染……哦,這不怪他們。”

 卡麗華:“我當義工,明天可以上班。”

Bobert更是意想不到,眼睛都睜大了:“姑娘,你美得看起來像電影明星,你要當醫院的清潔義工?”

他的表情楞楞的。

 卡麗華認真地點頭,有些不高興:“先生,你有職業歧視嗎?”

這個醫生連忙亂擺雙手,尷尬地:“哦,不不不……你明天就可以來上班!是的!”

單妮走過來, 卡麗華便和她離去。她們一麵往外走,一麵要避開進出的人。

 卡麗華:“我叫 卡麗華,認識你很高興。”

單妮:“我是單妮,也很高興認識你。Ksriva, 你很漂亮。”

Kativa有點得意:“單妮, 我喜歡你。”

她倆站住,擁抱了一下。

 

 開車離開醫院的路上,單妮坐在卡麗華旁邊,看著她:“你看起來有點累。”

 卡麗華:“從沒做過這種事。”

單妮:“我也一樣。不過,我平時的工作需要搬些重的東西,所以能適應吧。”

 卡麗華:“去年我和爹地媽咪來紐約旅遊,很熱鬧的街道,心裏很溫暖。現在,四處空蕩蕩的,看著就難受和心寒。”

單妮:“卡麗華,我比你更難受!我叔叔在紐約開餐館,我是年年都來一次紐約看他。我非常愛紐約,也特別難受。卡麗華, 你老家在哪裏?”

卡麗華:“在舊金山。”

單妮高興:“我也是住在舊金山!”

卡麗華伸手,讓單妮握住。

車往前開,她們看到前麵有一幢建築,樓頂上有美國國旗在飄揚。卡麗華頓時開朗,於是唱起歌來:

“每當看見星條旗的時候,

一種美麗如詩的溫柔,

充滿我的胸口……“

單妮:“ 卡麗華,你唱得那麽好聽啊!”

 卡麗華向她笑,繼續唱。

“國旗溫馨如吻擁著我,

擁著我的浪漫,我所有愛戀的情感。

每當看見星條旗的時候,

一種明媚如月光的純淨,

照亮我的眼睛。

美國國旗寬闊坦蕩的胸膛,

擁著我的真誠,我童年不變的夢想。

啊,美國,我的愛;

啊,美國,我的愛……“

單妮:“嘩,你是歌星?”

 卡麗華:“我還不是歌星,但我喜歡唱歌,非常喜歡!”

單妮:“我認為,歌星未必都是唱歌好聽。他們更多的是運氣。我有個朋友塔莉薩,她唱歌也非常好聽!”

 卡麗華:“塔莉薩,她是護士嗎?”

單妮:“是啊。你認識她?”

 卡麗華:“認識不久,但我很喜歡她。她唱歌很好嗎?”

單妮:“我覺得很好聽。像你。哦, 卡麗華,認識你真高興!恰好你也認識Tarisha!”

 卡麗華: “單妮,我也喜歡你,真的!”

單妮: “你和塔莉薩都那麽漂亮!”

 卡麗華:“哦,謝謝!塔莉薩有男朋友了?”

單妮:“我認為她還沒有。不過,她也許有一個夢中情人。”

 卡麗華:“夢中情人?”

單妮:“她也許愛上一個還未認識的男青年,他非常帥。”

 卡麗華笑了:“那不真實。“

單妮:“我也有會愛上一個不真實的人……” 她的腦中,出現 波林肯的模樣,並回閃那難忘的一刻:在唐人街,她搖 波林肯的胳膊……

單妮:“卡麗華,你有男朋友了嗎?”

 卡麗華的腦中閃出這樣的情景:彭佩奧唱完《每當看見美國國旗的時候》,她望著他,眼睛充滿感動的淚水,他動心了,說:卡麗華,你喜歡這道歌嗎?她點點頭。他說:你喜歡它,是因為旋律好聽?她回答:旋律也好聽。但我更喜歡歌詞。因為我愛我的國家美國。美國在我的心裏,無法替代!她摟住他的頭,吻他。他說:你忽然讓我感動…… 卡麗華,以後,不要任性,好嗎?她點頭,繼續深情吻他,於是他動情了,與她真情相吻。

那深刻的美麗的記憶回閃,讓卡麗華很陶醉很回味:“單妮,

他很帥,我們有真情的熱吻……”

單妮露出羨慕的表情:“卡麗華,  我好想發生點什麽……”

 

 

 

紐約一家教會門口,擺起了桌子,放著幾箱口罩,地麵上,也放著好幾箱,其中有古力特捐贈的口罩。 卡麗華和教會的三個人,忙著向市民派發免費口罩。莉娜,那個給塔莉薩拍攝廣告的專業攝影師,她以不同的角度拍攝這一情景。

而這時,單妮也來到了她叔叔的館那裏。

在紐約的一家稱“崗薩雷斯”的墨西哥餐館的後門,波林肯將貨車的貨物卸下來。單妮的叔叔,崗薩雷斯,58歲的墨西哥男人,餐館老板,他和三個墨西哥青年人,將貨車卸下的貨物搬進餐館裏裏麵。

單妮從餐館裏出來:“崗薩雷斯叔叔!”

崗薩雷斯一見到她,非常高興:“單妮。我的寶貝侄女!”他擁抱單妮。

單妮看到波林肯,眼睛頓時一亮,興奮地走到他身邊,拉住他的胳膊:“你好,狗仔!”

 波林肯楞,一時想不起她。

單妮:“唐人街,你遇到了你的鄰居塔莉薩,然後你成了我們的導遊。後來,在商場裏,我們也相遇了!”

 波林肯:“哦,想起來了。你是……單妮。”

單妮高興地跳了起來:“是的,我是單妮。”她笑意燦爛望著他,搖著他的胳膊。 波林肯依然像第一次見她時那樣,拿起她抓著他的胳膊的手,在她的手背上吻一下,然後禮貌地放下。

崗薩雷斯看到這一幕,笑了。當波林肯搬東西走進餐館裏麵後,他對單妮聳聳肩:“單妮,我的寶貝侄女,我當然很希望你能願望達成,波林肯是個不錯的小夥子,我也喜歡他。但我認為你沒有機會!”

單妮不以為然:“叔叔,你落後了!”

她走進餐館裏麵。

餐館的牆上,壁掛電視播放著疫情的新聞。因為不營業,大部分的餐桌都疊起來。員工們將搬進來的一箱箱的貨擺放在地下,Blinken在幫助。單妮走進來,也幫忙。這時,電視播放另一剛新聞:

女主持人說:“一個中國婦女,在佛羅裏達的一些城市到處收購口罩,揚言不留一隻口罩給美國人。她雖然講的是中國話,但是有憤怒的中國人把她的話都翻譯出來了。”

視頻顯示,在一家商店裏,中國女人(43)華春盈在直播她買口罩。

華春盈:“看到了嗎?這家大商場,有口罩銷售。我全部都買了下來。哦,太太太,太爽了,我跑遍了附近的城市,在所有提供口罩銷售的商店,我都把口罩全部買了下來。我就是把這些口罩全放在家裏,讓美國人在疫情中沒有口罩可用!一隻口罩都不留給他們!我是中國共產黨員!我在為中國爭光!我們要美國人跪下來,向中國政府哀求!哦,我是中共黨員,我真自豪!”

店裏所有的員工都停止了工作,看著電視。他們的表情,顯示了他們內心的憤怒和仇恨。Danni情不自禁,抓起旁邊一個玻璃汽水瓶子就要往電視扔,波林肯抓住了她的手。

波林肯:“單妮,我向你保證:這個女中共黨員,她最好不要讓我遇到!”

 

卡麗華的汽車來到彭佩奧所在的公寓前,用搖控器開了車庫門,然後進去停好車。在公寓東麵的四樓,卡麗華從電梯出來,就遇上了急忙往電梯去的塔莉薩,她頓時驚喜。

 卡麗華:“塔莉薩!”

塔莉薩也和她一樣:“卡麗華!”

她們親熱擁抱。

 卡麗華:“你住在這裏?”

塔莉薩:“住在410房。”

 卡麗華更高興了:“這麽巧!我在412,你的隔壁!”

塔莉薩:“哪以後我們見麵的機會很多。卡麗華, 非常抱歉,現在我要去上班。”

卡麗華:“你在哪裏上班”

“中央公園。”塔莉薩一麵說著一麵走進了電梯。

 卡麗華興奮地:“我會敲你的房門!” 她看著塔莉薩喜悅地點點頭,看著電梯關上門,然後走向412房間。

整幢公寓的每套房子的結構是一樣的,不同的時每個住戶根據自己的喜好布置擺設。卡麗華 的房子,布置當然顯示出一個醫院院長的身份。最明顯的,是牆上一個相框裏照片: 巴頓和妻子Helen坐在椅子上, 卡麗華站在他們的身後摟著他們——那是溫馨親密的家庭留影。 卡麗華也像彭佩奧一樣,先去打戶內窗口,然後開陽台的玻璃門,走到陽台上看了看四周。她掏出手機撥號碼,當接通電話後,她故意變聲。

 卡麗華:“你猜猜我是誰?”

彭佩奧:“我能聽得出來,你是卡麗華。你調皮哦!”

 卡麗華高興極了,對著電話用力吻一下:“想我嗎?”

