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北京

衡山路上的露天酒吧，午夜後，幽幽的感覺像魂一樣飄蕩。其實男女還是那些不出想象的男女, 確讓我有一種衝動。我問朋友等過音樂會退票沒有，朋友當然詫異，問為什麽。我告訴朋友，等退票的女人動人。

這些年，打交道的人不少，多在上海。現在年輕人腦子清楚，象矽穀的芯片，轉得快，不囉嗦，沒廢話，幹淨利落，整整齊齊，精致，講究，優雅。背後的聰明算計也清晰可見。每一次接觸，清新氣息撲麵而來。可是，往往一杯酒還沒喝完，就感覺似曾相識。太相似了。相似的追求，相似的價值，造就了相似的麵貌。我會漸漸眼前模糊，看不清對麵是誰。這讓我感覺陌生。

陌生是一種機會。我可以滔滔不絕，毫無顧忌地盡情享受炫耀之樂。可喧囂中，酒越喝越淡，周圍慢慢寂靜下來...  大上海，於我，是一坐空城。

還是北京好。什刹海，激動時刻，在冬天每一個夜晚，在我年少的歲月裏。那是永遠懷念的時光。現在這裏湖畔燈影飄搖... 一陣低回的歌聲從一間酒吧飄來，優美，哀婉。兩個女孩，長發落肩，一位鍵盤，一位吉他。唱得隨意，目光低垂，無視任何人。一種誘人的美。隻是沒有了當年心潮澎湃的少年。

我曾想，冰場上，我是不是見過你？

我現在經常回來。每座城市都蒸蒸日上，活力沸騰，象妖嬈的婦人，柔情豔骨，令人昂奮。好在我的腳步不再輕浮，目光不再慌亂。上海北京，有那些足跡，象是我的前世之約。這足以讓我神平氣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