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伊@澳洲（1）

當蘇珊第一眼看到喬伊的時候，她是沒有什麽任何超越普通的感覺。是啊，除了喬伊身上的那件黑色帶著細細條文的風衣顯示出這個28歲女子的一些服飾品位外，實在也看不出她的和特別之處了。 也難怪，宏先生今天也是突然告訴喬伊，他的這個朋友讓她去公司麵試。盡管宏先生提過幾次，但是冷不丁的這樣一說，正在書店閑逛的喬伊還是感到這個人做什麽事情都這樣短期通知人家，沒有時間把自己打扮了，本來想扮成職業白領的樣子，這個喬伊很在行，她可以把自己裝扮成一個經理模樣或者秘書也行。自從做完了中國帶來的這個項目後，喬伊和老公阿瑞無可避免的經曆了將近3 個星期的很清閑的找工作階段。 認識宏先生也真是緣分。那一天兩個人去墨爾本很大的華人超市買東西，喬伊用眼睛瞟了一下當地的墨爾本日報。說，老公，買一份吧，也許裏麵有招聘工作的。老公有些不屑，說找什麽呀，你在家歇著吧，好好把自己養一養，我去打份工先，反正等我們的生意做起來了，就什麽都好了。來這裏三年了，喬伊和老公的最大願望就是把自己計劃的生意做起來。但是，就像後來令他們成熟許多的必要經曆，很多的挫折曾經使兩個人很消極。好在，經過感情上的風風雨雨，兩個人能在很難的時候並肩挺過來，在很寂寞的時候互相有肩膀靠靠，就是本來充滿壓力的日子好過了一些。喬伊看著報紙，心想，那我翻一翻吧。隨著手翻過招聘一欄，眼睛被一則廣告吸引，好像是個招聘辦公室文員的。但是來不及看，老公催著，索性用腦子記住了那個手機號碼。匆匆地跟老公走掉。喬伊可以過目不忘記住很多事情。喬伊被爸爸認為是家裏三個孩子裏最聰明的一個，隻是為了和阿瑞好，得罪了想讓她嫁給一個政府官員的爸爸，從而兩個人不講話。打電話也隻是和媽媽講。 回到家裏，喬伊給那個號碼打了個電話，當然是背著阿瑞的。接電話的是一個很渾厚的中年男子聲音，他說他叫宏。他用很濃重口音英語問喬伊從前工作經曆，喬伊說是幫一個中國內陸大公司做一個投資項目，但是沒有最後實施，所以現在找工作。又問喬伊是哪裏人，喬伊說是中國北方的，最北的，哈爾濱。說到這裏，那男子說那你打電話給我的公司，叫他們幫你定一個時間我們見麵談。喬伊覺得有戲，馬上打電話。這次接電話的是個女子，帶著特有的那種口音，一聽就知道除了講英文，她肯定還會將粵語的。國語倒是不一定。這樣的人在這裏占有了華裔的大部分。很奇怪，他們的孩子在這裏澳洲，也隻是會將這兩種語言。（teaching Chiris Chinese who thinks Chinese sounds like Cantonese）那個女子得知喬伊要找工作後，先問喬伊會不會講粵語，喬伊說，不會，但是我的英文很好。憑著自己來22歲就在中國做大學英語老師的資曆，喬伊說起這個總是很自信的。當那個女子聽說是宏讓她定時間，也就不多問什麽，說明天早上9點你來吧，並告訴喬伊地址。 這樣的麵試喬伊這陣子去了幾個，都是虛虛假假的華人為了給自己公司做廣告，尤其是移民公司，被當地華人成為騙子公司。並不是真地想找人做工。所以這次，喬伊不知道怎樣。依然，和每次的心情一樣，去就去了。看看再說。 老公拗不過隻好開車送喬伊去。說好了在公司附近等她。這是一個工廠區。喬伊跳下車，看到了掛著大牌子的這間叫永長肉批發商的公司。公司前院停著幾輛帶冷庫的送貨的車。幾個穿著白色工作服的工人，正在從兩個門中的一個出貨，裝貨。另一個門開著，可以看到裏麵裏們不遠的地方就有一張桌子，一個中年女子正低頭忙著用計算器算著很多票據。喬伊問其中一個裝貨的工人，這裏是沃頓街7號麽，幾個人看了喬伊，一起麵帶笑容的回應她，是啊。喬伊謝過了，就進了另一扇門，看到那個女子，一打招呼，聽出她就是電話裏的女子。女子叫阿英，沒多說什麽，就指著拐進去的一扇門，說宏先生在這裏，你進去吧。喬伊走進去，順便用眼睛看了幾眼這裏的環境。從門口地方直接走進去，就是一個很大的冷凍室，很多穿白色製服的工人在裏麵分割雞肉，豬肉。整個地方彌漫著一種肉廠特有的氣味。 喬伊推開門，一間也是很小的辦公室，一個男人正在電話上，看到她走進來，用手指著一張恨破的椅子，示意喬伊坐下，喬伊笑一笑，坐下了。看起來他就是宏先生了。一樣的聲音，穿一件白襯衫，裏麵還套這一件紅色的T恤衫。辦公桌上震得很亂，到處擺著用了很久的那些筆記本，名片夾什麽的。宏一邊打著電話，一邊用麵巾紙揩鼻涕，看出來剛剛感冒。正想著，宏放下電話，用英文說，不好意思。喬伊說，沒事。宏打量著喬伊，北方的女孩子，皮膚白是真的。眼睛大業是真的。喬伊倒不是傾國傾城的那種女子，但是好像有一種特別的親和力，很多男人都喜歡細細看她幾眼，尤其是她一笑，讓人感到和她交往沒有任何壓力。還有，或許是她講話的方式，輕鬆，最沒有那種象她這種讀過很多書的女子不自覺地傲慢。她的聲音是特別的，甜美，她自己說，當初學生們喜歡她的課就是因為聲音好而已，其實自己水平很一般。喬伊不滿意自己有一點，總是覺得自己胖，盡管包括老公在內的所有朋友都說她隻是豐滿，有些調皮的，說，喬伊讓男人看著想抱一抱，老公則說，老婆有肉欲。男人看女人是怎樣的，喬伊都懶得去琢磨。當然她也沒有在意宏，同每一個男人一樣，已經用最短的時間把喬伊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然後問了一些問題，象所有公司招聘一樣。