彭佩奧:“非常抱歉,疫情期間,你的專輯暫時停止錄音。我目前在紐約。”

 卡麗華:“我也來了紐約。我不在乎專輯。我最親愛的,告訴我,你在那裏,我想見你!”

彭佩奧:“一天二十四小時,我大概有十六個小時在外麵。我現在正在車上,要前往醫院船。”

 卡麗華:“總會有某一天的晚上,是有空的嘛!”

彭佩奧:“我很抱歉,我要關機了。我看到前麵街邊有人需要幫助。”

電話關機了。

 卡麗華看著手機失望。

確實,在開車的彭佩奧,看到前麵的人行道上,站著一男一女兩個中年人,那女的正由男的攙扶著,她看起來病得很重,他們的樣子一看就是在焦急地等車。

彭佩奧將車駛近去停下,趕緊下了車:“我能幫你嗎?”

男人:“是的,我們等出租車,我們等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我太太需要馬上到醫院!”

彭佩奧:“請上我的車,我送你們去。”於是他協助他們夫婦上了車,然後趕緊往前開。

 

崗薩雷斯的餐館裏,他指揮六個員工將午餐分裝進盒子,擺放在那些桌子上,波林肯和單妮也在幫忙。

 波林肯問:“崗薩雷斯,一共是多少盒?”

“三百盒,兩家醫院。中央公園的帳篷醫院,和附近的瑪麗亞醫院。”

 波林肯:“你每天的成本接近二千元,你能堅持多久?”

“我的計劃是半年。”

單妮也問:“崗薩雷斯叔叔,總成本是多少錢?”

崗薩雷斯:“我不去想成本。我來美國後,白手起家,開了這個餐館,每年我都能賺五六萬,賺了二十五年,我捐出來一部分回報美國,很應該!我很慚愧,因為別人比我捐得更多。好的,夥計們,我們要準時送餐到醫院!我們要保證醫生和護士不能挨餓。數目要準確,隻能多不能少!”

單妮和餐館的員工抬著裝有午餐的箱子進入中央公園帳篷醫院休息室,她沒想到在這裏遇到塔莉薩。正是午餐時間,醫生護士和清潔工們陸續進來找位置坐下,單妮和餐館的員工將免費午餐分派給他們。

塔莉薩進來了,她一眼看到單妮,於是走近來,接過單妮遞來的午餐盒。

塔莉薩:“單妮,謝謝你!”

單妮扭臉一看,意外並非常高興:“塔莉薩,哦!你在這裏!”

塔莉薩走到單妮的身後側麵,以不妨礙她繼續向其他人派午餐。單妮扭臉看她一眼:“塔莉薩,我看到,每個醫生和護士,都顯得很累,你看起來有點疲倦……”

塔莉薩:“病人很多,除了吃飯,我們沒時間休息。時間過得也很快。”

單妮:“你辛苦了!”

塔莉薩:“還好!我們能應付!”

單妮:“塔莉薩,莉娜也來了紐約。”

塔莉薩高興:“莉娜也來了?”

單妮:“她說要拍些攝影作品,記住這曆史時刻。”

塔莉薩:“她一定能拍出好的攝影作品!”

因為又有更多的人進來,塔莉薩拿了盒子走出去,快到門口時向單妮擺擺手。

而在瑪麗亞醫院的休息室,醫生護士們在靜靜地吃午餐, 波林肯和三個男員工在收拾空箱子,一個員工遞給波林肯一盒午餐。

 波林肯:“你們都有了嗎?”

一個員工說都有了,就剩下你。說完他跟另外兩個員工撿拾了空箱子走出去。 沒有人進來了, 波林肯一手拿著這盒午餐,一手拿著空箱子往外走。在休息室門外,他撞在卡麗華身上。

 波林肯:“抱歉!”

卡麗華也沒看他,隻作個手勢表示無所謂。

他又認真地看著她,因為她戴著口罩和淋浴頭罩,他不確定是不是她。

“你是…… 卡麗華?”

 卡麗華一見他,也笑了,舉起夾垃圾的工具裝出要打他的樣子:“你是個討厭的家夥!”

 波林肯:“這不能怪我,是頭罩和口罩遮住了你美麗的臉龐。你讓我認不出你!”

 卡麗華還是打了他的腿一下:“你承諾把彭佩奧的地址給我,現在,快告訴我!”

 波林肯:“我發誓我有問!他說,你如果到了紐約,隻要給他電話,他會聯絡你。”

 卡麗華沮喪。

 波林肯:“你真愛他嗎?”

 卡麗華氣憤,打他。

 波林肯:“卡麗華,公主,你的王子,他真的很忙。”

 卡麗華:“他在忙什麽?”

 波林肯:“他要拍很多紐約人在抗疫情中的真實情況。昨天,我到中央公園送餐,就看到他在外麵拍攝,我也沒有跟他打招呼,怕浪費他們的時間。”波林肯這時的腦中,閃過回憶:中央公園帳篷醫院外麵,六個七歲至十歲的孩子,他們手上拿著運動玩具,表情疑惑地站在臨時圍起的欄柵外麵,看著裏麵的帳篷醫院。彭佩奧在多角度地拍攝這些場麵。

 波林肯:“卡麗華,你要真愛他,給他一點空間和時間……”

 卡麗華有點失望,但理解了。

 波林肯:“你吃了飯沒有?”

 卡麗華搖搖頭。

 波林肯將手中的飯盒遞給她。這時,墨西哥婦女Gabriela(53)經過這裏,她也是清潔工,她的眼神流露出很想獲得一個午餐。 卡麗華就把午餐盒遞給了她。

Gabriela:“你呢?”

 卡麗華:“我不餓。”

Gabriela高興地:“謝謝!”她接了午餐盒離去。

 波林肯:“哦,我得跟餐館老板說,這裏忘了計算清潔員工的午餐。 卡麗華,走,我也還沒吃午餐,我帶你去一家餐館。”

 波林肯拉卡麗華要往外走, 卡麗華推開他。

 卡麗華:“我有預備零食。我們這裏很忙,我沒時間跟你去。謝謝了!”

 波林肯:“公主,你好像不是我認識的任性的卡麗華了……”

 卡麗華:“世界在變!你看到了,紐約不再是以前的紐約。”

 波林肯正想說什麽,他的手機響,於是他向卡麗華做抱歉的手勢,然後接聽電話, 卡麗華就走開。他一邊哼哼嗯嗯地聽著電話,一邊看著卡麗華的背影。哦,她一邊走,看到地下有垃圾,她夾起來放進袋子裏。

 

瑪麗亞醫院裏麵的小公園,這裏是卡麗華喜歡來休息的地方。 她坐在那裏吃巧克力點心,喝盒裝豆漿。吃完,她看到附近Gabriela在抽煙,她習慣地摸身上要找煙,但沒有煙。Gabriela於是走過來,遞一包煙給她,她抽出一支煙,把那包煙遞回給Gabriela時,順手接了Gabriela遞過來的打火機。她正要點火時,忽然透過公園的欄柵,看到了外麵的人行道,彭佩奧正在拍攝。她連忙把打火機還給Gabriela,然後舉手正想對彭佩奧大叫,但有兩個中年男人和一個中年婦人推著一輛擔架車從他身邊經過。她將煙扔到地下,當Gabriela驚異地望著她時,她知道自己行為不當,於是趕緊將那支煙從地上撿起,然後跑到附近的垃圾箱將煙扔進去。等她再跑向能夠望見彭佩奧的欄柵處時,已經不見彭佩奧了。她掏出手機摁號碼,但又停住了,惆悵地站在那裏。Gabriela走過來,遞給她煙。她想了想,搖搖頭。

彭佩奧來到一處加油站,走進那裏的商店,觀察了一下環境。進加油站商店的人,都有自己獨特的口罩和頭罩,而收銀處的男老板的頭罩口罩,也非常有特色,這場麵使你似乎進入卡通動畫中不真實的怪異的世界。沒人想得到,疫情讓美國人將往昔的輕鬆愉快的生活,變成了惶恐不可終日的荒誕內容,自己變成了讓自己哭笑不得的角色!

彭佩奧走近去問老板:“先生,我可以在這裏拍攝一些照片嗎?”

男老板:“為什麽要拍?”

