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變了。”坐在我麵前的朋友突然說。
我停下正在攪咖啡的勺,笑笑地看她:“怎麽可能不變? 我們認識的時候多大?正是你愛唱歌我愛笑的歲數吧?那麽多年過去了,不變才是怪。”
她急急搖頭:“我說的不是那個意思。你看起來怪怪的,怎麽了?”
“哪兒怪?”
“以前和你說個什麽事,你不愛聽的,頂多是不置可否,今天剛說想告訴你個秘密,你那手搖得,再使勁兒就折了。”
我歎口氣,“就是覺得心特累。不想再知道秘密,而且肯定又是一個千萬不能和別人講的秘密。這麽多年,隻要答應別人要保密的事情,我就誰都不說。現在秘密太多,裝不下了。”
“你真的誰都不說?”
“不說。”
“包括蔥頭?”
“包括。”
“你可真是的,有的事情你當然可以適當地講給別人聽。”
“既然答應了別人不講,再講豈不是失信於人?”
“傻了吧?其實有的時候人家說千萬別告訴別人啊,意思就是讓你快快把消息散布出去,不這樣的話,人家自己怎麽好意思昭告天下?”
“那就是以後這種話要反著聽?”
“你真傻假傻啊?當然要區別對待,有的話人家的本意是要你以春秋的筆法略加修飾,然後再稍稍傳播,還有的就是真不能說的了。”
“累死我算了!你能不能給我寫個啟示錄什麽的,我以後好參照執行?”
“這種事情要靠自己悟,我寫不出來。”
“哎,你還是我的死黨嗎?這麽要緊的事情怎麽可以不教?!”我氣得敲咖啡桌。
一陣劇痛傳來,愣了一下,才發現自己的胳膊在夢中揮上了床頭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