彭佩奧:“首先我要感謝你們。疫情如此嚴重,那麽多的公司都關門了,但所有的加油站,卻堅持為民眾服務。我想記錄下這一曆史時刻。”

男老板:“總有人要出門辦各種事,他們的汽車需要加油。我不能關門。我謝謝你關注加油站,你可以隨便拍攝。”

於是彭佩奧拍攝了一些照片。

之後,他來到一家超市,也在這裏拍攝。這裏的情況,和加油站差不多,顧客和服務員,用自己獨特的防護方式保護自己。

 

彭佩奧和塔莉薩都想不到,他們在中央公園帳篷醫院有機會再相遇,隻差一點。中國成語是:“擦肩而過”,又或“差之毫厘”。

彭佩奧拿著相機又一次來到中央公園。在他看來,這裏的帳篷醫院,象征著疫情全美國肆虐中,美國醫療係統依然健全不可被摧毀,象征著美國人堅定的可以戰勝一切困難的信念。

他以思想攝影家的視覺,在這時尋找著可拍攝的素材。

在附近,八個病人家屬站在帳篷門外,他們非常憂傷無奈和無助。一個中年女牧師走來,為他們祈禱。

他拍攝下這些情景。

他走向另一處方位,看到附近一個中年婦女和一個年青女子,正推著一輛擔架車走來,擔架車上躺著個男病人。顯然,他們想盡快地把病人送進帳篷醫院裏。彭佩奧正想拍下他們,但那擔架車的左前輪突然離飛脫,那擔架車便停住了,她們怎麽也推不動,焦急之下她們抬起擔架車走,顯得非常困難且行走緩慢。

他連忙跑過去:“我幫你們。你們兩個在前邊,我在後麵。”

於是兩個婦女在前麵抽著擔架車的邊緣,彭佩奧抽著擔架車的後架。他們快步向帳篷醫院走去。而車上的男病人,呼吸越來越急促,全身抽搐。當他們來到帳篷醫院門口時,病人的呼吸和抽搐變得很微弱。南稀和塔莉薩跑出來,南稀示意他們停下,然後仔細地檢查了那個男病人後,搖搖頭。

南稀難過無奈:“我很的抱歉,他需要呼吸機,但我們所有的呼吸機都在使用……我真的很抱歉!”

兩個婦女一聽,似乎被凍僵了。彭佩奧連忙拍攝。塔莉薩覺得他臉善,定定地著著他。但因為彭佩奧戴著口罩和自製的防護麵具,她看不清他的臉容。而彭佩奧也沒太注意她和南稀,他隻想拍攝出色的攝影作品。

南稀示意塔莉薩往裏走,見她怔怔看著彭佩奧,她便拉了拉她,於是塔莉薩跟著她進了帳篷裏。

那中年婦女突然撲到男人身上哭了起來,那青年女子連忙拉起她。

青年女子:“媽咪,爹地會傳染你的!”

但她無法拉起母親,於是彭佩奧上前幫助把中年婦女拉了起來。

 

 

十    

 

晚上,彭佩奧在操作計算機,將攝影作品發表在他的網站上。看著那一張張的疫情中美國人生活的照片,他的靈感來了,在計算機上寫下了歌詞:

“我們互相傳遞溫暖,我們心中的愛在互相連接。”

他站起來,走到窗口邊。外麵,雪隨風在飄,遠處,帝國大廈的頂層,紅色和白色的燈光交替閃亮。他的靈感再度閃耀,又快步走到計算機桌前坐下打字:

“我看著窗外寒風冷雨在呼嘯,想著你在帳篷醫院中穿梭,寫下我們心中溫暖傳遞的故事……帝國大廈的燈光,像天上燦爛紅的白的星星,那是我們互相凝視不變的眼睛,那是我們心中堅定的信念!”

想了想,他在“心中”後麵加上動詞“珍藏”。接著又繼續修改歌詞,然後按著歌詞的音韻唱了起來,並且在譜紙上寫下旋律的主音調。

哈得遜河岸90號碼頭,“安慰號”醫療船停泊在這裏。彭佩奧走向碼頭時,遠遠看見“醫療船”上迎風飄揚的星條旗。

”Yishun(52),彭佩奧的叔叔,醫療船上的一個軍官。他站在碼頭上,看著向他走過來的彭佩奧。在這裏,不斷有擔架抬著病人走來,進入“安慰號”船的艙內。

彭佩奧:“親愛的Yishun叔叔!”

Yishun:“彭佩奧!見到你很高興。哦,你瘦了點。”

他們擁抱,然後走向進入醫療船的樓梯。

Yishun:“我的士兵們看了你的網上攝影展。”

彭佩奧:“他們喜歡嗎?”

Yishun:“他們說:長官,邀請那位攝影師到我們船上來拍攝嘛!”

進入醫療船內,彭佩奧覺得這裏的結構,和陸地的醫院一樣。當然,他見到的也是一片忙碌的現場。他走動著,找到合適的角度後,拍攝。

之後,Yishun帶著彭佩奧參觀。

Yishun:“很不幸,軍隊裏缺乏大量的口罩。這次疫情,反映出我們國家的重要物資的生產,絕對不能全部放置在國外。但幸運的是,陸軍在自造口罩中,找到了一種有效防止這種冠狀病毒傳染的麵料。”

他掏出一隻口罩給彭佩奧。彭佩奧拿著這隻口罩,腦子裏馬上有了想象:陸軍士兵在縫製口罩,這些強壯的男子漢,竟然做到了耐心細致地縫製口罩。

哦,不可思議……

Yishun:“這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這是一場世紀大戰!我們遭到了侵略!是的,我們遭到了入侵!但我們能戰勝任何侵略!因為我們是美國軍隊!我們是美國! 我們不可戰勝!”

彭佩奧點頭。

當彭佩奧獨自來到船頭的甲板,麵對著駕駛室方向準備拍攝,這時,他和耳邊響起了Yishun的話:“這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這是一場世紀大戰!我們遭到了侵略!我們遭到了入侵!但我們能戰勝任何侵略!因為我們是美國軍隊!我們是美國!我們不可戰勝!” 他的腦中飛竄一些詞匯:“哦,我有了歌詞!”

他馬上在手機上記錄下來:“我站在軍艦固若盤石甲板上……”是的,“固若盤石”,這是一個象征!”

晚上回到公寓,彭佩奧看著窗外遠處帝國大廈紅白閃亮的燈光,在計算機上寫下全部歌詞——

城市的天空,

霓虹不再閃亮;

城市的街道,

到處一片空蕩。

我看著窗外寒風冷雨在呼嘯,

想著在帳篷醫院穿梭的你,

寫下我們心中溫暖傳遞的故事。

我愛你。

城市的天空,

軍樂昂揚在回蕩;

城市的港灣,

星條旗在迎風飄揚。

我站在軍艦固若盤石甲板上,

眼中閃耀你穿梭的身影,

唱起我們心中愛在連續的情歌。

我愛你!

請你抬頭看看這個晚上的天空,

你會看到多麽燦爛紅白閃爍的星星!

是我們永恒凝視不變的眼睛;

是我們永遠珍藏堅定的信念!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接下來他用了三天,他寫下歌曲旋律和伴奏音樂譜,然後傳給古力特。

 

而在帳篷醫院裏,塔麗莎護理一個特殊的病人奧瑞恩,他是個十六歲的有點胖的男孩,開朗活潑是個少年天才駭客。他不覺得自己被感染了,即使檢測證實他真的被感染了,他就是不願意住進醫院裏,整天伏在家裏的桌子上對著電腦尋找他的樂趣。直到他的病情嚴重了,家人強行送他來治療。在治療期間,他總是玩他的筆記本電腦,總對醫護人員說他是個厲害的駭客,進入到中國武漢的第四病毒研究所,發現了這次在全世界流行的恐怖病毒是和那個研究所有關聯,他下載了好多的證據。

孩子嘛,沒人相信他的話。

他的病情越來越惡化,但他隻要感覺稍好一點,就要玩他的電腦。於是,南稀指示塔麗莎將他的電腦悄悄地收藏起來。奧瑞恩找不到他的電腦,大哭大鬧,沒辦法,南稀隻好讓塔麗莎將電腦給回他。

也因為沒有足夠的有效的藥物,大概兩個禮拜後,奧瑞恩被醫生判斷,他的病情難以好轉,即中國人說的:“無力回天”。在他入院的第十七天,那天的傍晚,奧瑞恩的病情開始急劇惡化,他的呼吸非常困難,急促甚至接近窒息。但帳篷醫院時已經沒有呼吸機可以使用,況且氧氣的存量即將耗盡。

晚上十點鍾點的時候,彭佩奧開車回家的路上,看到街邊的地上躺著一個年長的女病人,她同樣年長的丈夫正努力要將他扶起來。彭佩奧連忙協助他們並將他們送來帳篷醫院。

這時候,醫生亨利指示塔麗莎為奧瑞恩吸痰,和電擊他的胸脯以緩解他的呼吸。奧瑞恩的父母也來了,盡管他們已經心裏有了準備,仍然非常難過和傷心。奧瑞恩的媽媽忍不住大聲哭起來,傷心的哭聲在帳逢醫院裏回蕩。彭佩奧往回走時經過這裏,便停下來拍攝這一情景。

當塔麗莎從奧瑞恩的口中拔出吸痰管時,突然,奧瑞恩猛烈咳嗽,口中噴出鮮血,那鮮血像噴泉一樣直射向帳篷頂,也淺射向亨利和塔麗莎,還有他的父母。這場景非常可怕震撼令現場的人震驚不已……

彭佩奧回到家後,將拍攝下的照片上傳到攝影網時,他似乎也是呆住了,覺得那些照片將一輩子不能從他的記憶中抹去。

剛做完這些,他的手機響,接聽,是卡麗華 的聲音。

彭佩奧:“卡麗華。你好嗎?”

 卡麗華的語氣焦急:“彭倆奧,我找不到汽車鑰匙!”

彭佩奧一看手表:十一點三十分。他立刻說:“我馬上來。你把地址發給我。”

半個小時左右,在醫院門口外麵, 卡麗華站在寒風中,等著彭佩奧的汽車駛近來。看在她在寒風中的身影,彭佩奧頓時有點心痛。他趕緊下車走到她身邊。 卡麗華一見他,便撲到他身上,緊緊摟住他。

彭佩奧:“好,我們上車。”

 卡麗華看著他,似乎想吻他。

彭佩奧溫柔地:“好冷,我們上車吧。”

 卡麗華點點頭,摟著他的胳膊。

他們上了汽車往回開。這個晚上的街道,清冷空蕩一片蕭殺的令人不安,但卡麗華一點都不在意,她的眼睛隻盯著身旁的彭佩奧,一直看著他。她有點得意,玩了個小聰明,說找不到鑰匙,他就趕來了。哦,我好愛你!

彭佩奧關心地問:“你到醫院看病?你沒事吧?”

卡麗華:“不是看病,我沒有被感染。”

彭佩奧:“探望朋友?”

 卡麗華調皮地:“也不是。”

彭佩奧正想問,他的手機響,於是他使用藍牙設備回複。

彭佩奧:“古力特,伴奏音樂旋律,感覺好嗎?”

古力特:“彭佩奧,這首歌很棒!我已經把伴奏音樂做出來了。哦,彭佩奧,你把伴奏旋律寫得太有氣勢了,但不乏溫情柔美。我放給你聽。”

於是,伴奏音樂響起,伴隨著汽車向前開。彭佩奧認真地聽著,忽略了卡麗華。

三十分鍾後,他們回到公寓外麵,彭佩奧停下車。他望一眼旁邊的卡麗華,她已經睡著了,那疲憊的睡姿令他心痛:哦,在可怕的疫情中,她獨自來到紐約……一看表,已經差不多十二點半多了,他沒有叫醒她,而是伸後到後邊座位那裏拿了一件長大衣,輕輕地蓋在她身上。

他也有點疲倦,於是也合上眼睛。

 

當他們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明,他們被公寓的保安敲車窗弄醒了。他們看到保安做手勢要他們離開。打開車窗門,他們聽到保安說:“對不起,八點以後,這裏不能停車!”

 卡麗華一聽趕緊看手表,有點慌了:“過八點了!我的天!彭佩奧,我需要馬上到醫院,八點半趕到那裏!”

彭佩奧於是開車,有點疑惑:“你到醫院幹什麽?”

 卡麗華調皮地眨眼:“這是隱私。”

彭佩奧不問了,加速往前開,但不時地望望她,打量她,這讓她很開心,伸手撫摸他的臉龐,“我工作時,總是想到你!”

彭佩奧感到奇怪:“你工作?什麽工作?”

 卡麗華笑:“隱私。”

他也就不問了,但不時瞄瞄她,猜測她的心思。當看到前麵有加油站時,他開車進來在商店外麵停了車。

彭佩奧:“我進去看看。”

他走進了商店裏, 車內的藍牙電話響,卡麗華接聽。

古力特:“彭佩奧,我在配器上又作了些調整,加上一點點的爵士樂元素。哦,更好聽了!我放給你聽!”

 卡麗華正想說話,音樂響起了。這時,彭佩奧拉開車門進來,遞給 卡麗華一袋食品和一杯咖啡。

彭佩奧:“這是你喜歡吃的魚片披薩。”

 卡麗華一看,扭開頭,故意生氣:“就買給我,你沒有。我不要。”

彭佩奧:“聽話!拿著。你不是說要趕去醫院工作嗎?我開車不能吃啊!”

 卡麗華就是不拿,故意扭開臉望窗外。

彭佩奧想了想:“好的,罰你下次專門買給我!”

 卡麗華笑了,摟了他的頭吻他一下,然後接了食物美滋滋吃起來,誇張地說:“哦,好香!”

彭佩奧就趕緊開車,還跟著音樂哼起來。“哦,古力特很有配樂製作天分,我的伴奏音樂旋律,他幫我作了修改,添加了些爵士音樂旋律,哦,效果奇好!”

 卡麗華:“是很好聽哦!這是什麽歌?”

彭佩奧:“新歌。真的好聽嗎?”

 卡麗華:“很好聽。但很特別,很不同以往的。”

彭佩奧稱讚:“有欣賞能力哦!”

 卡麗華指指臉,示意他吻她。彭佩奧繼續開車,哼著音樂。她就伸臉過來。

 卡麗華:“吻我!”

彭佩奧:“卡麗華, 你又任性了!”

她一聽,趕緊縮回頭。

他們趕緊到醫院停車場時,時間過了八點三十分。卡麗華下車,向彭佩奧招招手,然後快步走進醫院裏。

他看著她進去,忽然,他咳了兩聲,但沒有太在意,心想也許是卡麗華下車時開門,冷風湧進來,嗆了喉嚨。這時,藍牙電話響了,是波林肯的聲音:“彭佩奧,我們義工車隊有很多值得你來拍攝的故事,你現在能來嗎?”

彭佩奧:“好啊。”

他咳了一下。

 波林肯:“你咳嗽,沒事吧?”

彭佩奧:“可能是昨晚睡不好吧,整晚和卡麗華睡在車上。”

 波林肯笑:“享受豔福,很開心了!”

彭佩奧:“不是你想象的!”

 波林肯:“現在的 卡麗華,有了很大的轉彎。你不覺得嗎?”

彭佩奧:“嗯。是的,感覺她和以往有些不一樣。”

 波林肯:“她是醫院院長的獨生女兒,那麽漂亮,又繼承億萬財產,曾經那麽任性,但在疫情最猖獗的時候,卻能去醫院當清潔義工。彭佩奧,這是很大很大的轉變!”

彭佩奧非常驚訝:“她在醫院做清潔義工?”

 波林肯:“我的朋友,你工作歧視?”

彭佩奧:“不是,我是意想不到……”

 波林肯:“我親眼看到她撿垃圾!她說為了保持醫院的清潔,她有時候工作到深夜。現在的卡麗華,值得你愛嗎?”

彭佩奧的腦中,此時閃出塔莉薩疲倦睡姿的臉龐。

 波林肯:“我的朋友!你愛她嗎?”

彭佩奧:“我會欣賞她……”

 波林肯:“你在說廢話!好吧,我把地址發給你,趕緊過來吧。”

 

十   

 

波林肯住在一個義工車隊的臨時旅館裏。這個臨時旅館是在一個占地很大的停車場旁邊,豎起的巨大廣告板上寫著:為義工貨車司機提供免費淋浴、住宿和早餐、午餐、晚餐。

很多貨車停在這裏,一些貨車開走,一些貨車開進來。很多義工向司機發口罩,果汁飲料等食品。檢測站也設在那裏。彭佩奧忙於拍攝這些場麵。在另一個角度,莉娜也在拍攝。當他們看到對方時,互相擺擺手,以微笑問候對方。

一個六十多歲的男司機桑尼從旅館走出來,當他走到他的卡車並在拉開門要進去時,卻突然倒在地下。兩個男義工趕緊過去扶起他。一個中年女醫生瑪善妮走過來,翻開男司機的眼睛看看,又量體溫後說:“他看起來是疲勞過度,趕緊抬他進旅館裏休息。”

這兩個男義工趕緊抬起桑尼走進旅館裏。

彭佩奧拍攝了這些場景。

莉娜走近來:“你好!我叫莉娜!”

彭佩奧:“我是彭佩奧。”

莉娜:“我總覺得你很臉熟,但一時想不起。”

這時,她的手機響,她接聽。

單妮:“莉娜,我是單妮。”

莉娜:“聽出來了。單妮, 你好嗎?”

單妮:“我很好!謝謝。你知道嗎,塔莉薩在紐約中央公園帳篷醫院,你想去那裏拍攝嗎?”

莉娜:“好啊。我這就去。謝謝你。”

她關了電話,突然想起,於是對彭佩奧說:“我想起了,塔莉薩。”

彭佩奧不明白。

莉娜:“一個漂亮的姑娘,她似乎愛上了你。我看得出來,她對你是一見鍾情。”

彭佩奧更迷茫了。

莉娜走向她的汽車,彭佩奧看著她,無法理解。她開車,經過他身邊時,她停下,伸頭出窗外。

莉娜:“花街!舊金山的花街。”

彭佩奧還是想不起,莉娜開車離去。

彭佩奧自言自語:“花街,舊金山,一個漂亮姑娘……”他的腦中猛閃過回憶:他拍下了塔莉薩的照片……哦,他忽然明白了:哦,莉娜說的塔麗莎,一定是她。“她對我一見鍾情?”又自我否定:“不,不會……”他的腦中又閃出更令他著迷的記憶:他給她洗幹淨臉後,驚異地看著她美麗的臉龐,她也心動地看著他……“有可能!為什麽不!”但隨即他沮喪:“但怎麽找到她呢……”忽然,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卡麗華,覺得她似乎占據著他的心,特別是她那疲倦的睡姿……“她美麗,活潑開朗,正在轉變,似乎不再是之前任性的她……”

  

 

出互相幫助的美國精神其中——義工,一直是美國社會最人性最廣泛最活躍最溫情的細胞。疫情期間,貨車義工司機臨時旅店,並不止一所。在長島一處公路邊,一個養牛馬農場旁邊,農場主阿當先生,也建造了臨時旅館,為貨車義工司機們提供方便,當然也有不少為義工前來為義工司機們提供服務。

沒有貨運時,波林肯也會來幫忙。

這天,一輛紅色的汽車開來,華春盈,一個嘴唇塗得血紅的穿著紅衣服的中國女人下車,走過來取免費午餐和飲料。

波林肯覺得她很臉熟,卻一時想不起,但她奇怪:她怎麽看都不像貨車司機。

波林肯嚴肅地說:“女士,你知道嗎,這裏是為義工貨車司機提供方便的地方。僅僅為義工司機提供免費服務!”

華春盈指指附近的貨車: “我丈夫是貨車義工司機。”

波林肯:“叫他自己來!“

華春盈大聲吼:“他非常疲勞!我讓他多休息幾分鍾!”

波林肯一時無語,旁邊一個年輕女義工莫莉卡便遞給華春盈午餐和飲料,然後對波林肯笑笑擺擺手示意息事寧人。

華春盈罵波林肯:“這捐的錢,是你出的?不知著羞恥!”

她拿了午餐和飲料憤憤地離去。波林肯氣憤地看著她,腦子裏忽然回憶起那紅衣中國女人買口罩的自播:我都把口罩全部買了下來。我就是把這些口罩放在家裏,讓美國人在疫情中沒有口罩可用!一隻口罩都不留給他們!我是中國共產黨員!我在為中國爭光!我們要美國人跪下來,向中國政府哀求!

波林肯:“是她!”

莫莉卡:“你說誰?”

波林肯看著華春盈走向她的紅色汽車,他就跟在她身後。當華春盈進了她的汽車後,看著她開始吃午餐,於是他向義工們擺擺手。義工們走近來看到這情景,非常氣憤。

波林肯跑到附近的養牛場,欄柵旁有一木桶,裏麵有半桶牛糞。他提了那桶牛糞走到紅色汽車的後麵,然後掏出手機拍攝。

華春盈從後視鏡裏看到波林肯在拍照。她有點疑惑,於是走下車。

華春盈:“你這個粗俗的臭男人,為什麽拍攝我的汽車?”

波林肯:“我很喜歡這輛車的造型!當然,我也很喜歡你!”

“你汙辱我!” 華春盈 舉手打波林肯, 波林肯的頭歪一下,她的手便打在他的肩膀骨,痛得她蹲下來。

小林肯: “我知道你是誰!你是中共黨員!你和你的幫派大佬一樣可惡至極,在美國不受歡迎!”

他迅速地拿起那桶牛糞向華春盈的頭上罩下去。頓時,華春盈像戴了個大帽子,那些牛糞往她身上流。

圍觀的人哈哈大笑。

華春盈用力地推起桶,滿臉的牛糞掩蓋了她的五官,有蛆蟲在她臉上爬。

圍觀者連忙捂了嘴向後退。

華春盈鑽進她的汽車,掏出紙巾擦她的臉,然後將紙扔到地上。她關上車門開車逃離。圍觀者拍手歡呼,有人向波林肯豎起大拇指。

 

波林肯的朋友左治(27),他是一個計算機工程師,說有辦法查到那個邪惡的紅衣中國女人住在那裏。

“但是,這個女人雖然在視頻上自爆說囤積口罩,但法律上還得有證據。我已經和東部聯合醫護人員工會以及警察聯絡好了,隻要你取得證據,他們就會有行動。” 左治說。

波林肯:“你厲害,憑汽車牌照就能查到她的家!”

左治:“太容易了!”

他們悄悄的來到華春盈的家外麵, 左治指指那幢房子,“這是那個女共黨員的家。”

他們看到女共黨家的後院裏,有一個非常大的帳篷倉庫。

左治:“波林肯,你認為這個帳篷裏麵,會堆滿口罩嗎?”

波林肯:“一定是!”

左治:“好的,交給你。小心!”

波林肯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必擔心。左治於是拿起一台攝像機拍攝波林肯,看著他下了車,看著他走近女共黨的家後院的欄柵外麵,看著他先觀察四周,然後小跑兩步縱身一躍,翻個跟鬥進入了院子裏。

波林肯迅速走近那個大帳篷倉庫,掏出刀子割開一條縫,雙手一拉,就看到裏麵堆滿了箱子。他掏出手機迅速拍攝錄像。

這時,房子的後門打開,他扭頭一看,華春盈和中年個男人李毅還有一個青年男子秦穹從房子裏走出來。李毅抓一了把鐵鏟,秦穹拿起一柄鋤頭。波林肯繼續鎮定地拍攝錄像。又一個青年男子胡笑紅氣勢洶洶地進入後院,他抓起一條粗森棍。這三個男人快步走過來圍住波林肯,李毅指著他:“把手機交出來!”

波林肯:“我提醒你們,別靠近我!”

華春盈出現在後門口,大聲惡氣地喊:“打死他!殺了他!”

胡笑紅覺得自己長得比波林肯高大,衝上來要抓波林肯,但是他看到波林肯的一隻鞋閃電般出現在他的臉前幾乎觸碰他的鼻子,嚇得他僵住了。

波林肯固定這個右腿立地左腿抬起攻擊的造型。

李毅和秦穹憑著手中拿著農具,依然圍上來。波林肯飛快收了左腿,然後快步上前感到距離合適後,抬右腿閃電般踢向從右邊攻擊他的李毅,這一腳踢在李毅的左大腿側,痛得他腿軟蹲下。波林肯未等秦穹反應過來,撲上前扳住他的肩將他轉身臉對著胡笑紅,然後一推將他推向胡笑紅,於是這倆人一齊倒地。

波林肯走上來,胡笑紅嚇得四肢撐地像狗一樣往後退。波林肯舉拳頭做出要打他的樣子,嚇得他像凍僵了並尿失禁,淋濕了褲子。

波林肯不理他,小跑幾步來到欄柵邊,縱身一躍以一個空翻越過了欄柵。

左治拍攝著波林肯走向他的汽車,開門進去,然後他也進入汽車。

左治興奮地:“朋友,我知道你學武功,但沒想到你身手這麽好,讓我幸運地拍了一部武打小電影!”

波林肯:“我十歲開始習武,學李小龍的功夫。如果對方沒學過武功,赤手空拳,我可以一個對打十個!”

左治驚訝但懷疑:“一打十……?”

波林肯:“是的 。其實格鬥要講技巧。十個圍著你,你隻需要麵對一個,踢倒他後,立刻麵對一個。你要讓自己總是處於麵對一個對手,然後一個個擊倒他們!當然,如果格鬥的場地窄小,你就得跑到空曠的地方。”

左治:“做你的女朋友,有安全感!”

波林肯:“是的,我會用生命保衛她!”

左治:“她漂亮嗎?“

波林肯:“她很漂亮。我認為她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孩!但她還不是我的女朋友……”他有點沮喪。

 

第二天的夜裏,在崗薩雷斯餐館裏,崗薩雷斯,  波林肯和單妮,還有墨西哥男青年迭戈在剪著紙毛巾,要剪出桃子型的框。他們知道很多護士和醫生,因為長時間地戴口罩,致使臉上被勒出血痕,甚至發炎。如果墊上紙巾,可以緩解口罩在臉上的壓力,吸走臉上分泌的汗,減少發炎概率。因此,他們要剪出很多的桃子框,送給醫護人員。

迭戈不時瞄一眼坐在對麵的單妮, 當看到她遞水給波林肯時,他的臉上就露出妒忌。單妮並不留意他,隻是不斷地要波林肯重複他當時在那女共黨家後院裏的“一對三” 較量的經過。

迭戈顯得很不愉快,但忍著不讓自己的表情流露出來。崗薩雷斯卻明察秋毫,有趣地看著這三個年青人。

這時,壁掛電視在報導新聞,女主持人說:“現在是新聞直播。東部醫護人員聯合工會以及警察,他們獲得證據後,對一個囤積口罩的個人,以法律的名義,強迫她將那些口罩用於防疫。”

直播的視頻顯示,很多胸口掛著工作證的人員,將華春盈家後院大帳篷倉庫的一箱箱口罩往外搬,裝上一輛貨車。”

崗薩雷斯:“波林肯,你做得太棒了!”

單妮情不自禁摟住波林肯,吻他的臉:“你是我的英雄!”

波林肯故意用力擦他的臉,指著迭戈:“我不是英雄!他才是!”

迭戈衝單妮笑,單妮卻對他瞪眼睛,舉手剪刀,他就趕緊收斂,崗薩雷斯笑了。

 

 

十   四

 

莉娜拍攝下這情景。

塔莉薩在休息間靜靜地吃午餐時,莉娜坐在她旁邊,單妮遞一盒午餐給她,她推開:“我拿了,別人就沒有了。”

單妮:“這盒是我的。我車上有些點心。”

莉娜:“討好我?拍廣告時,你隻顧著聽音樂,照樣罵你!”她說完笑了。

單妮也笑,望望塔莉薩,她沒有笑,隻在想心事。單妮看到她的臉,有紅的勒痕。顯然,那是長時間戴口罩形成的。單妮忽然想起,連忙將桌上的一個大紙袋拿過來,然後在塔莉薩旁邊坐下,從紙袋裏拿出一張剪成桃子型框的紙毛巾。

單妮:“塔莉薩,你長時間戴口罩,很可能造成皮膚潰爛。這張紙毛巾,能保護你的臉。先墊上這塊紙毛巾,再戴口罩。”

塔莉薩:“看起來可行。謝謝你單妮。”

單妮:“也謝謝波林肯吧。他剪了好多,全送給你們醫生護士。”

塔莉薩意想不到:“波林肯剪的……”

單妮:“他有時會住在我叔叔的餐館裏,他象你一樣,他也是義工,白天運貨,送餐,晚上剪紙毛巾。他一共剪了有幾千張了,全部派發到醫院裏。”

塔莉薩感動。

單妮試探地:“我看得出來,他愛你。你愛他嗎?”

塔莉薩的腦裏閃出彭佩奧給她洗臉的回憶……她正想說什麽,這時,南稀走進來:“塔莉薩,抱歉……”

塔莉薩明白,連忙蓋上餐盒的蓋子,拿在手上趕緊就跟南稀往外走,單妮拿了那袋紙毛巾追上去,塞在她手上:“給你的同事。”

莉娜看著她們出去,再看看其他醫生和護士,他們在匆匆地吃著午餐。

又有一個女護士進來,抱歉,亨利醫生……

亨利醫生也連忙端了午餐盒走出去。

等所有醫護人員離去後,單妮清潔桌子和地麵,莉娜幫助她。

莉娜:“他們太忙了!”

單妮:“醫生和護士,每天工作都在十個小時以上,測體溫,打針,喂藥,輸液,記錄,哦,一個接一個,根本停不下來……”

莉娜:“單妮,你對我說過,你喜歡那個叫波林肯的青年,也許你有機會。”

單妮樂了:“真的?”

莉娜:“你還記得嗎?我們在花街拍廣告,塔莉薩不是對一個英俊的青年一見鍾情嗎?”

單妮:“記得。”

莉娜:“前些天,我遇到那個青年。我提起花街,說了塔莉薩,那個小夥子沒有反應。再說,世界那麽大,他們能不能有緣分相遇,真不知道!而我看得出來,塔莉薩 不愛波林肯。”

單妮燦爛地笑了起來。

 

 

    

 

公寓東麵四樓走廊 ,卡麗華拿著一個紙袋從她的房間走出來,走向412房間,摁門鈴。

塔莉薩開門,歡喜:“卡麗華。”

卡麗華:“塔莉薩,你在家,太好了!”

塔莉薩熱情地:“請進來。”

卡麗華走進去,打量房間:“和我家房子一模一樣。哦,塔莉薩,難得你有休息的時候!”

塔莉薩:“你請坐。要喝點什麽嗎?”

卡麗華:“咖啡。”

於是塔莉薩去衝咖啡,卡麗華並沒有坐,而跟著她,“有個音樂網,推出一首新歌《城市的天空》,征集男女聲歌手唱,錄音後,傳給作曲家。我決定唱。塔莉薩,你想唱嗎?”

塔莉薩:“歌詞好我就唱。”

卡麗華拉了她走向計算機桌跟前:“這台計算機可以用嗎?”

塔莉薩:“可以。”

卡麗華就坐下,然後很快找出彭佩奧的音樂網頁,網頁上有歌譜。塔莉薩就湊近來,和卡麗華一齊念歌譜:

城市的天空,

霓虹不再閃亮;

城市的街道,

到處一片空蕩。

我看著窗外寒風冷雨在呼嘯,

想著帳篷醫院裏穿梭的你,

寫下我們心中溫暖傳遞的故事,

我愛你!

城市的天空,

軍樂昂揚在回蕩;

城市的港灣,

星條旗在迎風飄揚。

我站在軍艦固 若盤石甲板上,

眼中閃耀你在帳篷醫院穿梭,

唱起我們心中愛在連接的情歌。

我愛你!

請你抬頭看看這個晚上的天空,

你會看到多燦爛紅白閃爍的星星!

是我們永恒凝視不變的眼睛;

是我們永遠珍藏堅定的信念!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塔莉薩感動:“很好的歌詞。我唱!我先把歌譜打印出來。”

卡麗華從紙袋裏拿出小型麥克風和手機,這時,歌譜也打印出來了。

卡麗華:“這麥克風,別看它小,錄音效果不錯。你會看譜嗎?”

塔莉薩點頭。

卡麗華:“太好了。我先幫你錄音。”

塔莉薩就準備,然後看著歌譜唱起來。才唱一句,卡麗華就讚:“嘩,你唱歌這麽好聽的!”

塔莉薩不好意思地推她一下,意思是不要打擾我。於是卡麗華示意她繼續唱。

 

在崗薩雷斯的餐館,  不甘寂寞的崗薩雷斯大聲唱歌:“城市的天空,霓虹不再閃亮,城市的街道,到處一片空蕩……”

單妮和迭戈在旁邊看他的笑話,崗薩雷斯停下來,感覺良好:“我唱得不錯啊!很不錯!”

迭戈和單妮搖搖頭。

崗薩雷斯不服氣,指著迭戈,意思是:你來唱。

迭戈望望單妮, 單妮也是不屑地扭開臉。

“迭戈, 你唱啊!” 崗薩雷斯命令道。

迭戈深吸氣,平緩一下心情,開口唱:“我看著窗外冷風寒雨在呼嘯……”

崗薩雷斯和單妮驚訝極了,睜大了眼睛望著迭戈,被他好聽的歌聲震撼了。

 

在公寓彭佩奧的房間,彭佩奧在聽著不同的錄音文件,那是應征的歌手發給他的《城市的天空》錄音。

卡麗華打來電話:“親愛的,你在那裏?”

彭佩奧:“在家裏。”

卡麗華:“我錄了一首歌,你先幫我聽聽有沒有進步。”

彭佩奧:“卡麗華,抱歉,你的專輯,再延後……”

卡麗華:“是一首新歌!歌曲名字是《城市的天空》。我和一個朋友錄了音。她叫塔莉薩,我認為她唱得非常好。我已經把歌傳到你的郵箱了。”

彭佩奧:“哦是嗎,我馬上會聽。謝謝你卡麗華。你有唱嗎?”

卡麗華:“有啊。但是如果別人唱得比我好,我不會妒忌。”

彭佩奧感動。

卡麗華:“吻我!”

彭佩奧便在手機上吻一下。

在塔莉薩的房間裏,卡麗華聽到了電話裏彭佩奧吻她的聲音,她興奮地對著手機狂吻,臉上洋溢愉快的表情。她拿著手機的雙手放在胸口,仰臉望天花板,陶醉在幸福中。

因為她和彭佩奧的通話中,使用了免提功能,塔莉薩聽到了熟悉的聲音,腦中不禁回憶起那情景:彭佩奧幫她清洗臉龐……他說:“你想讓記者的采訪嗎?” 她搖搖頭……

她納悶:這聲音很像他的聲音……

彭佩奧在聽卡麗華傳給他的錄音,塔莉薩的歌聲讓他非常興奮。他的腦裏回憶起在金門公園裏聽到的歌聲:他在小徑上跑步,忽然,附近傳來女聲練習的歌聲。哦,那是非常有磁性而柔美的偏高音女聲,她在唱《我心永恒》,那歌聲完全把他迷住了……他停下來……

彭佩奧:“哦,就是她的聲音……她是誰?卡麗華的朋友?”

他忽然咳嗽,比之前顯得嚴重些,但仍不以為然。

 

古力特將彭佩奧傳過來的錄音文件貼到伴奏音樂裏,然後試聽。

他家的後院,他的父母和一班朋友為古力特奶奶慶祝生日,他們在燒烤。忽然,從房屋的窗口傳來《城市的天空》的旋律,當歌聲響起時,他們都停止了說話,默默傾聽。接著,阿普莉爾望望丈夫,然後走到窗口處,大聲叫:“古力特!”

古力特的頭伸出窗口。

阿普莉爾:“這首歌的配樂,是你做的?”

古力特:“是的媽媽!”

古力特的父親紮伊德大聲說:“兒子,你很棒!”

後院的人歡樂起來,有人發出讚許的嘯叫。阿普莉爾和紮伊德顯得很自豪,為自己的兒而驕傲。

崗薩雷斯的餐館裏,崗薩雷斯和他的員工們在忙碌,卻一麵欣賞音樂台播出的《城市的天空》歌曲。

崗薩雷斯裝出憤憤不平的樣子大聲說:“不可能,我唱得比迭戈好!他卻被選中唱這首歌!這不公平……”

他推了一下迭戈的頭,失戈故作很委屈,其他員工笑了,走過來拍拍迭戈的頭,或捶一下他的胳膊,表示為他高興和欣賞。

中央公園帳篷醫院裏,音樂台播出的《城市的天空》的歌聲,陪伴著忙碌的醫生和護士們。塔莉薩摘下一個中年婦女艾梅的呼吸機,艾梅注神聽著歌曲,忍不住說:“唱得真好聽……我喜歡這首歌, 它是為你們而寫的。”

聽著自己的歌聲,塔莉薩感到有點夢幻。

艾梅凝視著她,眼睛充滿對醫護人員的感激。塔莉薩頓時熱淚盈眶,上前擁抱她,將臉貼到她的臉上。哦,他們又讓一個病人康複了。她的眼淚流下來,和艾梅流出的淚水交融一起。醫生和護士們看到這一幕,都為自己的付出感到驕傲和欣慰。

在《城市的天空》歌曲中,南稀和醫生護士們搖動手中的金字塔型鈴鐺,滿臉笑容地欣慰地歡送一個老年男性病人離開醫院。病人手中也搖動同樣的鈴鐺。我不知道這是什麽鈴鐺,但那是生活中的真實。

《城市的天空》歌曲在超市裏回響,顧客和服務員在歌聲中購物或結賬。

《城高的天空》歌曲在加油站,在貨車司機臨時旅館,在醫療船回響……

伊森站在甲板上給彭佩奧打電話:“彭佩奧,告訴我,你能寫出這樣的歌曲嗎?”

彭佩奧:“我尊敬的伊森叔叔,這是我的作品!我做到了和你一樣的驕傲!”

伊森的表情頓時非常自豪,舉手向醫院船的國旗敬禮!

舊金山花街坡頂的 “鐺鐺車” 旁,紋身男,著名的新派MTV導演摩西的豪華摩托停在那裏,他站在摩托旁邊打電話,擺出很酷的姿勢。

摩西:“彭佩奧,我很喜歡你的歌!是的,很喜歡。這很難說吧,是愛!你 能給我一個機會嗎:免費為你拍攝這首歌的MTV!”

彭佩奧的回答是:“很榮幸! 謝謝你,摩西!”

摩西關掉電話,舉起拳頭:“在這樣的時刻,讓我也做一點貢獻吧! 謝謝你,彭佩奧!”

 

波林肯開著貨車,他的手在方向盤上跟著《城市的天空》歌曲播放而打節拍。他沒有想到,他的好朋友彭佩奧的病情開始嚴重了。

他給彭佩奧打電話,想談點什麽。

彭佩奧在整理攝影網站,不停地咳嗽。手機響,他接聽。

波林肯:“彭佩奧,最近有一首歌《城市的天空》,在這疫情肆虐期間,讓人很溫暖!你聽了沒有?”

彭佩奧:“我知道。”

波林肯:“你要努力一點,也寫首像這樣的好歌!我相信你能!”

彭佩奧:“是的,我會!”

他又咳嗽。

波林肯:“彭佩奧,你讓我非常擔心!你的咳嗽似乎很嚴重,必須到附近的檢測站去!”

彭佩奧:“好的。我會去。謝謝!”

波林肯:“把你的地址發給我,有事我能找到你!”

彭佩奧:“好吧!”

波林肯:“立刻去檢測,好嗎?”

 

瑪麗亞一間病房裏,一個躺在病榻上七十歲的男病人丹尼諾坐起來,拉下了口罩扔掉,往外走。因為護士少,沒人注意到他。

丹尼諾來到走廊上,人們忙忙碌碌,沒有留意到他。他亂走,於是走到醫院的太平間外。

這裏排著一行垃圾桶,卡麗華在紮垃圾袋的袋口,太平間裏麵,已經迭放了許多屍體,這些屍體裝在袋子裏,但仍然有工人將一袋袋的屍體運到這裏來堆放。看這情形,到明天,太平間就再無空間裝屍體了。

丹尼諾走到卡麗華的後麵,拍拍她,於是她回頭。

丹尼諾:“朱莉亞,哦,我的孫女!”

他擁抱卡麗華,這讓她有不適應,但又不好推開他。“我的寶貝孫女,你帶回去醫院,我要去醫院。”

卡麗華: “先生,這裏就是醫院。”

丹尼諾:“不,這時是我家後院,你看,這樹,這欄柵……”

他的手亂指,然後拉了卡麗華要走,這讓她一時不知如何是好。突然,他還咳嗽起來,口痰噴到她身上,這讓她非常心慌,轉身想走,但他拉住她,不停地說著話。

這時,一男一女兩個護士從病房走出來,趕緊拉開丹尼諾。女護士對卡麗華說:“抱歉,他有老年癡呆症。”

卡麗華強裝出笑表示不介意,接過男護士遞給她的紙巾擦著衣服上的口痰,看著護士將丹尼諾帶走。

卡麗華正要離去,這時,一輛小型貨運車開來,在停屍體房門前停下,一個身材中等的男人理查德德(66)戴著口罩,從駕駛室走下來然後打開車後廂的兩頁門,取下一個手推式運貨車,走進停屍體房裏將一具屍體運出來。

當他要抱這具屍體上車時,因為屍體太重,他顯得吃力,一時無法將屍體推到車廂裏,因為用力而鼓著氣,他的臉變形了。

卡麗華一看這情形,也沒想太多,趕緊快步走過來,伸手托住那具屍體,用力地往上推。

這時,莉娜出現在附近,拍攝這情景。

終於,卡麗華和理查德德一起,努力地將這具屍體推到車廂裏。

理查德德:“謝謝你……”他這時才發現她是女子,於是很驚訝,“姑娘,你看起來是那麽漂亮……你讓我吃驚了!”

卡麗華不解:“為什麽?”

理查德德指指那具屍體:“你知道,這不是一般的工作……”

卡麗華笑:“哪你也能幹啊!”

理查德德:“姑娘,我是男人啊!”

卡麗華打量他:“叔叔,我看,搬這些袋子,也不應該是你的本職吧!”

理查德德:“我是做裝修的。電視新聞說,醫院的太平間,堆滿了……我就來了。我覺得我能做點什麽。”他指指停屍體房,“你看,我搬走一個,就少一個。我盡量做。”他說完,推了小貨運車又走進太平間裏,繼續搬運。當他要抱屍體進車廂時,卡麗華想幫他,他擺擺手:“這是小個子,我能!”

他不用卡麗華幫忙,把那屍體抱起,推進車廂裏,然後對她說:“姑娘,你就去做你的工作,我呢,做我該做的。我還行!”他做了一個健美運動員展示肌肉的動作。

卡麗華向他豎起大拇指,然後就拿了掃帚離去。

莉娜又拍了些理查德德工作的照片,然後快步追卡麗華:“Hi, 姑娘!

卡麗華 停下:“Hi.”

莉娜指指身後太平間:“姑娘,你不怕……?”

卡麗華: “一開始怕,看多了,就不怕了。隻是難過。“

莉娜: “我是攝影師。你能脫下口罩頭罩讓我拍一張照片留念嗎?”

卡麗華一聽高興:“好啊!”

她脫下了口罩頭罩。

莉娜由衷讚賞:“你很漂亮。我是莉娜,廣告攝影師。如果你住在舊金山,我一定求你拍廣告。”

卡麗華高興:“我是住在舊金山啊!我叫卡麗華.”

莉娜高興得睜大了眼睛:“哦,卡麗華,  太好了!”

 

卡麗華走進公寓時,看到波林肯在公寓小公園裏,正在一棵樹上找什麽。

卡麗華:“波林肯,你在這裏幹什麽?”

波林肯:“找鑰匙!”

卡麗華譏諷他:“找鑰匙?你看起來很聰明,但你現在,笨得讓人好笑!你就慢慢找吧!”

她再不理他。

她從電梯出來,看到了在等電梯的塔莉薩。她們互相打招呼並擁抱。

卡麗華:“塔莉薩。你唱得真好,所以那首歌選了你來唱!”

塔莉薩:“你也唱得好。也許是作曲家認為我的聲音合適吧。卡麗華,對不起,我要趕時間,得先走了。”

她匆匆走進了電梯,然後和卡麗華揮手告別。

電梯關上門,旁邊的另一個電梯開門,波林肯從電梯裏出來,他一眼看到卡麗華。

波林肯:“卡麗華,你也是來找彭佩奧?”

卡麗華扭開臉:“你這麽笨,我都不想跟你說話。”

波林肯:“你不戴口罩?”

卡麗華:“你就是笨!回到家了,就不用戴了嘛!”

波林肯:“你太缺乏防護意義了,還自作聰明!”他掏出一個口罩遞給她,示意她戴上,她依然有點抗拒:“你討好我沒用。我不會愛上你的!”

波林肯:“你真搞笑!公主,我不會愛上你的!繼續愛著你的彭佩奧吧。不過,我懷疑他出事了,兩天了,沒能聯絡上他。”

卡麗華著急,揪了他的胸脯直推他:“哪你跑來這裏幹什麽?”

波林肯:“他住在這裏啊!”

卡麗華非常地驚訝:“彭佩奧住在這裏?”

波林肯晃了晃手中的鑰匙:“這是他的房門鑰匙,放在樓下一棵樹的樹洞裏。”

卡麗華:“剛才你在樹上亂摸爬,就是找鑰匙?”

波林肯點點頭,把手機讓她看:“是這個地址吧?他發過我的。”

卡麗華一看,說是的,但馬上生氣:“你知道他的地址,但不告訴我,違反了我們的協議!我恨你!你沒信用!”

波林肯:“向天發誓:我是兩天前才得到地址的!別說那麽多,我們快去看看他吧。”

他扭頭找方向,卡麗華推了他一下,:“公寓很大,這裏是東麵,他是在西麵。跟我來。”

卡麗華和波林肯急匆匆走到彭佩奧的房間前,波林肯開了門。倆人趕緊進去,並大聲喊著彭佩奧的名字。

客廳裏沒人,他們就進了臥室,看到彭佩奧躺在床上。卡麗華趕緊上去摸他的鼻孔,然後大哭起來:“彭佩奧……”

波林肯也上前摸彭佩奧的鼻孔,連忙說:“他還活著……”

 

彭佩奧被轉輾送到醫院船治療,他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伊森 聽著醫生拜定介紹他的病況。

拜定:“他昏睡了兩個禮拜。下周是關鍵,如果他不用呼吸機,就會度過難關。”

伊森的臉色凝重。

卡麗華幾乎是隔天都來看望彭佩奧,  這讓伊森很感動,他對卡麗華說,“有你的溫情,他會度過難關的。等他醒了,我會告訴這一切。”

但是卡麗華開始感到自己不舒服了,頭暈,呼氣有困難,且間斷地咳嗽。但她認為自己是感冒,不在意。但是,博貝特醫生察覺到她的情況,連忙給她做了檢測。接著,一輛救護車開來,她嚇了一跳。博貝特說:“我們醫院沒有床位,我安排你到另外的一家醫院。”

卡麗華頓時恐慌:“我覺得應該是感冒……我也感染了?不,不會的……你們要把我帶去那裏?我還要去探望彭佩奧!”

博貝特問:“彭佩奧是誰?”

卡麗華大聲說:“他是我的男朋友!他正在接受治療,我必須去看他!“

但是救護車還是將她送到另一家醫院治療。

彭佩奧躺在床上躺了十五天,醒過來了。慢慢睜開眼,天花板的圖案漸漸清晰。一個女護士給他打針。伊森站在旁邊。護士記錄後離去,伊森向彭佩奧眨一下眼睛,彭佩奧也眨動眼回應。

伊森 :“當過兵的體魄,像鐵一樣堅強!”

彭佩奧伸出手,握拳和伊森相握。

伊森 :“你現在是恢複期,專家說,你的血漿可以幫助其他人。你願意捐點血漿嗎?“

彭佩奧:“耶穌說,你如果想,可以喝我的血!“

伊森 :“我糾正你。耶穌說:我的血,你們是可以喝的!“

彭佩奧眨一下眼,表示同意。

 

卡麗華被感染了武漢肺炎的情況,醫院通知了她父親巴頓和她的媽媽露西,這讓露西幾乎終日眼淚汪汪,定定地望著窗外的天空,這時,巴頓就走到她身邊,撫摸她的背。

巴頓:“卡麗華會度過難關的。“

露西:“如果不是醫院工作太多,我會去紐約……哦,卡麗華,我的女兒……”

她伏到丈夫身上,哭了起來。

巴頓摟緊她。

露西:有什麽最好的藥呢?“

巴頓無語。

 

南稀也不幸被感染了,之前是她搶救病人,現在是她需要搶救。看過七十的她,再也不是年輕,感染了凶猛的武漢肺炎,她的呼吸越來越困難,氣息越來越弱,插喉呼吸機幫助她度過最後的時光。一個護士手持平板計算機,南稀的親人看著南稀 ,他們的眼淚在閃爍,非常難過。南稀和他們說話時,聲音非常微弱,斷斷續續。

南稀:“我愛你們。不要為我難過。奉上帝的指引,我選擇這個職業,就會勇敢地麵對。我知道,上帝在看著我。當我離開你們,上帝的恩澤依然降落在你們身上……”

最後,她平靜地微笑。

莉娜克製住悲痛,拍攝下這一情景。

 

在醫院的重症室裏,因為沒有特別有效果的藥物,卡麗華的病情非常嚴重,醫院方麵已經做好準備要向病人家屬報告這一情況。這一天,男醫生拿迭(48)看了護士的記錄後,說,明天可以向患者家屬通報。之後,他寫下了看病記錄。這時,另一個男醫生路易走來,臉色有點興奮。

路易:“紐約醫療係統數據室的同事告訴我,他們找到可以跟卡麗華血型匹配的血漿。”

拿迭一聽,臉色頓時開朗:“馬上跟病人家屬聯係!”

露西在工作,她的手機響,她接聽, 立刻,她顯得有些激動:“稍等一下……”

她對旁邊的護士吩咐了些話後,快步走出病房,直奔丈夫那裏。

巴頓正和兩個醫生邊說邊走過來,他妻子迎麵向他走來並招手,兩個醫生一看,向巴頓說了些話後,回身走了。露西快步走向丈夫,情難以禁地摟住他:“我們的女兒,有救了!”

巴頓的眼淚立刻湧出眼眶,他將臉緊緊地貼在妻子的臉上。

那兩個醫生在遠處,回望這一情景,他們也開心地互相拍手掌。

 

不幸的是,塔莉薩也被感染了。生活中就是有如此的不斷發生的人們甚至認為不可能的事,偏偏的就真的發生了:當卡麗華病重時,塔莉薩也被送來治療,和卡麗華同一醫院。

那天,一個護士推著一輛載著藥物的小車來到卡麗華的病床旁。卡麗華接受輸血。

門口外,一輛擔架車在這裏經過,擔架上躺著塔莉薩。

更巧合的事情發生了,一個禮拜後,紐約醫療係統數據中心的數據顯示:卡麗華和塔莉薩的血型匹配。

 

兩個多禮拜之後,塔莉薩可以在病床上看書了。這天,病房內的壁掛電視播放的采訪節目吸引了她。

電視熒屏上,年輕漂亮的女主持人凱莉說:“非常不容易,我們的《好歌聲送給你》節目組,今天有機會采訪《城市的天空》的創作者彭佩奧先生,他是著名的音樂監製。哦,我很榮幸,因為他接受我的采訪。”

塔莉薩抬起眼睛看電視,馬上,她睜大了驚喜的眼睛。

電視上,凱莉在中央公園采訪彭佩奧。

凱莉:“彭佩奧先生,你的歌詞中寫到中央公園的帳逢醫院,能告訴我你的創作想法嗎?”

彭佩奧:“中央公園帳篷醫院,是一種象征,是所有抗瘟疫的醫護人員的形象。就像帝國大廈亮起的紅白燈光,是美國人向全美國的醫護人員致敬的一種崇高的態度的象征!”

塔莉薩看著電視上的彭佩奧,腦中立刻閃過回憶:彭佩奧給她洗臉,彭佩奧凝視看著她,顯示了他心中的驚異和愛意的萌動……接著,是在舊金山花街的回憶:彭佩奧出現在花街坡頂的邊緣……

她的眼神模糊了,似乎腦中全部都是花街的鮮花……

 

 

十   

 

這些年輕人的故事,延續到2021年的6月……

南稀被安葬在舊金山一處墓地,六月的一天,莉娜和塔莉薩來到這裏,給南稀的墳前獻上鮮花。

墓碑上,南稀微笑地看著她們,似乎說:我們一起經曆了曆史這一刻,我們在一起去麵對了!

舊金山的花街,那載滿了曆史榮耀的景點,2021年前的美麗的六月的天氣,那滿山歡樂的遊人,那“鐺鐺”車悅耳的“鐺鐺”鈴響……一切都不複當年,或許,需要好幾年的時光,才慢慢讓這裏重現生機。但是,對於我們故事中的年輕人,他們的愛情起源這裏,他們永遠覺得這裏是永遠的美麗又充滿溫情:沒有人發起互相串連,但他們的心,上帝給他們的神念,讓他們自然地各自就來到這裏。

離山頂600尺的右邊的階梯處,彭佩奧在給一對青年情侶拍攝照片。

山坡左邊的階梯,塔莉薩,卡麗華,單妮,迭戈,他們跟著莉娜從山頂走下來。

迭戈緊緊地跟隨在單妮身後,似乎想牽住她的手。

單妮不好氣地嗔他:“別跟著我!你以為主唱了《城市的天空》,你就會有機會!不,我不會愛你的!”

迭戈笑笑,依然跟著她!

他們來到離山頂600尺的樓梯平台處。他們的左邊,彭佩奧將鏡頭移過來。鏡頭中出現了塔莉薩,她的臉前有束漂亮的藍色的蘭花。他的表情異常驚喜,正要拍攝,但是,卡麗華的臉伸過來,貼在塔莉薩的臉。

鏡頭裏的影像是:藍色蘭花的後麵,是兩張美麗的姑娘的臉。

他如此驚奇,眼睛便離開相機,看著塔莉薩和卡麗華,他的腦中,閃出了許多對卡麗華的回憶:卡麗華的任性;卡麗華聽了他演唱《每當看到星條旗》後,感動走向他,他和她熱吻;她欣賞《城市的天空》的伴奏音樂:這是什麽歌?他說是新歌。問她:好聽嗎?她說好聽。她很特別,很不同以往……她伸了頭過來,吻他的臉……

他眼前的回憶淡去了,他思緒混亂,想慢慢向他們走去。這時,他看到波林肯懷抱一大束鮮花,從山下的階梯飛快跑到這裏來,向塔莉薩跪下,那樣子是求婚。

看到此情景,彭佩奧愣住了。

單妮看著波林肯跪在那裏,難以接受,伏在莉娜身上哭了。迭戈想去撫摸安慰,伸了伸手但又縮回。

卡麗華推推塔莉薩,示意她接受波林肯的求婚。塔莉薩下意識地扭頭,看到了彭佩奧,她的眼睛露出了驚喜。卡麗華也看到了彭佩奧,非常興奮,她推塔莉薩的肩膀。

卡麗華:“塔莉薩,他是彭佩奧,我發狂地愛著他,我們曾經深情熱吻!”

塔莉薩頓時驚異了……

莉娜看著這幾個年輕人,他們之間的愛情糾纏,她覺得就像花街的汽車道,七彎八曲讓她看不清,隻見各式的鮮花鋪迭在眼前,連接到天空……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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